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陽城西城,雖然有薛仁貴和唐軍眾將坐鎮,唐軍兵士們也算悍勇,但面對着那些悍不畏死攻城的西涼兵士,終於還是抵擋不住了。越來越多的西涼兵士雙目血紅的瘋狂殺上了城,和唐軍兵士們在城上激戰起來。
所謂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面對一個個不顧一切拼死的西涼兵士,唐軍兵士們有些崩潰了。
「都給我擋住!」薛仁貴面色冷若冰霜,手持方天畫戟所過之處血光飛濺,一具具屍體無力的倒下,濃郁的血腥氣息在城上瀰漫開來,引得城外飄蕩的血煞之氣慢慢向着這邊涌動。
薛仁貴這個元帥到底是有些威嚴和影響力,使得那些唐軍兵士略微振奮士氣。然而,這股士氣面對着越來越多殺上城來的西涼兵士,卻是顯得杯水車薪了。
「混蛋!」手中方天畫戟划過一個偷襲自己的西涼兵士的脖子,好大一顆頭顱拋飛,鮮血從腔子內噴涌而出,薛仁貴腰間鎧甲縫隙之中也是有着鮮血流出。顯然,剛才那個西涼兵士的偷襲,好巧不巧的刺中了薛仁貴腰間鎧甲縫隙中傷到了他。
咬着牙的薛仁貴,只是略微踉蹌的後退一步,旋即便是手中方天畫戟再次化作索命鈎鐮般索取着一個個攻上城來的西涼兵士的小命。
「元帥!」手中黃金棍化作一道道棍影,所過之處西涼兵觸之即死,竇一虎見越來越多的西涼兵圍殺向薛仁貴,特別是看到他腰間刺眼的血跡,顧不得那麼多,忙殺到了薛仁貴身旁,幫他抵擋周圍的西涼兵士。
正大殺西涼兵的薛仁貴,看到竇一虎過來,再看之前竇一虎防守之處唐軍兵士潰敗、大量西涼兵一涌而上到了城上,不由喝道:「竇一虎!守好你的城!」
被薛仁貴這一吼,心中鬱悶憋屈的竇一虎,一咬牙便是再次殺了回去。
「哈哈..」看着竇一虎閃身回去瘋狂殺戮的背影,面上露出一絲莫名笑意的薛仁貴,面對周圍瘋狂圍殺上來的西涼兵士,卻是突然朗聲大笑了起來:「來吧!今日,除非爾等踏着我薛仁貴的屍體,否則休想進入鎖陽城半步!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便是我們為國盡忠的時候了。殺啊!」
看着義無反顧的薛仁貴,城上剩下的唐軍兵士和隨後來援的唐軍都是士氣大振,一個個捨生忘死般,瘋狂拼殺起來絲毫不比那些瘋狂的西涼兵差。準確說起來,還要比他們更厲害一些。畢竟,那些西涼兵乃是受血煞之氣的影響,神智不是太清楚,殺戮只是靠着野獸般的本能。而唐軍兵士,卻是清醒無比,一個個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惜一切,全力殺死敵人。
然而,這士氣總是難以持久的。隨着城上混戰的繼續,越來越多兵士的加入,廝殺愈加混亂起來。唐軍就算是一隻只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眼看着唐軍即將潰敗,急怒不已的薛仁貴,出手愈發凌厲,忽視防禦的情況下,即使穿着戰甲,依舊身上數處地方掛彩,就連臉頰都留下了一道小傷口,鮮血順着臉頰留下更添了幾分猙獰味道。
「元帥小心!」目光餘光發現薛仁貴被打掉了頭盔,一個西涼兵一槍竟然直刺其後腦,竇一虎不由面色一變的大喝一聲,手中的黃金棍脫手飛出,直接撞擊在了那個背後偷襲的西涼兵,將之撞得胸骨碎裂,吐血飛了出去。
一揮手收回黃金棍的竇一虎,順勢回身一個橫掃,慘叫聲中幾個圍殺上來的西涼兵便是一個個筋斷骨裂,吐血飛了出去。
「娘的!小爺不發威,你們當我好惹是吧?」咬牙的竇一虎,說着便是翻手取出了一個火紅色的爐鼎,一股熾熱氣息瀰漫開來,爐鼎內火焰升騰,直接化作了一條條火蛇飛竄了出去。
嗤嗤嗤..一條條火蛇穿過一個個西涼兵士的胸膛後背,直接便是給他們來了個透心涼,前胸後背洞穿,傷口處儘是焦黑痕跡,隱約可以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烤肉味道。
緊接着,遠處一道凌厲的火芒也是划過虛空激射到了城上,飛快的在混亂的城上亂竄,穿透着一個個西涼兵士的屍體。
