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現在的腳步很匆忙。
他所去的方位,是位於西面的金瓶宮,也就是以前的孝清宮。
這宮的名。十年之前元壁君垂簾聽政的時候就已經改了,據說是因為這位皇太后手中有一個奇異的瓶子金梅瓶之故,所以將宮殿的名字也改了。
元壁君貴為太后,又手握天下大權,改一個名字,那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的事情。不過,道家的不少能人還是通過這名字猜測這位太后是得到了魔門之中的一件至高寶貝,傳說是道器的金梅瓶,數十年來,以元壁君的權力,搜羅天下珍寶,之後收藏在這瓶子之中。
據說這裏面的寶貝,上至各種丹藥,下至金銀珍寶,幾乎數不清。
可知道歸知道,但數十年來,金瓶宮卻是沒有出過一丁點的事情。不僅因為這瓶子的主人元壁君修為功深,明察秋毫之末,更因為這金瓶宮四周都是陣法,想覬覦裏面寶貝的人往往還沒有真正的進入門戶就已經被陣法所困;並且,即使你能力不錯,逃過了前面這兩者的阻攔,金瓶宮裏還有無數元壁君的弟子,個個道法高深,守衛着這裏。
據說,元壁君是魔門的門主,金瓶宮就是魔門的聖地!
古往今來,得到天下的教門都稱自己才是真命教主。
元壁君也不例外,在她暗算了老龍——龍應天得到天下之後,她稱魔門為聖教,天下的魔門弟子順理成章的都成了聖教徒。
不過,名字雖然是變了,但是魔門的修行方法往往是殺生奪取,傷天害理,卻為無數的正道人士所不齒,暗中還是叫她們這一門為魔門。
…………
「侄兒馬宇叩見太后,祝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起來吧!」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在金瓶宮的禮堂上。
禮堂的規模很大,幾乎和皇宮的朝堂一般大小,四周雕樑畫棟,大門上九九八十一個大銅釘閃閃發光,彰顯皇室的威嚴。
元壁君每天早上都要在內宮進行朝拜的儀式,所有的公主、妃姘,包括皇后,都要來金瓶宮向她請安,仿佛皇帝的早朝。
數十年來,她對這一制度執行得很徹底,只要不是有重大的事情,她是不會缺席一次的。
而內宮早朝的時候,後來還時常加入了一些朝廷官員,向她報告朝廷每日的情況。
當然,朝廷的官員都是男人,元壁君接見他們,是在接見完妃姘之後再進行。
馬宇這次進見,就是在妃姘們朝見完畢之後才被獲准進見的。
「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太后,謝嫌此人,大有可疑。我得到太后旨意,將他帶回神刀兵衛之後,派人懲罰於他,但他居然挨了三十鞭,而且似乎還沒有受到大傷害,我後來有點事情出去宮外一趟,今天早上才回來,這就直接來金瓶宮向太后請安。」
元壁君美艷的臉本能的覺得有些蹊蹺:「深更半夜的,你出宮去幹什麼?」
「回稟太后,我……我是奉了米公公的命令,到宮外去巡查。」
馬宇的心中十分的害怕,他猛然想到,深夜私自出宮可是有罪的,只好撒謊,推在米公公的身上。他當然知道,太后也許不信自己,但一定會信米公公。
連他自己也感覺奇怪,我這是怎麼了,半夜三更的,跑到跑馬山去幹什麼,幸好我回來的時候小心無比,這才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他哪裏想得到,薛沖已經施展心靈力大波這一招,將他被薛衝擊敗施虐這一段記憶,全部的從他的心中清楚掉,一片空白。
「哦,那這樣看來,納蘭這丫頭似乎還沒有你探聽到的東西多,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給我傳進來!」
「是!傳納蘭憶君進見!」
……
此時的薛沖,已經無聲無息的接近了金瓶宮。
老龍說的沒有錯,到京城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因為消耗巨大,身上的血印丹看看告罄,再不早點探聽出鐵荷花的秘密,將這寶物偷到手中,則開春之後,恐怕就是有機會,也等不到了。
他決定現在就冒險前來偷聽。
當然,他也猜想得到金瓶宮的守衛有多麼森嚴,所以他是潛藏在照妖眼之中偷渡進來的。
一進來,他就聽到元壁君的聲音:「納蘭,你把你昨日探聽到的消息,再說一遍一聽,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別要被我門下弟子給矇騙了!」
納蘭的聲音有些緊張,不過她畢竟是心靈力達到0。8的人,聞言說道:「不知師傅想知道什麼消息?」
「當然是叫你去探聽謝嫌這個西域武士消息的事情了,你再給我複述一遍。」
我靠!
