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立即着人傳喚個就明、文正、曉夜、、、、、、等六十六名弟子,速到問罪峰,接受調查,若半個時辰之後未到,問斬!」周一心中發出滔天恨意,在問罪峰上宣佈了這一條血淋淋的命令。
誰都知道,即使這六十六個人就算真的回到了問罪峰,恐怕也是一個死罪。
仙道門派之中,門下的弟子都知道「問斬」這兩個字的分量。那不僅是身體的毀滅,也是神魂的毀滅。
所以,就算是再頑劣不堪的弟子,也不會做出傻瓜一樣的事情,違背門派的命令。
不遵守掌門弟子的規矩,就是死罪。
在外面的散修,雖然能夠得到的資源有限,可是沒有種種清規戒律,卻是過得逍遙自在。
當然,門派之中的好處也是多到數不清。
排隊。
懸浮宮之中的五百五十四名弟子整齊的排列在問罪峰上,以接受問罪石的審判。
這五百五十四人的眼中全是平靜的神色。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臨陣退縮,是門派真正的精英弟子。
沒有回答。
沒有一個其餘的人跡。
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這樣白白的流走,沒有絲毫的動靜。
所有剩下的弟子心中,都升起一種暢快的感覺,他們不會回來啦!
只要不是傻瓜,都不會回來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每一個弟子的心中,其實都不希望有人可以直接決定別人的生死。自己活得猶如螻蟻和塵埃,生死在別人的喜怒哀樂一念之間。
周一的整頓雖然是強調權威的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他今日能順利的實施了他的整頓意圖,以後就再也沒有弟子敢於對抗他的意志。
說白了,以後這些精英弟子的死活,就在周一的一念之間。
「去吧。接受問罪石的檢驗!」
每一個人都經過問罪石的中空地帶。
這是一塊巨大的石頭,足足有小山一般大小,接受審判的弟子都從它的中間走過。
沒有犯錯的弟子就當是一次小小的穿越,而犯了錯的弟子。無疑會受到致命的懲罰。
據說問罪石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
這就是恐怖的事情了。
周一的臉上露出獰笑,,我倒是想看看,有沒有想僥倖度過考驗的人,如果有的話,那就精彩啦!
問罪石。
可以說是懸浮宮之中一個謎一般的存在。考驗人對門派的忠誠度。
而一旦人對門派做過什麼錯事,即使隱藏得再深,也會被發覺,從而降落下相應的處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有十幾個意圖僥倖的弟子就這樣悽慘的死在問罪石之中,不僅肉體,就是神魂也被問罪石徹底的吞沒。
「該死!」周一狠狠的在心中不吼了起來。
他作為世上第一大門派的掌門弟子,在面對太上魔門挑釁的時候,拿出了一種高昂的鬥志。
一定要將太上魔門踩在自己的腳下!
這六十六個人都不回來,不回來更好!
從此以後,你們就是仙道門派通緝榜文上的人了。等待你們的,將是無窮的追殺!哈哈!
不過,這樣的話,他倒是沒有直接的說出來,之是心中得意的這樣想。
不可否認,這是一次嚴重的事故。
少了六十六個人,這是什麼概念?
