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重道?」舒玉好笑的看向一陽子:「請問這位道長,你是造化一脈造化天尊師祖的弟子、還是截教通天教主祖師門下的弟子呢?或者,你是老子師伯祖的弟子?如是其中之一,那我自然會恭敬的叫你一聲師叔。不然,我可認不得你是何方高人。」
聽着舒玉接連提到了造化天尊、通天教主和老子,薛仁貴等人不由都是瞪大眼睛口乾舌燥的呼吸急促起來。天吶,這位仙子究竟什麼來頭啊?一開口,竟然說出了三位上古先賢聖人,還師祖?師伯祖?
「放肆的小輩!」瞪眼低喝一聲,怒氣上涌的一陽子雙目好似兩顆小太陽般耀眼。
舒玉冷笑開口:「本仙子放不放肆,用不着你來提醒,也輪不到你來管!」
「哼!今日,我便代你老師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成體統的忤逆之徒,」冷哼一聲的一陽子,渾身火光閃現,一股熾熱玄妙的可怕氣息瀰漫開來,駭得城上眾人心神搖曳,許多兵士和一些將領更是渾身一顫的倒地昏迷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面色大變的薛仁貴,不由心中一陣叫苦。來幫忙的人,竟然把守城的軍士先收拾了,這叫什麼事啊?
嗤嗤..金焱光罩略微僵持了下,便是被那股氣息衝擊的潰散開,而外面一層的寒冰能量護罩,更是好似寒冰般碎裂,化作碎粉隨風飄散。
城外血煞之氣涌動,除了一陽子周圍數十米範圍,其他地方剎那間被血霧籠罩。
「不好!」豁然變色的薛仁貴,看着那向城內瀰漫而去的血霧,不由面色蒼白起來。
沉默看戲般的師靜雲,這時卻是微微蹙眉的玉手一揮,白色流光從身後一個少女手中的玉瓶內飛掠而出,化作了白色水流般的光幕擋住了那些血霧。光幕微微波盪,隱約 的梵音響起,竟然使得那些靠近光幕的血霧潰散化為虛無,後面的血霧也是有靈性般的退避開,不敢靠近。
幾乎同時,一道威嚴而帶着一絲淡淡惱意的聲音遙遙傳來:「住手!」
那聲音未落,一道耀眼的劍光便是划過了西南天際,眨眼間來到近前,在城上停下,化作了一個鬚髮皆白、有着一對長長白眉垂落胸前、鶴髮童顏的老道。在其腳下,踩着一柄陰陽二氣環繞、由劍氣凝聚成的透明仙劍。
「你是何人?」一陽子抬頭眉頭微皺的看向那老道。雖然他看得出這老道不過大羅金仙初期修為,比他多有不如。可是,從這老道身上,他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故而也不敢大意,開口先探對方的身份。
老道目光凌厲如劍的看向一陽子,語氣清淡道:「蜀山長眉!」
「啊?」愣了下的一陽子,旋即便是忙拱手施禮:「原來是大師伯門下伊尹師兄。一陽子多有得罪,還請師兄勿怪!」
那老道正是老子西出函谷收的記名弟子伊尹。雖說這伊尹也只是記名弟子,可老子門下弟子少,對伊尹又極為重視、依為道統傳承之人,身份之尊貴,比之玉虛門下元始天尊的親傳弟子也不遑多讓。一陽子這個元始天尊的記名弟子,對伊尹也是不敢怠慢的。
看着恭敬的一陽子,老道只是淡淡道:「伊尹乃是貧道俗家之名,早已不用。如今,貧道乃是蜀山長眉祖師。」
「是,長眉師兄!」一陽子略顯尷尬的賠笑忙道。
「嗯!」略微點頭的長眉老道,便是腳下透明仙劍消散,陰陽二氣收入體內,飄然落在了城上。
長眉剛剛落地,舒玉和白真便是當先上前施禮:「拜見長眉師叔!」
看到這一幕,一陽子面色精彩的臉頰抽搐了下,目中掠過了一抹陰沉惱怒味道。二女對他不屑一顧,卻是對長眉這般恭敬客氣,簡直是當面打臉啊!自從他拜入元始天尊門下,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怎能不怒?
