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千年前,也就是上官辰出生的那一年,洛桑忽然失去了蹤影,至今未歸,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悍妃難娶:王爺不服來戰450章)。
關於上官辰的傳說,也有很多。
多半都是贊他不僅俊美無疆,而且天賦稟然,僅用兩千三百年時間就完成了旁人至少需五千年修煉的道行,乃天界歷代絕無僅有的統治者。
在這樣不凡的日子,但凡冥界掌權之人皆被邀去觀禮了,像她這樣低級的鬼衙自然是沒有機會去的。
她放下手中之杯,坐在望鄉台的厚土之上,看着人間的那些悲歡離合。
實在是太無聊至極,她便掏出那原屬於秦沐風的髮簪,細細觀看。
其實,這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至少,她在那些富貴人家小~姐夫人的魂魄頭上看到過比這精緻華美上千百倍的髮簪。
但唯獨這枚普通至極的銀簪,卻讓她心存異樣,她想,這一定是秦沐風和阿嫵的定情之物,或者,這是秦沐風買好準備送給阿嫵的。
只是這是一個始終沒有送出去的禮物,她撫~摸着髮簪。
常坐在望鄉台聽着世人總說,女為悅己者容。
她恍然記起,她似乎有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模樣了。
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黑色斗篷,拿掉這一直遮蓋着自己的黑布,她挪動腳步,想去忘川河邊照一照自己的模樣。
但走到忘川河邊上,看到那渾濁不清的河水,她才忽的記起,這忘川水是照不出任何東西的。
她有些頹然地退了回望鄉台,坐到原本坐過的地方,抬頭仰望。
冥界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黑色天空,在她冥想的時候,有東西打落在她的臉上,她睜眼,這裏現在居然開始飄落起潔白的雪花,一片又一片,時而稀疏,時而密集。
常年守在這奈何橋,坐在望鄉台,記得這裏是從沒有下過雪的,也應該說,她是從沒有見過雪的,可是這樣的場景,竟讓她心頭微微顫抖起來。
她伸手,接住那純潔的白色,待那東西落入掌心,她才發現,那不是雪花,而是梨花。
「笑笑,等她們成親之時,我會用這整山的梨花,灑滿我們的婚禮。」
一道清朗的聲音忽的躥入她的腦海,讓她頸後又是一疼,她直覺伸手想扶住後頸,竟一時忘了自己手中還捏着那枚髮簪。
「呃。」她悶~哼一聲,髮簪扎破了她,錐心的疼痛自頸後傳來,如灼燒一般,又似有千萬細針扎着頸後,疼得讓她只能抱着身體蜷縮在原地。
「你,我把這苦情痣點在你的頸後,此後,你會忘記所有,接手我的活計,直到你遇上一件至情的物件,刺破這鎖着你累世記憶的苦情痣……」
有一道殘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在她的腦海中浮現,接着便是那鋪天蓋地的前塵往事,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她襲來。
——那個叫笑笑的女子,那個叫上官辰的男子,那個叫青丘的山坡,還有那一片永不敗落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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