隨便走出去幾個精英弟子,就可以創造一個門派,因為通玄第三重的境界,就算是在仙道門派之中。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須知要達到這一步,一般而言,需要上百年堅持不懈的修行。可是常人的壽命不過是百歲左右,還要娶妻生子。奉養老人,養育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用於修行。因此,真正能夠修煉的弟子,大多是家境殷實之輩。
要想修成肉身接天之境,已經是千難萬難,就更不用說修成法力。
一般的門派之中。只要修成了法力,就已經是精英。只不過懸浮宮和太上魔門之中吸納的高手實在太多,這才有到通玄第三重才算是精英的說法。
死死死。
就在剛才,被問罪石殺死的三個懸浮宮弟子,周一當時還在心中大聲叫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周一隨即感覺到空虛。
從來沒有過。
這是懸浮宮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大事件。
掌門弟子的命令,向來是言出法隨,沒有人敢於違抗。可是今日竟然有六十六個弟子不到,這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周一的心中在瘋狂的吼叫,我抓住這些傢伙,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叮噹。
悠揚的鐘聲響起,負責值守問罪石審判的長老敲響了銅鐘,發出悠長的聲浪。
這就表明,這一次審判結束了。
只死了三個人。
這有點出乎值守長老的意料:「一,怎麼回事?既然這麼多的人都是忠心於門派的,你為什麼不冷靜的處理,要耗費我們無數的心血?」
當然,值守的長老也不是蠢材,剛才說話的時候,用的是神念傳遞。
「師叔。還有六十六個弟子不敢前來參加審判。」周一說出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屁股都是萎縮的,聲音很小。
「什麼?」這位長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好,必須防止他們發動叛亂,快,快去府庫之中查驗一下,有什麼異常沒有?」
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周一瘋狂的奔了出去,連連在自己的心中叫自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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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的心靈力輻射出去,準確的捕捉到六十八個人的神念產生了波動。
就在周一宣佈眾多弟子立即奔赴問罪石接受審判的時候,所以,薛沖的神念就飛速的撲了過去,帶過去了自己的意思。
薛沖的話很簡單:「我是個就明,問罪石的探測萬不失一,如果當初果真臨陣脫逃了,為什麼要去送死,我就不去!」
最先停住腳步的是曉夜和文正。接着有更多的弟子留了下來,因為薛沖的下一道神念就在這個時候傳遞了出去:「諸位,實不相瞞,我已經投靠了神獸宮薛沖掌門弟子。他說他願意接納我們,他已經來到這裏!想活命的,都留下來,我有話要說。」
最初的那道神念其的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但是最後這一條神念。卻使得所有的弟子心中火熱。
誰不想活下去?
誰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周一的意思,殺意已經非常的明顯,現在更是要到問罪石前去除掉敗類,他們相信薛沖的話,自己能夠騙過問罪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是沒有辦法,誰叫他們作戰的時候臨敵退卻過。
懸浮宮的門規條文之中,對於這一條,那是堅決嚴懲不貸的。
所以薛沖的話和他們那是一拍即合。
六十五個弟子留了下來。
薛沖的心中微微感覺到遺憾,還有三個人似乎想耍小聰明。到問罪石前去賭一把。
也罷,世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隨他們去算了。
「諸位,薛沖就在這裏!」
嘩啦。
薛沖的身子,輕盈的出現在懸浮宮的大殿之中。
雖然此時燈火已經灰暗,但是這留下來的六十五個弟子,卻是將薛沖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真的是薛沖。」
以薛沖近年來在江湖之中風頭之盛,懸浮宮的弟子自然是早已經對他有了關注。
薛沖輕輕一笑:「如假包換,這是神獸宮掌門弟子印符!諸位。周一擺明的是要殺雞儆猴,殺了你們這些臨陣敗退的人,為什麼要跟着去死?」
所有的弟子眼前出現了一道璀璨的彩色光暈。
不錯,這正是神獸宮之中歷代掌教將自己的強悍法力加持在上面的掌門弟子印符。
沒有人可以冒充。
這種東西。就算是風懸羽自己,也未必可以製作得出來,畢竟神獸宮歷代掌教都是大能之士,其加持在上面的法力,那是何等的強橫?
「本掌門弟子何必騙你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一旦逃出去,肯定會遭受仙道通緝令的追殺,最好的選擇,就是投靠一個大派。太上魔門和你們仇深似海,不是你們的選擇,我神獸宮願意接納你們,跟我走吧!」