「嗯!」點頭應了聲的長眉,隨即看向一陽子:「一陽子師弟,何必這般不顧身份與兩個小輩計較?」
一陽子怒極而笑:「長眉師兄,你不知道她們之前是如何放肆。我怎麼說也算是她們的師叔,可是她們卻是目中無人,對我不敬。」
「師弟言過了吧?我看她們挺懂禮的,怎會對你不敬?」長眉卻看了眼一陽子身後的雷洪淡淡道:「反而是你身後這位小輩,對貧道竟然恍若未見,是否有些不恭不敬之嫌呢?」
一陽子聞言一滯,不由轉頭瞪了眼雷洪:「還不見過你長眉師叔祖!」
「雷洪拜見長眉師叔祖!」雷洪心中略有些鬱悶,但還是忙上前恭敬施禮。之前見一陽子和長眉說話,他這個小輩哪敢隨便往上湊啊!雷洪怎麼也沒有想到,長眉竟然會拿他開刀,簡直是受了無妄之災。
玄天宗主、玄心老道以及王敖老祖也都是忙施禮到:「拜見長眉祖師!」
「玄心,多年不見了吧?」和玄心老道隨意打了個招呼,不待他回應,長眉便是轉而看向王敖老祖淡笑道:「王敖,一別經年,想不到當年的小傢伙也修為不俗了。」
王敖老祖恭敬道:「多虧長眉祖師當年提點,否則哪有王敖今日!」
「我只是稍加提點,能有今日修為還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和機緣,」長眉淡笑搖頭。
說着,長眉便是目光掃過眾人道:「諸位都是前來援手破陣的。既然來了,那就放下過節,一心聯手,準備破陣吧!破陣重要,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不遲。」
「是!」眾人聞言都是點頭應聲。顯然,在這裏長眉的威信還是不弱的。
薛仁貴見狀高興不已,忙上前拱手道:「久聞長眉祖師大名!今日能得長眉祖師前來相助,真乃是大唐之福,將士們之福啊!」
「薛元帥客氣!除魔衛道,乃是我輩義不容辭之事,」長眉道。
薛仁貴聞言更加欣喜,忙笑着道:「長眉祖師與各位仙長辛苦趕來,且先去城內休息,共商破陣之計,也讓本帥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客隨主便,聽憑薛元帥安排!」長眉淡笑點頭。
長眉等隨薛仁貴前去城中元帥行轅,而城外的凶煞大陣內,鬼王以及血伊、無幽、戰天、蠻戚五人也是聚集在了陣台之上,一個個面色鄭重起來。
「雖然知道唐軍會找那些世外高人出手相助,可是,我還是沒有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厲害之輩,連長眉祖師都來了,」鬼王語氣低沉的道。
戰天皺眉面色不太好看:「鬼王兄,這長眉祖師可不好惹,不但法力高深,且劍道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小弟雖然自信,但也沒有把握擋住他一劍啊!」
「那長眉有那麼厲害嗎?當年,血伊不是曾經從他手中逃得一命嗎?」蠻戚撇嘴道。
血伊聞言頓時嘴角一抽的面色不自然的轉頭瞪了眼蠻戚,咬牙道:「老子當年是從他手中逃得一命,不過那是因為他手下留情,饒了我一條小命。不過,這次若是再栽在他的手中,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幾位,是準備打退堂鼓了嗎?」鬼王看着他們語氣低沉陰冷的問道。
「根本打不過,去送死啊?」蠻戚沒好氣的瞪眼看向鬼王。
鬼王卻是陰測測的道:「正面廝殺,恐怕我也不是長眉的對手。可是,你們不要忘了,現在我們有血煞大陣。一旦大陣真正催動起來,其威力就算是長眉也不敢大意。在陣法內,只有我們小心些,他恐怕都找不到我們。至於其他人,除了那個神秘的一陽子需要小心應對,其他的都不足為慮。」
「這..」戰天、血伊和蠻戚彼此相視,略有些躊躇的都是沒有開口。
倒是一旁沉默不語的無幽突然開口,語氣依舊清冷淡然:「既然來了,斗都不都上一場便離開,徒惹人笑話。這麼點兒小困難都應付不了,何談仙家大道?」
「沒錯!」血伊一聽當先咬牙道:「我等想要在仙界混出個名頭來,就要有大無畏之心。所有的困難和危險,都只是我們仙道路上的踏腳石罷了。」
戰天略微意外的看了眼血伊,旋即便是嘴角輕翹的目中戰意如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難得一場大戰,豈能錯過?和更強的對手交手,我才能更快的突破啊!」
「哼!讓我蠻戚怕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蠻戚也是不甘示弱。
鬼王見狀頓時笑了:「哈哈..好!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全力助我,我就不會讓你們有生死危機。」
「哦?」血伊等驚訝的看向鬼王,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自信。
鬼王卻是看了眼無幽,目光閃爍的笑道:「不必懷疑,到時候你們自然明白!」
「好,那我們便等着看鬼王兄的手段了,」血伊點頭笑道。
...
