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再次醒來的時候,感受到陽光刺眼,感受到四周像是春天一般的溫暖,他甚至以為自己重新進入了當初見到芝百合的百花谷。
「好美!」薛沖正眼看出去,就看到四處都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四處都是鮮花盛開,四處都是馥郁的香氣,將這裏裝點成童話。
「我這是在哪裏呢?」薛沖再次的叫了起來,像是在做夢一般。
「你這是在地獄之中。」老龍嗡聲嗡氣的叫了起來,聲音無疑很嘶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的聲音就像是嬰兒一般微弱。
「老龍,你怎麼啦?」薛沖猛然的跳出了照妖眼,忽然感覺到全身刺痛,就像是自己的身體已經片片碎裂,再也找不到自己。
「哎喲,我受了這麼重 的傷?」然後,薛沖立即就想起了發生在新金梅靈脈之中的事情,「哦,對啦,柳清風,柳清風已經得逞啦!」
老龍的聲音就歇斯底里的傳遞出來:「小子,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後果,我真的想不通,花夢瑤明明是你的敵手,你為什麼要救他,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在心靈力的窺測下,薛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傷害多處,而且丹田之處還在瘋狂的燃燒,消耗靈晶,製造出血脂,以彌補自己的傷害。
血脂有自動修復傷勢的功能,看來,在我昏迷的時間裏,丹田之中製造的血脂已經自動為我療傷,否則的話,我現在不知道是一副怎樣可怕的樣子。
不過總算還好,薛沖一旦醒過來,在心靈力的作用下,無數的血脂產生,身上的傷勢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開始修復。
「因為我不想看到世上這樣美麗的女人被柳清風所得。」薛沖說了實話。
「蠢材!那是你父親的女人,你父親當年不喜歡的女人。你幹嗎幫她?難道,你小子起了邪心,想要得到她?」老龍用嘶啞的聲音嘶吼起來,瘋癲一般。
薛沖笑:「隨便你怎麼想。不管怎麼樣。我是要阻止柳清風得到花夢瑤,我不能看着一個女人被強暴而置若罔聞,我做不到。我和她敵手是敵手,但是現在我想把它當作戰場。」
「瘋啦,小子。你真的是瘋啦!」老龍瘋狂。
薛沖的臉上隨即露出滿意的神色,自己身上的傷勢雖然重,但是在血脂的作用下,居然在這說話的時間裏,已經全部的癒合。而使得薛沖十分欣慰的是,照妖眼並沒有絲毫的受損。
「老龍,這就怪了,照妖眼絲毫沒有受損,但是我為什麼會受傷,而且受這麼重的傷?」
老龍就嗡聲嗡氣的說道:「老子 修為又重新跌到谷底。你以為這一次照妖眼能夠不損,完全是你心靈力駕馭的功勞?不是的,還有 我,我是最熟悉照妖眼的人,我耗費了自己所有的修為,在你被震盪受傷之後,駕馭照妖眼離開了柳清風分身自曝的中心,這才倖免於難。」
「不好,如此說來,我並沒有能夠阻止柳清風。我要去找他。」薛沖叫了起來。
老龍笑,放聲大笑:「你以為這個時候柳清風會去佔有了花夢瑤這個婆娘,你以為柳清風現在會好受?」
「怎麼不能?」
老龍就道:「柳清風的這一尊分身真元強大,比得上他全部真元的一半。就這樣完全的自爆,柳清風的修為已經爆跌,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那現在甚至只有長生第四重宙時的境界,並不足畏,而且現在肯定是在拼命療傷。」
「不。不是療傷,他肯定會對花夢瑤動手,我要去救她!」
在薛沖飛速前去的時候,老龍發出嘆息:「這個女人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居然使得這個小子動了心,這可是不是他以前的風格啊?」
——————
「祖師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現在的柳清風,根本就如薛沖和老龍所料,他此時正在莊不周等人的潘詰之下。這世上像是薛沖一樣關心花夢瑤的人,並非只是薛沖一個,還有一個人,那當然就是莊不周,太上魔門的門主。
柳清風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薛沖終於喪在自己的手裏,他心中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歡快。剩下的,就是該怎樣搪塞太上魔門之中的人,這一點他是有信心的。
「這是薛沖在帶領大軍進攻我們的時候故意散發的虛假消息,為的就是要擾亂我軍心,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此時的他,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蒼白如紙,他此時感覺自己十分的虛弱,即使是莊不周,也可以輕易的就將自己殺死。
「柳護法,本座希望你不要隱瞞,告訴我,祖師婆婆她究竟怎麼樣啦?」此時的莊不周,身上的大天魔術蔓延出去,感受到柳清風的氣息紊亂,而且身體似乎虛弱得可怕,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然的話,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形的。
當然,最使得莊不周心驚的是自己向花夢瑤發出的符信,此時就像是石沉大海,一點也沒有回音。這已經是自己在事發之後發出了第三十三道符信啦,可是花夢瑤並沒有回覆一字。
到現在為止,莊不周已經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花夢瑤肯定是出了事情。
柳清風的眼睛慢慢的看向莊不周,心中叫苦:「這小子也是喜歡花夢瑤的,很顯然,此時他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只有撒謊啦!反正只要我一把花妹的身體得到,那就萬事大吉,到時候大不了我離開太上魔門,去做我自由自在的散修。」
一個人的心思一旦陰險起來,有時候自己都是無法想像,只聽他用了衰弱的語氣說道:「我和你祖師婆婆正在佈置新金梅靈脈的佈防,但是想不到薛衝突然來攻,其中還有龍日月這奸賊,我負責對付薛沖,師妹和龍日月交手,我只顧着追趕薛沖,至於師妹和龍日月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啦!」
他自以為自己說得天衣無縫。反正他心中想的就是花夢瑤的身子。可是他哪裏知道。自己幾乎從來不撒謊,一旦說謊的時候,終於還是被莊不周看出了破綻!
