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瞬的時間裏,嚴繼承已經甦醒,獨眼睜開,看着四周,用了咆哮的聲音吼道:「來人!」
薛沖微笑:「嚴老帥,這裏不是神龍軍營。」他心中驚駭,想不到林青青的解藥,居然厲害到了這樣的程度,居然可以在剎那之間解去毒質。
其實,並非是林青青的解藥太厲害,而是老龍這些日子之中嘗試了諸般解毒的方法。
雖然薛沖不能打開照妖眼的內層空間,使用其中無數的丹藥,可是薛沖得自元壁君金梅瓶之中的無數藥草,卻可以派上用場,以老龍的能力,其實只要再給他數月之功,也是可以製造出解藥的。
可是薛沖顯然不能等這麼久。
嚴繼承這才站了起來,向四周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薛沖的手指靈活的一彈,一顆解藥又射進了拓拔龍城的嘴裏,一邊回答道:「這裏是蒙兀帝國龍馬山,老帥,我終於找到解藥,您看,您這不是完全清醒了嗎?」
嚴繼承這才想起前事:「不錯。元壁君這婆娘,害得我好慘。」
薛沖就微微一笑:「可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再控制你的心神,不能再愚弄你手下的士兵,她是該受到懲罰的時候了。」
「是,我要立即回去,帶領我的神龍軍滅了這婆娘!」他作勢就要起身。
薛沖拉住了他:「老帥,請您放心。神龍大軍並沒有被元壁君控制,在我控制之中。這位是拓拔龍城,也中了黑水浪毒!」
嚴繼承的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地上躺的這個偉岸男人:「蒙兀帝國的皇帝?」
他當然立即認識了出來。
蒙兀帝國和龍淵帝國是世仇,作為龍淵帝國的大將,嚴繼承自是對拓拔龍城了解甚深。
「不錯。我現在告訴你真相。元壁君之所以能在極短暫的時間裏竊取蒙兀帝國的大權,掌握軍隊,乃是因為手中有黑水浪毒。」
嚴繼承猛然的打斷了薛沖的話:「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元壁君肯定是利用黑水浪毒控制了拓拔龍城,然後再假借他的名義。竊取了國家大權。想必,她對付我,也是用的同樣的方法。」
薛沖點頭:「老帥猜的一點沒錯。元壁君得到的這種毒藥,厲害無比。無色無味,甚至連一點點徵兆都沒有,就可以通過水的力量使你中毒,即使是再厲害的高手也要着了道兒。可是想必老帥也知道的,要防備這種毒藥最好的辦法就是功力達到通玄的境界。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張恐怖的保護膜,法力之膜,萬毒不侵。但是,法力這種東西,即使你真的練成了,也是不敢在洪元大陸施展的。一個不小心,引動了天空中的秩序鎖鏈的刺激,勢必引來心靈煙花的反噬,到時候身死魂滅,實在是最恐怖的事情。這就是鷹明子雖然竊據了龍淵帝位。但是卻不敢到處殺人的原因,他害怕施展法力引起心靈煙花的反噬。」
嚴繼承咬牙切齒:「這婆娘怎麼可能有這樣恐怖的毒藥?」
「據我所知,她是得到了太上魔門的支持,而她手張這種霸道無比的毒藥,卻是她一位叫黑屍體的師兄送給她的。」
「三大教派不是不能參合塵世的爭鬥嗎?」嚴繼承十分惱怒。
薛沖嘆息的搖頭:「數十年前,或許是這樣。但是近年來,三大教派頻繁派出自己門中的弟子下山歷練,而且有的弟子可以說是明目張胆的支持某一個大國,藉以在人間宣揚自己的教門,立祠立廟祭祀。以擴大本教門的影響力,甚至有像鷹明子這種直接竊據大國帝王之位的人物。自大洪水時代以來,三大教門似乎膨脹得特別厲害。古代的典籍之中也有記載,越是在道門興盛的時候。國家的力量會遭受削弱。」
嚴繼承的臉色變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你去死!」
出聲的顯然不是薛沖,是躺在地上的拓拔龍城。
「陛下,你醒啦?」薛沖露出狂喜之色,看着躍起來的拓拔龍城。
「醒?你是什麼東西?」
薛沖一見他散亂的眼神,心中猛然沉了下去,難道他的神智已經完全的被摧毀?
