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這高富帥,進了培訓大樓。
另外,這高富帥的左手上,還捧着一束玫瑰花束。
那玫瑰花嬌艷欲滴,火紅的花瓣顏色,似乎和高富帥那「優雅得體」的笑容融為一體,秦朗心想,不知道是醫院的哪個護士,會在這名高富帥的偽裝下淪陷。
秦朗無聊地想着這一些,不過很快就將心思,放在了即將出來的葉小蕊身上。
秦朗看了看時間,這當口也快下午三點了,估計再有十幾分鐘,葉小蕊就該順利結業,從培訓大樓中出來了。
但僅僅幾分鐘後,秦朗卻看到剛才捧着鮮花進去的那名高富帥,有些灰頭土臉有些氣急敗壞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鮮花還是那一束鮮花,沒什麼變化,不過既然這束玫瑰花仍然在主人手裏,那就說明沒有被送出去,也難怪那高富帥的臉色,會那樣難看了。
秦朗只是隨便關注了一下。
那高富帥悻悻將車遙控器掏出來,打開了車門上的車鎖控制開關,然後走到車門前,氣惱地一把拉開車門,直接將手上的那束玫瑰花,扔進了車裏面。
「靠,那老太婆說要下午五點才結束培訓,硬是攔着不讓我進裏面去看葉美女,什麼玩意!」
厲天河,坐進了車中,嘴上罵罵咧咧着。
剛剛厲天河手捧着鮮花,順利進入了培訓大樓,不料要去多功能媒體大廳的時候,卻在門前,被一個帶着老花眼鏡的老女人攔住了。
任憑厲天河如何軟硬兼施,甚至爆出了家門來歷,那老女人就是不同意他進多媒體大廳,也不讓他看中的那葉美女出來。
「草,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真想痛揍那老女人!」
「那老貨,絕逼是月經沒了,心理變態!」
厲天河坐在駕駛座前,繼續怒罵着,顯得心情十分不好。
但他罵一位盡職負責的老老師為「變態」,卻絲毫沒考慮自己的言行舉止,才是變態得厲害。
厲天河將凱迪拉克發動,打算先開車出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等接近五點的時候,再來這兒,在這之前,他要去高檔商場買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好讓他上次看中的那位葉護士喜歡。
厲天河自認為女孩子尤其是美女,就沒有不喜歡被人誇讚的,沒人會拒絕高檔化妝品或者首飾。
恨恨地看了培訓大樓的二樓方向一眼,厲天河想着以後一定要找次機會,讓那個敢攔他、不讓他見葉美女的老女人吃次教訓。
厲天河卻不知道,那位戴老花眼鏡的老老師,是一眼就看出捧着玫瑰花的厲天河品行不端,才斷然攔住了厲天河。
為了宣洩不滿,也為了讓這醫院的人知道自己的厲害身家,厲天河發動凱迪拉克後,故意將油門加大,讓發動機的轟鳴聲,頓時就在整棟培訓大樓前震盪。
不得不說,他開的這輛凱迪拉克,的確是豪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充滿了狂野的味道。
單單這車,看到的人看到後,即便不認識車的類型,也肯定能判斷這車絕對是豪車。
門口值守的那名保安,肯定是很負責的,否則之前也不會按照醫院規定,不容許秦朗和厲天河進入培訓大樓了,這會見厲天河故意製造極大的噪音,肯定會影響培訓樓裏面的正常教學活動,這保安不能坐視不管了。
他走到厲天河車子旁邊後,小心翼翼朝車窗裏面的厲天河招手,請求厲少不要再製造噪音了。
只不過,之前就被厲天河拿家世羞辱了一通,這保安此刻是不敢對厲天河加以顏色的,只能賠着笑臉請求。
厲天河仍然我行我素。
發動機的轟鳴聲,繼續着震耳欲聾。
秦朗搖搖頭。
這高富帥,品行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不過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會強行去出頭。
那保安終於說盡了好話,總算讓車裏面的厲天河,鬆開了油門。
其實,是厲天河覺得自己的示威,已經差不多了。
厲天河搖下車窗,沖外面的保安大聲喊道:「看門的,告訴二樓那個老女人,老子等會就會回來,到時一定讓她好看!」
保安愣了愣,厲天河卻不解釋,發動凱迪拉克,朝前駛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厲天河運氣太差,還是車啟動的位置實在敏感,左邊第一個車輪子往前壓的時候,竟然將車輪下的一個下水道井蓋,給直接掀翻,井蓋口因此露出半邊,一下就將左前輪陷了進去。
那保安見此情景,暗罵厲天河活該。
因為這培訓大樓前,是嚴禁停車的,就連院領導的車,都不會停在這兒,胡亂停車一來會影響培訓大樓內的正常教學活動,二來也因為這培訓大樓是棟老建築,包括周邊的排水設施,其實都傾向於老化了,前陣子下雨,還將那個下水井蓋沖開過,雖然後來又安上了,但終歸不穩固。
剛才凱迪拉克龐大沉重的車身,車輪胎與下水道井蓋接觸,大概是恰好掀起了井蓋,才讓車輪子直接掉進了坑中。
厲天河看到一個車輪已經陷進去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對自己的進口豪車,很有信心。
加大油門,凱迪拉克重新咆哮起來,可是因為那井口露出的部分,本身就比車輪子大,車輪子陷進去後,輪胎因為沒有接觸四周都是懸空的,借不到力,所以一個勁在井坑裏面打轉轉,一直打滑,就是沖不上來。
「真他娘的晦氣!」
厲天河知道自己光坐在車裏,是不能夠將左前輪拔出井口的了,不禁熄火下車。
「喂,你你你,過來!」
