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劉正風金盆洗手越發近了,青衿離了福州,便一路快馬加鞭,朝衡山行去,這一路上頗不平靜,不時便見騎着快馬的江湖人士往福州方向趕,看來青城派挑了福威鏢局之事已經傳開。
茶館酒肆中更是不時冒出一句「辟邪劍譜」,讓青衿感嘆江湖消息果然傳的飛快,許多江湖中人都躍躍欲試,想去福州碰碰運氣,青衿聽了也只是暗暗冷笑。
這一日行到衡山附近,青衿沿着山道,正在飛速而行,忽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尖叫,青衿聽這聲音珠圓玉潤,十分清脆,明顯是個少女發出。
青衿人在馬上,輕輕一縱,飛身上了一棵大樹,抬眼打量,只見遠處一個黃袍漢子,挾了一個身着灰衣的嬌小女尼。
青衿瞧那黃袍漢子身影有些熟悉,見他挾了一人,在山林間依然縱躍如飛,身子輕飄飄的,好似飛燕一般,一掠便是數丈。
青衿自身輕功也是極為高明,但和此人相比,卻是差了一線。
他那還不知此人是誰,只是奇怪這田伯光竟還按着軌跡走,挾持儀琳,當真讓人覺得無語。
大師兄估計現在正在衡陽城裏,罷了,當年被他找茬,打了一場,今日也該我尋尋他的晦氣了。
青衿想到此,足尖在樹幹上一點,飛身追去。
田伯光在山間攀高縱低,片刻間就掠到一處山洞前,這山洞極深,裏面光線暗淡,田伯光正待入內成就好事,忽聽身後有破空聲傳來。
不免心中一驚,要知他武功不凡。為人也是十分小心謹慎,兼且輕功極佳。逍遙江湖十幾年,逃脫了不知多次圍殺,從未有過被人近身而不知的情況。
田伯光回頭打量,見那人與自己相隔十多丈,青布蒙面。看年紀不是太大,他心中舒了一口氣,厲聲喝道:「小子,幹嘛鬼鬼祟祟的跟蹤你田爺?」
青衿罵道:「娘的!你把老子的人搶走了,還問老子來幹嘛?」
田伯光一愣,看着儀琳叫道:「這小尼姑難道是你的姘頭,只是既然落到田爺我手裏,就是我的了。」
青衿臉露怒容道:「你活的不耐煩了!竟敢從我大名鼎鼎的田伯明手中虎口奪食,小爺我今天定要給你長些教訓?」
田伯光聞言一愣。怒道:「你叫田伯明,老子怎麼沒聽說過?」
青衿冷哼道:「老子的鼎鼎大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那個不知道,誰知你是哪路無名毛賊,報上名來!」
田伯光氣急,但摸不清他的底細,不由怒道:「老子乃是萬里獨行田伯光,可聽過田爺的大名。」
青衿忽然大怒。拔出長劍一指田伯光叫道:「老子叫田伯明,你他媽的敢叫田伯光。光明,光明…………你敢壓小爺一頭,當真活的不耐煩了!」
田伯光再忍不住,也不放下儀琳,拔出長刀,身子一縱。如飛鳥一般,朝青衿殺去。
青衿一聲清叱,腳尖一點,飄然而起,長劍揮灑。迎了過去。
「砰砰砰砰」刀劍交擊聲不絕於耳,田伯光狂風刀法展開,刀氣縱橫,虎虎生威。
青衿手中長劍揮灑,東一劍,西一劍,劍光繚繞,處處指向田伯光的要害。
田伯光處處受制,瞬間便落了下風,加上他還挾持着儀琳,礙手礙腳,剛過的幾招,田伯光一聲悶哼,肋下便中了一劍,雖只是一道不足半尺的傷口,卻讓田伯光心中一驚。
他雖挾持着儀琳和此人過招,一身功夫打了折扣,但幾招就傷在這人手中,那還不知自身武功尚比不得他。
田伯光行事謹慎,想到此,一刀接下來劍,用儀琳擋住另一處攻勢,雙腳一蹬,飛身後退幾丈。
人尚未站穩,手中長刀一旋,快如驚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刀已經架在儀琳了的脖頸之上,看着就要縱身攻來的青衿,大聲喊道:「停!再敢上前,我就殺了你的姘頭!」
