「其實……」李少陽剛開口。
余雲飛一手擱在他肩膀上,搶先道:「其實他就是個財迷。剛丟了工作,你要是有好工作介紹給他,他接受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拒絕?」
李少陽聳了聳肩,順勢推開他的手,一臉無所謂地輕笑道:「我本來就是個俗人。」
靈葵緩過神,笑得格外開心,道:「俗人好,活得開心又自在。我先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任務,等你放學了再來找你。」說着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李少陽嘴角的笑意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直目送着這個風一般的女子。
風一般地來,風一般地去。
怎麼也無法聯想到靈葵的實際年齡。
「三傻,你完了!」黃宇鵬在一旁緊張兮兮地說道。
李少陽收回目光,嘴角依舊掛着笑容,問:「什麼?」
「你發春了!」
「滾!我只是覺得她和我妹很像。」李少陽望着校門口那已經消失的身影,眼神不禁有些游離,自言自語道:「我多希望暮雨到了靈葵這般年紀還能繼續傻白甜。」
「傻白甜,你當是糖包啊!不過這小丫頭是挺可愛的,和我家丫頭很像,都是饞嘴的小傢伙。」黃宇鵬倚在窗口,自顧自地低喃了一句。
沒有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穆沐和徐小慧明白了李少陽對靈葵的感覺,都不由鬆了口氣。
此刻也不知在想什麼,都沒說話。
李少陽和黃宇鵬目光齊齊望着窗外,嘴角含笑,沉默不語。
只剩下余雲飛好似一個局外人,傻傻地望着突然不說話的四人。
朱子陽也注視着這一切,目光卻不同於余雲飛的木訥,眯縫的雙眼中帶着憤怒與陰狠。
他起身朝洗手間走去,手揣進口袋,拿出兜里的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
「喂,是我,朱子陽。上次你說的事,我可以幫你。但有點事我也想請你幫忙。你要是有時間,放學過來一趟。」
一個下午,朱子陽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目光不停地在穆沐的身上掃來掃去。
終於挨到放學鈴響,他拎起書包,跟只兔子一樣躥出了教室。
「那傢伙趕着投胎啊?」余雲飛餘光一瞥,書包還沒理完,猛然發現身側的李少陽也不見了。
「我去!這財迷一有工打,命也不要了!喂!小心你手上的傷!」余雲飛也不管李少陽聽不聽得見,衝到教室後門吼了一聲。
李少陽同靈葵碰頭,便去找沙加。
餘光偶然一瞥,看見了朱子陽正在和一人說話。
他眉頭微皺,不由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朱子陽對面那人身上,心中疑惑道: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不走了?沙加還在前面等我們。」靈葵回眸問道。
「沒什麼。」李少陽收回目光,也沒多想,再次跟上了靈葵的腳步。
他看見了朱子陽,朱子陽卻沒有看見他。
此時此刻,朱子陽的目光全然放在了正從教學樓走出來的穆沐身上。
他喉結聳動,咽了咽唾沫道:「我要她!戴安,你能不能做到?」
朱子陽對面的人叫戴安,正是李少陽所認識的戴安。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壞笑道:「沒有什么女人是我戴安搞不定的。」
說着直起身子,似要朝穆沐走去。
朱子陽一把拉住他道:「不許傷害她,也不許用下三濫的手段!我要她心甘情願地和我在一起!行不行?」
戴安垂眸回望,輕笑道:「行,只是沒想到朱少是個如此憐香惜玉的人。」
朱子陽面色一紅,退了半步道:「你讓我再想想。」
戴安不怒反笑,道:「你若信不過我,那我就先收了她,如何?」
說着,他衝着穆沐身側的徐小慧努了努嘴。
「朱少的目標冰清玉潔、清秀可人,不過我戴安更喜歡豐腴的。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拿下她,你再決定要不要信我。」
朱子陽擠了擠眉,想起平日裏徐小慧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狠了狠心,應道:「好!」
「那你就看着吧。」戴安一臉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反方向走去。
朱子陽不由一愣,道:「你不去?」
「搭訕雖然 low,但對於酒吧那些買醉的女人還是有用的,所以我也不介意用,但對於這種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不行。貿然行事,只會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追女人跟行兵打仗一樣也講究戰略方法,蠻幹可不行,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朱子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卻也覺得有理,便緊隨戴安,學習泡妞技能去了。
李少陽不知這兩人打的鬼主意,和靈葵穿過街道,停在一家網吧前。
沙加正倚着牆,叼着煙,吞雲吐霧,一臉自在。
眼見靈葵來了,猛吸兩口,立馬掐掉。
靈葵瞥了他一眼,嘟起嘴,伸手揮去了眼前繚繞的煙霧。
旋即笑容又撫上嘴角,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拇指食指中指相觸,捏訣道:「沙靈陽正式成立。」
「沙靈陽?我還傻羚羊呢!這麼蠢的名字也只有你想的出來。」沙加笑着伸出手,食指中指併攏,穿過靈葵掌心上方那好似水滴,輕叩自己的拇指。
一黑一白兩隻手好似兩把鎖,緊緊相扣。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望向李少陽。
李少陽一愣,笑道:「我該怎麼做?」
靈葵拉起他的手,讓其食指中指穿過沙加的手心,掌心朝下三指相扣。
如此一來,三隻手緊緊扣在一起。
靈葵朝上,沙加朝側,李少陽朝下,形成如花般綻放的手訣。
「以印為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求同年同月生,更不求同年同月死,大難臨頭各自飛,有今生沒來世!」
李少陽看着靈葵無比認真的表情,覺得還挺有儀式的神聖感,但聽到這麼不靠譜的誓詞,嘴角便忍不住地抽搐。
想笑,但左右兩人卻是面色嚴肅,只能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也不知道靈葵是跟誰學的,雖然聽着不靠譜,但比那些虛偽的誓言更真切。
只是李少陽確不會成為捨棄朋友自顧自逃命的人。
隨着靈葵最後一字尾音落下,他體內靈氣竟不受控制地自己動了,朝右手指尖涌去,流向沙加,隨後是靈葵,最後又回到了李少陽。
「好了!接下來就來說說傻羚羊的第一個任務!」靈葵鬆開手,眼睛中冒出閃亮的光輝。
第 31 章 傻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