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剎那之間有點發懵,不知道元壁君怎麼會知道自己和李若水之間的事情。
「我……我怎麼會知道金瓶神劍的破法,小子只不過是身上有件厲害的法寶而已。」薛沖戲噱的笑了起來,他當然不可能愚蠢到將自己的秘密說出。
「哼。我告訴你,你這樣的身手,我見了十分的滿意,現在本宮已經看出,你偷走我的金梅瓶,無非就是想提升修為,你以為你向我請求,求我給你巨量的血印丹,我會不同意,因此才起了偷盜之心?」
點頭。幾乎是本能的,薛沖實在不想騙這個絕色美麗的女人,實際上,這些日子之中,他雖然竭力的使自己不去想她,可是她白花花的一切還是在自己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他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欠這個女人一些東西。至於救命欠了她什麼,薛沖自是一一在腦中。
當初若沒有她的賞識,自己斷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將自己的武功從肉身第五重大力境界提升到恐怖的肉身第八重天縱之境。
她當初給自己不少的血印丹,然後再給自己《霸天刀法》,再後來她又將她的一切給了他,再後來,她偷了她的鐵荷花,晉升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洗髓之境,再到後來,她更將自己的地位提升到金瓶宮名義上的主人,受到無數人的追捧,收禮無數,而且更因此身份結識了蕭君元洪和冰凌公主這樣的顯要人物,再到後來,自己還偷竊了她的金梅瓶。
雖然她現在一心想滅了自己,可是不管是誰,一旦知道自己受到這樣殘酷的欺騙之後,肯定會怒火中燒。
「回來吧,我愛你!」元壁君的聲音很輕,可是卻無比的溫柔可親,像一個艷麗之極的大姐姐,在訴說着她的愛戀。
「閉上眼睛,危險!」老龍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
薛沖猛然之間身子射了出去,竄出了三尺之外,就聽到鳴哨一般的尖叫聲從他的耳邊滑過,而且頭髮上一陣的冰涼,他就感覺到「金瓶神劍」呼嘯而過。
他的恢復能力雖然驚人,可是只能被粗淺的切割不受到傷害,若是被金瓶神劍反覆的切割,只有死路一條。
別說是他現在,即使是他抵達肉身第十重接天的境界,也不可能抵擋住飛劍的切割。
飛劍是什麼?
那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堅硬無比不說,而且還帶有靈性,可以接受神魂的驅動,千百步之外殺人,並且殺傷力巨大,別說一般塵世的高手,就算是通玄境界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抵擋住飛劍的切割。
飛劍上面之所以有巨大無比的殺傷力,乃是因為在它上面有通玄境界高手甚至是長生境界的高手貫注在其上的巨大法-力,因此威力幾乎無敵。
法-力是恐怖的東西,只有通玄境界的高手才能擁有,一旦釋放,可以隔空殺人,而且不帶絲毫的徵兆。
所以一般的修煉者,奢求飛劍是一點也不現實的,只有勤於煉丹,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取得進步。道術的修煉,在洪元大陸,能夠達到奪舍轉生境界的人,都可算是世間妖孽一般的存在,更不用說達到天傲雷劫的層次。
蓋因道術的修煉困難無比,要度過許多神魂的門檻,稍一不甚,神魂就會受損,到時候永遠不可能取得突破。比如在道術修煉之中,若是修煉夜遊或者日游的時候,神魂一個不小心,被風吹走了,就可能永遠回不到肉身,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最終癱軟而死。
當然,越到後來,修煉就越發的艱難,再比如有些道術修煉者,辛苦修煉衝到道術的顯形的時候,一不小心天空一個炸雷打出,頓時就灰飛煙滅,神魂被震散,變成白痴。
道術修煉越到後來,遇到的艱難就越發的多,而且隕落的可能就極大。
「好狡猾的婆娘!」薛沖在心中狠狠的咒罵,發誓再也不要相信這婆娘的鬼話了。
怪不得,怪不得老龍如此的緊張。
「小子。這婆娘水性揚花,你怎麼老是要相信她的話?她當初通過『青雲擂台賽』來進行選舉,就是要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你給了她想要的東西,她也給了你想要的東西,試想一想,你們之間的恩怨,早已經斷了,小子,明白嗎?」
