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雙手抱胸,呈一圓球之狀,氣息吞吐,周身血脈開始高速的奔行。
逆運玄功,感受到丹田之中開始熱烘烘的,一股的一股的暖流旋渦開始形成。
粗大的青色的氣柱產生。
以薛沖的胸口為中心,一條渾厚的氣流開始進入薛沖的丹田。
這是丹田之中接天穴所形成的強大的拉扯之力。
在仲夜峰的四周,開始形成一道奇異的景觀,那就是無數的草木靈氣匯聚成河流,自下而上,仿佛百鳥朝凰一般,直撲薛沖所在的靜室。
「太奇怪啦,這是什麼情況?」
無數的弟子被驚動。
可是這只是一般的弟子被驚動,他們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不少的弟子紛紛在議論:「掌門師兄的功力通神,這似乎是他在吸收草木靈氣!」
他們看到過高手吸收草木靈氣,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吸得這樣瘋狂的。
最驚訝的是仲夜峰上駐守藥田的弟子。
枯萎。
在這個有星無月的夜晚,這些變化本來不容易被察覺,但是想不到的是,終於還是被發現。
有人在藥田之中叫了起來:「我的靈芝怎麼枯萎啦?」
然後,就是一片聲的驚叫。
「趕快報告邱賤師兄,讓他稟告師傅。」
薛沖很歡快的吸收着靈氣,感受到比在靈秀峰之時爽快了許多。
這裏可以肆意的吸取靈氣,但是在張蘭芝的靈秀峰,自己則只能吸收後山藥田之中的靈氣。
仲夜作為掌門弟子,藥田栽種得那真的是茂盛無比,使人心動。
「邱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兒?」
邱賤的聲音十分的機械:「師傅吩咐了,不要大驚小怪,他正在閉關練功,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是。」這些弟子一聽,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大師兄的功夫深到了這樣恐怖的程度,居然可以這樣強悍的吸收草木之靈。
……
仲夜很愜意。
但是他這天早上依然起得很早,費了好大的勁,他才將猶如一隻章魚一般抓住她的師妹從床第上擺脫。感覺心清如水。
昨天晚上,這師妹倒是的確將他身上的狂躁給收服了,使他身上火熱的溫度,猛降了下來。
「你這就想走?」他師妹掀開被單,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仲夜不敢看。他怕自己心中再一次的燃燒起烈火,很快的穿上了衣服,含糊的說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走啦!」
「你今晚上不要忘啦?」
「是是。」仲夜十分鬱悶的應道,在心中罵聲「騷-貨」,匆匆的去了。
他的目標不是這個師妹,而是三大女神其中之一。
以前的他,處處壓抑自己的個性,那是韜晦之計,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到了掌門弟子的位置。什麼事情都不用太在乎。他心中想的是,謝亭亭潑辣而風-騷,最合我的胃口,可是功夫低了點,張蘭芝冷若冰霜,卻另有一番動人處,武功高絕,正是我之所愛,林青青孤傲美艷絕世,功力更是高到使人害怕的地步。又是掌教之唯一女兒,本來是最是令人羨慕,可是娶到這麼一個厲害的老婆,自己恐怕駕御不了。
「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一晚上都在靜室閉關練功嗎?」此時他的一個弟子正好迎上了他。
「我……我是嗎?」他本想立即否認,但是忽然想到,自己昨晚上的行經說出去,怕是不妥,問道:「發生什麼事啦?」
這弟子哪敢隱瞞。立即將昨晚上之事和盤托出。
「糟糕!」仲一點猛然的沖入半空,如飛趕回仲夜峰。
砰!
