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雅馬哈摩托,從摩托修理鋪出來後,在路上行駛了約莫十分鐘,在海雲國際公寓外面的一個氧吧停了下來。
氧吧很大,也有自己的停車場,前來消費的又基本都是學生和其他年輕人,因此像運動型自行車,摩托車,在這兒也停了不少。
榮崢嶸不得不對河山的老謀深算,有些心驚。
這老貨連停放摩托車的地方,都提前選好了,摩托車放這兒,和其他摩托車在一起,誰會起疑?
而氧吧的對面,就是海雲公寓的入口!
「我們走。」
河山在一個手下的帶路下,低聲對榮崢嶸說道。
而河山的另外一個手下,則是走在最後,提着那個結他盒子。
榮崢嶸被裹在中間,很明顯前後都有河山的手下在監督着他。
好在榮崢嶸沒想過要在途中弄出什麼變故,所以對河山的安排,假裝沒有發覺,步履輕快地跟着朝前走。
很快,一行四個人就進了海雲國際公寓棟的電梯入口。
不一會兒,電梯在第二十層停下來了。
河山明顯是交代手下在這裏設好狙擊點了,在一個手下往二十層的其中一間公寓房門鎖上,套入了一片鑰匙後,房門很快被人打開,河山等四人走到了裏面。
榮崢嶸發現,這公寓內沒人,以他的經驗,很快就確定這間公寓平常也是沒人住的。
所以,河山的人,應該是以小偷的手段,暫時霸佔了這兒。
兩個手下進去後,很快將窗簾窗戶都拉上,而且還不使用吊燈,而只是打開了客廳牆壁上的兩盞壁燈,明顯是不想暴露行蹤。
「崢嶸世侄,對面的棟十八樓,你看,那間掛有白色窗簾、有燈光的公寓,就是秦朗居住的地方。」
河山介紹着秦朗的住所。
榮崢嶸已經不吃驚了,河山這老狐狸既然連停車的地方都選擇那麼隱秘,考慮好狙擊點,自然也是辦到了。
棟和棟之間,大概隔着七十米,中間只有綠地,綠化樹,以及幾座高度不超過三米的涼亭,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高建築物了,對於身處二十樓的狙擊手而言,在這兒行動,可謂沒有狙擊死角!
子彈會沿着向下的拋物線,射入對面的十八樓中,區區七十米的距離,對於狙擊手而言,幾乎是必殺的狙擊距離範圍內。
榮崢嶸昧着良心向河山說了幾句誇讚的話,心中卻大罵這老貨心腸歹毒卑鄙。
像這種人,心腸毒辣也就罷了,關鍵是心思還十分縝密,就包括進門時,四個人都戴上了鞋套,而且手上也戴上了極薄的橡膠手套,保證不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無一不顯示了河山這老貨的老道之處。
「看來,河山是鐵了心要殺死秦朗了。」榮崢嶸很希望今晚過後,秦朗就主動出擊,滅掉河山這老貨,否則,留着這種人始終是個禍患。
河山得到榮崢嶸的誇讚,也不洋洋自得,而是繼續跟榮崢嶸介紹着對面十八樓的信息。
「給,你看看那兒。」
河山將手上的望遠鏡,遞給了榮崢嶸。
榮崢嶸對準了目標,用望遠鏡看了過去。
十八樓秦朗的家中,白色窗簾幾乎完全拉上了,只在最中間留下了一條很小的縫,用肉眼的話,哪怕視力再好,隔着七十米的距離,當然也不會看清楚什麼。
也就只能夠用望遠鏡了。
榮崢嶸是傭兵出身,當然會熟練使用各種望遠鏡設備,一拿到手,榮崢嶸就判斷出了這望遠鏡,並不是軍用的,質量並不很好,不過用來一般的觀察,也是足夠了。
透過那僅有的狹小縫隙,榮崢嶸在望遠鏡里,看到了秦朗家的客廳。
客廳里亮着燈,是吊燈,光線還算明亮,一台五十英寸的智能電視正在播放着電視節目,而一個穿着簡單輕鬆服飾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儘管只能夠看到那個年輕人的後腦勺,不過榮崢嶸根據河山的描述,此刻當然也清楚了,這個在看電視、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降臨的男人,肯定就是秦朗無疑了。
「伯父能夠將秦朗的作息規律把握得這麼好,很讓侄兒佩服。」
還給河山望遠鏡的時候,榮崢嶸這樣說道。
河山還是沒有洋洋自得,但臉上露出了笑意,顯然榮崢嶸這話,他聽着十分受用。
「崢嶸世侄,我這也是為了萬無一失,畢竟正面較量,秦朗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採用狙擊的方法,那就必須提前將一切信息都準備好,做好十足的準備,才能一擊必殺。」
河山說道。
榮崢嶸心中直撇嘴。還正面較量時只評價秦朗是「難纏的對手」了,如果僅僅是難纏,呵呵,河家會被秦朗弄得這樣狼狽,需要藉助榮家的力量來剷除秦朗?