不過十餘個呼吸的功夫,那些瘋狂無比的西涼兵士便是盡皆化作屍體倒下,讓正跟他們廝殺的唐軍軍士和將領都是微微愣了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父帥!」疾呼聲中,一身鎧甲同樣手持方天畫戟的薛丁山已是閃身來到了薛仁貴身旁,伸手扶住了身上幾處受傷的薛仁貴。
竇仙童緊隨其後,落在了薛丁山身後,玉手一揮那火紅厲芒便是落在了她的手中化作了一枚火紅色的玉釵。
「逆子!誰放你出來的?」薛仁貴看到薛丁山卻是面色冷沉的喝問道。
薛丁山聞言不由忙單膝跪下道:「父帥!如今蘇後大軍壓境,軍中正是用人之際,求父帥法外開恩,讓孩兒戴罪立功,為國盡忠,為父分憂!」
「哼!」冷哼一聲,薛仁貴指着薛丁山正要開口,卻是牽動身上的傷口,痛的眉頭緊皺起來,一手扶腰後退了一步。
「父帥!」忙起身的薛丁山和身後的竇仙童都是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薛仁貴。
薛仁貴卻是甩手將薛丁山甩開:「大膽逆子!監禁之中,猶自如此放肆,我..」
「哎呀!仁貴!」匆匆爬上城、氣喘吁吁的程咬金忙跑了過來皺眉大聲道:「皇上特赦丁山,准他戴罪立功。你這麼多廢話,莫不是要違抗聖命不成?」
薛仁貴一聽,不由表情一滯的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而此時,竇一虎已是催動赤炎爐,放出了足足九條水桶粗的巨大火蛇飛騰着向城下而去,燒得那些攻城的西涼兵士慘叫嘶吼,卻依舊瘋狂的欲要往城上怕。不過,雲梯很快也都是被火蛇輕易燒成了灰。
「好!燒得好!」轉身一看的薛仁貴,目光亮了起來:「竇一虎,給本帥繼續燒!」
「呼..咳咳!」好似岔氣了般咳嗽起來的竇一虎,卻是面色微白的渾身氣息虛浮起來,手上的赤炎爐也是光芒微暗。
至於那城下的九條火蛇,一番逞威之後,也都是光芒暗淡的消散了。
「竇一虎,你怎麼搞得?繼續啊!沒看到還有不少西涼兵沒有被殺死嗎?」薛仁貴見狀不由忙看向竇一虎喝道。
竇一虎聽得幾乎吐血,娘的,老子也想威風的大開殺戒,奈何修為太弱,控制赤炎爐這樣的仙器法寶雖然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攻擊,可一下子體內的法力也是幾乎消耗殆盡了。現在別說攻擊了,連催動赤炎爐弄出點兒火都難。
「咳!父帥!一虎手中的寶物雖然厲害,奈何他修為有限,催動一次消耗不少,如今是力有不待了,」薛丁山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
瞪了眼薛丁山的薛仁貴,也是反應過來,略微尷尬的顧左右而言他道:「弓弩手準備!不要讓西涼兵再攻上來了。」
看着剩下的少數弓弩手上前對着城下射箭卻收效甚微,薛丁山暗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不由一翻手取出了一個小巧令牌,法力催動使得那令牌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盾牌向着城下轟然拍了下去。
轟!一聲沉悶的爆響,大地震顫,整個城牆都是震顫了下。
看着城外那原本有着大量西涼兵的地面上凹陷了足有半米、鑲嵌着巨大盾牌的地面,城上的唐軍兵士們都是目瞪口呆起來。
「臭小子!你想把城牆震塌了啊?」當先反應過來的薛仁貴,卻是瞪眼看向薛丁山。
愣了下的薛丁山,眼睛眨了下,旋即便是悻悻鬱悶的一揮手,城下的那巨大盾牌嗖的飛上來,快速變小化作一個小巧盾牌落入了薛丁山手中。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卻是成熟的將士們看着那成為大坑內一具具壓扁了的屍體和刺眼的鮮血,一個個看向薛丁山的目光都是略微變化起來。這一幕,實在是太刺激人的眼神和神經了。
「呃..」險些吐了出來的竇仙童,忙蹙眉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咳!沒收住手!」面對眾人的目光,薛丁山不由尷尬一笑道。
