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大師的爽快,打消了我所有顧慮,登時心頭一松,道:「關於契約書的附加項,我希望您能盡所能多的幫助月光城。」
稍作沉默,杜威大師微笑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也清楚你的想法,兩國相交,自然要以誠意為先,更何況,我怎能在自己兒子背後捅刀子,陷你於不孝呢。」
他擺擺手,道:「只要月光城那邊提出的數目不過分,我都允了,權當做送我未來兒媳婦的禮物了。」
我連忙躬身,施禮道:「多謝義父。」
回到別墅,精靈女皇端坐茶几前,手托下巴,雙眸出神,凝眉沉思。
艾米麗靜坐其旁,不言不語,一雙美目與我對視,眸中流光閃爍。
我靜佇四米之外,與艾米麗對視一分多鐘,突然有些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怕打攪了精靈女皇的思路,於是掩住嘴,躡手躡腳回了房間。
換了套便服,我坐躺沙發里,舒舒服服抻了個懶腰,困意頓生。
昨夜一宿未能安眠,今天又早早便醒了,能不困嗎?
打了個呵氣,隨便擺了個姿勢,蜷縮在沙發里,很快,便睡去了。
再次醒來,是因為一陣輕柔的推搡。
迷迷糊糊睜眼,先入眼帘的,是侍女清秀的小臉。
「安小毅大人,該吃飯了」侍女柔聲道。
「好」我應了聲,擺出個舒服的姿勢,用力抻了個懶腰,懶腰剛抻一半,我就感覺身下一空,旋即滾落在地。
「呀」女僕吃了一驚:「安小毅大人,您還好吧,您......」
她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此刻躺在地上的我,繼續擺出抻懶腰的姿勢,釋放未完的舒爽。
又過去好一會兒,我終於爽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道:「只是滾落沙發這種事,不可能出問題的,你多慮了。」
隨即,我與她錯身而過,臨出門前,對着小身子不斷微微顫抖的侍女道:「以後想笑就笑,別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餐廳里,精靈女皇與艾米麗兩女早已上桌,只是因為等我,尚且未動碗筷。
我嘻嘻一笑,道:「竟然讓兩位美女等在下,實在是受寵若驚。」
說罷,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都是應該的」精靈女皇端起酒壺,盈盈站起,先給我斟了杯酒,接着又給自己斟了杯酒,聲音婉轉,道:「小毅長老臨場添加的幾項,實在是有大功於我月光城。」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也舉杯站起,恭敬道:「既然身為月光城外族長老,就算沒有大作為,至少也要窮盡所能,為月光城的建設添一塊磚不是。」
「小毅長老謙虛了」女皇言辭認真,道:「當今我月光城真正缺少的,無外乎兩樣,其一,便是古代文獻,其二,就是先進的科學技術,兩者一向並列,從不分輕重,而今,你附加的條件里多是與科學技術有關,一下子就解決了兩大難題中的一個,可謂居功至偉!」
這話要是出自蔚藍星球古時帝王之口,那被誇獎的對象,估計也就活不多久了。
好在這裏是和風大陸。
好在說出這話的是精靈女皇,是一位並不虛與委蛇的實在君王。
但我依舊要再謙虛一下:「居功至偉什麼的談不上,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問心無愧而已。」
「好,問心無愧!」精靈女皇難得顯露出豪邁之色,她舉杯道:「為這句問心無愧,滿飲。」
兩杯相碰,一飲而盡。
飲罷,坐下,開吃。
這頓飯吃得很慢,吃了很久,喝的更多。
精靈女皇醉了,醉的很嚴重。
她趴在桌上,輕枕玉手,嘴裏不斷念叨着什麼,看起來酒品很差。
艾米麗坐在一旁,依舊一邊飲酒一邊吃菜,對女皇陛下的醉態無動於衷。
良久,她將所有飯菜統統打掃乾淨,放下筷子,雙手合十,輕吐口氣,道:「好吃。」
隨後,她垂下手掌,望向一旁,道:「你今天做的這些,是出於什麼目的?」
順着她的目光,我看到那份被小心翼翼擱在桌上的草稿契約書。
「很多」我道。
她又問道:「和陛下也有關嗎?」
我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今天做的這一切,是否與精靈女皇有關係呢?
若說沒有,那不可能,雖然我一直心系維奇堡,但又何曾沒有一絲想要討好女皇大人的意思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非君子,可也好逑。
但若較真去想,我又未必完全為了精靈女皇,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原因都與精靈女皇無關。
真是的,這問題怎麼和『女友與媽掉水裏先救誰』一樣不好回答呢?
正苦惱着,就聽艾米麗道:「我知道了。」
「哈?」我一臉懵逼:「你知道啥了?」
艾米麗淡淡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哦?」她這話頓時燃起我的好奇心,不禁問道:「那你倒說說,我是怎麼想的?」
艾米麗停頓一秒,道:「你心裏還是有陛下的。」
聽了她的話,我登時一驚:太准了!
這難道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我心裏忐忑,試探道:「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艾米麗微微搖頭,道:「我很清楚,你心裏有陛下,但分量不如我,這就夠了。」
認真與她對視數十秒,我方才鬆了口氣。
在我面前,艾米麗不會遮掩情緒,而且她與芭芭拉那種小傲嬌不同,從不口是心非,既然她說沒生氣,那就真沒生氣。
我這邊剛剛放鬆,艾米麗那邊突然又蹦出一句:「我有些吃醋。」
我的心嗖的一下再度高高懸起。
艾米麗美眸輕眨,緩緩起身,將精靈女皇橫抱起來,淡淡道:「雖然吃醋,但......」
後半句,她再沒說,橫抱着女皇大人,慢慢走回房間。
依靠在椅子上,我撇了撇嘴,那未說出口的後半句,恐怕才是艾米麗的真正想法吧。
可惜。
呆坐片刻,我站起身,緩步來到兩女門前,輕叩兩下。
沒人應答,也沒有腳步聲傳來,是睡了嗎?
這樣想着,我轉過身,打算回房間。
就在這時,一聲輕響,門鎖打開,大門拉開一條細縫,僅容拳頭通過。
艾米麗美眸探出,輕聲道:「什麼事?」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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