鎖陽城內,議事大殿內,帥位之上空空如也,下方兩側靠近帥案擺放着兩排座椅,長眉真人和薛仁貴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的首位。
在長眉真人的下手,坐着紅色道袍少年一陽子、一身白衣勝雪的師靜雲、薛丁山的老師王敖老祖以及雷洪、玄天宗主、玄心老道。而在薛仁貴下手,則是分別坐着白起、舒玉、白真,且還有三個空位。
薛丁山、竇仙童、薛金蓮都是站在薛仁貴身後。那師靜雲身後也是站着兩個分別手持玉瓶和寶劍的少女。
至於其他眾將,則都是在下面的大廳內站成一排排的。
整個大殿之內,都是悄然的有着一股緊張壓抑氣氛瀰漫,那些將軍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如雕塑般。就連薛丁山兄妹和竇仙童,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是有些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
「薛少夫人,請坐吧!」舒玉突然轉頭看向站在薛仁貴身後的竇仙童,淡笑着指了指白真下手的位置當先開口道。
「我?」竇仙童聞言一愣,一時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人也都是面露意外之色,一個個神色各異的看向了竇仙童。
玄天宗主不客氣的直接道:「仙子這是什麼意思?一個不過玄仙之境的小輩,有什麼資格與我等同坐?她是薛丁山的夫人吧?從這兒論,這裏也沒有她坐的位置啊!」
「玄天小輩,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白起瞥了眼玄天宗主淡然到。
聞言一滯的玄天宗主,隨即不陰不陽的一笑道:「哦?白起前輩,你是說我說錯了話?這麼說,你覺得這竇仙童有資格和我們一起坐?那我真是有些好奇了,她憑什麼能夠與我等平起平坐?」
「若不是她修為尚淺,你根本沒有資格和她平起平坐才對,」白起冷笑一聲:「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她憑什麼有資格做。原因便是她的老師是青丘仙子!」
玄天宗主聞言眉頭微皺,旋即便是不屑道:「什麼狗屁青丘仙子,貧道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話一出,原本因為白起的話瞬間動容的一陽子、白眉、舒玉、白真、雷洪甚至於師靜雲都是轉頭看向玄天宗主,好似看傻子一般。
「嗯?」似有所覺的玄天宗主,面對他們古怪的目光,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然而,不待他回過味來,一聲悅耳卻隱含怒意的冷哼聲卻是突兀的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震得他心神搖曳,腦子一下子懵了般,渾身一顫的口鼻耳朵之中盡皆溢出血跡,面色煞白的氣息虛浮紊亂起來。
「這..玄天!」同樣迷糊着的玄心老道,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一變的急忙喊道。
一陽子面色不太好看的低喝一聲:「死不了,別喊了!」
「怎麼樣?我都說了,這飯可以亂吃,話絕對不能亂說,」白起笑着道。
玄心老道一聽,頓時惱怒的看向白起,好似要用目光將白起碎屍萬段般。但他畢竟人老成精,這會兒也是回過味來,想到了那位神秘的青丘仙子只怕是一位極為厲害的大能之輩,才能在別人說她的時候有所感應,甚至於不知道相隔多遠都能懲處玄天宗主。如此手段,玄心老道想一想都感到心寒、
「竇姑娘,請坐吧!」白起面對玄心老道的目光毫不在意的一笑,隨即轉頭看向竇仙童:「算起來,你都算是我的師叔輩了,自然是有資格坐的。」
師叔輩?聽到白起這話,薛仁貴和薛丁山父子都是忍不住一瞪眼,不敢相信的看向竇仙童,他們的兒媳(夫人)究竟拜了一個什麼樣的大能之輩為師啊?
