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夜,你就好好的轉生投胎吧!薛沖的心中說。
不管怎麼樣,這個人即使以後轉世投胎,也應當不是自己的敵手啦。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未全亮,薛沖就接到掌教林慕白的緊急符信,要在神獸宮大殿之中親自接見自己。
還有一個振奮的消息,那就是會宣佈下一任掌門弟子的人選。
薛沖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大殿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弟子先到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氣息嚴肅到使人想吐。
林慕白掌教先已經來到了殿中,這就是大家為什麼都這樣安靜之故了。
此時的林慕白,眼中的光線柔和,看着薛沖走近。
噹噹噹噹。
響亮的鐘聲之後,所有種子弟子均悉數到場,排列在大殿左右。
張蘭芝看薛沖的時候,眼神之中有一種熱切的感情。
許多弟子看待薛沖的時候,也已經有了不同的感覺。誰都知道林慕白掌教對薛沖的賞識。
而且最近仙道各門之中也有無數對於薛沖的傳說。說這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將來會把掌教大位傳遞給自己的這個弟子。
這雖然只是傳說,但是外界無疑對薛沖的未來充滿了期待,甚至是薛沖自己,都在這樣想。
林慕白的聲音平和:「今天,我在閉關之中緊急召集大家前來,就是要宣佈一個決定,諸位靜聽!」
落針可聞。
沒有人敢不認真聽。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當掌教真人在說話的時候,所有的人似乎都感覺到掌教在看着你,看到你的骨子裏,一切都是赤-裸-裸的。
薛沖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由來已久。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掌教那柔和沖淡的眼光之中似乎隱藏着無窮的智慧。有強烈的洞察力。
「我宣佈,由凌清風代理本門掌門弟子之職,以後的每一年年終大比武,將決出下一任掌門弟子的人選。掌門弟子代表的是掌門,必須是所有弟子之中武功德望最高的人,聽見了嗎?」
「聽見啦!」
林慕白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點:「如果以後誰還敢像仲夜一樣倒行逆施,利用掌門弟子職位牟取私利,下場和仲夜一個樣!」
憤怒。
眾多種子弟子都感受到了掌教的憤怒。
的確。像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以掌門弟子的特權,本不該遇到任何的對手,但是仲夜身為掌門弟子,居然做出和妖魔勾結害人的事情,的確是門派的恥辱。
作為掌教,當然會覺得面上無光。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林慕白作為天下三大教們的掌教之一,門下沒有傑出的弟子也就罷了,卻居然出現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憤怒也在情理之中。
凌清風的神情很愉悅。
連他也感到很意外,林慕白掌教居然選擇他作為掌門弟子。
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旦成為掌門弟子,將擁有諸多的特權,可以驅策手下無數的弟子,為自己做無數的事情。
資源。
到時候,神獸宮之中無數的資源,都可以接受自己的支配。
這也就不難理解,一旦身為掌門弟子。即使武功未必是真正的第一,但是卻是好處無窮。
想想以前歷任的掌門弟子,莫不擁有巨大的權勢,原因就在這裏。
身在此位置的人。一聲令下,那就是山河變色都未必說得過了。
消失。
林慕白的身形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樣的神通,在眾多弟子的眼裏,已經是司空見慣。
能夠把人變成一隻老鼠,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做出來,隱身的法術。自是厲害到恐怖的地步。
凌清風坐上去的時候,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這個位置,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諸位,大家想必都聽見了掌教真人的安排,從此以後,我就是神獸宮的掌門弟子,你們一切都得聽我的,否則的話,門規處置,聽到了嗎?」
「聽到了。」所有的弟子回答。
「薛沖,你為什麼不回答,難道是對掌教真人的話不滿?」
凌清風第一把火開始燒了起來。
很旺的火。
薛沖再也想不到凌清風居然第一個對付的就是自己,心中有點惱怒,但是強忍怒火,心想,現在是你當家,我又何必得罪你。不過此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倒是要好好的提防才是。
自從上次吃了仲夜一個大虧,差一點把命都丟掉之後,薛沖是真正的開始謹慎。
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現在的武功,說是低微,其實也不為過,還是要處處小心的好。