薛沖叫了起來,早知道這樣,當時擊潰納蘭神魂的時候,就該將她認出自己的這段記憶清洗,這丫頭對師傅過於尊重,肯定是說話不對勁,被元壁君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弟子……弟子探聽到的消息是,那個叫謝嫌的西域武士,他的輕功十分的高,我本想接近他,但是這個似乎對任何人都充滿了警惕,我一時之間沒有探聽到有用的價值,而正想我有下一步舉動的時候,這個叫謝嫌的武士已經被神刀衛看上帶走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好的,丫頭,你這段時間也累了,我先是派你去夏雨田師傅那裏學刀法,後來又派你去雪山,現在更讓你日夜不停的盯人,你的確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來人啊,派人把她帶進108,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你要是想好了,就出來向師傅認錯,如果是想不好,三日之後,萬毒伺候,我要懲罰你雪山辦事不力的過錯!」
元壁君這幾句話,其實說得溫柔無比。以她無比的美貌再配上泉水一樣的聲音,的確是好聽得很,但是納蘭一聽,臉色就變了,忽然跪了下去:「弟子,弟子知錯,我是欺騙了您老人家,您殺我沒有關係,但是求求您,放過薛沖好嗎?」
「薛沖?」元壁君忽然從寬大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青色,「你是說最近在十大惡人榜上凌空殺出的那個十七歲的惡人薛沖?」
「是的。」
納蘭說了這句話,普通一聲跪了下去,淚如雨下,如雨後梨花,楚楚可憐,薛沖剎那間有種要衝出去和她並肩的想法。
他再也想不到,一直恨自己得要死,準備一刀殺了自己的女人,居然肯為了自己撒謊,犯下幾乎不可饒恕的大罪,從而來保護自己。
她沒有出賣我,沒有向元壁君報告那天晚上她認出我的事情,元壁君現在不知從哪裏探聽她的不忠,所以懲罰她。
她心中此時早已經下定主意,一旦進入108牢房,她就立即自殺。作為魔門中人,她深深知道萬毒噬心之苦。
就算到時候自己能夠活得下來,但身體皮膚已經被咬得遍體鱗傷,即使將來醫好了,但臉面也會變得十分醜陋,堪比妖怪。
這對於風神綽約的納蘭憶君來說,比死還難受。
紅顏最害怕的是什麼,不是薄命,而是美人遲暮!
一個美人,即使薄命,但終歸還是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被男人所搶,被男人所害;但一個遲暮的美人,則美色不再,喜歡她的男人轉而對她漠視。
這才是她們最感覺到失落的,一種繁華落盡的悲涼——無休止的黑暗。
「呵呵,你倒是多情得很!他奪去了你的貞操,你該恨他才是,你該聽我的話親手殺了他,這才能洗滌乾淨他對你道心的污染,怎麼你卻反而為了這個什麼也不是的強盜,欺騙為師,來人,按我剛才所說的做,先押她去108,三日之後,實施萬毒噬身之刑。」
「是。」
兩個弟子就走上前來,先給納蘭上了綁縛,然後帶着她往外走去。
薛沖很焦急的跟着這幾個弟子走了出去,畢竟,挽救納蘭,才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
在薛沖的心中,即使這女子出賣了自己,說不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是會去救她,更何況她今日為了自己,身遭大不幸。
不過,一邊走的時候,他還是聽到元壁君對馬宇吩咐的聲音:「馬侍衛長,你說的這個謝嫌確實嫌疑很大,不過,我是**之主,要是貿然接見一個西域的武士,怕被蕭君這些人拿來做文章,你下去之後,將他帶到米公公那裏,讓他幫我看看,這人究竟是個什麼路數,如果真的是薛沖,那個大雪山的草寇,直接擒拿了,記住,千萬不能殺了,抓活的,到時候,我會在菜市口刑場當着天下人的面,砍了他的頭,以警示那些叛逆!」
「謹遵太后吩咐,小人告辭!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的薛沖,藉助照妖眼的二次元空間,悄悄的隱藏在納蘭的胸口衣帶里,真切的感受到她心臟的緊張跳動。
不過,薛沖很快升起了敬意。納蘭的緊張,只是最初的感受,緊接着,他就明顯的感覺到納蘭的心率恢復了正常,眼神之中也透露出視死如歸的神色。
顯然,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薛沖本不想輕薄她,但是既然在她的懷裏,一陣陣的女人特有的味道傳來,還是使她陶醉不已,希望押解的路漫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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