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洪的神色緊張,喝道:「元彪,你保護好公主!」
元彪應諾,帶領手下親兵守衛在胭脂公主車轎之前。
元洪這才回頭對薛沖道:「薛沖,就你一個人,想要阻止我護送公主到洪都城,我看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薛沖手中醜陋的柴刀在陽光下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冷笑道:「元洪閣下,其實,你有何必如此緊張,我要對付胭脂公主,豈會在這個時候下手?你知我身上有道器,而且手段高明,我難道會愚蠢到硬碰硬的和你過招?」
「你想怎樣?」元洪心中驚恐,胭脂公主可是自己的女兒。他當然也十分明白,薛沖的話未必是假。他既然可以殺得了蕭玉鱗這樣的強者,那麼對付自己武功低微的女兒,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是來和你談判的。」
元洪心中快如閃電一般的思考了一下,知道薛沖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只得恨恨說道:「你想談什麼?」
「閣下現在就兩個選擇,一是將胭脂公主帶回國中,取消和蕭玉章的婚約;二是將胭脂公主許配給其他的人,否則的話,你當知道後果。」
「卑鄙,想不到,你堂堂帝王,居然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你不怕對你的蒙潔貴妃和姬姜皇后下手嗎?我可知道,她們都是天下罕見的美人,死了豈非很可惜?」元洪的眼睛有點紅的味道。
薛沖的神色冷漠:「元洪,你好幼稚!你難道不知道,我宮中戒備森嚴,陣法羅列,豈是你能暗算得了的?還有,我必須得告訴你,這是戰爭,不是卑鄙!你和蕭君聯姻,對我大洪元帝國的危害,非常之大。你想想,我能讓你們成功?當然,還是要謝謝你對賤內的稱讚,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讓我下車!」一聲嬌嫩的喝聲出現在場中。
薛沖抬眼視之,就看到一個只有在畫裏才出現的美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輕盈的出現在大道上,本來衰敗的秋天景色,因為她的出現,驟然的生動了起來。
她的腳步細碎、優雅。就這樣來到了薛沖的面前,一雙剪水雙瞳在薛沖的身上大量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滿臉紅暈。
元洪叱呵:「你出來幹什麼,胡鬧!」
手一揮,正要喝令手下將士將她強行帶回車轎之中,薛沖揮手阻止了他:「臣相大人,你放心,現在,我不會動這姑娘一根寒毛。姑娘,多謝你能出來見我,說吧,你想說什麼?」
此人自然是胭脂公主。
只見她靜靜的站在古道之中,臉色還有未曾消失的羞澀,低垂了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薛沖見她不答,略為失望。此時的他,已經動用心靈力將這女子探察了一番。她的武功不高,還沒有到肉身大力的境界。但是輕功很好,身法十分的輕盈。當然,使薛沖驚奇的是,此女的容貌。居然和柳小腰不相上下,雖然不具備姬姜那種自然而然的絕代風華,但是卻自有一種動人的韻味。
「姑娘,既然您不願和我說話,那我和您父親大人就要談正事了!」
薛沖覺得有點尷尬,趕緊說幾句話來掩飾。
元洪出聲喝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這麼沒規矩,還不回去?」
他雖然是在喝罵,但是畢竟甚為滿意,她並沒有和薛沖說一句話。
「好的,父親,請饒過女兒這次吧?」胭脂公主行禮說道。
「罷了,快過去!」
「是,父親。」胭脂公主的眼睛,卻是深深,深深的望了薛沖一眼,然後就快步回到自己的車駕旁,早有驚慌不已的侍女將她扶入轎中。
薛沖在剎那之間似乎迷失了自己,感受到一種來自於異世界的古怪激動,心中甜蜜蜜的,暖烘烘的,像是饑渴的心田之中,被注入了一道蜜水。
她的眼神,那道深深,深深的眼神,仿佛是一道溫情的河流,在撫慰自己的內心。
這絕不是一個絕頂美麗的女子,但是無疑的,她是一個使男人看了感到熨帖的女子,像是一道清泉,涓涓的滋潤着自己的心靈。
「好啦!薛沖,我只想問你,你真的要這樣強橫霸道,有辱帝王之風度嗎?」元洪身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薛沖忽然閉上自己的雙眼,抬頭望天,半晌之後才說道:「好!既然是元臣相的臉面,我今日就不來打攪,你們請便吧!」
