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驅魔人:午夜碟仙 第2101章 不同實力

    而一直和應天雄待在一起探查私宅情況的金暘,此時正跌坐在地,仰頭看着院牆上掛着的屍體。

    和之前高忠義死時不同,應天雄的屍體已經殘缺到無法辨認模樣,分不清是鮮血還是血漿的東西順着嘔吐不平的牆面往下滑,將原本暗紅的院牆染得更加血紅,就像一層一層鮮血塗抹上去的一樣。

    看到這樣的場景,韓無情也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當年應天雄為了滅口,將趙家所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奴僕全部押來此處,讓他們紛紛跪在他眼前,一一被他斬首,鮮血濺滿了院牆……」

    「可鮮血濺了滿牆,也不至於將他們的屍體全都塞到這面牆裏。」根據之前高忠義的情況,柳暮雪已經清楚兇手殺人的規律和方式。

    高忠義在樹下殺死了趙婉怡,所以高忠義死時也在樹下。而眼前應天雄的情況也是如此,他在牆下殺人,他也死在了這面牆之前,可他的屍體卻被牆壁吸了進去,肌膚和骨頭全被鑲嵌在牆中,就好像和院牆融為了一體,分不清彼此。

    看着暴露出的指骨和腳踝,鮮血之氣隨着寒風迎面撲來。柳暮雪剛走到牆前想要仔細檢查,就聽身後的金暘說:「他們都出現了……」

    「誰?」

    「那些人,那些死在這裏的人。」他一邊說着,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樹葉,渾身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跌跌撞撞的退後幾步,伸手扶住了背後的廊柱,喘了喘氣道,「我們在找離開這裏的方法,應天雄不死心,爬上院牆時就被牆中伸出的鬼手抓了進去,一雙雙仇恨的眼睛看着我們,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它們開膛破肚,耳邊迴響的都是他被皮開肉綻的聲音……」

    金暘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算起來也是位武林高手,是見過市面的人,可能被嚇成這樣,可見應天雄死的時候場面的確恐怖。而他緩緩閉眼之後,也說出了心中猜測和想法:「十年前那天晚上我們的確有盜取寶物的想法。而高忠義的秋水門一直被視為名門正派,他無法直接盜取寶物,便打算讓趙誠親示寶物,再追蹤寶物收藏的地點。不過,無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殺光了趙家所有人。如今高忠義死了,應天雄也死了,下一個,是我……」

    按規律的確如此,他們三人是當年唯一帶着奪寶目的而來的人。趙婉怡的亡魂先殺了主謀高忠義,奴僕們的遊魂又殺了當年協助高忠義的應天雄,金暘應該是下一個,可他當年究竟做了什麼事,又在哪兒殺了人,有可能死在什麼地方,都是值得調查的方向。

    柳暮雪回頭看他,蘇澤言已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面牆上。她很好奇他在看什麼,目光一直很謹慎。

    「我想我之前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

    「趙家人的亡靈沒有離開並不是因為他們想要留下來復仇,而是魑困住了他們。」

    「然後呢?」柳暮雪不知道其中區別,如今高忠義和應天雄都死了,什麼理由困住了它們不都一樣嗎?至少,趙家人算是真的復仇了。

    可這時,蘇澤言卻回頭,極為認真的看着她道:「魑困住他們,是想引我們上鈎。」

    說着,他嚴肅的眸光便在柳暮雪和袁如夢臉上來回打量:「她需要一個新的宿主,你們,才是她的目標。」

    ————

    柳暮雪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來在她的追問之下,蘇澤言讓韓無情帶着他們找到了當年的埋屍地點。

    十年前,他們將趙家人的屍體埋在了後院的花園中,據韓無情回憶,那裏種了許多月季,滿目刺紅。

    十年後,當他們再次來到這裏時,滿院的月季依舊燦艷無比。在這樣幽深的黑暗中,廊柱上亮起的詭異綠火將一瓣瓣嬌艷的花瓣照亮,猶如血洗。還未走近,柳暮雪就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仿佛埋在地下的屍體不曾真的死亡。

    蘇澤言想挖開埋屍地,沒人知道他的用意,甚至認為他的做法會觸犯死靈,只有柳暮雪對他的打算十分感興趣,蘇澤言便耐心的同她解釋道:「十年前他們離開的時候,趙婉怡體內的魑並沒有離開,如果此處沒有趙婉怡的屍體,想必我們要找的精怪還在趙婉怡的屍身內。」

    「當然不可能在這裏!你忘了,十年前趙婉怡的屍首從木板車上爬了起來,他們……」

    奇怪。

    雖然這個事實是柳暮雪說出的,但既然趙婉怡的屍體爬起來後,所有人都嚇跑了,那麼,這些屍首是誰掩埋的?

