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大衣男扛着火銃,酷酷的看着我,道:「你還輪不到我老大出手。」
「呦,瞧你說的」我咧嘴一笑,結果牽動了左肋的傷口,原本想裝酷的笑容,瞬間變成了猙獰的慘笑。
緩了口氣兒,我左手抓住箭矢的羽翼,右手握住傷處,一折,就聽咔吧一聲,箭矢被我從中間折斷。
丟掉箭尾,我接着道:「我還真想見一見你們老大,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模樣的老大,才能把手下教導成只認主子,不認隊友的奴才。。」
「你沒機會了」大衣男不再多話,火銃一抬,黑洞洞的槍口遠遠的對着我,仿佛一條張着大口的蛇,打算向我噴吐蛇毒。
毫不遲疑,他扣下了板機,槍口瞬間被火藥的黑霧和光亮所掩埋,黑色的鉛彈旋轉着,呼嘯着,向我的身體刺了過來。
「這麼看不起我」我不躲不閃,冷笑一聲,手中斬馬太刀凌空劈過,當的一聲,金屬交鳴,鉛彈被砍成了兩片,叮噹叮噹,兩聲脆響,掉落在地上。
大衣男表情一凜,隨即,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有點意思。」
見我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他不慌不忙,平直手臂,舉起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我的身體:「這一次,看你怎麼接。」
說着,他扣下了板機。
火藥迸的瞬間,黑色的鉛彈上,附着着紅色的光芒,朝着我的身體射了過來,雖然度同之前那顆鉛彈相仿,然而在感覺上,卻是更加危險,仿佛射來的這顆並不是什麼鉛彈,而是一顆小型的炸彈。
眼眸驟縮,一個念頭飄上了我的腦中:這顆鉛彈砍不得。
然而,念頭閃過後,鉛彈距離我只有三四米遠,再不做動作,已然是來不及了。
身子一偏,紅光鉛彈擦着我的身體飛了過去,將我的牛皮衣燒出了食指關節長短的一條灼痕,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傳了過來。
紅光鉛彈沒有打中我,卻打中了我身後的一塊岩石,啪——轟——兩聲巨響,一股熱浪襲來,撞在了我的背上,還好我站得穩,否則鐵定會跌個跟頭。
轉頭看去,登時嚇了我一跳。
鉛彈在打中岩石的瞬間,竟然如同炸裂的手雷,一股熱浪瞬間四散,沖的周圍的碎石土塊四散,而躺在爆炸位置稍近的那具弓箭手屍體,不僅被沖開了小半米遠,且直接受力面還被熱浪和碎片炸得血肉模糊。
「副會長的爆炎彈無論看過多少次,還是會感覺到驚心動魄。」
左邊拿劍的冒險家及時的恭維起來。
「對對對,別看那小子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吃上一顆爆炎彈,保准炸成屎!」
右邊拿劍的冒險家開啟了拍馬屁模式。
其餘兩人見用劍的戰士都這麼說了,也七嘴八舌的誇起他們副會長的功勳來。
雖然始終受着恭維,但中間的副會長,臉色並不好看。
他以為我會二筆呵呵的接他的爆炎彈,卻從沒想過我能避開這記攻擊。
很明顯,這並不是什麼智商上的缺陷,而是太過自以為是的後果。
「呵,你以為我不會躲開?」
轉回頭,我嗤笑道:「你以為我會****呵呵的去接你的爆炎彈?」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我對着他豎起中指,一臉的鄙夷:「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自戀的副會長,副會長如此,看來你們會長也好不到哪裏去。」
「混蛋」副會長被我的嘲諷激怒了,熊熊的怒火瞬間佔領了他的理智,他舉起火銃,瘋狂的朝我開着火,口中不停吼道:「去死去死去死!」
看着他瘋狂的表情,躲避着接連射來的鉛彈,我的嘲諷依舊不停:「我說你,打了這麼多顆鉛彈,連我的衣服都沒碰到,是準星歪了,還是眼神不好啊?」
「要是準星歪了,我倒是可以幫你介紹一個不錯的槍械師,要是眼神不好,我勸你還是別當槍手了,改行吧,當園丁,至少給花澆水的時候用不着什麼準頭,只要一面一面的灑就行了。」
聽了我的話,副會長越的勃然大怒,不僅不停的扣下扳機朝我射擊,他的人還朝着我步步靠近,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要狙殺我了。
然而,除了那顆招牌招式爆炎彈需要提防一下外,我幾乎可以無視他的攻擊。
長時間的生死歷練將我的五感提升到常人無法比及的程度,火銃射出的鉛彈,在我眼中,就像一顆顆放慢了的黑豆,想怎麼躱就怎麼躲。
通,通,通,如同機關炮般,在短短的一分多鐘時間裏,連續射出了四十多顆鉛彈,其中暗藏着十幾顆帶着紅光的爆炎彈。
不愧是能做副會長的男人,比之前那個用箭射我的死人強上數個檔次,然並卵,卻沒有一顆鉛彈打中我。
即便如此,不停閃避鉛彈的我也被累得流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不,應該說是疼的滿頭汗珠,由於身體的大幅度動作,左肋的傷口已經溢滿了鮮血,並且還出現了新的撕裂處。
別看我風輕雲淡還帶着一臉嘲諷的笑容,實際上這些全都是裝出來的,左肋的傷痛已經到了劇痛的程度,要是再這麼折騰一會兒,別說幹掉他們,我就得先撲街了。
副會長伸手入囊,立馬變了臉色,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我見此情形,咬緊牙關,搶步上前,趁勢想要將他幹掉。
就在這時,兩個大盾戰士,握着巨大的盾牌朝我沖了過來,在他們身後,兩個劍士也揮舞着手中的長劍,直逼而來。
身體微傾,手腕一轉,斬馬太刀刀鋒向前,借勢,反手就是一刀,直劈向兩個大盾戰士。
大盾和我手中的太刀硬碰硬,出了噹啷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反衝力沖入我的手腕,不得已我退了一步,這才止住身形。
再看兩個大盾戰士,全身重甲的他們,竟然在一瞬間離地飛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後的兩個劍士砸了過去。
那兩面巨大的盾牌,中間的部分,也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直接受力的那面,甚至已經斷開了一半。
四個戰士被我的一招之力彈飛,副會長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露了出來,然而,他卻在舉着火銃獰笑。
扳機扣下,一顆帶着紅色光芒的鉛彈,旋轉着,射向了我的身體。
又是一顆爆炎彈!
他竟然還留下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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