「明白。」薛衝心中有點肉疼的答應,他知道,老龍說的實話。元壁君給自己這些東西,乃是她貴為太后,隨意為之,並不是對自己有什麼真的感情。
而且,他現在再次的領教了元壁君大天魔術的威力,知道和此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是進入深度胎息的境界,心靈力完全釋放,也還是要萬分的小心,不然的話,就可能被她斬殺於無形。當初被斬破頭顱的恐怖依然留存在他的頭腦深處的記憶中。
那是一種真正的大恐怖。
沒有這樣經歷的人,實在無法理解生死之間的意義。
生存的意義就是奮鬥,有信仰的生活,如果不能,那就為之奮鬥,即使付出自己的一切。
「太后,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裏?」薛沖的話里,再也沒有一絲的尊敬。
「你看看她,也許就知道了。」
元壁君忽然從虛無的空間之中拉出了一個人。
一個絕頂美麗的女人,她的眼睛美如星辰,而且充滿了迷惘和空靈的色彩。
她的容貌萬般難描,使人一見之下就難免感覺到自慚形穢。
她是納蘭憶君,此時的她,似乎也在思念着薛沖。
可是薛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此時早已經失去了神智:「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沒有把她怎麼樣。不過是下了一點小小的懲戒,我之所以還沒有叫她受那『萬毒噬心』之苦,就是因為她是我的弟子,我所有弟子之中最美麗的一個女子,即使我是女人,我也覺得毀了她的容貌是暴殄天物,是一種罪惡。」元壁君得意的笑了起來,但是她的心中,卻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薛沖居然可以不怕她的大天魔術。
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從來遇到過能抗拒她魅力的男人,可是她實在想不通,薛沖為什麼能夠。
其實,薛沖的深度胎息加上釋放心靈力探測敵人,乃是世間從所未聞的奇功,這也就是為什麼以元壁君的淵博,也不能知道心靈力這回事的原因。
「你……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剛才被你嚇出一身冷汗,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可要準備走了。」他當下加意的向外走了幾步,距離元壁君的距離更遠一些。
經歷過兩次偷襲的他,現在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分神。
「哈哈,小子,你難道就願意看着你喜歡的女子眼睜睜的變成一個醜八怪?」元壁君瘋狂的笑了起來,忽然從袖中滑落一個翡翠瓶子,喀嚓一聲開了瓶塞,輕輕的傾倒了一點在她身邊的地下。
嗤嗤。
黑色的土地忽然之間變成白色,而且不斷的冒出青煙,腐蝕了巴掌大小的一塊。
這藥物對土地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破壞作用,一旦潑到人的身上,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薛沖的臉色變了,手忽然之間有些顫抖,他知道元壁君這樣的人物,可不是說說笑玩的,一個不小心,納蘭就真的被她害死了。
我到底該不該冒險動手?
薛沖一時之間充滿了躊躇。
「答應她的條件。不然的話,這婆娘六親不認。」
「為什麼,難道你相信她這樣的人?」他忽然不相信老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向自私無比的他,想不到現在居然說出這麼人情味的話來,這當然使他吃驚。
「不是。你要做的,是悄悄的靠近他,然後施展你的柴刀第三式,記住,千萬要冷靜,還要裝出十分關心的樣子。」
薛沖冷笑:這老小子本性不改,我對納蘭,又何須是裝出來的關心。
「哈哈,小子,只要你乖乖的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不殺她,也不毀她的容,我還可以赦免她叛逆的大罪,可是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你一定得答應我。」
薛沖的雙拳緊握,指節發白,真的想立即衝上拼命,可是理智告訴他絕不可以這樣。此時的他,一旦有絲毫的莽撞,勢必反害了納蘭的性命。
半晌,薛沖才從牙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我先聽聽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你歸還我金梅瓶。」