想想惹上了仲夜這個冤家,讓自己深入地下試煉,好恐怖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凌清風也有機會給自己誑上這樣的罪名。
那樣的話,自己就完了。
其實,仔細想想,當時薛沖若不是過於衝動,鍛練丹藥的時候吸收了仲夜的藥田,他也不會發狠的對付自己。
自己能夠從地底下出來,除了道器和心靈力的作用之外,還有很大的僥倖的因素在裏面,想想若是當時沒有林慕白那個金玲,也許自己已經死在狼雄信的手下了。
「回稟凌師兄,弟子不敢。」
「那你剛才為什麼沒有回答?」凌清風一雙眼睛閃動着吃人的光芒。
「我回答啦,不過叫得並不響亮而已。」
「放肆!當着我的面居然還敢撒謊,我剛才明明就看到你口都沒有張開,現在居然和我抵賴,我看你是蔑視我?」
薛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十分憤怒的感覺,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沒有,凌師兄,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薛沖雖然強忍着沒有立即發作,但是無疑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
「呵呵,口氣還硬朗。好,這一次。我就暫時的放過你。以後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別想在我的面前耍什麼花招,否則的話,可別怪我不講兄弟的情面!」
咔嚓一聲。他身邊的一張椅子被他一劍砍為兩段,碎屑紛飛。
「很威風!」薛沖冷笑起來。
「你再說什麼,再說一遍?」凌清風的臉色紫漲起來,袖子中的白光一閃,一柄飛劍到了他的手中。戟指着薛沖,「薛沖師弟,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掌門弟子,有你這樣和掌門弟子說話的嗎?很好,現在我問你,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兒嗎?」
「不知。」薛沖沒好氣地回答,大馬金刀的抬頭望天。
薛沖知道,現在是氣勢的比拼,絕不能有絲毫的退縮。否則的話就糟了。
「好好。」凌清風不怒反笑道,「我來告訴你,這就是對掌門弟子大不敬,我可以懲罰你。」
「大師兄,凌師兄,你這話我可不同意啦,我說你很威風,只是在恭維你,但是你偏偏要說我是在諷刺你,我也沒有辦法。不如這樣吧,我們請執法長老前來評評這個理?」薛沖的聲音淡淡的,一副隨時奉陪的樣子。
遲疑。
凌清風開始遲疑。
他當然明白,這樣的一句話。還真的把薛沖給難不倒。即使執法長老評價自己有理,但是自己的威信,難免受到影響。
算了。
自己剛剛上任,還不能什麼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不過,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真正的控制住門派的局面。到了那個時候再收拾薛沖不遲。
「好。我相信你!呵呵,薛沖師弟,你可別往心裏去,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非常的讚賞你,你為門派取得了那麼大的榮譽,連掌教師叔都到處誇獎你呢。我剛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對不起!」
什麼意思?
薛沖在心中冷笑一聲,但是只得堆上笑臉:「呵呵,沒有什麼。師弟我以前不是還在您的門下效力嗎,我知道師兄是故意和我開這個玩笑的。」
「好。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現在我重申幾條門規,希望大家都給我聽好。」
這天早晨的大殿會議,直開了足足三個半時辰。所有的弟子都憋着勁將凌清風的話聽完。
。。。。。。
薛沖回到在屠狗峰的家中時候,已經是晌午過後很久。
「師傅,要不要教訓一下凌清風,他今天實在是太不給師傅您的面子啦?」
周不疑和吳星幾個弟子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回到門中就有點急不可耐。
「慢!」薛沖揮手阻止了他們激動的手勢,「謝婷婷何在?」
「在。」
作為自己的女人,她自然是隨時都伺候在自己身側。
「你帶着我的拜貼到輕風山上去,順便準備一些禮物,不必太貴重,但是也絕對不要寒磣了,就說是我送他的。」
「是。」
仲夜已去,自己和謝婷婷的戀情,已經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而且薛沖這次派出謝婷婷前去,還有示威的因素在裏面。
哼,看凌清風先前對自己想動手得很的樣子,就知道他早已經把自己看成了最大的敵人,自然要敲打敲打他。
若說是以前,自己還沒有這樣的本錢。
可是現在,已經用不着怕凌清風。
仲夜十分的陰險,自然難以對付;可是凌清風卻十分直接,一樣對自己有很大的威脅。
想想仲夜和修羅獸勾結的事情,薛沖的心中就是撥涼薄涼的。
身為掌門弟子,有着無數的優勢,除了可以投靠道術通玄的長老之外,可以支配無數的弟子和財富之外,還可以拉攏修羅獸這樣的存在,為自己所用。
誠然,修為越高,可以解開的封印就越強大,也能拉攏更多的高手為自己所用。
可是一般情況下,修為越高,則能解開的封印就越強大。
仲夜已經如此可怕,一旦屠城生還,可以拉攏到多麼強大的存在?