聽着這話,嘴角微抽的眾人,頓時有種為之絕倒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一聲低沉的號角聲在城外響起,頓時許多殘存的西涼兵士都是向着城外的血霧之中涌去,很快消失不見。
「我們雖然擋住了第一次攻擊,可是下次就難說了,」薛仁貴見狀卻是並沒有多少輕鬆,反而眉頭皺得更近了些低嘆一聲道。
薛丁山聞言忙勸慰道:「父帥!不必太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有此凶煞之陣,便一定會有破解之法。對了,單將軍和江虎小四兩位將軍呢?」
「他們一起去探陣了,」竇一虎手持黃金棍走過來道。
「你們快看,大哥他們回來了!」聽着竇一虎的話,下意識看向城外的竇仙童美眸一亮的忙指着城外喊道。
竇仙童的聲音,頓時引得薛仁貴、薛丁山、程咬金以及其他將士一起轉頭看向了城外。只見血煞之氣瀰漫的城外屍橫遍野的大地上,三道身影正飛奔而來,僅僅十餘個呼吸的功夫便是來到了城外,腳下一跺地面,躍身而起來到了城上。
「大哥!」竇一虎看着面色蒼白、剛落地城上便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的單希牟,不由面色一變的忙上前伸手扶住了他:「大哥,你受傷了?」
「大哥!」竇仙童也是忙跑了過來,美眸擔憂的看着單希牟。
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單希牟不由搖頭一笑:「沒什麼!小傷而已!」
「單將軍獨自進入那血煞大陣之中查探,想不到那大陣如此厲害,」江虎皺眉道。
竇仙童一聽頓時蹙眉看向江虎:「你們為什麼不和我大哥一起進去,彼此也好有個照應?竟然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江虎和小四彼此相視,無奈苦笑,卻也實在是不知如何說才好。
「好了,仙童,不要怪他們!那陣法太厲害,他們就算進去了,也幫不了我什麼忙。他們不懂陣法,在其中會更危險。還好他們沒有進去,否則我們三個能不能全部活着回來都難說,」單希牟搖頭道:「不過,他們沒有在我們逃離之後追殺我們,應該是那幫蘇錦蓮佈陣之人不想真正與我們死拼,也可能他們想要引更多的人前去破陣。」
薛仁貴上前忙問道:「單將軍,你也不知如何破那陣法嗎?」
「看出了一點兒端倪。可是,我並沒有破陣的信心。對陣法一道,我研究的有限。若是普通陣法,我還能應對。可是,那陣法兇險複雜,我恐怕無能為力,」單希牟說着不由微微搖頭。
聽着單希牟的話,眾人不禁都是有些愁苦無奈起來。破不了那邪陣,他們便沒有信心能夠守住鎖陽城,更別說反擊了。
「陣法?」低聲呢喃的小四突然神色一動忙道:「李華師兄,他可是陣法高手。如果他在的話,也許會有辦法的。」
「梨花?」薛丁山聞言同樣眼睛一亮,旋即卻是疑惑看向小四:「師兄?」
小四見薛丁山這幅樣子,不由目光一閃略微猶豫道:「應該是師姐才對!少帥,其實就是樊梨花師姐。你不是和她是師兄妹嗎?你應該知道她在哪裏吧?」
「樊梨花?什麼人?」薛仁貴聽得有些迷糊的皺眉看向薛丁山。
面對薛仁貴探尋的目光,薛丁山猶豫了下才道:「父帥,梨花她是梨山老母的弟子。梨山老母與我老師王禪老祖乃是故交,故而我與梨花師兄妹相稱。不過,梨花她卻是西涼人,是西涼寒江關總兵樊洪之女。」
「樊洪之女?」薛仁貴一聽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見薛仁貴皺眉不語,薛丁山忙道:「父帥,梨花對於蘇寶同姐弟蠱惑西涼王興兵造反同樣不滿。如果我去請他,應該有希望讓她來幫忙破陣的。」
「她畢竟是西涼人,未必真心幫我們,」薛仁貴卻是搖頭道:「丁山,如果她是普通的西涼人還好。可是,她的父親乃是寒江關總兵,西涼大將。她若幫你,便是害了他的父親和家人。你覺得,這樣她還會幫忙嗎?」