「就……就這個條件?」薛沖一時倒有些意外。
元壁君一笑:「當然。難道我的這個條件還不夠高?」在她心中,金梅瓶的地位自然極高,斷不可失去了。
薛沖這才啞然失笑。自己關心則亂,以為取得金梅瓶之中的寶物之後,自然就沒有什麼作用了,情不自禁的覺得價值已經不大。
其實,像這種道器的存在,的確可以算是世上的至寶。
「我……容我想想。」薛衝心中雖然焦急,可是卻不敢馬上答應。誰也不知道元太后到底安的是一份什麼心。如果自己貿然的將金梅瓶給了她,但是她不放人,自己可說是無可奈何。
現在的形勢,他早已經看得很清楚。李若水這丑婆娘估計是被元壁君對付了,她畢竟是元壁君的同門,互相之間了解,對付起來也十分的有心得。
「你……你殺了李若水師叔?」薛沖覺得,出手之前,一定得控制自己的意圖。
於是他開始說話,臉色之中十分沮喪的樣子,似乎和這老虔婆有什麼親緣關係。
「哼。告訴你臭小子也無妨,這賤人已經被我抓住,現在正在金梅瓶之中,等着我回到門派之中發落,而且還可以告知你,我會讓她死得非常的難看。」
「你……她很想得到金梅瓶,想不到她終於得不到,還被囚禁在金梅瓶之中。
『少廢話。本宮告訴你,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奉陪你,快一點決定吧,你到底是希望她生還是死?我可提醒你,她是我的弟子,她也可以算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幾個女子之一,她如此傾心於你,你不會不顧她的死活吧?」
「當然。太后請放心,我很想救她。不過我擔心的是,我那金梅瓶給了你之後,你會放棄殺我嗎?」
「這是兩回事兒。本宮既然已經發出了通緝你的文書,就一定會將你緝拿歸案。只不過我可以網開一面的是,如果你現在配合我,我可以在三年之中不通緝你。」
「呵呵,太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要先謝謝你的恩惠,不過我還想問你,你身上後來得自黑屍的金梅瓶,威力巨大,連蕭君太師的掌力都接得住,何必再要這個舊的金梅瓶?」
他也實在很好奇。這舊的金梅瓶明明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她幹嗎非要得回。
「我已經告訴你了,這是我的東西,我當然要收回來。」元壁君的神色有點焦慮的味道。
老龍就笑了:「這婆娘吹牛。雙瓶合力,威力倍增,這就是她很想得回去的原因。」
「我……我要你赦免納蘭,以後永遠不殺她,也不可以對她有絲毫的傷害,這你也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快一點,不然我下手啦?」
元壁君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焦急的味道,舉起手中的翡翠瓶子,一副隨時要倒下去的味道。
薛沖連連擺手,神色之間驚慌無比,靠近到元壁君百步之內,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在適當的距離,薛沖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只要在這樣的距離之內,自己已經可以動用柴刀刀法。一直以來,薛沖都沒有想過對元壁君動手,還可以施展白雲生的刀法。
元壁君情不自禁的有點得意。她之所以抓住納蘭,乃是她在每一位弟子的身上,都事先留下了本命烙印,因此很輕易的找到了神梟深潭,制服了師姐李若水,順便更得到納蘭,準備一起帶回門中審訊發落,想不到同時找到薛沖。
她在金梅瓶之中,同樣留下了薛沖現在無法磨滅的本命烙印,也因此才能找到薛沖。
對於這一點,薛沖本來是知道的,可是為了納蘭,他不得不涉險留在京城。
「那你先放了納蘭,在距離你十步的地方,我再把金梅瓶給你。」
薛沖一副全神戒備的樣子,顯然是對元壁君口中的金瓶神劍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薛沖不得不防備元壁君趁機對付自己的可能。
在大天魔術之下,人的本性都可以被她迷惑,更不用說是迷惑薛沖的神魂。
「你敢再跟我講條件,我警告你,本宮拼着不要金梅瓶,但是我可以殺了她,讓你痛苦一輩子,你信不信?」元壁君終於到了不能忍耐的時候,誰都看得出來,她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不是因為薛沖手上的金梅瓶十分的厲害,她是不會和他浪費唇舌的。
