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的身子撲進照妖眼的時候,一陣輕盈的感覺油然而生於心間,使得他非常的愜意,但是,他的心中忽然一陣的刺痛。
薛沖的臉色變了:「不好,冰凌這丫頭遇到了麻煩。」
然後,他催動照妖眼,如飛的撲向盛京城。
他實在有點意外,經過了霸天山莊的事情之後,冰凌公主怎麼還有膽子留在京城,他以為她早已經回到大突國去了。
「小子。你還在耽誤什麼,元壁君很快就會整頓好朝廷,到時候,她最想要征討的,就是你這個叛逆之臣,我想不到你還有閒心去管這些破事兒。」老龍氣得怪叫連連。
但薛沖哪裏理他,駕御着照妖眼,如飛而行。
自從薛衝上次在霸天山莊救了她的性命,而且不惜暴露照妖眼的秘密之後,這位公主對他冷冰冰的態度立即大大的改觀,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給了薛沖互相之間傳遞消息的符信,作為兩人以後聯繫之用。
符信是道家最少是顯形狀態下的高手損耗本命真元鍛煉出來的東西,凝聚了不少的靈力,符信連珠,其中一方焚燒符信,另外一方必定感應得到,藉以傳遞消息。
以照妖眼強橫的飛行能力,一盞茶的時間之後,薛沖再次的回到了大匈朝廷,再次的見到了冰凌公主。
此時的她,在眾多宮廷女官的簇擁之下,面見元壁君。
此時,金瓶宮中因為戰爭形成的狼藉已經一掃而空,代之而起的是重新恢復大匈朝廷的一切制度,以及因為戰爭而造成的破壞。
元壁君顯然已經將夏雨田、天傲等人送走,而且很鄭重的接待冰龍王子。此時的冰龍王子,志得意滿,正一個勁的向元壁君保證:「太后請放心,這是小事,包在我手上,一定完成您的任務。」
原來,正是因為冰龍王子的襄助,元壁君一方才佔有了絕對的優勢。穩定下來之後,元壁君處理好一切事務,當然迫不及待的接見了這位殿下。
她一向聽說這位大突帝國王子的武功厲害非凡,可是今日一見,竟然比傳聞之中的還要厲害,居然敢以一己之力對抗蕭君這樣妖孽一般的存在,一問之下,才知道他身上穿了大突國的鎮國之寶金刺軟甲,而他本身的武功又已經是接天初期的高手,而且年紀顯然不大,她自是中意這樣的人做自己的駙馬。
當然,在元壁君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可以以此結好大突帝國,到時候作為聲援。大匈當此內憂外患的時候,急需取得像大突這種大國的支持。
她本在擔心冰龍王子看不上自家的公主,想不到冰龍王子一副猴急的樣兒,對元妙玉那是相當的傾心。她本以為元妙玉這麼一出走,和大突帝國聯姻的事情已經泡湯,可是想不到冰龍王子以儲君之尊,居然自降身份,願意去找尋元妙玉,存心要將她追到手。
她大喜之下,當然一口答應冰龍王子的求婚之請,並且發了國書,要手下禮部尚書籌劃此事情,只等冰龍王子找到公主,就和他在大匈帝國舉行訂婚儀式。
對於一般的士大夫,訂婚儀式也是十分鄭重的一件事,要邀請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左右親戚四鄰見證,就更不用長公主的訂婚儀式,自然是大大的鋪張。
雖然大匈帝國經過此次蕭君的叛亂之後元氣大傷,可是基本的排場是要有的。
這一次蕭君的的大亂,軍隊的死傷倒是不大,畢竟只是在禁城之中交手,規模也不大,可是蕭君攻入朝廷之中,卻將大匈朝廷國庫之中的物資搶劫一空,當然是隨着蕭君的敗逃而帶到了外面。具體的數目,元壁君無法統計,不過大概的她卻是知道,相當於十年之中向全國徵收的賦稅和海關稅收。
這是一筆慘痛的損失。
本來,她是可以將這些巨額的財富都裝在金梅瓶之中的,可是,裝載如此巨大的財富,必須得消耗海量的血印丹,這使她最後取消了這一想法,因為在她的眼中,朝廷不可能發生大的動亂。她金梅瓶之中現在剩下的財富,不足大匈朝廷一年的開銷,真的是捉襟見肘。
好在元壁君老奸巨滑,更在金瓶宮之中儲藏了數年的國庫收入,這樣一來,才勉強可以維持浩大的支出。
「公主,哀家自你在霸天山莊失蹤之後,大為焦急,又是向貴國發告急文書,又是派出宮中的高手四處尋找,想要找到你的下落,但是都找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好好的,我可比什麼都高興。」當下拉住冰凌公主的手,着實的親熱。