凌清風的心計也許不如仲夜,但是他確實夠直接,在接任掌門弟子的第一時間。就向自己表明了為敵之意,這說明此人也不好對付。
徘徊。
站在屠狗峰上寬闊的庭院之中,薛沖的心中升起一種焦躁的感覺。
咯噔。
他感覺自己的心中咯噔的一跳。
「不好,難道婷婷發生了什麼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薛沖受到了謝婷婷的符信:「大哥,凌清風扣留了我,說是要你馬上過來 。」
這狗-日-的東西!
薛衝心中那一股無名邪火,騰騰地冒了起來。
他居然敢這樣。
這樣明目張胆的和自己為敵!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集合所有頭目。只留下項少名看家,其餘的人,全部給我走!」
吼。
薛沖高生的吼了起來。
底線。
凌清風已經觸犯了自己的底線。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薛沖帶領一千多精銳門客來到凌清風山。
凌清風一臉的輕蔑,手中緊握着一柄符劍,正是掌教的符劍,身後站立着無數的弟子。
他手下人的聲勢,自然不能和薛沖相比,可是卻足夠精神。
華勝,周武。
薛沖的眼神。忽然之間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驚訝:這樣的兩個高手,難道還不值得自己警惕?
一向以來,薛沖手中有項少名這樣的人,還有賽阿羅以及謝婷婷這樣的人,並沒有將其他的人看在眼裏,可是這兩個人,卻絕對是真正的高手,而且凶名在外,想不到,他們卻一起投靠了凌清風。
哦。還有重要的一點,這樣的兩個人,據說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通玄第三重的境界,只是因為違反門規。被鎖到了後殿之中,思過。
這其實也是神獸宮以前的一個尷尬。那就是修為極深沉的弟子非常的少,這就導致了不少修為很高的弟子肆無忌憚的殺人,就像是以前的屠城,但是門派卻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不容易出現的天才弟子,自然要寵着。愛着。可是這樣一來,往往容易犯下重罪。這個時候,門派自然不願自傷自己的手足,乾脆就把他們和抓獲的妖魔一起封印,等待時機讓他們的罪立功。
除非是像仲夜這樣犯下罪無可赦的大罪,那都是有可能生存下去的。
華勝,薛沖是熟悉的。以前在進行內門弟子年終大較量的時候,薛沖曾經看到過此人交手,的確是高手,可是後來因為偷盜門派的重寶而被門派鎖入後殿;周武就更是厲害了乃是神獸宮之中的長老,只是因為對林慕白之女林青青動了邪惡之心,想要強暴她,結果事情不成,被林慕白鎖入了後殿。
「師兄,你一做掌門弟子就將這兩個犯下重罪的人釋放,居心何在?」薛沖高聲地叫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對手是當今的掌門弟子,自己先要佔住理,不然的話,就有兇險。
薛沖可是深深地明白,名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必須去爭。
「哼。薛沖,這是我的事。要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大可以向血衣長老這些執法長老投訴我,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我的決定,我作為掌門弟子的決定,你給我聽好啦!」
雙方之間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
「我在聽着。」薛沖強行按住了自己腰間的柴刀。
說實話,薛沖有種立即殺了他的衝動。
殺了一個仲夜,想不到還有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如此明目張胆地對付自己。
「等等。」薛沖的鼻孔之中哼出一聲。
「你還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就是,謝婷婷是我的未婚妻,她是代替我來向你送禮的,你憑什麼扣押她?」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他說她是來向我下戰書的?這可是她自己說的,有我這麼多的弟子作證,難道你想抵賴不成?」
「笑話。我的弟子還可以為我作證謝婷婷是來送禮的,是不是呢?」
「是,師傅!」爆雷也似的一聲。
就這一項,薛沖也已經是大佔上風,手下的弟子太配合了。
凌清風的臉色青了一青,說實在的,他想不到薛沖似乎一點也不怕他這個掌門弟子。
「放肆!薛沖,你這是咆哮公堂。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種子弟子,居然對我,掌門弟子如此說話。就是忤逆,就是大不敬,我連你也一起處置了,聽着:薛沖,你立即到南山去鍛煉血印丹三萬枚。算是對你今天的懲罰,至於謝婷婷的處罰,我自己會處理,去,立即去!」
白光。
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射凌清風的眼睛。
薛沖的心靈力,終於發出。
大波!