「太后。你發怒也沒有用。我告訴你,納蘭在你身邊十步的距離,我若是反悔,你隨時可以殺了她,而我在這樣的距離之內給你金梅瓶,正是最好的選擇,我們都互相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寧願救不了我心愛的納蘭,以後給她報仇,也不會和她一起死在這裏。這個道理,我早已經想得明明白白,你們覺得呢?」
元壁君思忖良久,看出薛沖其意甚堅,終於十分艱難的點頭:「那你過來吧!」
薛沖大喜,但是沒有一絲心理的波動傳遞了出去,舉步行出。
但是他僅僅走出一步,就聽到了元壁君的喝聲:「站住!」
「幹什麼?」薛沖十分奇怪的看着她。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使用你上次偷襲我的方法,你得先告訴我,你當時是用的什麼精神攻擊?」
的確,對於薛沖當時動用心靈力大波對她的攻擊,她現在還記憶猶新,怕再次着了薛沖的道兒。這本來是是神魂上的問題,以她道術奪舍的境界,自是十分的容易看穿,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她總是難以明白,薛沖的攻擊為什麼能具有十分強勁的力量。
猶如一道閃電擊向她的眼睛。
這樣的一種攻擊,不僅僅是虛無的神念的攻擊,而是一種十分恐怖與力量合力的攻擊。
她當然想不明白。
「這個卻不能為外人道了。太后,我們之間是交易,交易你明白嗎,不要在我面前再擺當時的架子,你剛才既然答應了,那麼我也答應。如果你想反悔,我可以告訴你,這金梅瓶我自己索性不要了,我把它送人。」
「送什麼人?」元壁君的手有些發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可以送給蕭君,我還可以送給夏雨田,反正,以我現在低微的境界,即使得到了金梅瓶,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倒不如做個人情。」
「你,你敢?」元壁君的玉頸上露出一條條的青筋,更加的顯得妖艷動人。
「我有什麼不敢?反正我現在是天下十大惡人之一,你如果敢殺納蘭,那我只好如此啦。」
元壁君白玉無暇的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瓶子,正是得自太上魔門的金梅瓶,太上魔門的掌教真人親自貫注過法-力的寶物。
「你想動手?」薛沖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線。
「不是。我得防着你這詭計多端的小子,你現在可以過來了。」
薛沖的全身都在戒備中,他立即進入了深度胎息的境界,心靈力擴散出去,穩穩的鎖定了元壁君。
他可以感受到元壁君渾身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還可以感覺到她胸膛上真氣凝聚,隨時可以發出雷霆一擊,而且,他還可以聞到她身體的氣息。
好強烈的香味,使人陶醉。
這女人的身體上,為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香味,倒是一時之間耐人尋味。
薛沖的腳步,正在輕盈的靠近,至少在元壁君看來是如此。
其實,薛沖此時的腳步,一點也算不上輕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元壁君的一張檀口上,他隨時在防備她張嘴。
他得隨時準備躲入照妖眼之中,至少他不得不防備元壁君。
薛沖終於升出了他的手。
他的手有些青黑,但是皮膚十分的晶瑩,一條條的大筋露出,顯得十分的粗獷,此時的他,手指微微的合攏,似乎在做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但是為了做這個動作,薛沖的心一直都提在嗓子眼中。
他終於抓住了納蘭的小手。
好美麗的女人。
可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像是一個玻璃美人,她一定是被元壁君下了什麼禁制:「君兒,我愛你,真的愛你!」
他忽然之間真情流露,抱住了納蘭的身子。
「快點拿出來,不然我殺了她!」元壁君的臉忽然有些猙獰可怕,因為她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至於具體是什麼,他不能知道,可是以道術高手的感應能力,她還是明顯的感覺到危險的來臨。
她的手中,奇蹟般的出現了一柄小劍,抵在納蘭的背心。只需要輕輕的一送,這百媚千嬌的美人就會隕落。
刀光。