青衿收劍蔑視道:「毛賊就是毛賊,只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永遠上不了台面!」
田伯光大怒,他自認為自己雖是採花淫賊,卻也是一位重義氣,講規矩的江湖好漢,平時那會用這些威脅人的手段,只是驟然遇到大敵,不得已而為之,此時卻無話可說,只能把一口氣憋在心裏,咬牙切齒道:「老子本就臭名昭著,用些手段算得了什麼,可惜了你這個嬌滴滴的姘頭!」
青衿哈哈笑道:「看來你也是同道中人,本以為這般大的年紀,也是個老手,沒想卻是個嫩仔,一把年齡都活到狗身上了。」
田伯光怒道:「老子縱橫天下十幾年,採花無數,當得起天下第一採花大盜,竟敢這樣說老子!」
青衿譏笑道:「老子玉面小白龍田伯明,縱橫花叢,威名赫赫,還不敢稱天下第一,你小子算老幾?」
田伯光臉漲的通紅,指着青衿道:「你,你……放屁」
青衿笑道:「好臭,好臭……」
田伯光大怒,指着青衿卻說不出話來。
青衿打趣道:「今天小爺教你個乖,省得你出去混的時候說認識老子,丟小爺的臉。」
不理田伯光雙目噴火,青衿指着儀琳道:「瞎了你的狗眼,竟說她是小爺的姘頭,沒見她還是個處子,若是經了小爺的手,豈能完好。」
田伯光也是花叢老手,聞言看了幾眼滿臉通紅的儀琳,發現他真是個處子,不禁氣急道:「她既然不是你的姘頭,為何還說老子搶了你的女人。」
青衿怒道:「老子看她年齡尚小,先在恆山派養幾年。不想碰到你個不講規矩的毛賊,敢在小爺嘴裏奪食。」
田伯光滿臉不信,喝道:「她還是老子養在恆山派的呢!你有什麼證據?」
青衿譏笑道:「小爺說是就是,還敢問小爺要證據,也罷,別讓人說小爺我欺負你,當年老子把她寄養在定逸那個老尼姑門下,法名儀琳,你問她是不是!」
田伯光看青衿說的氣定神閒,好似真的一般,他將信將疑,屈指解了儀琳穴道問道:「你叫儀琳!」
儀琳滿臉色通紅,小聲「嗯」了一下。
幸虧兩人武功高深,才勉強聽見,田伯光不死心,緊緊盯着儀琳問道:「你師父是定逸那老尼姑?」
儀琳又輕輕點了點頭。
田伯光心中一沉,信了大半,看着青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怒,嘴硬道:「這些事老子也知道,四年前田爺我路過恆山就看上她了,今日我先下的手,她該歸老子。」
青衿怒道:「無恥毛賊,丟咱們這一行的臉,你既然不講規矩,今日我便是舍了這小尼姑,也要閹了你,清理你這敗類!」說着長劍一挺,便要縱身攻去。
田伯光大驚,如是這人不在乎小尼姑的生死,自己還有什麼依仗,連擺手道:「誤會誤會,我田伯光怎會不講規矩,只要這小尼姑當真是兄弟的人,我雙手奉上!」
青衿冷聲道:「不會再食言了吧!」
田伯光嘿嘿笑道:「不會,不會……」
青衿冷哼道:「量你也沒這個膽子,那我就和你說說她老子的事!」
田伯光聞言一愣道:「她老子,她還有爹?」
青衿喝道:「廢話,難道她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
田伯光自知失言,嘿嘿笑了幾聲,手卻忽然屈指一點,儀琳頓時昏過去,看青衿大怒,連忙叫道:「兄弟,兄弟,不是老田我不相信你,只是這樣才公平!」
青衿冷哼一聲道:「再耍花招,我可沒耐心陪你玩了!」
田伯光笑道:「不會,不會……」
青衿指着儀琳道:「她爹是個和尚,你問問她?」
田伯光一愣笑道:「尼姑的爹是和尚,嘿嘿……嘿嘿……」笑道:「兄弟你當真嗎?」
青衿喝道:「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問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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