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房不肯開門,就沒人敢硬闖。
所以上至精靈女皇,下至精靈護衛,呼呼啦啦在我家門前排成一大列。
那場面,好像有秩序的在公交車站等車的乘客。
我對這個場面很是喜聞樂見,卻氣壞了女皇身邊的園田舞長老。
這個老妖婆子,一臉氣急敗壞的對我吼:「安小毅,你膽子可真大,女皇陛下就站在這裏,你竟然還不開門!」
我不急也不惱,一臉慵懶道:「你們有手有腳,幹嘛自己不去開門?」
「我如果能打開,還用得着在這裏和你說廢話嗎!」
園田舞更加惱怒了。
我一屁股坐在門口台階上,一臉淡然道:「誰想開門自己開去,別對我吆五喝六的,我又不是精靈,不吃你那一套。」
「你!」園田舞指着我,氣的渾身哆嗦。
......
......
和精靈女皇打招呼,嘲諷園田舞長老,其實都是我故意為之,目的只有一個——用手勢暗號通知鳳凰,偷偷告訴蕾米,讓她和樹房打招呼,繼續緊閉大門,不讓他們進去。
這個時間點,泰勒對阿娜麗塔公主的治療正進行到收尾階段,不能因為一點的疏忽和客氣白白浪費了之前所有的努力。
趁着和他們僵持的同時,我再次手勢暗示鳳凰:讓蕾米找機會順着天窗偷偷飛進去,把實情告知泰勒和阿娜麗塔公主,叫阿娜麗塔公主做好裝傻的準備,等一切都準備完畢,再把大門打開。
......
......
我之所以把這些任務統統託付給蕾米,是有原因的。
相比較精靈族,樹房更加喜歡妖精——精靈無法同樹房交流,妖精卻可以。
蕾米的奶奶告訴我:於樹房而言,妖精就像是他們的孩子,孩子的請求,父母是永遠不會拒絕的。
......
......
我一邊繼續同精靈女皇一行人耍無賴,一邊偷偷觀察蕾米那邊的行動。
由於我的無賴行為成功的吸引了絕大多數目光,而嬌小且異常敏捷的蕾米又很難被鎖定目標,所以沒多大會兒,鳳凰就朝我做了個手勢——已經成功進入樹房。
輕舒口氣,我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更是既緊迫又寶貴的。
完全不顧形象,直接仰面躺倒在門口台階上,我枕着手臂,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多麼卑劣而散漫的行為,安小毅,你這種姿態有辱我們月光城的形象!」園田舞繼續絮絮叨叨着。
「形象?」我眼皮一抬,斜眼望她:「月光城不是號稱最自由的國度嗎?難道會連擺個舒服的睡覺姿勢都被限制了嗎?」
園田舞長老很明顯被我的話震住了,她甚至主動轉移了話題:「你要在這裏睡覺?」
「啊,有什麼問題嗎?」
「女皇陛下駕臨,你不僅不恭請,竟然還橫在門前想要睡覺,你,你,你真是太放肆了!」
園田舞長老找不到可以用來形容我的語言,氣得她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
......
就在我考慮着是否要再來一出打呼嚕放屁的場景時,緊閉的大門咔嗒一聲,開了。
這是信號,泰勒完成了治療,而蕾米也完成了傳達,剩下的,就要看阿娜麗塔公主的表現了。
我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就近拉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你不是要在地上睡覺嗎,怎麼進屋了?」
身後,園田舞長老憤怒的聲音響起。
我沒有理她,而是沖沙上躺着一邊擺弄手裏小玩意兒一邊吃咖啡豆的阿娜麗塔公主眨了眨眼。
阿娜麗塔公主也沖我眨了眨眼。
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
......
伴隨着女皇大人一行人進入房間,我聽到兩聲輕嘆。
一聲,是精靈女皇出的,另一聲,是大長老普麗絲拉出的。
我望向她,她沖我微微點頭,我沒做任何回應。
園田舞長老對着緊隨其後的精靈守衛下令道:「開始搜查。」
「等等」我站起身,攔住了他們,與園田舞對視:「這是私人領地,你說搜查就搜查?」
「沒錯」她昂頭挺胸,好像一隻鬥勝的鬥雞:「我們有女皇陛下的手諭,為了防止你的刁鑽無賴,我們甚至將女皇陛下也一併請了過來。」
「嗯嗯嗯」我連連點頭:「你說的很好,但我想知道,你們憑什麼要搜查我家?我是違法了,還是亂紀了,還是做出了什麼不人道的行為?」
「我們懷疑,你的家裏有可能窩藏刺客。」
「你不是做夢呢吧」我輕笑一聲:「刺客?你覺得刺客有可能會闖入我家樹房嗎?就算他能強行闖入,難道不害怕樹房的報復嗎?你真當樹房只是一幢建築物啊?別裝傻了,你我都明白,樹房可不僅僅只是一幢建築物那麼簡單,它是有血有肉有軀幹的,活生生的生物,同你我一樣!你這種判斷方式,我很懷疑,是對樹房的侮辱。」
說着,我提高音量,大聲道:「樹房,你覺得呢?」
一陣劇烈的抖動,廚房裏傳來金屬碗盆落地的聲音,還好沒有傳來任何破碎聲,不然可就得不償失了。
蕾米輕飄飄飛了過來,騎在我的脖頸上,對我輕輕耳語幾句。
我點了點頭,冷冷道:「樹房很憤怒,他認為你的話是一種侮辱。」
「我,我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樹房!」園田舞長老慌了:「我只是在質疑這個人族的小子,自從他來到這裏之後......」
她突然噤聲不語了。
樹房再一次顫動不止,並伴隨着不時的怒吼。
蕾米湊近我,又耳語了幾句。
「樹房說,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都是自由的,都是有尊嚴且不可以被隨意質疑的」我淡淡道:「你的行為是對生物的褻瀆,所以,要道歉。」
「我......」園田舞長老此刻就好像是一隻被攥住了脖子的鴨子,她幾番想要飆,卻又生生被咽了回去,最終,好像一隻鬥敗了的狗,喪氣道:「之前說出那番無禮的話,是我的不對,請求樹房和你的原諒。」
「沒關係,我不怪你」我笑嘻嘻道。
樹房也是一陣輕微的抖動,接着就沉寂下來。
「好了」我的表情再度恢復正常,淡淡道:「下面,請給我解釋一下,刺客,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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