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納蘭海蓉告訴秦朗,試驗取得了效果。
但無論秦朗用什麼方法巧問,學霸校花也不說出試驗取得的效果,明顯程度到底有多高。
秦朗估計,以學霸校花遠遠落後於現代花季少女的穿衣意識,幾乎是常年牛仔褲加襯衣外套白色實驗服的裝扮,他憑藉目測來衡量試驗效果,也是白搭。
秦朗只好作罷。
知道自己的針灸之術有用就好。
末了,納蘭海蓉卻主動提出道:「秦朗,這次試驗的事,你不要和小蕊姐姐說啊。」
「怎麼,怕她發飆?」秦朗笑道,暗道學霸校花腦子似乎轉過彎來了,懂的一些人情世故了。
「不是啊,我是怕她也會產生興趣,要進行同樣的試驗。」
秦朗:「……」這理由怎麼越聽越糊塗?
秦朗帶着好奇心,道出了疑惑。
納蘭海蓉一本正經解釋道:「我這樣交代你,是有兩個方面的原因的。」
「那是,知道你邏輯性強,行,你說,我聽着。」
秦朗哭笑不得。
學霸校花就是這麼任性,辦事和說話不同於常人,卻極端地有條理。
「第一,當然是小蕊姐姐的身材比我的要好,不需要藉助這樣的試驗,來進一步改善身材了。」
納蘭海蓉解釋出了第一個理由。
秦朗不禁點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
葉小蕊的身材,與葉小蕊本身的骨架和身高,搭配得十分合理,簡直就是增一分或者瘦一分,都會失去那種可愛純潔的女孩氣質。
「那第二個理由呢?」
秦朗更加愛對納蘭海蓉的第二個理由感興趣。
他想了好久,也推測不出來納蘭海蓉阻止葉小蕊參與試驗的第二個理由,會是什麼。
「這個試驗因為只有我一個試驗者,實驗結果並不能夠保證試驗的成功率,我這邊是成功了,但難保下一次就會出現意外,我不想小蕊姐姐發生危險。」
秦朗電話里就有些感動了。這妞,倒是和葉小蕊相處的很好,都相處出感情了。
幸好他能斷定兩女都不是喜歡拉拉的那類型,要不然他可要哭死在廁所了。
「嗯,你說的太對了,放心好了,這試驗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秦朗保證道。
結束了通話,秦朗兀自感嘆道:「我還怕你主動將這事捅出去呢。」
秦朗一陣慶幸,外加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秦朗開車往康樂養生會所去,路過市地質勘測局旁邊的一個劇院時,在車上忽然聽到了哀樂。
「怪事,這劇院都不怎麼對外開放,一般是用來給地質勘測局開學術交流會、作報告用的,今天怎麼放起哀樂來了,難道有人在這裏開追悼會?」
秦朗出於好奇,放慢了速度,往劇院門口一個充氣彩虹拱門上看去。
拱門最上方,扯着一條黑色橫幅,橫幅上書寫着幾個白色宋體大字。
沉痛哀悼為地質事業獻身的東方俊同志。
「我勒了個去!」
秦朗讀完這幾個字,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這兒還真在舉行追悼會啊,還是東方俊的!
將車往路邊停好,不影響其他車輛的正常出行後,秦朗走到了彩虹拱門內。
一個明顯是喪事禮儀公司僱傭過來的人,穿着黑色衣服,帶着黑紗,見到秦朗進來,故作悲痛狀,然後像為了完成任務似的,抓過旁邊盤子中的一朵紙紮白花,遞給了秦朗。
凡是來參加追悼會的人,都會佩戴這種小白花,以示哀悼之意,但秦朗看都不看,更是沒接的意思,直接走了進去。
「東方俊的死,都成了是地質工作者野外工作英勇犧牲了,荒謬可笑啊,我會為這種人佩戴白花?」
秦朗心中冷笑着,大步走進了大廳。
大廳內,自然被人佈置成了追悼會的現場,還很熱鬧。
正前方是東方俊的遺像,下首是個骨灰盒,但肯定是空的,邊上站着東方志,以及東方家族幾個重要人物,還有幾名強大的保鏢守衛着。
秦朗沒見到東方傲天的身影,估計這位東方家族的大長老應該還在家裏養傷。
此刻靈堂內,正好進行追思,有人拿着稿子,在對着麥克風,向來賓說着東方俊的「可敬」往事。
短短几分鐘裏,秦朗忍不住作嘔了四五次。
「太不要臉了。」
秦朗只能發出這樣的評價。
東方家族將東方俊富豪子弟、少家主卻無所事事整日只能在省城聲色犬馬的身份,搖身一變,變為了堂而皇之的雲海市地質勘測局的一名新入職的職工。
大概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減少非議,東方家族還靈機一動,給東方俊安排的身份,不是合同制職工,而是臨時工。
於是,東方俊的英勇事跡就活靈活現了。
某日,地質勘測局的臨時工東方俊同志,在雲海市雞籠山進行「雞籠山地下陰河的水文研究」時,不幸遭遇了山體坍塌,由於躲閃不及,東方俊同志被山石掩埋,倒在了第一線的工作崗位上……
秦朗沒想到東方志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這不明擺着坑人麼?
