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現在的實力,與阿喀琉斯對戰,是必敗無疑的,區別在於,是活着敗了,還是死掉敗了。
大太刀告訴我,雖然我的確是必敗無疑了,但想要給他來個擦傷或是劃傷還是有可能的。
但這一切的可能,先是取決於我能否破掉他身體外那層凝實的白光。
我問大太刀:「以我現在的實力,能不能破掉他身體外面的那層白光?」
大太刀沉默了下,道:「這個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我心中大急,雙眼卻又不得不緊盯刺來的矛頭。
一心二用是最費精力的,尤其是在對戰過程中。
我感覺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着極大的壓力,巨大的疲憊感一次又一次襲上我的心頭,又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壓了下去。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因為我不清楚自己還能再躲開幾次攻擊。
又一側身,將矛頭避開,大太刀終於再次說話了:「如果你能夠完全支配你體內的殺意,就是打敗這個阿喀琉斯,又有何難,但以你現在所能支配的程度,想要破開他身體上籠罩着的這層光膜,還是挺費勁的。」
「有什麼辦法,能夠以最快的度,破除掉他的光膜?」
大太刀道:「快連續攻擊同一個位置,或許可以見效。」
「好!」
我應了一聲,手腕一轉,大太刀再次迎了上去,狠狠劈向阿喀琉斯的身體。
這是我動的第一次攻擊,是在避開他又一矛之後的時間間隙動的。
阿喀琉斯似乎沒有想到我會主動攻擊,他微微一怔,低下了頭,眼睛緊盯我砍來的刀刃。
揮刀的瞬間,在我自己看來,就是一道黑色的光,然而,卻在距離他身體兩寸位置的時候,被他左臂上的臂盾給擋了下來。
砍在光膜的大太刀,與臂盾相距還有一寸左右,卻再沒辦法深入哪怕一分。
腦子裏突然想起大太刀剛剛的話來:快連續攻擊同一個位置。
趁着阿喀琉斯尚且沒有收回短矛,我再次力,將大太刀的刀刃收回一寸,之後,朝着剛剛砍過的位置再度切了下去。
一連就是十幾下,終於,在氤氳的黑色霧氣中,阿喀琉斯臂盾上的白光被破開了一道口子,與我的大太刀相撞的同時,出了一聲金屬的脆鳴。
此刻,阿喀琉斯的長矛矛尖,與我的腦袋,只差幾厘米距離。
也就是說,如果我再晚哪怕一秒,就會被他的長矛把腦袋給洞穿了。
冷汗順着鬢角滑了下來。
阿喀琉斯低下頭,掃了一眼臂盾,一抖手,將我的大太刀震開,同時收起長矛,淡淡道:「年輕人,你的成長度很快,是我見所未見的,我不希望與你為敵,但如果將來,我們是在戰場相遇的話,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罷,轉身離開。
跟隨阿喀琉斯的那群冒險家,也紛紛隨着阿喀琉斯離開的方向散去。
待看不到阿喀琉斯的身影后,我方才長出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汗蹭蹭的往外冒,瞬間就濕透了衣裳。
大太刀道:「真是懸啊,剛才那一招,要不是阿喀琉斯手下留了情,你已經被捅了個通透。」
我接連喘着大氣,也顧不上地面是否髒濕,順勢躺了下去,心裏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以阿喀琉斯的實力,想要幹掉我,根本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大太刀道:「不過啊,你表現得還算不錯,臭小子,沒讓我失望。」
我無奈的笑了兩聲。
這時,泰勒走了過來,將手按在我的胸口,一團綠色的光芒自他的手心中出,融入我的身體。
緊接着,全身上下的那種疲憊酸痛的感覺竟然在轉瞬之間一掃而空。
瞬間就能爬起的我,不得不讚一個,泰勒這一手還真是厲害!
雖然尚且還沒有什麼體力再次迎戰,但正常走動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說實話,這場戰鬥最消耗的並非是體力,而是精神,阿喀琉斯短矛的每一次戳出,都會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可怕氣勢。
稍有鬆懈,戰鬥意志就會被擊潰掉。
泰勒見我站起,走回門口,繼續為少女治療起來。
我背上刀,來到他倆身邊,看着女孩兒蒼白的小臉,不禁問道:「她怎樣了?」
「傷得很重,但不致命」泰勒一邊治療,一邊道:「雙臂雙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尤其是雙臂,好像是被用鈍器打斷的吧,嗯,至於她體內,內臟方面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這個倒是可以很快治癒,但是她的身體,好像因為長期吃不飽飯而導致營養不良,這個就有點麻煩了,需要慢慢調理才行。」
我聽了,放下心來:「呼,這樣就好。」
「對了,說說你,剛剛的戰鬥感覺如何?」泰勒抬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
我想了想,最終只能說出兩個字來:「累,險。」
「嗯,還真是挺累挺險的」他又重新垂下了頭:「那個阿喀琉斯最後一矛是留了情面的,能感覺得到,他並不想殺死你。」
我『嗯』了一聲,突然想起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於是跟泰勒知會一聲,便匆匆去了貧民區。
來到楊刈他們的房子前,還不等我推開門,楊刈他們就率先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我見他們行李裝束都準備完畢,同楊刈點了點頭,道:「跟我走吧。」
原本楊刈是與我並排前行的,但很快,端木玉這個小丫頭就湊了上來,小步子不停地邁着,努力跟上我的度。
要照平時,劉雨一定又會對她斥責一番,但此刻,她竟然出奇的沉默,我微微回頭看了眼她,現她的臉色雖然有些彆扭,卻沒有太多的不悅。
於是轉過頭,對着楊刈擠了擠眼,低聲道:「你家那位怎麼回事兒,竟然沒有對我冷嘲熱諷?」
楊刈也低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幹掉了那個公會的事情,給她留下了不少好感。」
出了貧民區,我並沒有帶着他們朝飛艇的方向走,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前進。
沒走多遠,劉雨疑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是坐飛艇離開艾瑞城嗎?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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