元洪大為驚詫,本還在準備着一場大戰,哪裏想到薛沖雷聲大,雨點小,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自己。
他最為先大匈帝國的天下水陸軍大元帥,現在大蒙兀帝國的宰相,深明政治之道,當然知道薛沖親自出面處理元蕭聯姻的原因。他知道,換了是自己,也許比薛沖還急,說不定早已用上了陰謀暗算的手段。
牽涉到個人的情感,很多時候人要講江湖義氣,可是一旦牽涉到國家利益,什麼陰謀手段,也說不上了。
他早已經知道薛沖恐怕不會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因此自己親自護送,但是他實在想不到,薛沖以皇帝之尊,居然親自出來阻止自己。
元洪也不敢過於多想,立即喝令手下將士,護送着胭脂公主離去。
薛沖看着元洪的車隊高高揚起的塵土,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微笑,喃喃的說道:「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
是夜二更,元洪帶領的車隊在荒山之中就地宿營。
元洪的這三千人,乃是最最精銳的部隊,除了作戰厲害無比之外,紀律更是嚴明,一應遠行用具都是準備齊全。
其實,也只有對薛沖、元壁君和蕭君這樣擁有道器的高手,元洪才稍微的克制,換了是其他的人,元洪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的這三千人馬,和薛沖和蕭君的三萬衛隊雖然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其中刀手、弓弩手、長槍手、藤牌手、斧頭手以及特別戰士,每一樣都是五百人。如心之使指,靈活無比,平常的情況之下,只要元洪稍稍不如意。一聲令下,無論是多麼厲害的高手,即使是夏雨田,他也照樣可以殺死。
當然,對付鷹明子、姬燦、金日月 這些人物。自是更加容易。
可是,這樣的局勢並不太容易出現,畢竟這些高手不是傻瓜,等着自己陷入三千精兵才重圍,再等着元洪這樣的高手來殺你!
其實,各國之間,尤其是大國的敵國之間,相互雙方又何嘗不想刺殺敵方的大將或者是俘虜對方大將,以削弱對手,可是這並不太可能。因為一則是對手若不是平庸之輩,防衛也必定森嚴,二則對方的高手,自然知道自己的弱點,往往都苦練保命全身的功夫。
即使是元壁君的金梅瓶、蕭君的莽蒼袋,其實都不能突破陣法的窺測。只有薛沖的照妖眼,品質太高,乃是無限接近於神器的東西,才能突破不少的陣法。
但是事實上,並不是照妖眼能突破所有的陣法。只是它的品質太高,一般的陣法,像元壁君和米公公以前在大匈帝國佈下的「天羅地網」大陣,它卻能輕易的突破。
而事實上。絕頂的陣法,甚至比得上天機術,即使是再厲害的道器,也不能突破他的封鎖。
元壁君以前的「天羅地網」大陣,乃是名不符實,只能阻止一般的高手。那就是僅僅憑藉寶器和靈器行走的高手,卻不能阻止道器高手。
薛沖現在的首都石原城,宮中精兵數萬,城池堅固,更有無數的高手駐紮,守衛猶如銅牆鐵壁,這本來已經夠戒備森嚴了,但是薛沖顯然還不放心,於是向老龍潛心請教,將封鎖宮廷以及後-宮的陣法加固,增加了許多的變化,能夠探測到道器高手的入侵,這才終於放心。
不管是誰,只要宮中有姬姜和夢潔這樣的女人,若是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那肯定是寢食難安的事情。
薛沖雖然在姬姜和夢潔的身上都種植了靈犀種子,以靈犀護身術來保護他們,但是薛沖知道,這也有弊端,有時候自己分身乏術或者是距離太遠,往往看着她們受害自己卻是無能為力。想想上次蕭君擒住姬姜要冰利大帝交納投名狀的危險,薛沖就是心有餘悸。
靈犀護身術的威力雖然不小,但是還是不能保證她們萬無一失。
所以薛沖才苦心鍛煉了「八方六合聚氣渾元陣」,以保證自己宮廷和後宮的安全。
此時的薛沖,當然也招攬了不少道術的高手,供養在「一品館」之中,為的就是不斷的保持陣法和維護陣法。
薛沖本來還在擔心這陣法是否有效,但是蕭君和元壁君的幾次窺視,都被自己探測到,如此一來,薛沖 才是真正的感到安心。
這也是他敢於動手阻止元蕭聯姻的原因。
一般情況下,若對自己的後方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能這樣冒險行事的,畢竟別人可以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此時的元洪,負手眺望遠方的山脈,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可捉摸的危險。
「胭脂,這孩子難道有事?」
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卻看到胭脂公主正獨自一人站在一處小丘上,似乎正在欣賞夕陽。
沒事!