「你再看看。我是誰。我是薛沖,這位是龍淵帝國神龍騎兵營的嚴大帥,你就算不認識,難道沒有聽說過?」
「這些是什麼東西,我是什麼東西?」他的嘴裏忽然胡胡狂叫,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野獸一般瘋狂 的光芒。
嚴繼承嘆息一聲:「他的腦子已經完全壞了!」
薛沖的心情稍顯失落,伸指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再次的昏迷過去。薛沖只好在自己的心裏說,看來,我也只能靠元壁君以前操縱拓拔龍城的方法來對付元壁君了,不過,拓拔龍城你若是清醒的,當會知道這就算是我為你報仇了。
「是的,老帥。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為什麼?」
「因為可以用心靈力控制他的神魂。到時候他會完全聽命於我。而且我手中有心靈鎖鏈這樣的寶器,他無法掙脫束縛而去。」
嚴繼承長舒了一口氣:「這樣說來。畢竟還是好事。以拓拔龍城的強橫,若他的腦子不壞,也絕不可能聽命於人,只是便宜了我,想必元壁君並不將我放在眼裏,所以並不打算破壞我的腦子?」
薛沖先是點頭,後再搖頭:「的確。拓拔龍城這樣的蓋世強者,元壁君是深為忌憚,只有徹底的廢了他,她的心裏才能安心,而且還用心靈鎖鏈這樣的寶器來控制他,這倒是給了我不少便利。可是嚴前輩若是以為元壁君不想對付你,不想壞了你的腦子,那就大錯特錯了。據我所知,黑水浪毒停留在身體裏的時間越長,則腦子被腐蝕的可能性就越大。拓拔龍城之所以到現在的無法挽救,是因為中毒的時間太長,而且元壁君以前顯然還特意的廢了他的腦子。您一則中毒的時間不長,二則元壁君還想利用你,一旦壞了你的腦子,事事都必須她操控。一個拓拔龍城已經使她十分惱火,再要操控您,顯然是不現實的。」
嚴繼承點頭:「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殺了元壁君這婆娘。薛沖兄弟,我們還等什麼呢?」
他心中十分納悶,已經控制了拓拔龍城,而自己也已經清醒,為什麼還不趕快去報仇?
「等一個人。大帥稍安勿躁。」
「等誰?」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猛然衝下一個人來,卻是拓拔飛云:「大元帥,薛沖陛下等的就是我!」
他一到達的時候,汗流夾背,但是神色十分的歡愉。
「屬下拓拔龍城見過陛下!」當一看到自己的父皇果然在這裏的時候,他立即相信了薛沖的話,並且願意歸順於他。
嚴繼承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不是蒙兀帝國的太子嗎,你什麼時候成了薛沖的手下?」
拓拔飛雲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態十分的恭謹。
薛沖趕緊把他拉了起來:「拓拔兄弟何必多禮!」
拓拔飛雲吃驚無比。薛沖這一拉一帶,雖然看去似是輕描淡寫,但是自己的手腕在躲開了前面的三十六個變化之後,還是被他叼住,只得順勢站了起來。
薛衝心中也是吃驚,短暫的時間不見,這蒙兀太子的武功也有長進,居然能在如此近距離和自己拆上三十六招,已經殊為難能。
薛沖知道,自己的心靈力鋪開。方圓千步之內一切事物的微妙變化,都在自己的感官籠罩之下,越是在近的距離,自己的感官更是厲害。可以說是纖毫畢現。拓拔太子能夠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厲害。
只聽薛沖哈哈一笑:「不錯。這位就是大蒙兀帝國太子拓拔飛雲。我的好兄弟。」
拓拔飛雲依然十分嚴肅:「小子多謝陛下救命之恩,現在更是搭救了父皇,大恩不言謝,以後小子就是陛下的臣,如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嚴繼承道:「薛沖陛下是如何救你的?」
「大帥。自元壁君用黑水浪毒對付了我父皇開始,我就得到了一道符信,讓我十分的小心在意。我當不知道是薛沖陛下好提醒。但是正是因為有了薛沖陛下的提醒,我才處處小心,元壁君奪取軍權之後,再召我去軍中議事,我隨即託病不出,再後來,我看到父皇處處反常,居然將我大蒙兀帝國幾乎所有的大權都交在外族人的手裏,我就相信了薛沖陛下符信之中的話,暫時隱忍,躲了起來,直到今天得到陛下的召喚。政變發生之後,如果我不知道內情,到御花園之中找父皇分辯,肯定會遭到元壁君的毒手。陛下您可以救我一次,但是不能一直救我。」
