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的眼中,並沒有露出絲毫的驚慌之色,拉住姬燦王子的馬韁:「不必擔心,若是有人攻上山來,我們抵擋就是,還有,我的神母王鼎之中儲存有糧食,大軍不會有危險。」
聽了薛沖的分析,姬燦王子這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向山下看去,蛙輪的部隊也沒有立即向山上進攻的意思。
「駙馬爺,你為什麼如此鎮定?」姬燦王子發現了薛沖的異常。
薛沖就向前方正在佈置手下大軍安排防禦工事的蕭玉鱗看了一眼:「蕭將軍已經來到,而且事先有了準備。你看看他手下士兵的鐵鍬、鐵錘還有火油等物。」
姬燦王子一拍自己的大腿:「我現在懂了,蕭玉鱗將軍既然來到這裏救援我們,這說明蕭君元帥對這次的事情是知道的,若是他帶領大軍來救,我們就沒有危險啦!」
這個粗豪的漢子,臉上頓時現出光彩。
……
鏤空山後山。
元壁君制止了元洪要繼續進攻薛沖的意圖。
此時大匈帝國的八十萬大軍和冰利大帝的二十萬騎兵,已經在鏤空山後山駐紮下來,只等元壁君的號令。
元華雖然是皇帝,既然有他在,大軍的一切指揮權就都集中到元壁君的手裏。
「我們回去。」
「大姐,為什麼,薛沖這兔崽子已經被我帶領大軍團團包圍。他手下的二十萬大軍,沒有了戰馬,我要殺他們還不是砍瓜切菜?」
元洪盡情的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不錯,就因為薛沖的逃脫,才使得他大失臉面,同時還浪費了無數的消耗。
在追蹤薛沖這一路上,龍淵戰士死戰不屈,他手下的四十萬大軍,也損失了數萬之多。
這些外族的戰士,又不肯輕易投降。要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們。
可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在龍淵帝國精銳的騎兵面前,元洪的部隊收到的戰果是一命換一命。
「你在這裏耗費大量的精力圍剿薛沖。難道以為蕭君還會躲在後面睡大覺?」元壁君有些惱怒,元洪既然身為一軍的統帥,就該處處從大局出發,而不應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但是這些話,她當然不能在兩軍陣前戳出來。
「大姐。蕭君的動向。不是都在天傲的監視之下嗎?有天傲的『八方雲氣鎖魂大陣』,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元洪有些不以為然。
「愚昧。」元壁君終於忍不住開始罵人,「蕭君何等樣人,豈是坐以待斃的那種。我們既然能瞞着他調動上百萬的大軍,他難道不能在這中間做做手腳?」
這樣一罵之後,元洪才有點醒悟:「也是。百萬大軍的調動,天傲的陣法再隱蔽,但是只要用心查探,還是可以查出蛛絲馬跡的。也許,蕭君已經發現了我們帶領大軍截殺龍淵帝國援軍的事情。哦不不,這不可能。若是蕭君得到了情報,該早就已經帶領大軍來救,為何倉促之間只有蕭玉鱗的數萬兵馬,和前來送死沒有什麼差別。」
元壁君的俏眼一橫:「為什麼不可能?我總覺得這是蕭君的疑兵之計,我們這次追擊薛沖,過於深入鏤空山後山之地,當心掉進蕭君的陷阱之中,撤吧!」
元壁君雖然有控制權。但是發佈命令,肯定還是經過元洪之口比較的妥當,以免給人後宮太后專權的口實。
元洪看了看龜縮在山頂上的薛沖等人,很有點鬱悶的味道。終於舉起長刀,下達了撤兵的命令:「收兵!」
薛沖和蕭玉鱗看着元洪近在咫尺的功勞不取,卻居然帶領大軍而回,心中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集合軍隊,立即準備戰鬥!」薛沖猛的躍上了龍馬。發佈了集結的命令。
同一時間,蕭玉鱗也發佈了集結大軍的命令。
姬燦王子萬分驚訝:「駙馬,您這是何意?」
薛沖微笑:「這還不簡單。你道元洪和元壁君不想殺我們?顯然是大大的錯了。據我猜測,他們顯然是害怕落入蕭君元帥的陷阱,所以想儘快撤出鏤空山後山地形錯綜複雜的地帶。」