看來這是我太過疑神疑鬼了。
不過他的心又緊張起來,薛沖說是和我談判,但是卻為什么半途而廢?
哎,其實,這樣大張旗鼓的送親,殊為不必,只是元壁君太后正在閉關修煉,不然的話,用她的金梅瓶護送胭脂這丫頭到神州帝國去,倒是最穩妥的辦法。
……
一個聲音之中透露出驚喜之意:「胭脂公主,不知道你發出符信相邀,是什麼事情?」
虛空之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居然像是薛沖。
胭脂的臉立即羞紅了,用兩隻小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激動的道:「薛,陛下,真的是您?」
「當然是我!其實,若不是害怕暴露身份,我就從道器之中出來和你談話,可你也知道的。你爹派這麼多人看着你!」薛沖的說話充滿嘆息的味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四個貼身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也不能挪動一步。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啦?」胭脂公主雖然是在生氣。可是卻沒有多大的威勢,四個丫鬟就是低着頭不走,其中一個說道:「公主,您這不是讓小的們被老爺活活打死嗎?」
薛沖的微笑傳進了胭脂公主的耳中:「公主不用擔心,我已經制住了她們。從現在開始,我們說的話,他們一句也聽不見。」、
他在心中嘆息,這真的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她顯然還不知道該怎麼駕御自己的手下,你這麼溫柔的和她們說話,這些膽小怕事的丫鬟怎麼能聽你的話?
胭脂公主的臉色紅了:「陛下,您說的是真的?」
薛沖一笑:「你我之間,今日是私交,但以兄妹相稱。不用叫我陛下陛下的,不知道在下是否高攀得上?」
胭脂公主的臉一紅:「她們,她們真的聽不見?」
顯然,她是在擔心自己和薛沖的對話被自己手下的丫鬟聽到了。
薛沖暗笑:「我真的是不夠細心!這姑娘在自己幾個丫鬟的身邊,怎麼能自由的和自己說話?雖然自己剛才已經悄然無聲用心靈力催眠了這四個丫鬟,但是胭脂公主顯然不知道。」當下趕緊說道:「對不起,姑娘,我們到那邊去說話吧?」
胭脂這才醒悟,輕移蓮步離開身邊的侍女達百步,心中一寬。不知為什麼臉色紅了。
薛沖的 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在我給你發的符信之中,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是躲藏在我的道器照妖眼之中,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況且先前。我已經聽到你的聲音。」
薛沖這才恍然,這姑娘倒是細心,隨即咳嗽一聲:「在下今年二十一歲,不知姑娘青春幾何?」
「小女子十七。」胭脂公主輕聲的說道。
薛沖就道:「那我就不客氣啦!以後你叫我薛大哥,我以後就叫你元小妹,你看可以嗎?」
「小女子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元小妹!」
胭脂公主的臉色一紅,輕聲的道:「薛大哥!」
薛沖大喜,只感覺全身輕飄飄的,愜意之極:「不知小妹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大哥,我……我就是不知道大哥為什麼對我這麼……凶,我好好的遵從父親之命嫁人,大哥為什麼要阻止?」
薛沖的心中一陣難過,但是隨即說道:「小妹,您在深閨之中,不知世事險惡,我是大洪元帝國的皇帝,蕭家和元家聯姻,大不利於我朝,我當然要阻止!其實,我以前對小妹一無所知,怎麼會無端害你?」
胭脂公主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這些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而且我也不想懂,我只是想知道,大哥真的悄悄的刺殺我嗎?」
薛沖就抬頭望天:「本來,我的確是來殺你的!不過,自從見了姑娘,現在又說了這麼多話之後,我覺得小妹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女子,溫柔似水,老實說,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上了你,總之我告訴你,我現在忽然改變主意,不殺你啦!」
胭脂公主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多謝大哥。」她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浪花朵朵。這一生之中,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男人向她表白。
自然,以她的地位,隨時身邊都是丫鬟服侍,雖然是錦衣玉食,但是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