竇仙童卻是由此躊躇猶豫的看了眼薛丁山,轉而道:「算了,白先生,舒玉仙子,我就不必坐了吧?」
「師叔不坐,那我可也不好意思坐了,」舒玉似有些無奈一笑的站起身來。
薛仁貴反應過來,輕咳一聲直接到:「好了,仙童,坐吧!不說你拜了何人為師,就說你這幾日守城有功,便有資格坐下。眾位將軍,包括我這位元帥,不會道法根本都無法應付那凶煞大陣啊!」
「是,父帥!」見一旁薛丁山也對自己淡笑點頭,竇仙童這才輕吸了口氣應聲走到白真下手的座椅前緩緩坐了下來。
待得竇仙童坐下,薛金蓮卻是湊到薛丁山身旁輕聲笑道:「哥,心裏不舒服吧?」
「就你鬼心眼多,」薛丁山側頭無奈的看了眼薛金蓮。
薛金蓮則是眯眼輕笑道:「哥,跟你說啊!以我的修為和身份,其實也是能夠和他們一起坐的。不過,他們應該都不知道我的身份罷了。」
「你的身份?」薛丁山頓時驚訝的看向薛金蓮疑惑問道:「你不會也和仙童一樣,又拜了什麼厲害的老師吧?」
薛金蓮搖頭一笑:「那倒沒有!不過呢,如果我說我是神仙轉世,你新嗎?」
「神仙轉世?」薛丁山愣了下,旋即便是瞪眼看向薛金蓮:「你說真的假的?」
兄妹二人正輕聲嘀咕着,突然聽到薛仁貴一聲輕咳,頓時都忙住口了。
薛金蓮對薛丁山略帶神秘的一笑,弄得薛丁山心中一陣好奇,好似貓爪子撓。
「好了!諸位,既然都來了,那麼自然是想要為破凶煞大陣出一份力,」長眉真人看向眾人道:「之前我們也都看到了,那凶煞大陣兇險無比,頗為玄妙不凡。我們之中,恐怕沒有人能夠以力破法,將之破除。所以,唯有合作,把握才更大。」
一陽子接口看着白起道:「那陣法,白起應該很了解才對。」
「白起,你去探過陣,應該比較熟悉吧?先給我們說說好了,」長眉也是看向白起。
雙目輕眯的看了眼一陽子,白起便是轉而笑看向長眉道:「長眉真人,您也應該知道,我白起是個殺神,廝殺大陣還行,這陣法一道還真不怎麼擅長。不過,這巫族的陣法之道,我倒也是略有涉獵。據我之前探陣觀察,這鎖陽城外的血煞大陣似乎不是簡單的巫族陣法,頗有些特殊奇異之處。」
「白起,說的如此含糊,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們吧?大家可都是真心前來幫忙,你可不要藏着掖着,」一陽子道。
白起一聽也是眉頭倒豎的不客氣道:「一陽子,不相信我,可以不跟着去,沒人強迫你!」
「你..」一陽子面色頓時一沉。
「好了!」長眉真人也是有些不滿的輕喝道:「既然我們準備一起去進陣闖一闖,想辦法破陣,那麼就應該同心同德,彼此不該懷疑什麼。進了陣中,如果還是如此彼此有戒心,那是很危險的。」
說着,長眉真人看了眼一陽子,轉而對白起道:「白起,你繼續說!這凶煞大陣內,有什麼特殊奇異之處?」(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4s 3.99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