原來,冰凌公主自被薛沖所救之後,並沒有遠走,而是躲在鄉野之中,時不時的運用道術窺探京城的形勢,她自是擔心薛沖的安全。
自薛沖救了她一命之後,她自是對他感激有加。當然,最使她對薛沖油然而生敬意的是,以當時她身着泳裝的樣子,一般的男人抱住了她,怕不要立即輕薄,可是薛沖居然能夠絲毫不亂,這使她最為感激。
其實,薛沖也並非是真正的聖人,只是當時形勢特殊,夏雨田隨時可能回來,他隨時面臨隕落的危險,這才使得他忘了旖旎之事。
可這樣一來,她對薛沖自是大大的感激,芳心之中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出現他的影子,這才遲遲的不肯回國。以當時的情況,她自應當早日的回國。
別的人都找不到她。可是冰龍王子可以。他們家族之中自有互相溝通的方法。
冰龍王子的的到來,使冰凌公主看到了希望。她知道,現在是重新回到大匈宮廷的時候了。她此來的一大目的,就是要探聽出元洪是不是偷竊了大突國皇宮之中的鎮國武學「冰玄神功」,她不想如此空手而回。
至於當時在霸天山莊之中她遭受狼天仇貫虹之弓射殺的事情,她假裝毫不知情。
的確,以當時的情形,連狼天仇都以為冰凌公主已經死了,何況是其他人。
此事本來極端的棘手,可是元壁君早有吩咐,將狼天仇、天傲這些高手早早的遣散,以免相互遇見尷尬,而且特意叮囑了狼天仇,叫他把罪責一個人頂下來,如果冰凌公主追問兇手的話就將他交出去,到時候,她自有辦法可以救自己這個以前的男寵。
「太后言重啦!本公主自來到貴國之後,享受了諸多的優待,小女子都記在心中,太后何必過謙?」冰凌公主一副大度的樣子。
元壁君心中懸着的一顆石頭終於落地,只要她不提霸天山莊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好好。別的且不說,我只是想說的是,既然天幸你們兄妹正在這裏,哀家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和二位商量。」
「但憑太后吩咐。」冰龍王子恭敬的說道。
冰凌公主倒是有點吃驚:自己的這個儲君哥哥,目空四海,哪裏看得起什麼人來,想不到對元壁君,居然如此的恭敬,倒要知道是為什麼。
「那好,二位入席吧!」元壁君微笑迎客,將兩兄妹肅入了筵席之中。
元壁君為了結好冰龍王子姐妹,自是加意的準備。
席間酒菜豐陳,彰顯大國的風範。不過冰龍王子對這些可以說是食不甘味,只想儘快的找到元妙玉長公主,和她先訂婚,然後再正式的迎娶。
他自是再三的驚嘆,也只有像元壁君這樣的美人,才能生出元妙玉這種天下無雙的女子,草草的吃了一些菜餚,頓時放下碗筷:「太后,不知道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吩咐,不如儘早讓小王聽聞?」
元壁君見慣了男女之間的風情事,心中好笑,聞言說道:「既然王子殿下動問,我就當着貴國冰凌公主的面,將冰龍王子和我女兒元妙玉公主訂婚的消息告訴你,你也算是他們的證婚人,我家妙玉和公主你是好友,想必你一定會贊成此事吧?」
「萬萬不可以。」冰凌公主忽然站了起來,神色之中充滿冰冷的意味。
冰龍王子大為惱怒,喝道:「妹子,不得對太后無禮!」
元壁君大出意料之外,愕然道:「你哥哥冰龍王子是大突儲君,武功高強,而且威武雄壯,我女兒妙玉雖然從小不修武功,可是容貌也不算鄙陋,可謂是門當戶對,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知道元妙玉肯定不喜歡我哥哥,因為,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哥,世界上這麼多美麗的女子,為什麼你卻偏偏去找一個不喜歡你的人?」