「家主。」
站在東方志旁邊的一名玄衛,忽然焦急出聲。
東方志眼睛往秦朗這邊瞅過來,見到秦朗時,先是震驚,然後是憤怒。
而負責保護他以及東方家族另外重要人物的保鏢,則一個個如臨大敵,緊緊盯着秦朗。
秦朗感覺好笑,身體朝前作了個俯衝的動作。
頓時,那些保鏢就跟神經上了弦一樣,瞬間繃緊,飛快移動,要護住東方志。
秦朗直接拋給了東方志一個嘲笑的表情。
就這樣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保鏢,堂堂大世家的家主,是越活越回去了。
東方志臉色很不好看,示意保鏢保持鎮定,自己一步步朝秦朗走了過來。
「呵呵,東方家主,你不怕麼?」秦朗戲謔地看着東方志說道。
「怕你?哼,這兒是公共場合,你還敢胡來不成?」東方志故意挺直着胸膛,裝着淡定。
「是麼?那你的腿是怎麼回事,走起路來僵硬得很啊。」秦朗一句話拆穿了東方志的內心恐懼。
「你來這兒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東方志沉聲問道,面色帶黑。
「我還不知道東方俊死了呢,呵呵。」秦朗說道。
秦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激怒了東方志。
「你少說風涼話!」
秦朗冷笑道:「那敢情我還得帶着黑紗,表情沉痛了?」
東方志大概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秦朗,轉身要走。
秦朗不慌不忙道:「我很納悶啊,東方俊什麼時候成為了雲海市地質勘測局的一名臨時工性質的職工了?呵呵,你倒是挺有能耐的,難不成還想給東方俊評為地質勘測局的優秀員工啊?」
東方志立即拂袖而去。
連走路都有些搖晃,顯然是被氣的。
秦朗可不想讓東方志胡搞下去,正要找葉明城反映這事,外面進來了一個拿着話筒穿記者制服的中年男記者,後面還有一個攝像的跟着。
這名記者徑直找到了東方志,話筒遞過去後,就現場採訪起來。
「東方志先生,請問這裏舉行的是你兒子東方俊的追悼會麼?」
東方志不滿地看了這不請自來的記者一眼,冷冷地不客氣道:「你不會自己看麼?」
旁邊東方家族的一人馬上插話道:「他心情很悲傷,不想接受採訪。」
保鏢不好在靈堂直接轟人,但這時得到授意,也圍攏過來,要將記者阻擋在外面。
但那記者卻擁有百折不撓的精神,隔着一層保鏢仍然採訪道:「可東方志先生,根據我們新聞周刊的調查,東方俊並沒有正式的工作,在雲海市地質勘測局上班更是子虛烏有,那請問這場追悼會憑什麼能夠舉行?東方俊的出事,是不是另有隱情,請您回答我。」
秦朗就在邊上,聽到了這記者全部的話,不禁贊了個。
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而且還敢於發問,探尋真相。
「你煩不煩啊,出去!」
東方志被記者逼問得面紅耳赤,咆哮道。
立即就有保鏢衝上去,兩個人架着記者,另外兩人則搶了攝像的攝像機,然後不問青紅皂白,四名保鏢推搡着這兩人出了大廳,向着旁邊一間空房走去。
秦朗跟了上去,看到那四個保鏢將兩人推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秦朗走到門前,拉開了把手。
不出所料,四個凶神惡煞的保鏢揪着記者和攝像師,拳頭就要落下。
秦朗走上去,三下五除二,將四個惡保鏢打暈在地,然後跟記者說道:「記者同志,沒事吧?」
記者和攝像師道謝後,顧不上看傷,跑去找到了攝像機,見攝像機沒事,記者鬆了口氣,憑藉職業敏感,詢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對東方俊死的真因,有所了解?」
秦朗讓攝像師不要拍攝自己後,才放了個八卦煙霧彈:「了解一些,和記者同志你說的一樣,東方俊肯定不是什麼地質勘測局的職員,更不可能是從事地質研究而殉職的,這是東方家族為了遮羞而故意弄出來的。」
記者的興趣,馬上就被提起來了,他先是保證不會透露秦朗的任何信息,然後迫不及待詢問道:「那真相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秦朗話鋒一轉,「不過我聽說是東方俊惡趣味,那一天約了一個女的,想在雞籠山搞野外那啥的,反正記者同志你知道的。當然,事先說明啊,這不是爆料,我不負責的啊。」
秦朗說完就離開了,記者問攝像師:「這人說的應該是假的吧?」
攝像師巧妙回答道:「我覺得可以往娛樂版塊供稿。」
「對,東方家族行事太霸道,就別怪我們小小報復一下了。」中年記者看着很記仇,說道。
……
秦朗返回大廳時,發現這場追悼會鬧劇已經戛然而止。
是地質勘測局的領導親自過來,緊急叫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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