「師叔,我們這就出去尋找師傅!」莊不周很快的抱拳離開。蕭君、元洪等一干高手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新金梅靈脈的核心結界。
「諸位,薛沖大軍攻擊在即,大家務必做好防守,謹守崗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擅自進攻,啟動所有大陣佈防。」
太上真水大陣雖然已經不足以完全威脅薛沖的部隊,但是莊不周已經很快的做出調整,攻擊薛沖部隊鼻子上的香囊,讓太上魔門最厲害的太上真水大陣發揮作用,這是他們的新戰術。在薛沖被困在新金梅靈脈之中的短暫時間裏,他們也不可能找到更多的辦法來對付神獸宮。畢竟神獸宮的部隊在薛沖的調度下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當所有人都被支開的時候,莊不周的身形消失在虛空之中,進入了新金梅靈脈的核心結界之中。他忽然感覺到很焦急。花夢瑤一定是在這裏出了問題。
以他和新金梅靈脈的關係,自是來去自如,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
然後,莊不周的神念蔓延出去,就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恐懼。
此時的核心結界之中,正在發出劇烈的喘息聲。
——————
當面對花夢瑤的身體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柳清風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激動和恐懼,甚至有點彷徨。
躺在床榻上的花夢瑤,呼吸平穩。衣衫破爛,但是一陣又是一陣瘋狂的吸引力之下,柳清風開始瘋狂。
他跨出一步,又是一步。不過他的步子十分的緩慢,然後,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劇烈。
「師叔,有重要的事情回報!」莊不周的聲音嚴重緊迫,發出一道致命的符信。
柳清風大驚,身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這小子,原來,他已經看出我是欺騙他的了,該怎麼辦?他現在心中無比焦躁的就是該怎樣才能得到這個女子。本來,這樣的事情,只需要給他幾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可以擁有這個女子,得到純陰之體,修為暴增,他早已經沒有打算得到真愛之類的東西,可是薛沖擾亂在前,現在又是莊不周。
「什麼事情?」柳清風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我必須要馬上見你,師叔,請你打開清風結界!」莊不周大怒,他實在想不到花夢瑤已經危險成什麼樣子。事實上,他已經準備立即破結界而入。
以他的修為,要突破柳清風的結界並非是很困難,因為他是長生第五重造物層次的高手。薛沖面臨這樣的情形,恐怕只有使用三十三天自曝神器強行突破,但是莊不周的修為極高,本身就可以對柳清風構成威脅。
柳清風心中叫聲完了,手指一拂,花夢瑤再次進入道器清風如意之中,打開了結界。此時他已經打定主意,必須先瞞過莊不周,才能得到花夢瑤,他心中當然清楚莊不周對花夢瑤的深情。想想自己即將對花夢瑤做的事情,他就覺得有點對不住他。
莊不周沖了進來,神魂四散飛揚,他似乎是感覺到了花夢瑤的存在,所以拼命的尋找,但是沒有任何異樣,柳清風的道器清風如意的確是高明無比的道器,將所有的氣息都抹殺。
「什麼事情如此緊急?」柳清風的面容十分惱怒。新金梅靈脈的核心結界,本來就是他和花夢瑤共同擁有。
莊不周心中無比的頹喪,有點泄氣的回答道:「薛沖大軍距離此地只有三千里之地!」
柳清風就沒好氣的說道:「按照我們之前的部署,堅守不戰就是,你下去吧,記住,就算是戰至最後一人,我們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莊不周狐疑的離去。他也不得不離去,此地實在沒有他繼續帶下去的理由,大戰在即,他自然要出去指揮抗擊神獸宮的進攻。
——————
「你就這樣走啦,難道不會感覺遺憾嗎?」薛沖嘆息的說道。
「是誰?」莊不周暴跳一般的說道,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鬱悶。
「當然是我。」薛沖並沒有逃避,在距離對手三千步之外輕盈的停下了腳步。
「你剛才說什麼?」莊不周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種原因,反正一看到薛沖的時候,他不覺得驚奇。他心中想的是,若是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救花夢瑤的話,那個人就一定是薛沖啦。
「我的意思是柳清風剛才明明就騙了你,花夢瑤現在正在他的手上,他正準備得到她的身子,使得自己功力倍增。」
「有這樣的事?我剛才明明已經徹底的探查過了?」莊不周的心中震駭。
薛沖笑:「那是你並沒有探查清楚。我告訴你,你跟着我回去,就知道我說的話沒有騙你。」
薛沖身上有一種能夠帶動別人的力量,他走出去的時候,莊不周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咚咚咚咚。薛沖開始十分有節奏的敲打結界的門。
此時的柳清風,已經抱住了花夢瑤,不顧一切的在親吻她的。
這種被中斷的感覺有點使人瘋狂,他高聲吼叫:「還有什麼事情,莊不周?」
今日已經是他對莊不周容忍到極限之後的事情,他已經距離崩潰不遠。他其實是一個十分狂暴的男人,只是很多時候被他多年的修為強行壓制住了。
人越是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越是回歸到自己的本性。
「不是他,是我!」薛沖笑笑,有一種得意,「你以為你可以輕易的將我甩掉?」
啊!柳清風的心中忽然感覺像是空空蕩蕩的,薛沖居然沒有死。在自己分身的自爆前面,薛沖還可以不死?
這樣的攻擊,即使是多靈子、信母君和龍日月這種高手,都難以保證不死,更何況是薛沖,他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嘗到女人的滋味,至少是一點點的滋味,那種難以阻止的誘惑使得他想立即死。
是的,他想立即死去!(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5s 3.94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