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羅石台的臉色青黑青黑,說話的時候很慢,但陰森森的,誰都知道他是動了真怒。
不過,此時這位長老的唇角,卻是露出一絲殘忍和輕蔑的笑容:他還沒有殺夠,這傻漢子來得倒是時候。
他一般殺人的時候,總要殺那麼兩三個,才會感到滿足,他心中高興:運氣算是不錯!
「怕,我真的很怕。」
羅石台楞了一下:「哈哈哈,怕幹嗎不回去抱娃娃,卻到這裏來送死?」
台下的觀眾大聲的鬨笑,想不到這漢子看似勇敢,但真要動手了,卻是如此的膿包,看來是想哀求羅長老保全他的性命。
「我怕打死了你,上面會怪罪!」
這聲音很響亮刺耳。
剎那之間,全場安靜下來,誰也料想不到,這粗魯的漢子會說出如此找死的話來。
「這小子失心瘋了,看來是被嚇傻了!」
「完了,他這條小命賠進去了。」
「他這是找死,不知道天高地厚!」
…………
羅石台的臉色頓時鐵青,眼光中冒火,忽然仰天吼叫一聲。
噼里啪啦聲中,羅石台全身的骨節如爆斗一般的響了起來,好一陣不絕。
然後,他看着劉岩的臉:「這位兄台,你狂得可以,我告訴你,只要你能接得下我的十招,就算你過關!」
他的心中想的卻是:三招兩式就要將他斃於掌底。不然,後生小輩將會看不起自己。
畢竟,以他作為魔門長老的身份,武功道法都趨上乘,連主考官見了他,都得禮敬有加,哪裏將這些後生小輩放在眼裏。
殺兩個人,對他而言,的確是興之所至,出來疏通一下筋骨的。
「我不要你讓,我只問你,打死了你有什麼後果?」
全場再次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對劉岩,此時都收起了輕視之心,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是說着玩的。
「哈哈」,羅石台勉強保持住自己高手的身份,沒有立即出手,「這還不簡單,擂台賽的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生死死傷,各安天命,我打死了你,沒有任何的責任,你打死了我,也沒有任何的責任!」
「好,我明白了!」
劉岩說完這話的時候,就出了手。
羅石台也是迫不及待,拳腳齊施,兩人隨即斗在一起。
薛沖關心劉岩,見他武功強悍,至少達到了肉身第五重大力的層次,拳腳施展開來,威力驚人,一陣陣的拳風腿風,刺激得數丈開外的人都縮起了脖子。
看來,老龍說的沒錯,這人是天生的戰神血脈,但是武功的境界並不高,這才使他的心靈力,具備1。8的高水平,不過,此人明顯不諳心靈釋放的法門,所以算是大大的遺憾。
但是回心一想,進入胎息境界之後才能釋放心靈力,此人血肉跟精神結合如此之緊密,乃是天生,想要進入胎息,本身就是千難萬難之事,頓時不再替他惋惜。
羅石台做到魔教的長老,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前面三招「力壓千鈞」「霸王擊鼓」「有去無回」,攜帶着無匹的聲勢直擊劉岩的面門。
一力降十會!
羅石台當然動了真怒,準備在三招之內將劉岩分屍。
羅石台肉身已達第六重伐脈的初境,和現在的薛沖不相上下,而且道術達到第五重驅物的境界,和江城差相仿佛。
砰砰砰砰!
劉岩的拳法腿法顯然不如羅長老,剎那之間中了兩拳,着了兩腳。
但是,羅石台的目的也落了空,他未能在三招之內廢了劉岩。
劉岩虎吼一聲,撲了上去,拳腳沒上沒下的擊了出去,羅石台的氣勢稍挫,只得一一接着,剎那之間連拆了六招!
劉岩的拳法腿法,還有武功,雖然都遠遠的不及羅石台,但是抗擊打的能力,卻使所有人都震撼。常人要是挨了羅長老剛才的一招半式,肯定是斷腿斷手,甚至肚破髒裂,但是擊打在劉岩的身上,就好象是給他瘙癢。
媽的!羅石台叫一聲,惡向膽邊生,口一張。
一隻紅色的鋼針射出,直取劉岩的腦門!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狂妄的傢伙接住第十招,讓他通過考核,不然的話,我的臉面何在?
這是他的壓箱底的本領,本不願在人前顯露,但勢逼如此,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
劉岩大驚,飛退!