元壁君一笑:「原來是這事。其實,哀家告訴你也無妨,你哥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冰龍王子對我女兒妙玉一見傾心,非要親自去找我女兒,回來和他完婚。公主殿下,想必你也知道的,自來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女兒一時的糊塗,喜歡上別的人,可是她現在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兒之身,相信冰龍王子殿下也是看到了這一點,因此才願意娶我女兒,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是擔心自己的哥哥被欺騙,現在事情已經說清楚,你想必沒有疑義了吧?」
冰凌公主大為奇怪:「哥哥,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其實很無味不是嗎?」
「妹子,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我的事,我自己心中有數。」冰龍王子想不到自己這個妹子如此的不識抬舉,忍不住就想發作。
元壁君的眼裏,現出不悅的光芒,不過,隨即微笑了:「公主殿下,冰龍王子殿下的事情,哀家已經答允,相信他可以處理得很好。現在,有一件關係你終生的事情,希望公主殿下一定不要拒絕。」
「什麼事情?」冰凌公主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勁。
「還是請你家哥哥給你說吧,我有點累了,先失陪,希望你們好好的聊聊,不打攪你們啦。」說到這裏,元壁君很得體的告罪離開,擺明了
是要冰龍王子替自己講話。
冰凌公主的火氣立即上來了:「哥哥,你現在還只是儲君,想不到倒管起我的終生大事起來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的。」
「妹子,消消氣。」對別的人,他一向是呼來喝去,可是對美麗絕頂的冰凌公主,他自小就十分的疼愛,並沒有火氣,「聽哥哥說,我告訴你,這是你的福氣,你還不知道嗎,元壁君太后自打一見你之後,喜歡上了你,打算娶你做當今皇帝的皇后,難道這不是好消息嗎?」
「什麼?」冰凌公主那是徹底的呆住,「當今大匈皇上不是有太后的嗎?」
「有什麼有?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龍淵帝國的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願意來到大匈,至今這大匈帝國皇后的大位,一直沒有人敢坐得上。元壁君太后對龍淵帝國的失約大為惱怒,這不知道你是待嫁之身,所以就向我提親。父皇不在這裏,長兄為父,我自然是把這婚姻給應承了下來,現在告訴你,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冰凌公主再次的呆住。的確,嫁出去做別國的皇后,一直是他心中所想。畢竟,誰都知道,不是所有的公主都能得到這樣的寵遇。只有那種大國的特別美麗的公主,才有望到別的
大國做到皇后娘娘。
而且像這樣嫁過來直接做皇后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一般都是先嫁給儲君,熬得幾年,等儲君登基為帝,這才登上皇后之位。一個女人的夢想,就是掌握後-宮之中數萬名美女的生殺大權,而且還可以向皇帝建言獻策,實在是一個夢寐以求的位置。
一時之間,冰凌公主倒是有點嚮往。她確信,如果是自己的父皇知道了這件事情,也肯定會舉雙手贊成,冰龍王子如此喜歡,想來知道自己是不會拒絕的。
「不行。我不能答應,因為這樣的皇后肯定有問題,我不想進入這些是非之中。」
冰龍王子真正的驚呆:「妹子,你不是頭腦發熱吧?」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味道,的確,好好的皇后,萬人羨慕的高位,明明唾手可得,但是他居然不要。
他終於強行的壓下自己的怒火:「那好,我告訴你。這個皇后之位沒有任何的紛爭,想必是龍淵帝國想和大匈帝國開戰,害怕自己的女兒受苦,因此才遲遲不嫁出女兒,可是我們大突帝國一向希望和大匈保持和好,以對付蒙兀帝國的南侵,你來做這個皇后,正是最好的機會。一旦坐失時機,一定會有別國的公主搶佔了這個位置。我想元太后是想到我娶院妙玉公主受了委屈,因此才給我們的回報,你怎麼如此不明白事理?」