沉默。
短暫的沉默之後,不少的弟子站到了薛沖的身後。
還有二三十位還在猶豫的弟子。
薛沖叫了起來:「諸位,問罪石的靈驗,天下皆知,何必白白去送死?留下有用之身,照樣可以修行到極高的境界。」
嘩啦。
這一聲勸阻之後,幾乎所有的弟子都走了過來,不過還有七位。
薛沖的眼皮跳動,似乎感受到這七個人心中還在進行着劇烈的掙扎,很快的說道:「如果是再慢一點點,我們就逃不出去啦,周一可是規定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這最後的七個人也來到薛沖的身後。
「事不宜遲。大家跟着我,決不能違抗我的命令!請你們相信我,我是冒着生死大險來這裏接應大家的,你們回去之後,都是我神獸宮的嘉賓!」
沒有異議。
薛沖的身子輕盈的飄了出去,感受到自己已經真正和懸浮宮的陣法等合二為一。
身後的六十五名弟子也是懸浮宮土生土長的弟子,自然不會引起陣法的排斥。
「薛沖師兄,你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薛沖的聲音之中充滿自信:「當然是你們懸浮宮的府庫!」
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顫抖的衝動。既然已經決心叛出懸浮宮,就該早一點出去,不要將自己的小命丟在這裏了,可是薛沖還來到府庫。
「不要緊張。現在所有的種子弟子和核心弟子都已經前往了問罪石,府庫正是防守最為虛弱之時。我們為懸浮宮出生入死,貢獻了這麼多,臨走的時候拿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卻是思索當然的。各位但請放心,山門之外有我神獸宮的十大長老接應我們!」
膽子壯了。
一聽到這話的時候,所有的弟子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膽子壯了不少。是的,府庫之中的長老。平時都是閒雲野鶴,將諸般雜役事情交給手下的弟子,因此,若非是遇到重大的情況。長老們都在自己的地方清修。
即使有一二名留守的長老,也根本不是薛沖等人的對手。
人一多,膽氣頓時就壯了。
雖然這六十五人個個都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門派抓住。肯定是一個死。
不過橫豎都是死,他們也就豁出去了。
輕。
薛沖等人的步子非常的輕。
而且薛沖選擇攻擊的府庫,也是十分的外緣。
在懸浮宮之中,府庫有很多種。
內門弟子的府庫之中,大多是精元丹,看守不是很嚴密,長老雖然名義上是負責人,但是多數時間都不在。
而種子弟子的府庫之中,則是嚴密的看守。
薛沖當然不會選擇去進攻種子弟子府庫。
臨走的時候順手牽羊,這本來是人之常情。可是如果自己掉入陷阱,那就是愚蠢的做法了。
「去死!」
薛沖的柴刀揮出,一刀切出。
啊!
悽慘的叫聲之中,一個通玄第五重九宮境界的長老死在當場,流血滿地。
初晴。
薛沖對自己的刀法十分滿意。
自從晉升到通玄第三重真我境界之後,薛沖對於自己的其他武功倒是沒有太大的期待,可是對於自己的柴刀刀法,卻是感覺提升了不少。
通玄境界第三重真我之境,就是要從真氣之中凝聚出罡氣,形成真正的氣兵。以達到手中無刀劍,但是等於是刀劍的效果。
柴刀。
薛沖手上的柴刀忽然消失不見。
他自己清楚,自己顯然還沒有修煉到用罡氣代替真刀真槍的地步。
可是這一刀使出,所有的人對薛沖的看法。有了一個本質上的抬高。
薛沖可以隱藏很多東西,但是不能隱藏自己還處於通玄第三重低微的境界。可是薛沖隨手抽刀殺死的卻是通玄第五重九宮境界的懸浮宮長老!
這就不簡單了!
「記住,不要拿得太多!我數到十,你們立即出來,隨我離開!」
「是。」
六十五個弟子瘋狂的擁了進去,將留守的弟子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死。開始瘋狂的搬運精元丹。
一袋一袋的精元丹,放進了眾多弟子的腰牌之中。
「十,九,八、、、、、、一」
薛沖的語速很慢,但是一聲一聲的發出,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鐘鼓。
「出來!都給我出來,不然我們就走不了啦!」薛沖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六十五個弟子很快的來到薛沖的背後集合。
而這個時候,府庫遇到敵情的警鐘才剛剛敲響,薛沖的心靈力無比清晰的捕捉到一位長老逃脫了眾多弟子的掩殺,向門派報了信。
薛沖並沒有阻止他去報信。他心中清楚,等到懸浮宮的執法弟子趕到的時候,自己等人早已經出了懸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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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有大情況!內門弟子府庫有警,說是遭受大批叛亂弟子襲擊!」
清冥子的眼睛緩緩的睜開,雙手似乎抱着一個大圓球,噗哧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顯然,自己門下弟子這樣火急的稟報,他的修行受阻,受到暫時的傷害。
「有這等事?」清冥子十分的惱火,「周一,周一在幹什麼?」
「回稟長老,周一帶領全體精英弟子到問罪石前去了。」
