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真是一波三折,一眾江湖群豪都覺得他們沒白來,不僅見識了嵩山派的強勢,也見識了錦衣衛的霸道。
金盆洗手大會完結後,遣散了眾賓客,劉正風就當着一家老小給李木跪了下去,並再次感謝道:「多謝李大人仗義出手,劉某真是無以回報。夫人、菁兒,你們還不跪下,拜謝李大人的活命之恩。」
瞧劉正風說着就要讓他老婆孩子給自己行大禮,李木連忙把劉正風攙扶起來,並阻止要給自己下跪的眾人說道:「劉大人,我們同殿為臣,都是為皇上效力。我不管你是否出自真心投效皇上,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朝參將,我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讓嵩山派肆意妄為。
不過,既然劉大人你現在已經投效朝廷了,那就不要再生什麼別的心思。我知道劉大人你與曲洋結交是因為同樣愛好音律,這沒有什麼不可。在朝廷眼中,我們不管你是正道還是魔教,只要安心為朝廷效力就是好的。
再說,你今日當眾承認與曲洋是好朋友,我想嵩山派等武林正道估計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現在你們的容身之處,也就只有朝廷而已。只要你們真心實意為朝廷效力,劉大人你願意和誰相交,這都是你的自由。
你說是不是啊,曲洋曲長老?」
李木話音一落,劉家檐頭上就突然掠下一個黑衣人影,行動如風。看清來人容貌,劉正風吃驚得喊道:「曲大哥?」
「劉賢弟,你無事就好!小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這曲洋在劉家房樑上可藏了一天了,要不是看到李木仗義出手,解了劉正風的危機,這曲洋恐怕早就現身,不至於現在被李木叫破身形。
「劉大人今日金盆洗手,不就是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從此退出武林,再也不過問江湖上的恩怨仇殺,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牽連。至於捐了這個武官來做,不過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劉大人,我說得可對?」
沒想到李木看着年輕,但是心思縝密,自己的舉動竟然全在李木的掌控中,劉正風被猜中了心事,懺愧地說道:「李大人說得對,我原本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從今以後,武林不管正道還是邪道,恐怕都容不下我和曲大哥了,也只能投效朝廷了。」
「劉賢弟,莫說喪氣話。大不了以後我們找個地方隱姓埋名,以後我們琴簫合璧,不理這江湖紛爭就是了,也用不着受你們朝廷約束。」這曲洋,連魔教都約束不了,又怎麼可能安心受朝廷管制。
「曲大哥!」
比起率性而為的曲洋,這劉正風出身名門,倒還是懂得知恩圖報。雖然也不喜歡受朝廷管制,但是好歹今天也是李木救了他們一家。這會兒翻臉不認人,劉正風還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瞧這曲洋不將自己放在眼裏,李木環視一圈冷笑道:「曲洋,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現在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都容不下你們。你覺得再得罪了我們廠衛後,你和劉大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就算你和劉大人武功高強逃出去了,劉大人的家眷,你的孫女又能往哪跑?」
說到威逼利誘,李木的手段可不比嵩山派差,好話聽不進去,李木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孫女可是這曲洋的逆鱗,沒想到李木既然拿來要挾自己,脾氣火爆的曲洋,頓時大手揮出,就想將李木控制在手裏。
沒想到眾人眼前一花,李木頓時身形飄忽、若有若無,在曲洋反應不及時,繞到其身後扯下一根頭髮,虛張聲勢地說道:「劉正風、曲洋,你們最好不要逼我出手。我好心給你們一條生路,不領情就算了,還打算恩將仇報是吧?不要以為我好說話就欺侮我,我們錦衣衛可不必嵩山派手段少。」
雖然李木沒有出手,但劉正風就瞧得出李木身負極高明的輕功,要收拾這裏的人易如反掌。
生怕他的曲大哥再做出什麼激怒對方的事,劉正風立刻站出來擋住暴怒的曲洋,說道:「曲大哥,我既然已經是朝廷的參將了,自然要受朝廷節制。我知道曲大哥是好意,但是背叛朝廷可不是鬧着玩的。況且李大人之前救了我一家老小,對我們有活命之恩,我劉正風心甘情願報效朝廷,曲大哥你就不必再多說了。」
劉正風這個人精,大半輩子的閱歷可沒白活。要不是李木當眾顯露一手,震懾眾人,這劉正風指不定早跟曲洋一道走了。
眼前的年輕人能揪下自己的頭髮,那自然也能輕取自己的性命。心有餘悸地曲洋再也不敢小看李木,這下聽到劉正風的勸說,雖然臉色鐵青,但也不敢在大放厥詞,只能不說話表示默認。
瞧着兩人一個強顏歡笑,一個面沉似水。李木雖然知道二人的不情願,但是這二人可是李木以後的力量,不想把關係弄僵了的他,於是微笑道:「劉大人和曲前輩,盡可放心。憑二位的本事,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皇上可是看重的很。自然不用時刻聽候朝廷的吩咐,生活還是很自由的。只不過當皇上需要用到二位時,二位還請多多出力。
以我個人意見,只怕從今天起,二位在衡陽城的生活可能會多有不便,最好搬到皇城附近住下。宅子下人、生活用度,我都會給二位準備其齊全,絕不會怠慢了二位。」
李木這番話雖然說起來好像是商量,只不過話中意思跟命令也沒什麼區別。但是朝廷強大、錦衣衛狠辣,沒了容身之處的二人,也只能不情願的答應下來。
安置好劉正風和曲洋的去處,這裏也沒必要再待。況且李木收到了錦衣衛的消息,知道了林震南夫婦的位置,於是果斷離開劉府,直奔情報中的那間破廟。
到了地方,離廟尚有數丈,李木就聽得廟中一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說道:「那辟邪劍譜此刻在哪裏?你只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替你誅滅青城派全派,為你夫婦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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