姬燦王子大喜:「他們撤退,我們的機會來了,快去搶馬。」
薛沖一笑:「不必。」
「為什麼?」姬燦王子臉都急紅了,「我的軍隊是騎兵,沒有了馬,怎麼和敵人衝鋒陷陣?」
「因為,這是十多萬匹戰馬,就是他們的累贅,王子殿下,相信我的話,有時候為了打贏一場戰爭,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的。」
「犧牲?您是說,蕭君元帥之所以遲遲不出手救援我們,就是在布一個局,好一舉擊敗元壁君?」他的臉色有點驚恐的味道。
他顯然想不到,龍淵帝國的軍隊,還沒有打多少場大仗,居然似乎就要見分曉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蕭君元帥為了等這一天,已經忍耐了很久,行動吧!」
薛沖說完,沖了出去,集合十餘萬的大軍。
此時龍淵帝國十餘萬的大軍,隱隱以他這個駙馬爺居首,一切聽他的號令。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誰叫他在剛才衝出重圍的時候以死相拼,居然硬生生的從元洪的陣地沖開一個缺口,帶領大軍逃了出來。
所有的戰士都知道,如果沒有薛沖的死戰,那麼他們這二十萬人早就陷入百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恐怕現在早已經被全部殲滅了。
全軍覆沒的悲慘,之所以能夠避免,幾乎完全靠薛沖一己之力。
若沒有他的高絕武功,若沒有他身上神奇的神母王鼎,那麼龍淵帝國的這二十萬大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着了元壁君的伏擊,悽慘的死在異國它鄉。
所以,所有的戰士對薛沖的感激之情,出於真心。
包括姬燦王子,看到薛沖指揮這一支軍隊,心裏也沒有任何的怨言:若不是薛沖拼死救他,他早已經死在元洪的手下。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只有到了戰場上,真正死心幫助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兄弟。姬燦王子早已經薛沖當成自己的兄弟。
而且。他心裏清楚,以薛沖的武功和頭腦,做這支軍隊的首腦,正是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的薛沖,並沒有任何的私心。他知道,在面對一場可以改變帝國走勢的大戰面前,時間就是一切。
……
「沖啊!給我殺!」
震天動地的喊聲響徹寂靜的山谷。
一支一支的大軍吶喊着衝下高山。
鏤空山真正的戰鬥打響了。
蕭君元帥騎在一匹深黑的龍馬上,目光如鷹,看着無數的將士衝下陣地,眼中閃出熱切的光!
「元壁君!本帥必須擊敗你!」
此時,在他的身邊,一個黃衣道人負手而立,眼光之中滿是傲慢之色,背後斜插一柄長劍。年紀在三十左右。
他雖是在站在地下,但是一種飄然出塵的氣質卻是強烈的散發了出來。
他聽到蕭君的話,傲然一笑:「不錯!元壁君的運氣一直很好,不過,從這一次開始,她的好運到了盡頭,因為,她不應該投靠太上魔門,而應當選擇我神獸宮。」
……
戰鬥很慘烈。
無數的檑木炮石之後,蕭君的大軍在灰狗、王石等大將的帶領下。瘋狂的沖了下去,很快的投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戰。
不少的將領都是大匈帝國以前赫赫威名的人物,其中就包括蕭玉章、許明這樣的驍將。
蕭君在大匈帝天下水陸軍大元帥位上數十年,培養了無數的親信。而其中的不少高手,更和他有生死之交。
在鏤空山後山漫長的戰線上,蕭君的軍隊,非常精確的對元壁君的軍隊進行打擊。
包括對元壁君手下每一位大將,每一位偏將的對付方略,蕭君都清晰無誤的傳到將士們的耳中。
元洪所部六十萬人首當其衝。對上了蕭君的六十萬兵馬。
這才是最主要的決戰。
冰利大帝的二十萬軍隊並沒有受到最重的打擊,但是對付他們的也足有二十萬兵馬,領頭的人正是蕭君元帥!
