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山炮,傻比!」
小日本侵佔了東三省,無家可歸的老王只好南下冀中混飯吃。剛才一個土豪請他批字,老王唾沫橫飛,說得天花亂墜,哄得對方喜笑顏開。等那土豪交錢走人,老王立刻收了之前的阿諛奉承,暗地裏吐了把口水,不屑地罵道。
胡說八道幾句,就得了十個大洋,神棍這碗飯果然有前途。聽着銀元撞擊,發出婉轉悠揚的聲音,在周邊同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老王收拾好攤位,正打算晚上找個姐們瀟灑瀟灑,就看到一隊日偽軍沖他們跑了過來。
「軍爺、軍爺,我們是良民、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踢翻他們的攤位,搶走他們的大洋,凶神惡煞地將他們這群神棍悉數綁了。
小日本雖然兇狠,但絕對沒有偽軍殘忍。偽軍這些背棄國家的人,作為小日本的狗,為了一塊骨頭,對老百姓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莫須有的罪名,絕對把人往死里整。
一想到落到偽軍手裏,將要面對各種慘絕人寰的重刑,到了地牢剛一走進溢滿屍體腐敗味的牢房,老王精神恍惚中受有毒氣體一刺激就昏了過去。
到了晚上,當老王醒了過來,看到牢裏的獄友們個個萎靡不振、渾身帶傷,老王立刻覺得自己昏的時機實在太對了。
隨後一打聽,從獄友嘴裏,老王這才知道,自己等人為什麼被抓來。原來是北邊的保 b 定八萬日軍集體中邪,全身靜脈血管曲張,昏迷不醒,導致整個保 b 定城陷入大亂中。
保 b 定四周的縣城也慌了神,一邊龜縮防守,將自己據點的人馬撤回保定;一邊四處抓捕神棍巫婆,即便是死馬當活馬醫,也要盡力為上級分憂。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普通人啊,一想自己這把老骨頭,明天吃不住重刑,極有可能當場駕鶴西去,老王的心裏就拔涼拔涼的。
輾轉反覆,難以入睡,睜着眼睛,聞着臭味,正思索着怎麼逃出去時,老王就看到牢房裏的燈光越來越暗,兩個酩酊大醉的獄卒抱着酒罈子東倒西歪。
這時一條灰色身影若隱若現,飄忽不定,隨手在兩個獄卒背上一拍,後者就從凳子上滑倒在地,不省人事。
「鬼?不可能吧!」
雖然在神棍這行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但老王絕對是個唯物主義者,壓根就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來人一張鬼面具,看不到面具後是人是鬼,但光憑在大牢裏來去自由的本事,老王跟着獄友們把心提到嗓子眼,等待對方的發落。
「諸位,想出去嗎?」
廢話,是人誰不想出去?幾十人擠在一間牢房裏,吃喝拉撒堆在一起,又髒又臭,誰不想離開。
有面具擋着臉,瞧不見眼前這位爺的表情,眾人儘管心底暗罵不止,但都識趣地不說話。
瞧着眾人沒有表情,來人隨後一手火舌術出現在右手上,然後陰惻惻地笑道:「小日本橫行天朝上國,玉皇大帝不想天下黎民受苦,故讓星君我下凡好好收拾收拾這些畜生。保 b 定的八萬日軍中了我的火毒,只有三天的命,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一大早就會血管爆裂,集體見閻王去。」
來人自然就是李木,白天的時候本想找個看風水的找墓,可惜因為保 b 定事發,縣城裏的神棍巫婆結果都進了大牢。即便將這些人精救出來,對方也不見得會感恩戴德,盡心為李木辦事。與其慢慢兜圈子,李木乾脆編了個更大的劇本,反正他有的是辦法糊弄這些邊緣人。
「磷火?」
李木手上冒出熾熱的火焰,眼前這幫人倒不像一般老百姓大驚失色,仍就沒什麼表情,甚至還有幾個人小聲地嚼舌根。
不過等看到李木用火舌術將牢裏的兩個獄卒燒成焦炭,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恐懼地望着李木說不出話來。
聞着屍體燒焦的臭味,眾人這才知道眼前的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雖然還是不相信什麼天神下凡的說詞,但眾人至少擺正心態,老老實實地按着李木的劇本走。
跟着李木大搖大擺地走出牢房,一路上的日偽軍全部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越發地忌憚帶着鬼面具的李木,儘管出了牢房,也沒人敢偷跑,全部乖乖地在這大晚上,跟着李木來到了城南西北角的一個高坡上。
「諸位,別害怕。大家都是天朝子民,雖然年代也許不一樣,但我們都是炎黃子孫。我是不會為難諸位的,不過,有件事還請諸位幫個忙。做好了,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的。」
要是做不好,那豈不是……
有獄卒的前車之鑑,眾人都不敢去想做不好的後果,只能按下心中的恐懼,伸長脖子靜心聽李木的安排。
「我請諸位來,就是在這腳底下找個墓。也就方圓十里地,就在這個範圍里找,給你們三個時辰的時間,明天天亮我只要結果。」
李木說話聲調僵硬無比,聽得眾人即便心中無限怨恨,也不得不按李木說得辦。一想到自己等人只有三個時辰的命,一眾神棍巫婆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拼命團結,紛紛發揮各自的專長,摒棄異見,協同互助,挖地三尺,也要在天亮前把墓找出來。
但這幫人嘴炮是長處,忽悠淳樸老百姓在行,要叫他們找墓還真是難為他們了。眼看天邊如魚肚子泛白,夜色也慢慢消散,不想死的老王瞧着眾人忙乎了大半夜仍就沒什麼進展,焦急地老王突然靈光一閃,畏畏縮縮地跑到李木跟前,說道:「大人,您可是在找白大夫的墓?」
「嗯?」
「大人,咱們這些人不學無術的多,找墓真是難為咱們了。不過,兩年前,這裏出過大事,說是要給一個老毛子下葬,八路還專門請了人。當年那事鬧鬧騰騰的,老頭子我也是有所耳聞。」瞧鬼面人聲調拔高,老王嚇了一跳,立刻將知道的猶如倒豆子一樣,全部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後來呢?」
「說起來,八路請的那人還真有本事,小日本來掃蕩了好幾次,愣是什麼都沒找到,所以更不用說咱們這些人了。嗯,不過,那人我倒是認識,以前大家也一起擺過攤,現在他發了,到阜 fu 平跟八路混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中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