厲天河招手叫喚那保安,就跟叫喚一條狗一樣。
那樣子,好像厲天河能夠喊那保安來為他辦點事,還是那保安的莫大-榮幸一樣。
那保安心裏暗罵厲天河狗仗人勢,可他又有些畏懼厲天河的身份,加上不將厲天河這瘟神早點弄走,被院領導看到培訓大樓前有人違規停車,他工作都可能會失去,迫於種種無奈,這名中年保安,只好心不甘情願的走了過來。
「給我在後面推車,記得使勁!」
厲天河跟命令下人一樣,絲毫沒意識到保安可是在無償幫他。
保安忍氣吞聲,雙手撐在了凱迪拉克的後面車身上。
厲天河在駕駛座上控制着車子,後面保安在用力推,但那左前輪就好像一個調皮的頑童,明明都快出來了,但就是打滑,最後還是出不來。
一個人推車的力氣,還是小了點。
厲天河瞅了瞅,很快就發現了旁邊大樹長椅上坐着的秦朗。
厲天河臉上不由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在他看來,自己的車陷進去了,明明需要有人幫忙,那樹下那年輕人,就應該起身來幫自己一把才對。
至於別人沒這權利和義務幫他?厲天河沒想過。
從小就習慣了跋扈的他,根本就不會考慮這個。
否則,也不會霸道、囂張地,將一個保安,當做牲口一樣使喚了。
厲天河朝秦朗招招手,樣子有些不耐煩,口中喊道:「喂,哥們,來幫個忙啊!」
那說話的語氣,大大咧咧,就跟東北漢子說話一樣直接。
但是,卻少了豪爽。
明眼人都能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他這話,是有使喚秦朗的意思,大概就是等秦朗幫完忙後,他絕逼不會道聲謝謝,甚至連根煙,都不會遞給秦朗。
在厲天河眼裏,秦朗儘管打扮得還算不錯,不是什麼民工或者苦逼大學生的打扮,可他自小不懂得尊重人,自然不會拿秦朗當回事。
因此,他開口喊着讓秦朗來幫忙,態度可並不誠懇。
秦朗卻起身,表情自然地,走了上去,到了厲天河身邊。
秦朗一點也沒有因為厲天河粗魯態度而生氣,走到厲天河身邊後,只是朝厲天河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什麼個意思?」
厲天河茫然了。
「讓我幫忙,可不是白幫。」
秦朗淡淡說道。
其實面對厲天河的粗魯,尤其是之前冷眼旁觀之下,知道厲天河這個高富帥品行很差勁,秦朗本打算是對厲天河的幫忙要求置之不理的。
但轉念一想,秦朗還是轉變了主意。
他看不慣這高富帥,可這人也和他沒什麼糾葛,他三觀還算正,肯定不可能因為看不慣這高富帥就將其暴打一打。
現在這高富帥讓他推車,那正好,他要點「勞務費」,讓這高富帥出點血,這不過分吧?
反正秦朗覺得這一點也不過分。
厲天河見秦朗「厚着臉皮」,居然說推車還要自己給報酬,幫忙不能白幫,心中立即不痛快了。
「要多少?十塊是吧?」
厲天河打算從錢包中找出一張十塊的零鈔,甩到這人的臉上。
麻痹的,要錢要到老子這裏,真是欠揍!
厲天河心中惡狠狠說道,如果不是急着將車開出來,他都想亮明自己的身份,嚇死這敢開口向他要錢的人。
秦朗卻不高興了,語氣變冷了一些:「十塊錢就想讓我幫你推車,那你還是找別人吧。」
秦朗轉身就要走。
厲天河瞅着附近左右,除了那老實巴交的保安外,就只剩下秦朗這個「刺頭」了,要將凱迪拉克挪出井口,還得靠這人,便不耐煩喊道:「給你一百,就當小爺我發回善心,當打發叫花子了。」
一百塊錢對他而言只是小數目,可厲天河仍然要開口嘲諷挖苦秦朗,否則,他覺得心中會不舒服。
秦朗卻斜眼看了看厲天河,一副「你真搞笑」的表情,不急不緩說道:「是一千塊啊。」
厲天河臉上,確實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在說秦朗很搞笑。
「小子,你這是敲詐,懂不?」
厲天河回過神,立即怒瞪着秦朗,俊朗的外表扭曲着,顯示着這位高富帥此刻對秦朗的極度不滿。
秦朗兩手一攤,笑道:「敲詐?呵呵,你可別嚇我。不想出錢你完全可以不出啊,沒人強逼着你。」
早就知道這高富帥差勁的品行,因此秦朗很樂意讓厲天河出點血,就是要一千塊,才肯推車。
聽到秦朗的話中意思,仍然是妄想從自己這兒拿走一千塊,厲天河伸出手指,在秦朗身前虛劃着。
「小子,做人不是你這樣做的,你敲詐敢敲到我頭上,哼,這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厲天河厲聲說道!
那手指在秦朗衣服前划動的動作,以及凶煞的語氣,都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秦朗仍然保持着笑容:「我這兒就這個價。」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讓你嘴硬!」
厲天河暴怒,感覺秦朗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還好他一點也不怕,撇開他引以為傲的身份不講,他認為他後天武者一層的實力,就足夠讓眼前這不識好歹的年輕男子,躺在地上了。
秦朗仍然保持身體不動,似乎厲天河朝他衣領揪過來的手,在他眼裏不存在一樣。
秦朗只是平靜地說道:「動手的話,把柄就在我手裏了。」
厲天河一愣,手上動作情不自禁慢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還說不是在威脅我?」
厲天河質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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