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曲檀兒。
步出了祈安堂後,就一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和許多陌生的人擦肩而過,望着靠邊吆喝的小販,站在店着的招呼客人的小二等,聽着各種吵雜的聲響,卻沒有一句完整般。這些她早覺得不陌生,可,又有點迷濛,不真切了。
在這裏,生活了數月。
像是四面楚歌,卻又沒有誰敢招惹。
皇宮的刺客是來了一批又一批,卻都死得非常難看。
可是,她沒有一絲成就感。
唯獨留在墨連城身邊,她才感覺到活着的喜悅。
「城城,我不見了,你是不是也無所謂?」曲檀兒嘴角微翹,有些不悅。可這話,某位爺不在,也是聽不見的。一個人出來,好吧,她承認有點賭氣。有些事,她不問,他就不說。
可是,今問了,他還是不說?
都是夫妻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氣的男人……」曲檀兒有點恨恨地咬牙。
身後,有馬車聲,篤篤的。
她不用回頭,也很本能地往旁邊的路移了移。
突然,馬車卻意外在她身前慢了下來,再在她前面十餘米處停下。很快,車上下來了一個錦衣男子,而他吩咐車夫,先行離開。
男子立在前面,沒有走。
這個人,正是司徒南。
曲檀兒一見,微愣,就算司徒南沒有離開,也沒有像熟人看向自己,她還是看得出來,他是在等她。不由,淺淺一笑,暗靈魂傳音道:「好久不見,過得如何?」
「還好,你呢?」司徒南也用同樣的方式和她交流。
曲檀兒淡淡淺笑。
往前走近,經過司徒南身上也沒有停下,「老樣子吧。」
等她走過了十餘步,司徒南再起步,隨着她的步調往前走,一前一後,距離也有些,不然讓人懷疑,他們是熟人。
司徒南暗着前面的纖纖背影,稍稍皺眉,不明為何,總感覺今她不一樣,多了幾分落寞和清冷。少了他初見她時鋒芒和冷漠,也沒有在那男人面前的溫順和慵懶。
這樣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於是,司徒南暗訊:「尋個地方好好聊聊,如何?」
「好。」曲檀兒答應了,「要有酒的地方。想喝一杯。」
「我去安排。」
「……」
兩刻鐘後。
京都某個湖面上,遊船畫坊,琴聲悠揚。
其一艘不算華貴,在眾多船隻堪起眼的船上。
船艙裏面,擺着一桌酒席,這裏沒有人伺候。
只有一男一女在喝着酒。
其個,正是曲檀兒。另一個不用提了,是司徒南。在這裏,司徒南有信心不會有多少人發現,他們的蹤影。
曲檀兒是一杯一杯的,有些興致缺缺地望着湖光山色。
司徒南是給她斟着酒。
他斟一杯,她就喝一杯。
「別喝得太快。小心醉了。」司徒南提醒。
「就憑這點度數?」曲檀兒自嘲地撇撇小嘴,不是她看不起這華恩的酒,是真的挺一般,酒精度數感覺和啤酒差不多。何況現在的她,早不是一般人,這種酒精是弄不醉她的。
除非,她自己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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