靜室的門被仲夜一腳踢飛。
薛沖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勢,神色不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張開。
「薛沖,我殺了你!」
仲夜一拳爆擊而出,直取薛沖的胸膛。
「這又何必呢?」薛沖的話未說完,但是手掌一封,已經抵擋住了仲夜的轟擊。
然後,他看着有點發愣的仲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抱拳:「大師兄。」
仲夜心中吃驚,我這一擊,雖然不想大動干戈,但是拳頭上至少有三千斤之力,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隨手給我抵擋住了,盛名不虛。
當下仲夜強壓住心中怒火,心中想的卻是,我如果明目張胆的殺了他,傳到掌教的耳中,即使不死,也是重罪,犯不着擔這偌大干係,倒是要利用掌門弟子這張好牌。
「薛沖,你私闖我練功的靜室,又擅自吸收我仲夜峰這麼多草木仙靈,違背了門規,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還請賜教?」
「你這是強取豪奪,我可以立即將你罰往西山面壁四十年,不過,我念你修仙不易,可以給你另外一條出路。」
「什麼出路?」薛沖很舒服的伸了伸懶腰,感受到照妖眼之中新添了一萬五千枚血印丹,忽然覺得充實無比。
心中想的卻是,一旦發生戰鬥,我手中的血印丹,至少可以讓我一直戰鬥個三個月,而不用擔心能量不足。
當然,這還是比較保守的估計。畢竟,只要不是遇到使自己緩不過氣來的高手,那就一定可以隨時的吸收靈氣,以滿足自己戰鬥所需。
不過,薛沖知道,隨着境界的提升,接天穴要做到這一點幾乎不可能。
劇烈的戰鬥之中的消耗,非常巨大,根本不是接天穴能在瞬息之間吸收靈氣所能夠彌補的。
這種狀態,越是要高等的境界,就越是明顯。
因為空氣之中的靈氣濃度是有限的。
一旦境界提升,一拳一腳都發出龍象大力,以現存空氣中的靈氣濃度,根本無法滿足戰鬥的需要。
到時候,血印丹或者是精元丹,就成了延續自己戰力最主要的東西。
當然,如果有靈氣晶石,那是最好不過。可是靈氣晶石極難找到。
「你可以到地底去狩獵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血衣長老會打來接引之門,按約將你放回派中。到時候按照狩獵所得論功行賞。」
薛沖笑:「前提是要我能活着回來,是不是?」
仲夜得意的一笑:「是。」
「要是我不接受呢?」薛沖的心中雪亮,三天三夜,這已經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啦。一般的種子弟子秋狩和春狩,都是三天三夜。而且在門派無數長老的保護之下,有時候掌教甚至親自出手,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有至少一成的弟子死於非命。
三個月!
這對於薛沖而言,那就是十死無生。
魔族的弟子一旦知道有人類潛入其中,肯定要盡全力追捕,甚至出動魔神級別的高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在魔族的大本營,一旦有人族潛入,那是必須殺之而後快的。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魔族之地單獨呆上一個月。因為魔族的嗅覺十分靈敏。
即使是一個人神念的轉動,魔神都有可能感受到,更何況是一個人真正的進入其中。
「要是你不接受,我就將此事立即稟告血衣長老,看他怎麼說吧!」仲夜滿臉的狡黠。
薛沖就微笑了:「好,就這樣。多謝大師兄的招待,告辭!」
「邱賤,你為什麼跟他走?」仲夜顯然想不到,自己這個最忠心的師弟,居然跟着薛沖想要離開的樣子。
「對不起……我一直都是薛沖師兄的人。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仲夜驚住:「什麼,你不認識我?你再說一句?」
他的神色猙獰,舉手之間就要殺人。
喀嚓。
薛沖的真氣和仲夜的掌力在空中鬱悶的碰撞。屋中的桌椅等物碎裂。
邱賤借勢沖了出去,他自然看得出來,仲夜是存心殺了自己。
可是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和這個仲夜是什麼關係。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己對仲夜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面熟。
「仲夜兄。你把那麼多想投我的弟子都趕走啦,我要你一個弟子,你就這麼捨不得?」薛沖的笑中帶着強烈的得意之感。
隨即薛沖帶領邱賤離開。
他顯然不能答應仲夜這樣荒唐的要求,到地底去呆三個月。
連傻子都知道,地底的魔族是多麼的噬血,一旦自己待的時間長了,驚動魔神,自己可以說是死無葬身之地。
地底魔族對於人族的吞噬欲望,無比的強烈。
……
還沒有等到薛沖回到靈秀峰,他已經接到了血衣長老的符信召喚。
審判台。
