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九闕抓着她手腕的大掌也一點點加緊了力道,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一陣生疼。
明明卻是疼的錐心,雲長歌的嘴角卻還是勾勒出一抹笑,故作淡然的去看鳳九闕。
卻見他冷銳薄涼的唇瓣動了動,他道,「雲長歌,你別太過分了。」
雲長歌見此,這才緩緩收回了嘴角的那抹帶着冷嘲的笑,「對,是我過分了,是我將太子殿下說的太卑鄙了,污衊了太子殿下,是我的不對。」
鳳九闕聽着她的話,緊緊抓住她手臂的手忽然緩緩放開,他冷銳薄涼的唇瓣緊抿,修長如玉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輪椅兩側的輪子之上,隨即再也不看雲長歌一眼,徑直向着一個方向行駛過去。
而在他與雲長歌之間,逐漸拉開一段距離之時,他的那雙清雋的鳳目里竟覆上一層朦朧的霧靄,讓人看不清,看不透。
他想過雲長歌會恨他,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那麼恨他。
很多想要慢慢解釋給她聽的話,卻因為她的那番冷嘲諷語,竟讓他覺得,根本沒有再去解釋的必要,能那麼深深的去痛恨一個人,倒也是極其不易的一件事。
雲長歌看着鳳九闕滑動着輪椅越走越遠的身影,她的鼻子一酸,定定的看着他,倔強的抬起那張精緻而又清魅的臉,哪怕那臉上,淚水滾滾滑落……
秋夜深深,雲長歌緩緩蹲身,挑起那大漠間的細沙,冰涼的沙子在指尖緩緩流下,就像是那些曾經所擁有的,如今怎麼抓也抓不住,在指尖瑟瑟可憐,她突然覺得蒼涼。
有些話,她明明不想那麼快就說出口,然而一旦開了口,就像是被洪水衝來的堤壩,想控制卻也控制不住。
而此時,鳳九闕轉動着輪椅的手突然停住,他將輪椅側過來,眉宇之間華光內斂,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還站在之前的那個地方一動不動的雲長歌,半晌,他開口淡淡的道,「你在那裏還想要站多久?」
雲長歌垂頭用那緋紅的袖袍胡亂的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痕,隨即這才衝着他的方向,腳下一深一淺的走過來。
無論如何,現在這裏只剩下他們二人,更何況是她將他帶到這個地方,她總不能將一個坐着輪椅的人扔在這裏。
雲長歌走在鳳九闕身邊的時候,兩個人極其默契那般的,誰都不開口說話了。
二人就那麼在一輪殘月的光輝之下,一個坐在輪椅之上緩緩行駛,一個在那輪椅旁慢慢的走着,殘月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這一夜,竟不在有寒風襲來。
鳳九闕沒有說話,雲長歌也沒打算說話,夜裏雲長歌跟着他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覺自己的全身的力氣都快要透支了,又累又渴又餓,而看着鳳九闕依舊是沒有一點點的表態,她再疲憊,最終還是忍耐着,直到她腳下一軟……
明明上一秒還在他的身側而走,下一刻便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在那意識的最末,她分明感覺到,自己似乎沒有摔在大漠之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清冽而又熟悉的懷抱里……
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心仿佛找回了自己原本的歸宿,即便他對自己那麼多傷心的事,可是她還是,好貪戀…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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