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的表情的確非常可憐,而且無論是他的表情還是他的眼神都沒有絲毫虛偽,我也為他對侄女的愛護之情而感動,但是——
「不行。」
我的聲音很肯定,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他的侄女和我有半毛錢關係?我憑什麼要將辛辛苦苦弄到手的裝備賣給他。
「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伸出手,制止了帕奇持續性的請求:「我不可能為了些許金幣出賣保命的裝備。」
老地精的表情和沒搶到打折商品的主婦一樣絕望。
但這仍然動搖不了我的內心。
再次轉過身,抱着劍打算離開,帕奇快步跑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臂攔住了我的去路。
「喂,你這可是強買強賣」我無奈道:「屬於違法行為,是會被【警】察叔叔關進小黑屋調教的。」
「難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了嗎?」老地精可憐巴巴的看着我,試圖喚起我的聖母情懷,奈何他淡綠色的臉上掛滿了道道條紋,經典的漢奸假也隨之一顫一顫的,怎麼看怎麼像個逗比,卻總也沒辦法激活別人的同情心。
「你再怎麼哀求也是不行,有些事情是要講究原則的」我搖着頭,堅持己見。
繞是我如此決絕,老地精仍像是一塊貼在衣服上的狗皮膏藥,甩不開扯不掉。
動粗肯定不行,吵得再激烈,罵的再痛快,不會有人管,一旦動手了,錯,就會全推到我身上,到時候別說護手保不住,說不準還得賠償罰金。
過道狹窄,強行通過也不是好辦法,萬一這老頭和我玩碰瓷兒,那誰受得了。
不過眼下,這老頭糾纏的厲害,若是再被他拖延個把小時,鳳凰他們鐵定會去地下城找我的,那可就麻煩了。
面對老地精的無賴要求,感受着道德和律法的約束,我擼頭扯眉毛,急的原地打轉。
忽聽門外傳過一個聲音:「這是借你的四十銀幣,記得還我。」
聲音不大,卻正好提醒了我,一語點醒,方法自來。
「喂,專家。」
「我叫帕奇..」
「好的,專家」我繼續道:「我有個建議,不知行不行。」
「什麼建議?」帕奇的表情很急切,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
「是這樣的..」
接下來,我將武器借貸一事粗略的敘述了下,接着問道:「你侄女兒下一場比賽從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上午。」
「在哪裏進行比賽?」
「就在這座主城。」
「那就好辦了」我四處看了下,從他桌上一把扯出張牛皮紙,道:「你打個借條,我就把這對護手借給你用。」
「哦.」帕奇似懂非懂,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見牛皮紙放在面前,便取出一支墨水筆,蘸了下墨水,抬頭問我:「我要寫些什麼?」
「借條沒寫過嗎」我不滿的嘀咕了句,道:「就寫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向我借護手的,打算借多久,什麼時候歸還之類的。」
老地精聽懂了,開始認真的計算起來:三十二強沒問題,她絕對能夠進到十六強!十六強.十六強也沒啥問題,應該能順利的進軍八強,八強.倒是有點麻煩,但有了護手應該會贏的吧,至於四強,恩.差不多也就止步四強了。
這樣算下來,至少需要十天時間。
他邊想邊寫,不一會兒完成了借條。
接過借條,讀了一遍,皺了下眉,十天.似乎有點長。
「我侄女兒很強的,四強之前不會有問題」右拳捶胸啪啪作響,我從他眼中看到了滿滿的信心。
「好吧,十天就十天」我把紙筆地給他,示意他接着寫。
老地精一臉茫然:「還寫什麼?」
「當然是你要付出的相應報酬啊!」
我捂着臉,滿額黑線,這老頭是沒有借貸這方面的常識,還是壓根就在裝傻。
「你打算要什麼報酬?」
他攤開手,道:「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我惡意的嘿嘿一笑,黑化道:「你有女兒嗎?」
「女兒.」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孩子.」
「哎,也是個單身狗.」我嘆息。
「.但我有老婆。」
噗通!
我重重的摔倒地上,扶額爬起,無奈呵呵。
「我只有一個侄女,她對我和我的老婆來說很重要」帕奇一本正經道:「就算我不反對你和她在一起,也要問一下她的想法,考慮一下她的感受,畢竟兩個人的..」
我忙抬手:「打住,打住,我開玩笑的。」
見帕奇眼帶疑惑,我只得收起惡作劇的心思,認真道:「沒騙你,我真的在和你開玩笑。」
清了下嗓子,繼續道:「這樣吧,我也不黑你,你幫我把劍熔了,可不許藏私哈。」
我直接指出了奸商善用的貪婪做法,帕奇聽了,先是一愣,然後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雖然需要錢,但還不至於斷了自己的後路,畢竟我還要在艾瑞城混下去。」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道:「還有啊,等你侄女的比賽全部結束後,幫我把護手也熔了吧。」
「什麼!」
「護手也熔了?」帕奇一臉驚訝道:「你難道不要了?」
我皺了下眉:「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護手的?」
「那你還..」
「那是我的前半句」撓了撓頭,繼續道:「後半句是『幫我打造成比較合體的護手』,那對護手有點大。」
我擺了兩下手腕,護手左右亂晃,果然比我的手大了不止一圈。
帕奇考慮了一下,點了下頭:「行,我答應了,還有嗎?」
「沒了」我撇了撇嘴:「你當我是你們商人啊,那麼貪婪。」
我倆在牛皮紙上簽了字,印了手印,我再次仔仔細細的閱讀了一遍,滿意的放入懷中。
褪下護手,倒了幾下,確定裏面再無他物,這才放心的遞了過去:「太刀幾天能來取?」
「太刀三天,護手賽後需要五天」帕奇小心翼翼的將遞過的雙劍和護手收了起來,想了想,遠遠地問即將出門的我,道:「沒了武器,你這幾天打算怎麼過?」
「看你侄女的比賽去」我嘿嘿壞笑。
臨出門,又轉回頭,道:「開玩笑的,別忘了,我可是拿根鐵片子都能當太刀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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