這地方本來是決定派中重大事情的地點,卻想不到,今天因為薛沖和仲夜的事情,得以啟用。
薛衝到的時候,仲夜早就到了。
他門下的眾多弟子,里三層外三層的將審判台包圍。
薛沖冷笑,這些人,都是來給自己主子作證的。
血衣長老一臉的興奮,看着薛沖走近。
他問第一句話,不是薛沖是不是強取豪奪別人家的東西,他問的是:「聽說你一夜之間,就可以將仲夜峰上所有藥田中的靈氣吸收乾淨,有這回事吧?」
「回稟長老,有此事。」
「太好啦!」這個老人臉上的皺紋都發了光,「我已經一百年沒有看到誰有這樣的厲害了,上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是林慕白當年。」
仲夜冷笑的看着薛沖,抱拳道:「執法長老,薛沖的確是不錯。不過,他私自進入我的仲夜峰,擅自吸取了我家藥田的靈氣,已經犯了門規第三十四條欺壓同門,強取豪奪,還請長老秉公執法?」
血衣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看着仲夜:「小子,我現在不以長老的身份和你說話,我以你前輩的名義對你說, 薛沖能在一夜之間將你全部藥田中的靈氣吸乾,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只可做你的朋友,不可為敵嗎?」
仲夜就傲然一笑道:「張蘭芝大概是喜歡上了薛師弟,居然將快速煉丹之法都傳了給他,算是傾囊以授。不過我看他實際的功夫。也不怎麼樣,我現在是掌門弟子,何須怕他?」
血衣長老十分的鬱悶:老夫只是見你修行不易,想救你一命。想不到這小子愚蠢至此。像薛沖這樣天資縱橫的人,前途不可限量,能夠化敵為友,自然是好事。
「好,現在原告被告俱在場。本長老以執法長老身份處理此事。」
當下,血衣長老咳嗽一聲:「薛沖,仲夜說你在他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居住在他山峰靜室之中,將山峰四周的草木之靈幾乎全部都吸取,可有此事?」
「回稟長老,是有此事。」
「仲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否則,我就宣判啦?」
「沒有。」
「現在我宣佈,薛沖強佔仲夜藥田一案。證據確鑿,證詞清楚,雙方均無異議,現在決定判罰事宜,薛沖,你有兩種選擇,一是到西山面壁思過四十年,一是到地底魔之中呆上三天三夜,你選哪一個?」
「我到地底。」薛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三天和三個月,天壤之別。
幸好我先前沒有聽仲夜這小子瞎說。不然的話,三個月,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仲夜忽然高聲叫了起來:「這不公平。」
血衣長老的臉色剎那之間紫脹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執法長老。我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難道就這樣算了?」
「薛沖前往地底,很可能會有去無回。他丟的有可能是命,而你不過是損失了一些藥草,這難道還不夠?」
執法長老這樣疾言厲色的說話,幾乎是從所未有之事。
薛沖忽然抱拳:「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聽說你很會煉丹,不如這樣好啦,只要你能立馬拿出三千枚血印丹,我就立即放過你,否則的話,你就是浪得虛名,吸收再多的草木之靈有個屁用,又不能變成血印丹,你拿得出來嗎?」
「薛沖,你原來身上有血印丹嗎?」血衣長老關切的問。
「多謝長老關心,我沒有。不過,你不用擔心。」
薛沖輕蔑的轉過身來,看着仲夜:「你讓我拿出三千枚血印丹,那是料定我加上我身上原有的,和昨晚上新鍛煉的血印丹,不會超過三千之數了?」
「正是。」仲夜傲慢的一笑。他心中想的是,薛沖最近才接觸煉丹之術,他身上即使有血印丹,當不超過數百之數,恐怕是用做交納種子弟子每日十枚的血印丹之用。除此之外,他一天晚上能鍛煉出的血印丹,恐怕不會超過百枚之數。由此觀之,薛沖身上的血印丹,最大限度,不可能超越一千之數,現在自己一說三千,不為別的,就是要薛沖低頭。
區區藥田,以神獸宮中濃郁的靈氣,不消半個月,又是清脆蔥蘢。
「如果我有,或者沒有,你又當作何解釋?」
「如果你有,今日的事情,我不再追究;如果你沒有,那你得當着派中弟子的面承認你是浪得虛名,烏龜兒子王八蛋?」
笑。
薛沖的笑看起來像是強笑:「你就這麼認定我沒有?」
「屁話什麼,有沒有,拿不出來不就得了?」
「可我就是不服,為什麼你輸了什麼事都沒有,而我輸了你的條件這麼苛刻,我憑什麼和你打這個賭?」
血衣長老暗暗為薛衝着急。
仲夜心中冷笑:這廝明明沒有三千血印丹,但是卻虛張聲勢,目的就是想嚇退我,保全自己的臉面。
我素知這小子詭計多端,可別上了他的大當。如此羞辱他的機會,豈能錯過?血衣長老擺明了愛才,已經出言幫助他了。若自己再不在這件事情上長長臉,以後派中的弟子,怕不會聽我的指揮。
「好,那你想要怎樣才和我打賭?」