但沒有用,這血色的剛針似乎長了眼睛,他退向哪裏,這剛針就跟向哪裏,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一眨眼的光景,就已經到了他的腦門。
罷了!想不到這傢伙還有這招,劉岩一時之間閉目等死!
其實,以他的武功,若身上有兵器,還可以格擋躲藏,但偏偏他對自己的武功自信得過了份,身上居然沒有兵器。
空手定然接不住這樣的利器,他已經陷入必死之境。
當然,即使劉岩有兵器,也肯定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羅石台完全可以一邊動用神魂驅使血紋剛針正面進攻,背後卻給他拳腳的打擊,敗是遲早的事。
但是,劉岩的目標,並不是要戰勝這魔門的長老,而只是拖上十招,然後過關而已。
叮噹!
如一隻風鈴忽然遇到暴風。
紅色血紋鋼針忽然跌落在地,完全的失去了羅石台的控制!
我的天,這是誰幹的?
薛沖輕飄飄的一躍,一掠四丈,輕鬆寫意的上了擂台,一伸手,揀起地上的血紋鋼針,貌似很恭敬的,交給了羅石台:「羅長老,給你!」
此時的羅石台,有點發懵,至少沒有再和劉岩打下去,十分木然的接過了自己的血紋鋼針。
他沒有拒絕,他也似乎忘記了還有拒絕這麼一回事。
作為神魂修煉的高手,能驅物的高人,殺人於百步之外,那是輕鬆得很的事情,神魂能將血紋鋼針隨意的驅使的人物,鋼針居然不受神魂的控制,很丟臉的掉在地上。
更氣人的是,打落自己鋼針的人,居然將自己的東西歸還自己。
好象在說,我打了你臉,不過卻是給你面子!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羅石台憤怒的叫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呵呵,羅長老,小子活得有趣得很,你這樣大吼大叫,有失風度你知道嗎?」
羅石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有失風度,收斂了一點:「我們比武還沒有結束,你出來攪局,我倒是看不出什麼地方有失風度?」
其實,他內心現在想的是:這小子是誰,幹什麼能將我的寶貝擊落,是不是遇上高人了?得拖延一下時間,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別一不小心陰溝裏翻船!
「你先前說過的,只要這位劉岩兄弟接得下你十招,他就算是過關,現在,他不是已經接下你十招了,你得先把這件事處理了,才沖我嚷嚷,那才顯得有風度是不是?」
「好!我不管這最後的一招是別人替他擋的還是自己擋住的,這一次,算他過了關,現在,就來談談我們的事!」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羅石台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因為就在剛才說話的這瞬息的時間裏,他分出一縷神魂,探察了薛沖的身體。
原來只不過是不肉身第六重伐脈初成的小子年紀幼小,武功上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當然,他最高興的不是這個,他探察到的結果還有,這小子不會道術,居然連最低級的夜遊的境界都不是。
那還有什麼阻礙,直接拍死不就得了。
至於剛才薛衝突然之間用一枚金幣打下了他的血紋鋼針,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趁人之危!
這小子不過是趁我不備,將全部精力用以對付劉岩的時候,他突然出手,當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劉岩並非庸手,他是心中有數的。
一想明白這點,恐懼之心盡去,心忖:我且試探這小子一下,若是武功稀鬆平常的話,直接解決算了,否則,我難道不會故技重施,用血紋針取了他的性命。反正,既有人不怕死的挑戰我的權威,就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你想怎樣談我們的事?」薛沖抱拳。
「很簡單,如果識相的話,我可以饒你不死,你現在可以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對於薛沖,他忽然有種本能的逃避,或許是神魂修為教高,感知敏銳的緣故。
薛沖冷笑一聲,在心中道:此人擅長道術,心靈力又在我之上,若是使用大波,有不小的風險,也罷,就試試我最新領悟的柴刀刀法吧!
「你只要接得住我三招,我可以饒你不死!」薛沖的話聲一出,震懾全場。
下面一片的驚呼,尤其是在看清薛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的時候。
但這一次,薛沖沒有聽到下面的人說多少的風涼話,畢竟,他先前所顯露的輕功,使全場的觀眾產生了敬意。
「找死!」羅石台大爆粗口!
「那你就死吧!」
薛沖說完這話的時候,羅石台真的就死了!
他第得慘烈得很,整個的一個腦袋,被活生生的劈掉。
一刀,薛沖只用了一刀就砍下了他的頭顱。
這一招的名字,已經不叫「晚風」,而是烈風。
罡風呼嘯,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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