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武俠賦 316 天下論劍——路途

    天下論劍的日子終於到了，那些閉關苦修的年輕江湖精英們一個個走出了住地，趕往泰山。

    這一屆的天下論劍大會，就在泰山玉皇頂舉行。

    衡山腳下，百曉生帶着楊康、王拓起行。楊康是入圍者，王拓則年歲不小了，到了該入江湖的年齡，正好借着這次機會，讓他開開眼界。

    「師父，白客師弟不來了嗎？」楊康問道。

    百曉生笑道：「那臭小子出去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想來會自己去的，你不用擔心。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正好可以走慢一些，一路看看，也好讓你王拓師弟長長見識。」

    三人行了半日多，在傍晚時分到了鐵劍門，拜見劉威。劉子路亦是勝出之人，劉威已經議定，三日後起行。此時，百曉生三人來了，大家正好一起上路。

    「劉門主，你們鐵劍門弟子劍法不錯啊。」看着不遠處演練劍法的鐵劍門弟子，百曉生誇讚了一句。

    劉威臉上一笑，道：「獨孤先生客氣了，與獨孤先生的大弟子楊康比，他們差遠了。」

    百曉生沒接他的話，而是道：「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子路那小子？他不在門中嗎？」

    劉威點頭道：「嗯。這小子說是去找白客賢侄了，我估計這兩人會自己去泰山。還要多謝獨孤先生對小兒的照顧，若沒有獨孤先生，小兒不會有這般快的進步。」

    「門主客氣了，我只是憐惜其才罷了，且我並沒有教他什麼，只是看他練劍，一切還是子路自己聰明。俗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不努力，我再怎麼教導也是無用的。」

    坐在大堂內，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百曉生也在打量這鐵劍門的佈置。與衡山派不同，鐵劍門所在地方只是郊外莊園，四周沒有大山，不過鐵劍門發展也不錯，這方圓之地幾乎都是他們的地盤，不比一個村子小啊，那連綿起伏的房屋更是讓人驚嘆。

    這鐵劍門，完全是在經營一個小鎮。

    兩人說了大半個時辰，百曉生三人便下去休息了。到了第二日，他與三個弟子在鐵劍門範圍四處遊覽。這鐵劍門還真是一個村子般的門派，不過比貧苦的村子，這裏人的生活就好了很多，許多東西都是村子中沒有的，像商鋪、打鐵鋪這些，一般村子哪有。

    照他們這般發展，這鐵劍門以後說不得得發展成一個城鎮。

    待了三日後，劉威孤身與百曉生三人一起上路。四人出株洲，過萍鄉，不兩日便來到了新余。到了此地，百曉生提議停下休息兩日，在四周看一看，劉威自無不可，於是四人定了一個小院子，停了下來。

    也許因為天下論劍的關係，武林人士的出沒突然就多了起來，在新余這小地方，他們就看到了不少的武林人士，有的如百曉生四人一般停下歇腳，有的則直接穿城而過，繼續往前走。這種氛圍，很不錯，讓百曉生覺得有了點風雲世界的意思。

    『風雲，若是自己下一次不入風雲世界，會怎麼樣？』

    想起風雲世界，百曉生就想到了石門上的大字，他沒有試過換一個世界，因為風雲是個高武的世界，以他現在的修為，在那裏還不不夠看呢。有這麼一個資源，百曉生自然不想換一個世界了。可此時想起，卻突然有了這個念頭——那石門是否可以存檔呢？這可以試一試啊！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霍家與陳家的人打起來了……」寂靜的院子外傳來一片喧譁之聲。劉威、楊康、王拓等人都走出了屋子，道：「什麼事？」

    百曉生道：「不知道，我們一起出去看一看吧。」

    四人走出大門，看到許多人都擠在前面不遠處，馬上也跟了過去。透過人群，幾人看到場中有兩個年歲不大的小子正在比武較勁。

    從四周人口中可以知道，這兩個小子一個姓霍，一個姓陳，是當地的兩個大戶，也算是武學世家。兩家在這裏都有武官，平時不對付，時不時的就鬧出點事，較量一番，以顯示自己家更利害。這次的事情就是霍家小子與陳家小子遇上了，拌嘴摩擦以至打鬥了起來。