薛衝心中本來忐忑,以為會遭受拒絕,哪裏想到她並無見怪之意,膽子大了起來:「小妹,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在這裏結拜為兄妹,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您看可好?」
「啊?」胭脂公主的臉色在剎那之間變為蒼白,「有什麼不好。」但是口氣卻是淡淡的。
薛沖立即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失望,立即說道:「小妹冰清玉潔之軀,我薛沖本來不敢有奢望,若是小妹覺得我還可以高攀的話,不如來日我向元臣相大人提……婚姻之事?」
胭脂公主的臉色羞澀,轉過了頭。以手捂住自己的臉,半晌才道:「大哥,我……我好高興。」
薛沖的身子猛然的出了照妖眼,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激動的說道:「我也很高興,真的,我真的很高興!」
「找死!」薛沖猛然感覺到拳風襲體,一種泰山壓頂一般的感受使自己難過之極。
元洪沉重的拳頭擊向了薛沖。
可是薛沖已經消失在虛空。
他當然知道自己未必是元洪的對手,而且更知道元洪肯定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下了禁制。一旦受制或者是受到驚嚇,他就會得知。
不過在薛衝心靈力的調節下,胭脂公主沒有出現絲毫的問題。可是薛沖的出現,卻不能逃脫元洪這樣高手的感官,他自然不能容忍薛沖。
「女兒,你沒有事吧?」
「沒有。」胭脂公主的臉色羞紅。
「他剛才對你怎麼樣沒有?」元洪十分的緊張。
「沒有。」
這樣的事情,元洪知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問得太多,見將薛沖逐走,也就放下心來。
……
可是當夜子時的時候。元洪卻被元壁君的一道符信給喚醒:「薛沖已經將胭脂這丫頭帶走,你居然還不知?」
元洪火急的一查,胭脂公主果然已經不知去向,而問她身邊的丫鬟,才知道都被薛沖在夜裏用心靈力暫時的催眠。
此時的薛沖,催眠對手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定要殺了對方,或殺或留,悉由己意。
元彪自然也立即得到消息,帶領三千精兵將周圍搜查了個遍。卻是毫無線索。
此時的元洪,已經見到了含怒趕來的元壁君。
「大姐,你已經出關啦?」元洪垂頭喪氣的說道,「胭脂這孩子。我自小就在她的身上下了禁制,除非她死啦,否則這禁制都在,我也能隨時保護她,想不到薛沖如此厲害,居然能屏蔽這一禁制。」
元壁君的臉色鐵青:「可惡的丫頭!洪弟啊。這根本不是薛沖擄掠她,而是她主動跟隨薛沖走的,不然的話,我下在她身上的禁制她是不可能祛除的。」
「什麼,大姐居然也在她的身上下了禁制?」
元壁君點頭:「是啊,她是我的義女,我自然要在她身上留下我的東西,可是直到我發現薛沖將她帶走,她也沒有任何反抗。若不是她自願的,是她告訴薛沖該如何解除自己的禁制,薛沖可以帶她走,不過卻不能是個活人。」
元洪就跌足道:「大姐,你若是能早幾日出關,小弟就不會這樣操心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元壁君的聲音冰冷:「你不要責怪我!我這一段時間的修煉,是有所值的,我已經參悟了黑屍師兄給我送來的一份掌教真人傳授給我的「渾天陣法」,現在,我的龍馬宮已經可以說是銅牆鐵壁,即使是薛沖,他的照妖眼也突破不了,我們可以放心的在前線和薛沖一爭高下,至於聯姻的事情,既然已經搞成這樣,不如向蕭君說明,就此作罷。」
「大姐,那我女兒呢?」元洪很緊張。
「這個不要臉的丫頭!問她幹什麼,你就當是沒有這個女兒,放心,我不會讓薛沖得逞的,我會找機會親手殺了她!」
「啊,大姐,這……這似乎有點不妥吧?」
「元洪!」元壁君吼了起來,「父女之情,固然重要!可是一旦薛沖納胭脂為妃子,佈告天下,蕭君肯定以為我和薛沖圖謀,要先滅了他,再平分天下,到時候統一天下的大業就完了。你想想,薛沖現在已經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勢力,若是再讓他膨脹,我們就只有坐以待斃了。」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殺她!我們向蕭君說明不就行啦?」
「愚蠢!若是我們保全了胭脂這丫頭的命,那麼薛沖一旦進攻我國,蕭君是會作壁上觀的,到時候我們不是孤軍作戰了嗎?」
元洪的聲音顫抖起來:「大姐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也要表明和蕭君現在是在同一陣線?」
「對,就是現在!等滅了薛沖之後,我當然不會放過蕭君這個叛逆!你現在這樣做,就是大義滅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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