冰利大帝和冰龍 王子很快的感受到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攻擊,由冰利大帝親自帶領上萬的精銳士兵殿後。
不過 蕭君並沒有過分的攻擊他,以內力凝聚成線,傳達出了他的聲音:「陛下,你我之間,並沒有生死之仇!我以前作為大匈的元帥,是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情,不過大丈夫既為人臣,焉有不盡王事之道理,還望陛下不記前嫌,化干戈為玉帛?」
蕭君的這幾句話,其實正說到冰利大帝的骨子裏去了。他自從見識到薛沖的武功之後,已經對自己的立場,產生了十分的懷疑。
自己幫助元壁君的最主要原因,乃是想幫兒子冰龍王子娶到美艷無比的妙玉公主。
可是這麼長的時間裏,元妙玉下落不明。
而且他早已經打聽到,元妙玉對自己 這個兒子可說是全無情義,其實沒有必要為了她替元壁君拼命,元壁君和元洪擺明了是利用自己,那又何必再趟這團渾水。
尤其是現在,上百里的追擊薛沖不成,現在反而陷入蕭君的陣地之中。
這倒也罷了,以他手下的精兵,南征北戰,倒從來沒有怕過誰。
可是要命的是此地的地勢,狹窄難行,在蕭君蓄謀已久的攻擊之下,道路上到處是荊棘暗器,地上到處都是深達尺許的鐵釘,拌馬索、路障,遍地都是,不說寸步難行,至少自己行軍的速度,比在平川之地遲緩了十倍都不止。
自己的騎兵在此時可說全無用武之地,反而是鏤空山的強盜,才對這裏的地勢了如指掌。
他此時已經深深的怨恨元洪深入重地。
若不是聽從他的號令,要包圍殲滅薛沖所有的二十萬兵馬,自己也不會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之中。
當然,最使他 生氣的是,元洪和元壁君老是在自己的面前誇口,說既然有天傲這樣的道術高手,則蕭君一切軍隊的調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但是見鬼的是。現在居然中了蕭君的反埋伏。
「不錯,蕭大帥!你我之間,本無私怨,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你。我對元家,真的是失望得很,我現在想問的是,你難道真的想和我死磕?」
「非也。」蕭君趕緊搖頭,「本帥早知陛下乃是明達之人。所以特意在這大戰之時傳達問候。只要陛下答應暫不理會我大匈國內之事,我蕭君絕對不能有秋毫之犯!」
冰利大帝點頭:「好!撤退!」
猛然的一劍砍下了大突一名士兵的頭,因為這名士兵正和蕭君的手下斗得不亦樂乎,不聽號令。鮮血狂舞之中,冰利大帝的話聲遠遠傳來:「蕭大帥,祝你好運!.」
蕭君抱拳:「陛下一路順風!」
在蕭君的喝令下,蕭君所部讓開一條狹窄之極的路,放冰利大帝一行兵馬出了鏤空山後山的狹窄之路。
冰利大帝的這二十萬大軍一去,蕭君本來凝重無比的臉上,顯現出真正的輕鬆。
就在這時。一柄威力強大的劍劃空而至。
冰魄神劍!