分明就是秦老弟十分牛逼,已經將河家這樣的超級大勢力,逼到十分難堪的地步,河山分明是萬分忌憚秦朗,所以才不得不採用狙殺之法。
「那我現在就準備好武器。」
榮崢嶸可不會在此刻表現出遲疑的舉止來,否則,極易引起河山的懷疑。
何況,組裝武器也並不意味着一定是殺死秦朗的表現,他完全可以在扣動扳機的那時候,稍稍改變方向,不傷害到秦朗。
「好,那麻煩崢嶸世侄了。」河山彬彬有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長者。
在榮崢嶸打開結他盒子,見結他拿出來,開始取出那些組裝狙擊槍所需的零部件的時候,河山不動聲色地跟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個先天一層武者明白過來,開始緊盯着榮崢嶸。
河山的用意很明顯,在這種時候,他就算相信榮崢嶸,可為了萬無一失,還是不肯放過任何可能導致行動失敗的因素,要將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包括榮崢嶸開槍。
而現在兩個手下盯着榮崢嶸組裝武器,自然是為了保證狙擊槍能夠完整地組裝好,不讓榮崢嶸暗中動任何的小手腳。
為了這個,河山還特意讓這兩個手下,緊急學習了狙擊的一些系統知識,所以對於組裝武器方面,這兩個門外漢的手下,至少能夠看出來一些問題。
榮崢嶸心中冷笑,克制着自己想要吐河山一臉口水的衝動。
「他***,到這時候還是這么小心,弄得好像這么小心,就一定能夠殺死秦朗一樣。」
榮崢嶸鄙夷地評價着河山。
河山自然不知道榮崢嶸心中所想。
見榮崢嶸在忙於組裝,他在一旁繼續說道:「我的人,已經連續兩天盯着秦朗了,第一天,也就是前天的時候,秦朗基本都呆在家裏,到了晚上,大概從八點鐘開始,一直到十點半,秦朗都會在臥室,不知道在幹什麼,而十點半後,到差不多十一點的樣子,秦朗會在客廳看電視、喝啤酒什麼的,似乎是在休息。」
「盯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白天我的人沒有盯梢,反正行動的時候是在晚上,從晚上差不多也是十點半開始,秦朗家的客廳燈光又亮了,和前一晚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也基本是在十一點半的時候,秦朗才關掉電視的。」
「現在,時間才晚上十一點十五,秦朗一如既往,又在看電視,嘿嘿,他還不知道看電視會讓他送命呢!」
河山說到這兒,陰陰地笑了起來。
「對了崢嶸世侄,像秦朗這種沒絲毫防備的情況,狙殺起來應該很容易吧?」
河山突然問道。
然後,河山緊緊盯着榮崢嶸,明顯想要從榮崢嶸這兒,得到一個他滿意的結果。
「不算難。」榮崢嶸擺出專業的范兒:「現在風速很慢,我與目標之間,並沒有什麼阻礙物,而且目標坐着看電視,幾乎沒有移動,客廳窗戶所用的玻璃,也是普通的鋼化玻璃,對於狙擊彈來說,要擊穿這樣的玻璃而讓子彈繼續保持高速行進,是很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說,秦朗必死無疑了?」河山雙眼放光。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秦朗殺死了河家這麼多高手,他恨不得活剝了秦朗才好。
望了一眼對面的十八樓,雖然肉眼看不見客廳裏面的秦朗,可是河山卻是緊了緊拳頭,精神振奮。
「尼瑪,有個屁的好振奮的啊。」榮崢嶸心中鄙夷着。
這老貨太可惡了,這麼巴不得秦老弟死,也幸虧今晚是他負責狙殺,否則換成其他狙擊手,只怕就如了河山的意,讓河山的毒辣陰謀得逞了。
同時,榮崢嶸又對秦老弟有些擔心。
不是擔心秦朗今晚坐着不動看電視,將最致命的後腦勺暴露在狙擊範圍內,而是擔心秦朗似乎警覺性不高,明知道河家要對其不利,連窗簾都沒有嚴密合上,給了河山可乘之機。
今晚是他負責狙殺,他可以在最後扣動扳機時動手腳,確保秦朗沒事,可是秦朗警覺性不夠的話,以後河家再安排類似的暗殺行動,秦朗可就真要防不勝防了。
「好嘞,組裝好了。」
一會兒後,榮崢嶸將一把帶有支架的狙擊槍組裝完了。
而負責監督的那兩個先天一層武者,也隨後朝河山點點頭,示意所有的零部件都組裝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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