    「咦？這兩個小子的拳法不錯啊，想不到這偏僻之地，還有武學名家在。」劉威看着打鬥激烈的二人，有些意外道。

    百曉生也是點了點頭，道：「這兩家拳法一個走攻，一個走守，攻以短打擒拿為主；守以綿長卸力為要。只看這二人手上功夫，還真不是不錯。可惜，這兩個小子內功不怎麼樣，不然也是一年輕高手嘍。」

    劉威笑笑沒有說話。在當今社會，武林崛起，盛武之風大行，可古代人一向敝帚自珍，便是教授徒弟一般也要留幾手，沒有重重考驗，你別想得到師父真正的傳承。也許，一些聰明人會從得到的隻言片語中完善整理出武學，可這武學什麼水準就不好了。更何況，這樣的人會多嗎？

    單看霍家、陳家兩個小子用的拳術，必定是那種經過長時間打磨的，可看二人內功，實在太差。這種武林人家，江湖上多的是。

    說白了還是一句話，江湖武林，真正珍貴的不是這些外加招式，而是內功絕學。當然，你若有一套降龍十八掌般的武學，那就另說了。

    看了一場鬧劇，狂了狂新余，四人與兩天後再次趕路，他們到了武昌，看到的武林人士也更多了，只是這是大城市，大家都有所克制，好戲卻沒有在這裏上演。

    百曉生與劉威三人一商量，大家做起了船，直奔金陵。

    行船之上，劉威拉着一老人的手，一臉笑容與其說着話，這是碰到熟人了啊，不只是熟人，還是劉威曾經的救命恩人。

    只是這老人年紀雖大，可功夫卻不高，只是懂一點三腳貓功夫而已，年輕時在江邊混日子，救下了受傷昏迷的劉威。劉威為感激老人，想過把其接到鐵劍門，可老人拒不接受，後更是偷偷走了，讓劉威很是感慨，想不到武林中還有這般的好人。

    這放在現代，完全就是一個活雷鋒啊！

    這次遇上也是機緣巧合，讓劉威高興壞了。

    老人叫穆連成，曾是一個書家子，可惜運道不好，家中破敗，自己也變成了無產貧民。不過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他有知識，餓的受不了自然要工作。穆連成入了一家小武館，在裏面記賬，看那些弟子練拳練多了，也就跟着偷學了一點。

    之後，武館破敗，他就在大江邊上當苦力，日子雖清苦，卻也不錯。當年他救下劉威時，正認識一個姑娘，故不願跟劉威走。

    現在，他與那姑娘年紀大了，有了一個女兒、女婿，日子過的雖不富足，卻也非常幸福美滿。這條客船，就是穆連成家的。

    一旁，百曉生聽着他們的談話，看着老人的目光難免有些波動。這種普通的生活，頗有些讓他嚮往。可惜，一如江湖歲月催啊。再想找回這曾經的普通，卻也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他也想到了楊康。楊康在一年前結婚了，他們出來時，媳婦兒懷上了孕，讓楊康歡喜的不得了。本來，百曉生還想不去了，就讓楊康陪孩子吧，可他媳婦兒懂事，知道這是大事，非讓楊康去。好在孩子也只是懷上兩個多月，不然幾人還真不放心就此離開。

    「康兒，想沒想過你家小子出世後取什麼名字？」百曉生忍不住問道。這小子，雖不是楊過，也該是楊過吧。

    楊康一愣，有些傻笑道：「師父，這還早呢……」

    「早什麼早，你這都快當爹了，想想兒子姓名怎麼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百曉生難得生出一絲嫉妒之情。若木婉清不死，他也早該當爹了吧。說來也怪，他跟木婉清那麼多年，也努力造人，怎麼就沒有一個孩子呢？難道穿越客不能有後代？

    楊康看着百曉生大樂，道：「師父，您老要是喜歡，不如您就取個名字吧。」

    百曉生大喜，道：「我早就想過了，那孩子出生後就叫楊過。我算過了，你媳婦肚子裏的一定是男孩子。」

    楊康大汗，還算過了，一定男孩，師父，你扯呢。他很是無語道：「師父，你這名字有什麼含義？」

    百曉生對他咧嘴一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他就叫楊過，我連這孩子的禮物都想好了，他一定會喜歡的。嘿嘿……」

    楊康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會這般喜歡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當初那些師弟們上山時，師父也沒有這樣啊。難道人老了，性格都變的這麼怪麼？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