這是十分強悍的攻擊。
不過因為是心靈力的攻擊,物質和精神的完美結合,誰都看不出來是薛衝下的手。
血。
凌清風猝不及防之下,眼睛手受傷,眼中流出一道血水。
「誰。是誰幹的?」吼.。
「大師兄,您現在是大師兄啦,我走之前,想說兩句話,不知道可以嗎?」
「可以,不過你的懲罰得加重,四萬枚血印丹,明白嗎?」
凌清風捂着自己的眼睛,神色兇殘。他當然清楚,自己的眼睛被攻擊。薛沖脫不了干係。
「明白。」
「那好,你說。」
「大師兄,我想說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派出我的人向你送禮。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扣押他呢?而且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仲夜的下場,我想你不會看不到!」
撂下這句話,薛沖揚長而去,前往南山煉丹。
薛沖的眼裏露出笑意。
原來。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薛沖已經和謝婷婷溝通了,她沒有收到任何的欺辱。
這就夠了。
「薛沖,謝婷婷,你把謝婷婷怎麼樣啦?」凌清風的臉色忽然無比的蒼白。
一剎那之間,薛沖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喜歡的是我的女人。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
薛沖的話很輕,但是卻像是一記重拳,直接的擊在他的太陽穴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麼會喜歡你?」
「怎麼不可能。薛沖大哥大仁大義,在地底下那樣殘酷的環境之中捨身救我,我是自願的的。」
「無恥!」凌清風臉色血紅,吼了起來:「滾滾,都給我滾!」
薛沖並不走動:「凌清風師兄,你我之間,以前的關係可不是這樣的,你真的,要我去鍛練丹藥?」
「是,五萬枚,再說一句,十萬枚,你信不信?」
「我信,可是我還是要說,我不想與你為敵,可是如果你執意要與我為敵,那麼我也絲毫不怕!」
「十萬。」凌清風瘋狂的吼了起來。
從來沒有這一次,他在門中弟子面前這樣的丟人。
自己喜歡謝婷婷,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想不到的是,這個女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自己顏面掃地。
她居然真的是他的人啦。
等到薛沖和他的弟子們的身影都消失了的時候,凌清風開始瘋狂的擊打。
塵土飛揚,漫天碎屑之中,凌清風的身子,猛然的騎上一隻仙鶴,向蘭芝山的方向而去。
。。。。。。
薛沖回到屠狗峰,對謝婷婷大加讚賞:「謝姑娘,您是我仰慕的女子,我必定明媒正娶的將您迎接來我這裏!」
笑。羞澀之極的笑。
「周不疑,你現在拿十萬枚血印丹,立即到大殿之中交割,我有事情就先走一步。」
消失。
薛沖這一次是徹底的在眾人面前消失。
他動用了照妖眼。
。。。。。。。
薛沖趕到蘭芝山谷的時候,正是凌清風到達之後一刻鐘的時間。
「師妹,師兄我專程來到這裏,就是向您報告一件消息的。」凌清風的話里有玄機。
一種情不自禁的得意還是流露了出來。
「什麼消息,要勞駕師兄您親自登門相告?」
淡淡的,淡到一種使人感覺到悲涼的冷淡。
「薛沖已經放出話來,他喜歡的是謝婷婷,他還當眾說,要去婷婷峰巒迎娶她!」
「叮噹。」一聲清悅的響聲之後,一隻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真的?」張蘭芝似乎有點失態。
「此事千真萬確,我們中所有的弟子都可以作證。」凌清風連忙道。
「好啦。多謝師兄專程來告訴我這件外人的事,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您可以走啦!」
「師妹,您,您難道不請師兄我坐一會兒再走?」
「沒有這個必要,請吧!」
淡。
張蘭芝淡淡的語氣有一種是男人絕望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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