「哎,門派之中出了叛徒都不能分辨,還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真是膿包。」
不過,話雖如此,清冥子大袖飄飄,當先撲擊了出去。
這是在自己的根本重地之中,清冥子已經動了殺心。他知道,在懸浮宮陣法的掩飾之下,就是自己將來犯之敵全部殺死,也未必會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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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他,他們將府庫洗劫一空。已經,已經逃走啦!」
周一跪下,哭泣。
他本是懸浮宮之中威風凜凜的人物,但是想不到的是。居然遭受到這樣的重創。
不管怎麼說,風懸羽和清冥子閉關,他是懸浮宮實際上的最高首領,卻犯下如此可怕的錯誤,實在是難辭其咎。
清冥子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風暴產生。
剎那之間,周圍產生了神念凝聚成的風暴,他一定要看看,懸浮宮是哪些弟子這樣大膽。叛變聖教不說,居然還要搗亂,將內門府庫都洗劫了。
沒有。
三十里之外。
還是沒有。
以清冥子這樣的高手,神念衝擊出去,可以化成元神,擒拿對手。
可是,他失算了。根本就沒有。
懸浮宮外面方圓三十里之地,居然連一絲叛逃弟子的蹤影也沒有。
以這些人的功夫,是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跑出三十里地的。
一定是來了高手。
「究竟怎麼回事,說!」清冥子怒氣勃發。
周一磕頭如搗蒜:「師叔。弟子,弟子罪該萬死,請師叔饒命。」
清冥子雙唇緊閉:「現在不是論罪的時候,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一趕緊說道:「師叔。薛沖趁我帶領門下弟子去問罪石的機會,策反了我教手下六十五名弟子。而且,他臨走之前還讓這六十五個弟子洗劫了內門府庫。這是躲藏在暗處的羅盤迴旋鏡記錄下來的。」
「薛沖?」清冥子的神色無比的驚訝。
「你不必吃驚。就是他。本座現在算是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
所有的弟子開始行禮,口稱:「見過掌教。」
風懸羽白衣飄飄的身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清冥子問:「師兄明白什麼?」
「我明白了。薛沖恐怕就是挑起我懸浮宮和太上魔門大戰的罪魁禍首。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如此精確的策反了我門下的弟子?你們仔細的想一想,每一個精英弟子。從入門到現在,經歷了多少考驗,經歷了多少苦難,誰會願意離開?」
「師傅。弟子,是弟子要用問罪石審判所有的人,這。這些弟子才走的。」
「什麼!你居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那不是逼迫他們造反嗎?」風懸羽說話之間,雙手連劃,恐怖的白光閃爍之中,已經在周圍形成一片結界。
只有周一、清冥子和他自己,才在結界的空間之中。
周一磕頭咚咚有聲:「師傅,是我的錯。我,當時個就明在大殿之上公然違抗我的命令,說我身為掌門弟子,專權剛愎,公報私仇。弟子,弟子一時豬油蒙了心,就說要所有弟子去問罪石接受審判。我,我真的想不到有這麼多位弟子都臨陣退縮。我該死!」
啪啪啪啪。
周一不斷的抽打自己的臉。
風懸羽的眼光忽然之間有點呆滯,看着清冥子,半晌才道:「這就是我精心挑選的掌門弟子。我聽說你行事不知深淺,在大殿之中公然宣佈要殺九個人,有這回事嗎?」
「師,師傅,有。」周一的身子開始蜷縮。
風懸羽重重的吐出一口濃痰,正好吐在周一的額頭上。
這口濃痰色澤金黃,其間還冒着膿泡。
可是當此情景之下,周一竟不敢用手去擦,之時瑟瑟發抖。
風懸羽的聲音之中充滿沉痛:「師弟,我後悔,後悔得很啊!」
「師兄。這有什麼後悔的。這六十五個叛逆之徒,我發誓要將他們緝拿歸案,親手正法。」
風懸羽輕輕的擺手:「師弟。我後悔的第一個,就是選了這樣有眼無珠的掌門弟子後悔之二,就是今天我們偷懶,沒有主持大殿的會議。若有我們在,那薛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想不到,居然被他得手。」
「是啊。師兄,薛沖的手腳十分麻利,可以說是極快。我一得到消息立即趕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風懸羽笑:「師弟,你以為這次行動之時薛沖一個人,那是大大的錯了。」
「他還有同謀?」
風懸羽的聲音低沉:「這個暫且不去多說。我最想說的是,薛沖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可怕?」清冥子實在想不到,武功通天的風懸羽,竟然對薛沖有這樣高的評價。
「是的。我現在已經將這段時間的一些事聯想在一起了,我幾乎可以肯定,薛沖就是我懸浮宮和太上魔門戰爭觸發的始作俑者。好高明的手段!」
「師兄,您的意思我實在不懂?」清冥子一頭的迷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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