……
原來,當初元壁君政變的時候,藉助控制了拓拔龍城而一舉將拓拔飛雲擒拿,本想關入天牢之中悄悄的殺卻。
當時的薛沖,雖然還不知道天下還有「黑水浪毒」這樣的絕世之毒,但是卻本能的感受到,救了拓拔飛雲,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只是當時形勢微妙,薛沖先前正和拓拔飛雲作戰,雙方均有敵意,若要解釋,卻也十分費事,薛沖索性蒙了面。救了拓拔飛雲之後,立即傳遞符信。
這些日子之中,拓拔飛雲暗中已經將父皇被害的事情查了個七七八八,再經過薛沖剛才發出符信說出真相,自是對學沖感激有加,甚至願意做他的臣子。
「拓拔太子,還有一件事情,請務必不要傷心。」當下將拓拔龍城被元壁君操縱,腦子已壞的事情告訴了他。
拓拔飛雲淚流滿面的聽完,猛然抽出背後的長劍,割去自己的頭髮,說道:「我若不能為父皇血仇,無顏生於天地之間。」
薛沖說道:「且再忍耐三五日,報仇的日子應當不遠了。」
「陛下,為什麼還要再忍?」
「因為我大洪元帝國的大軍,會合神龍騎兵之後,最快也要在三日之後才到達。想要策反大蒙兀帝國,可能性極低,畢竟在奪取政權的這段日子之中,元壁君授意夏雨田和元洪不斷的清洗忠心於拓拔王室的將領,所以,我們可能策反成功的地方。還是在龍淵帝國。鷹明子初掌帝位,而且神龍騎兵營已經在我們掌握之中,一百餘萬步兵,上次就險些被我們策反成功。現在一旦揭穿元壁君的真面目,再成功的掌握龍淵帝國,則我們無疑會處在十分有利的局勢之中。一旦龍淵帝國的策反成功,則蒙兀帝國的策反,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
薛沖再次駕御照妖眼。回到了蒙兀帝國龍馬宮。
此時的元壁君,坐立不安,正在睜着自己美麗的眼睛,狠狠的看着夏雨田和元洪:「你們究竟是怎麼搞的,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還拿你們幹什麼用?」
夏雨田和元洪默然。囚禁拓拔龍城的御花園,其中的十二個大內高手,都是兩人考察之後確定的,可是現在卻丟了人。
元洪等元壁君的怒火稍卻,說道:「太后。以我之見。事已至此,就是把這十二人殺了,也於事無補,不如把他們放了,倒顯得太后的寬容。」
元壁君和元洪姐弟之間默契無比,聞言點頭道:「若不是宰相相勸,我一定要砍下他們的頭。既是宰相說情,哀家這次就饒了他們的狗命。」
這十二名侍衛一聽,趕緊磕頭謝恩而去。
元洪首先開言:「大姐,拓拔龍城已經落入薛沖的手中。他中了黑水浪毒被我們控制的事情也將被傳布天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找一個拓拔家族的人,奉他為帝。到時候,即使薛衝要玩什麼花樣,畢竟危害要小得多。」
元壁君深覺有理,說道:「不錯!薛沖這小子心計狡詐無比,再配以拓拔龍城在手,肯定要興風作浪。奉立新皇帝之事,已經迫在眉睫,立即行動。」
就這樣。在薛沖救出拓拔龍城兩個時辰之後,大蒙兀帝國宮中傳出噩耗——拓拔龍城練功走火入魔,神智壞掉,瘋狂出走,國家不可一日無主,策立新君。
次日早朝。
元壁君以太后身份垂簾聽政,新立的皇帝只有七歲,數次在龍椅上尿褲子,群臣只覺得滑稽。元壁君隨即發佈了大軍出征的命令:「宰相元洪,統領四十萬騎兵親駐獅子河,如有洪元帝國軍隊途經此地,堅決予以消滅。」
元洪慷慨接旨。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最重。薛沖的部隊要從以前的大突帝國前往龍淵帝國,只有一北一南兩條道路,北方必 經之路就是獅子河口。
「副臣相夏雨田帶領四十萬大軍,鎮守千秋功過山,薛沖若是選擇從南進兵龍淵帝國,勢必經過此地。到時候堅決予以消滅。」
夏雨田也是慷慨答應。
他和元洪現在已經 分明的感覺到形勢不妙,薛沖建立洪元帝國已經是他們的莫大威脅,可是他現在救出了拓拔龍城,大軍離開國都,分明是要在近期就有大動作的跡象,若再不遏制他的行動,大蒙兀帝國就是四面楚歌。
他們其實不用元壁君的提醒,也知道龍淵帝國對他們意味着什麼。
……
薛沖看着偌大的龍馬宮,心中有點感慨,朝代的更替,有時候比少女的心思還轉得快。
曾幾何時,龍馬宮中呼風喚雨的人物,是拓拔龍城,想要統一整個洪元大陸,可是想不到的是,彈指之間,風雲變幻,現在這裏住着的,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小皇帝。
薛衝風一般的掠了過去。