冰凌公主一陣的動搖,畢竟,她是一國的公主,能夠做到另外一個大國的皇后,已經是權力的極限,到時候,大突國的邦交,那是如鐵一般的牢固。這也是大突國皇帝對她的期望。
「我該怎麼辦?」冰凌公主的心中,忽然有點心亂如麻的感覺。
這也是他為什麼燃燒符信叫薛衝來的原因。她實在有點難以取捨。她心中比誰都清楚,薛沖救過自己的命,若是不嫁給他,他一定會傷心的。她自小生長在宮廷,見慣了勾心鬥角,可是像薛沖這樣光明磊落的漢子,卻也真正的使她着迷。
薛沖再次的突破了皇宮之中天羅地網大陣的封鎖,很準確的降臨在宮廷國賓館的位置,心靈力輻射出去,就看到一個三個衛兵向他走了過來,一副吃驚的樣子。
的確,像他這樣的不速之客,而且又是在大匈朝廷混亂的時候,肯定會引起侍衛的注意。可是,三個侍衛就在剛要喊出聲來的時候,忽然的一起倒了下去。
一道奪目的閃電一般的光芒,就在他們張口將叫未叫的時候,忽然的擊中了他們的眼睛。
然後,這三個武功不錯的侍衛,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仿佛變成了白痴。
薛沖十分的滿意,對於自己心靈力在這段時間之中的進步感覺到滿意。
換了在以前,他要做到使這三個侍衛被催眠,絕對要大大的耗費一番手腳,因為這三個人的心率,並非是完全一樣,每一個人的武功和體質不同,那麼心率也會有差異,自己用心靈力攻擊的時候,必須以不同的心靈力才能使對上,也才能產生強大的共振,從而起到催眠的作用。這是一件細微到細胞毛孔的事情,一點點的把握不到位,就不可能起到催眠的效果,說不定反而引起別人的注意,適得其反。
用你的心靈力催眠對方的精神,換言之就是摸索到對手心率的跳動,然後施加心靈力破壞對方的正常生理功能,除了要有強大的精神穿透力之外,還必須得有準確把握對手心率的能力,兩者缺一不可。
像薛沖和以前的謝嫌那樣,能夠以自己的心靈力干擾對方的判斷,已經是難以作到的事情,更不用對於不同的人的心率把握準確。
想想看,有些中醫把脈的時候,要花些時間來判斷,尚且不能準確的探聽到心率的跳動,更不用說薛沖這樣隔空很遠把握住人的心率跳動。
這一切的神奇其實都來自於深度胎息的好處。只有在深度的胎息之下,人才能準確的感應到周圍一切事物的本來面目。
當然,心靈力所能摧毀的,只是有情眾生,對於無生命的東西,薛沖現在還完全不能用心靈力摧毀,這也是境界低微所導致的。
古代的高僧,講法的時候可以使得身邊的頑石點頭叫好,這才是真正的厲害,已經達到物我的真正的統一,以心靈力影響一切物質。
這當然只是傳說,可是薛沖知道,老龍的話沒有錯。既然整個的洪元大陸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衝擊到九重雷劫,不能修成陽神,那麼有極大可能,是在這片大陸之中有某種限制道術高人發展的東西阻擋了這些人衝擊的路。
既然數千年的記載當中,都沒有人能衝擊成功,最好的成績也只是在雷劫之中灰飛煙滅,那麼可以預見的是,道術成仙的路幾乎不可能。可是武功修煉雖然容易上手,但是顯然也不能衝擊到通玄的奇妙境界。
也許,自己走的這一條道路,有可能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薛沖很快的和其中的一個侍衛換了身衣服,向金碧輝煌的國賓館走了進去。
他本能的感覺到,冰凌公主就在這裏,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十分真摯的感情:也許,自從我救了她一命之後,我才在她的心中有所不同。
可是,當薛沖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冰龍王子仇恨的眼神和他的冰魄神劍。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6s 3.95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