冰龍王子竟然在最不可能出手的時候猛然的向蕭君下了毒手,此時他對蕭君的恨,可謂是刻骨銘心。
他辛苦了無數個月,日夜跟隨元壁君,為的就是幫助元家定鼎天下,到時候,元妙玉順理成章的就是他的女人。
他和元妙玉本來就有婚約在身,他一直就堅信,元妙玉終究會是他的女人。
可是蕭君現在僅僅只是幾句話,就使自己的算盤全部落空。真的是氣昏了頭。
蕭君的臉色露出真正的驚訝,兩指一伸,身子不知道怎樣的在半空之中一個旋轉,居然就夾住了這柄威力巨大的劍。
冰龍王子這威力巨大的一招。居然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的化解,而且是反攻。
這一招,偷襲的成分十分明顯,但是在蕭君這樣的感知面前,這就是兒戲。
冰龍王子一抖,想要擺脫。但是忽然之間覺得紋絲不動。
自己的這柄劍,似乎是刺進了一座巨山之中,剎那之間滿臉通紅。
砰!
冰龍王子的背後着了一腳,將他高大的身體踢在空中翻騰了好幾轉,猶如一隻破布口袋一樣的落下地來,居然昏厥了過去。
「小兒無知,冒犯了蕭元帥,還請看在我的面上,放過他這一次?」冰利大帝滿臉鐵青。
他想不到這小子會如此出醜,當着自己的面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來。
當然,他還知道蕭君的規矩:只要誰敢對他拔劍,他就殺誰!
這是鐵一般的規矩,蕭君出道至今,雖然絕少出手,但一旦出手,幾乎必定要殺人。
所以以冰利大帝之尊,也不得不開口求懇。
他當然知道,在蕭君的「天龍生死劫」面前,要殺自己這個兒子,就算是自己出手,也未必能救得了他的性命。
況且,自己作為一個大國的皇帝,也不可能成天的跟在冰龍王子身後保護他。
蕭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食指一彈,喀嚓聲中。
堅利無比的冰魄神劍,被無數高手灌注過法力的兵器,就這麼被生生的分成兩斷,蕭君的聲音很冷:「好的,看在陛下的份上,我為王子殿下破這一次例。」
噗嗤!
蕭君忽然之間一口鮮血吐出,似乎在剛才受了傷的樣子。
「蕭大帥,這是怎麼回事?」
蕭君冷笑:「沒事!憑小王子這一劍,還傷不了我分毫。只是,我每破一次誓言,必定會受到心靈反噬之苦。」
冰利大帝這才恍然,怪不得蕭君遵守自己的誓言,原來違背誓言,還會受到心靈反噬之苦。
神獸宮!
他驀然之間有些恐懼的味道。
契約。
只有在神獸宮之中契約過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看着冰利大帝以及他手下二十萬的騎兵消失在地平線上,蕭君身邊的黃衣道人,臉上露出十分輕蔑的神色:「今日形勢大好,所有敵人都進入你的陷阱之中,寸步難行,為什麼不把這二十萬人全部殺了,卻要放了他們?」
這黃衣人說殺二十萬人的時候,居然連眉頭不皺一下,抬頭望天。
「黃兄,我這也是為了萬全之計。我這數月之中雖然收服了無數的黑道人物,招兵買馬,但是事實上,還沒有訓練到理想的境界,這一百萬大軍,若是硬碰硬的和元洪的軍隊交手,未必是他們之敵。現在我以優勢兵力對付元壁君已經疲憊之兵,已經沒有絲毫的顧慮。」
「你就是貪生怕死!」黃衣道人惡狠狠的叫了起來,同時抽出了背後的劍,指着蕭君的眉心:「我告訴你,蕭君,你以後要多聽我的話,凡事不要擅做主張,不然的話,我認得你,但是我這柄劍可不認得你!」
就在他說話之間,劍上傳遞出強大的殺氣,完全將蕭君瀰漫。
在這種有如實質的殺氣之中,蕭君的心中,居然也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
「放肆!是誰敢拿劍指着蕭元帥?」
「元帥,我和蕭魚鱗自後面攻擊上去,元洪快抵擋不住了,但是夏雨田太厲害,只有元帥您出馬,才能抵擋得住,快走吧!」
薛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當先叫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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