薛丁山一聽頓時眉頭微皺的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道:「我不會讓她為難!這樣吧,父帥,家師的另外一位好友北海神道,最擅長陣法一道。我去求求他,興許他能看在家師面上來幫我們一次。不過,北海神道喜好遊歷,我這一去不一定能夠找到他。」
「北海神道?」薛仁貴略微沉吟,便是點頭道:「那好吧!你小心些,快去快回!」
薛丁山目光一亮的忙恭敬應聲道:「是,父帥!孩兒現在便動身啟程。」
「丁山,我幫你準備些行李吧!」竇仙童說着上前不容分說便是拉着薛丁山離開了。
薛仁貴見狀略微搖頭,隨即便是看向單希牟道:「單將軍,你先回去療傷吧!」
「竇將軍,程將軍,這裏交給你們了!」待單希牟應聲準備離開,薛仁貴又喊住了準備一塊離開的竇一虎,讓他和程鐵牛一起守衛西城,處理善後。
竇一虎無奈應聲,只得和程鐵牛一起留下守城了。
...
元帥行轅,府邸中一個幽靜院落中,薛丁山和竇仙童化作兩道幻影落地。
「仙童,事情緊急,我要儘快去北海求見北海神道前輩,就不必收拾什麼行裝了,我快去快回,要不了多長時間的,」薛丁山無奈說着。
美眸微白了薛丁山一眼的竇仙童,則是玉手一翻取出了一件精緻的寒冰鎧甲,將之遞給薛丁山:「拿着,簡單煉化一翻,路上便可做防身之用,比你現在身上的天王甲防禦上要厲害得多。」
「這是..」感受到那寒冰鎧甲之上傳來的玄妙澎湃氣息,薛丁山不由驚訝看向竇仙童:「仙童,你..」
竇仙童淡笑簡單的解釋道:「這是我另外一位老師所賜的防禦寶甲,暫借你而已。」
「仙童!」薛丁山看着竇仙童,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接過寒冰鎧甲滴血認主,將之收入體內以法力慢慢煉化,然後上前一步將竇仙童擁入懷中。
輕靠在薛丁山懷中的竇仙童,不由俏臉微紅的面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好了,我該走了!」薛丁山說着便是鬆開竇仙童,轉身躍起,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北方天際。
上前兩步的竇仙童,不由忙揮手傳音喊道:「丁山,早點兒回來!」
呼!輕微的風聲響起,單希牟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一旁。
「別擔心!他只是去見北海神道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見竇仙童望着薛丁山離去方向有些忐忑的樣子,單希牟不由一笑道。
轉而看向單希牟的竇仙童,卻是搖頭俏臉之上露出擔憂之色:「大哥,我心裏靜不下來,總感覺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
「你是關心則亂!」搖頭一笑的單希牟,則是眉頭輕挑的好奇問道:「對了,剛才你給了丁山什麼?似乎是一件很厲害的寶物啊!」
竇仙童看着單希牟,略微猶豫才道:「大哥,是我新拜的一個老師,她賜給我的寶物。我怕丁山遇到危險,所以暫時給他做防身之用。」
「哦?新拜的老師?」單希牟有些意外,隨即看着竇仙童略有深意的一笑:「仙童,看來你的這位老師很不簡單啊!應該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前輩高人。你修為突然間增強了那麼多,讓我都略有些看不透了,應該是那位老師的幫助吧?」
竇仙童無奈一笑:「想不到還是瞞不過大哥的眼睛,被你發現了!」
「我也是差點兒看走眼!」輕搖頭的單希牟,並未追問什麼,轉而輕笑道:「你修為提升,乃是好事。接下來,可是會有一場不小的惡戰。以你現在的修為,出手幫忙的話,我也可以輕鬆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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