按照薛沖的吩咐,拓拔飛雲和嚴繼承在龍馬山上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去就來。
薛沖的心靈力肆意的鋪開,丹田之中的血脂釋放,方圓千步距離之內的事物,都在他的感官籠罩之下。
地下。
薛沖輕輕的叩了一下一塊青石,猛然的進入了地底的空間。御花園下面十餘丈,一口巨大的水井之下,居然別有洞天。
若不是薛沖的心靈力十分強悍,探察也十分仔細的話,他根本不可能發現這裏。在這水井之旁,佈置了十三道陣法。
可是對於薛沖而言,這些陣法根本不能帶給他任何的阻攔,照妖眼的承栽之下,一路狂奔,然後。他看到了無數的囚室。
「很好。這裏果然是元壁君關押重犯的地方。」薛沖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雖然是肉身第九重通靈中期的強者,再加上心靈力的特殊,別人想要暗算到他,比登天還難。可是他能探測到的範圍,只有千步。
這雖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包括可以查知千步之內一隻公蚊子在撒尿這樣的小事情,但是畢竟還是有很大的不足。
元壁君將姬家爆氣閣之中的三老也下了黑水浪毒,控制在自己的手裏。總要找一個地方關押。當然,最使薛沖坐立不安的是,姬燦王子現在在元壁君的手裏。
他是自己最親的兄弟之一,就這樣失陷在元壁君之手,若是不救他,自己何以心安?
就在姬燦王子被擒拿之後的這一兩天的時間裏,薛沖已經發瘋一般的尋找了周圍很多地方,甚至距離龍馬宮較近的龍馬山。
可是沒有用。
沒有絲毫的影子。正在薛沖十分擔心,害怕元壁君已經將這些人秘密處決之後,他找到了這裏。
柴刀!
薛沖首先遇到三個侍衛。想必是負責看守的人。
吼。
薛沖輕吼一聲,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出,直接轟進了三人的識海。
三個侍衛武功也不弱,最少都是肉身第七重洗髓境界的高手,但是在薛衝心靈力的籠罩下,轉瞬之間就被催眠。
薛沖並沒有掠奪他們的記憶,只是暫時的制住了他們。
他殺起人的時候恐怖異常,但是從 本質上說,薛沖還不是一個好殺的人,能夠不殺人。他倒也不隨便殺人。
薛沖很輕盈的走了過去,一路之上,但凡有侍衛,都被薛沖施展心靈力制服。
到了現在。薛沖才感覺到心靈力的強悍之處,不像是武功攻擊人,需要近距離的才能產生效果。方圓千步距離之內,薛沖的心靈力施展之下,只要肉身境界低於薛沖的,幾乎無法抵擋他的攻勢。
有些功夫稍高的人。雖然能暫時的抵擋,但是薛沖再輔以肉身武功的打擊,簡直是手到擒來。
一處一處囚禁的處所里,都沒有爆氣閣三老的身影。
更沒有姬燦王子的身影。
薛沖微微感覺到失望,難道他們沒有被囚禁在這裏?
正在這個時候,薛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強勁的陣法,正是「天羅地網」大陣,當年在大匈帝國皇宮,米公公用以監視盛京城的陣法。
薛沖大喜,但是並沒有強行攻擊,只是身形再次陷入了照妖眼的空間。只有這樣,他才能無聲無息的進入這強勁陣法之後的鐵門之中。
薛沖很愜意的穿過鐵門,眼裏終於露出了喜色,這裏果然是囚室。
只不過囚禁在這裏的人,身份比之外面的人,似乎又高了不少。
薛沖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很快發現,爆氣閣三老果然在這其中。
但是學沖顧不得管他們,他一眼看到了姬燦王子。
他的心中一陣激動:兄弟,終於找到你啦!
薛沖的心靈力閃電一般的觸摸到姬燦,終於露出一絲笑顏。
姬燦全身的經脈完好,而且更重要的是,姬燦王子的神智,無疑十分的清醒,他正在拼命的掙扎,和黑水浪毒帶給他的巨大傷痛掙扎。
一個還知道疼痛,還知道掙扎,則無疑說明他還是他自己。
但是薛沖並沒有立即動手救人,因為就在剎那之間,元壁君絕色的身形,忽然出現在這囚禁的石室之中,她的身後跟着兩大高手,夏無傷和元彪。
到了元壁君這樣的地位,再要像奴婢小廝一樣跟着她,已經變得不可能,但是元壁君卻可以自由的使喚這兩個武功高強的小輩,他們不僅不感覺到疲憊,反而覺得是一種榮耀。
也許只要是男人,對元壁君這樣的女人,就缺少必要的免疫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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