元壁君握刀的手忽然感覺到一種刺骨的疼痛,然後,漫天的道光亮起,猶如無數的彗星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身子爆退。
她必須退。
就算她退得這樣快,但是她的一片衣袖,卻還是被薛沖的刀所斬斷。
此時的薛沖,忽然之間就不見了,顯然是躲如了金梅瓶中,隱隱還可以辨別到薛沖臨走前給她傳遞的神念:「多謝借袖!」
「該死!」元壁君惡毒的罵了起來。
她早已經接到米公公的符信,告訴她蕭君此時已經帶領大軍在攻打朝廷的正陽門。
好恐怖的蕭君。
但是她知道,此時的元洪肯定是帶領大軍和他對峙,以元洪的能力,再加上米公公的白光斬,她雖然擔心無比,但是卻必須得先得到金梅瓶之後再回去。到時候她雙瓶合一,足可以抵擋蕭君的攻擊。
但是想不到功敗垂成,居然被薛沖這小子所騙。
「這是什麼刀法?」
怎麼比夏雨田的刀法都要更高。薛沖擅長刀法的事情,她是一直知道,畢竟當初《霸天刀法》就是她傳授給薛沖的。
可是這明顯不是自己的傳授,而是另外一種更加厲害的刀法,此刀一出,她就感覺自己的神魂受到極大的壓制。
因為這刀法中的血氣陽剛太重了。
不僅僅如此,薛沖的刀法居然差一點點就殺了她。
她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危險。
她現在雖然是肉身第九重通靈的高手,但是他顯然想不到的是,這樣的刀法可以快到三倍音速。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她的飛劍,最快的速度,都只有兩倍音速。
其實,這還是薛沖害怕納蘭受傷,因此刀出之速並沒有達到最快。真正的使出,可以達到四倍音速。
這就是肉身的恐怖。
肉身的血氣強大,而且力量可以稱為狂暴,擊殺的時候,可以做到立杆見影,百步之內是他的天下。
薛衝倒也罷了,可是蕭君和夏雨田這樣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可以稱為厲害的存在,百步之內的神魂,即使是鬼仙高人,也完全可能被他一招殺死。
鬼仙即是修成了道術第八重奪舍的高人,像元壁君這樣的人物。
一般驅物的境界,驅使大天魔針或者是血紋剛針的時候,不過是比人飛奔的時候略微的快一些,已經是不錯的修為,可是到了元壁君這種境界的人,神魂的力量非常的厲害,即使方圓千步之內的東西,都在她的神魂籠罩之下。
當然,神魂的探測力度,大大的不如薛沖和謝嫌的心靈力探測的準確。
「不管他。這小子雖然討厭,可是他不能祛除我烙印在金梅瓶之中的印記,我就可以隨時的偷襲他。哼,我就不信找不回金梅瓶。」
想到這裏,元壁君飛快的趕了回去,她本能的感覺到現在自己這方非常的吃緊。
……
照妖眼之中的薛沖,心情十分的激動。
抱着自己喜歡的女子,聞到身上的香味,感受到她動人的體溫,再看到她絕世的容顏,薛沖的心真的有種痴迷的味道,真的希望這段旅程永遠沒有盡頭。
可是老龍大煞風景的叫醒了他:「小子,現在可不是軟玉溫香的時候,現在可是立絕世之功的時候。」
聽老龍這樣一說,薛沖這才有點清醒:「立什麼絕世之功?」
「我看你是忽然之間變傻啦。你親眼看到蕭君對元壁君下手,那我問你,要是你是蕭君,你還能坐在自己的太師府里睡大覺嗎?」
「對啊。」薛沖立即醒悟過來,「此時的蕭君,應該是帶領人馬直接攻打皇宮吧?不然的話,他難道束手就擒?」
「不錯。現在正是你結好蕭君的最佳時機。你想想,蕭君現在的敵人還少嗎?元洪和元壁君就夠他喝一壺的,再加上夏雨田,那更是穩操勝券,因此蕭君現在急於尋找盟友。以你的身手,若是願意幫助他,他肯定感激有加。到時候,你不僅和他的小兒子蕭玉章結成生死之交,而且還結好了他的老子,他怎麼可能虧待你。以我的估計,元壁君這一方的勢力當然極大,可是未必能殺得了蕭君。」
「這就奇怪了。僅僅是夏雨田,蕭君就未必能敵得過。何況還有元壁君、元洪和天傲,蕭君這一次,真的是失算了。」
「所以啊,我才要你在這樣的時候前去救援。世上很少有人能記得雪中送碳,可卻絕對有人記得錦上添花的事情。」
「有道理。夏雨田和蕭君肯定是互相戒備,沒有餘暇來對付我。如此一來,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大不了到時候躲進照妖眼之中,一走了之。」
老龍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現在武功已經算是不錯,可是畢竟不如真正的高手,若是不多一些實戰的經驗,你永遠都是中看不重用。」
薛沖懶得聽他的奚落,催動照妖眼,尾隨元壁君,再次回到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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