「很簡單,你想要我認輸,想要我抬不起頭來,可也得下注。這樣吧,你拿出三千枚血印丹,若是你輸了,血印丹歸我;若是你贏啦。我就按照你的要求,我承認我浪得虛名,我是烏龜兒子王八蛋,哦不。我是王九蛋都可以,你敢嗎?」
薛沖的聲音有一點點的顫抖,使人一聽之下就升起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仲夜當然聽到了,心想,這小子到了這樣的時候還在玩心計。不過沒有本錢,心中到底是害怕的,聽這聲音已經知道是孤注一擲。
當下仲夜冷笑連連:「我有什麼不敢,賭啦,看到沒有,這是三千枚血印丹!」
為了表示鄭重,仲夜將血印丹交在血衣長老的手中:「師叔,您的為人,我是相信的,請你保管!」
「師叔。給我吧,他已經輸啦!」薛沖伸出了自己的手。
血衣長老剛剛接過裝了三千枚血印丹的革囊,聞薛沖之言,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嘆息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意氣用事,其實何必要拼個你死我活呢?」
「慢,你說你贏了,你的血印丹呢?」
「在這裏。」薛沖的手向空中一拋。
萬枚血印丹就這樣飄到了空中,化作滿天丹雨滾落下來。
「看到沒有。這裏是一萬枚血印丹,大傢伙,見者有份,誰揀到就是誰的。」
薛沖的話聲未落。地面上已經是人頭攢動,哄搶血印丹。
平空掉下的餡餅,誰不喜歡?
好一陣子,爭搶血印丹的好戲才算是結束。
血衣長老的眼睛張大如銅鈴:「薛沖,你,這些血印丹。都是你一晚上鍛煉出來的?」
「回稟師叔,不是的。這是我十天十夜連續工作才鍛煉出來的。」
「我的天!也就是說,你平均每天可以鍛煉出一千枚血印丹?」血衣長老想有一種暈倒的錯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像你這樣的人才,是門派未來的中堅力量,豈能讓你就這樣的隨隨便便死啦,你且稍等,我要立即稟報掌教師兄。」
「多謝。」薛沖微笑的接過血衣長老手上的革囊,打開革囊的口子,聞了一聞,臉現痛苦之色:「好臭!這是下品的血印丹,虧你有臉拿出來和我賭,都給你們了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薛沖手中的革囊隨即破裂,血印丹如雨散落。
此時的血衣長老,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人是真正的愛才,性情耿直。
地上又是一陣騷亂。
不過這一次的騷亂沒有維持多久,薛沖的話使所有的弟子心中熱血激盪:「諸位師兄師弟聽着,我薛沖沒有什麼本事,致使我屠狗峰現在只剩下一名弟子。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好客,只要是來投我的人,每月都可以得到比在仲夜那裏多十倍的血印丹,你們願意跟着我嗎,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願意,願意!」
沸騰。
審判台場地之中開始沸騰。
「不過,我不是掌門弟子,也不能太過張揚,我收的門客只是三千,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沸騰。
再次的沸騰。
三千門客,可是一件巨大的負擔。當然,也可以見到主人強悍的實力。
只有屠城以前曾經招收了三千門客。
可是隨着他被外放,他的勢力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記。原因很簡單,他和薛沖在西山中央島嶼那一戰,他手下的三千門客幾乎已經損失怠盡,現在再被仲夜這一蠶食,天城峰上現在只剩下百來位弟子。好在崔舟明和苟殉武功不錯,屠城一門,這才沒有真正的風流雲散。
一個實力核心弟子,就要有這樣的氣魄。
當然,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都是鳳毛麟角。
一般的核心弟子,也就只能招收幾百千把人,已經算是相當的厲害了。
薛沖現在的身份,雖然是種子弟子,可是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年終大比武的時候,他完全有可能躍身前十,成為名副其實的核心弟子。
到時候,他在神獸宮所有的弟子之中,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物。
「薛沖,掌教真人有請。」血衣長老滿面喜色的奔了出來。
薛沖的心中一陣緊張,面對自己這個師傅,他是抱着十二萬分的敬畏。還沒有進入掌教靜室之前,薛沖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自己能每日鍛煉出一萬以上血印丹的事兒,一定不能告訴師傅,其他的,倒是可以全盤告訴他。
功高震主。
這樣的道理,薛沖當然是懂的。
韜晦二次,不僅對於做始皇帝的人適用,對於做臣下更是實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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