    她回頭看着韓無情等人,指着身旁開得血艷的月季問道:「除了趙婉怡的屍首,其他人的屍首在你們離開之前全都埋好了嗎?」

    韓無情震驚,若非柳暮雪提出這個問題,他根本不會想到這種可能:「我們離開時,這片花園是……」

    「沒有掩埋對吧?」按時間算,他們根本來不及掩埋屍體就已經離開,柳暮雪得出推測,「趙婉怡的屍首不在其中,即便其他人的屍體在裏面,也沒有時間掩埋。」

    「嗯,所以我們必須挖掘這片月季林,才知道是趙家的遊魂想要我們的命,還是附身趙婉怡的魑佔了主導。」

    「我們?」

    柳暮雪不明白蘇澤言的說法,記得剛來這裏的時候,蘇澤言曾說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餘人都有危險。但後來又提到他們和七大門派掌門一樣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雖然她還沒有機會檢查此地是否真的已經沒有離開的可能,不過剛剛蘇澤言又說,魑在尋找新的替身,不是她便是袁如夢。柳暮雪總覺得以她的情況不容易被附身,若是她有什麼事,朝陽宮一定會立即聯繫寂鎮白家驅魔,所以,按常理推測應該是袁如夢被附身的幾率較大。不過趙家人想要袁如夢的性命,她真的有機會被魑附身嗎?柳暮雪對此很是不解。

    但轉眼一看,蘇澤言對着月季林蹙眉沉思,原以為他會立即行動,沒想到他還有顧忌。

    就在柳暮雪打算行動時,蘇澤言攔住了她,緩緩道:「還是等寂鎮白家的人來了之後,再做這件事吧。」

    等等,他們會來?

    柳暮雪驚訝的看着他:「你早就有了計劃安排?」

    「不,這不是我的安排。」蘇澤言看着她,眸色鎮定,「是白樺注意到了流傳於世家公子手中的書冊,發現最終目的地是江州趙宅,憑他對靈異事件的感應,應該知道十年前趙家人突然消失不是一件尋常事。」

    是,的確有這種可能,但他是怎麼知道的?怎麼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每一件事和每一種即將發生的可能?

    在她眼前的蘇澤言,似乎已經不是那位才學名揚天下的蘇賢王,而是一位無法預料的世外高人。

    在她的注視下,蘇澤言再次偏移眸光,怔怔看着她道:「你不會被魑附身,袁如夢是唯一的可能。只看趙家的亡靈會不會放任袁如夢繼續活下去。若袁如夢只是被附身並沒有生命危險,那麼,如今在趙宅中發生的一切都是魑所為,和冤魂沒有半點關係。」

    他這話說得極小,並不想讓旁人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柳暮雪不解的指向眼前的月季林,好奇問他:「可由我們挖掘此處和等白樺出現有何不同?」

    蘇澤言垂眸,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正視柳暮雪,緩緩一笑:「沒什麼不同。只是,一個現象反覆出現,其他人就會對你的能力有所猜忌。」

    「什麼現象?」

    「尋常鬼怪無法接近你,魑也不行。」說完這話,蘇澤言便緩緩向後退了一步,拉住柳暮雪的衣袖轉身離去,「等所有人都纏上你時,你救一個,便會徹底激怒困在此處的遊魂。到那時,情況會變得很危險。而我,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沒人知道蘇澤言和柳暮雪說了什麼,在這無盡無眠的夜,所有活下來的人都在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凨天齊早已跟隨蘇澤言和柳暮雪的腳步離開,金暘亦是如此,只有韓無情和呂展喬、袁如夢三人依舊站在那片曾經葬滿屍體的月季林前,猶豫着接下來的行動。

    「你真的打算挖開這片月季林?」袁如夢有些緊張的看着韓無情道,「沒聽他們說這樣做會引起亡靈的憤怒嗎?何況寂鎮白家的人就要來了,他們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寂鎮白家從白長清起便名揚天下,可我們曾經誰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韓無情冷冷一問,「如果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冤魂索命、因果報應此等荒謬之事,又何故犯下諸多罪孽?我不是想要挖掘屍首,而是想知道此刻趙婉怡的屍首會在哪兒。如果真如蘇賢王所說,魑依舊附身趙婉怡的屍首,那麼你們想要的寶物應該就在趙婉怡身上。可你們,敢去找嗎?」

    袁如夢一時沉默無言,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她何嘗不想找到寶物所在,但想到趙婉怡的屍首,想到恐怖的魑靈,她早已不知該如何行動,唯恐最終保住了性命卻被這恐怖殺戮的魑靈纏上,惹出更大的麻煩。


    不過想到金暘有可能是怨靈的下一步目標,她也長長鬆了口氣,看着韓無情繼續追問:「他們人呢?你不跟他們匯合?話說你這兩年在朝陽宮一定學了不少絕世武藝吧。什麼時候咱們較量較量,看看朝陽宮的武學是否真的如傳聞中的那樣厲害,如何?」

    韓無情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即走,袁如夢和呂展喬相視一眼後也跟上了他的腳步。與此同時,輕聲附在袁如夢耳邊道:「柳暮雪救了凨天齊的命,蘇澤言消除了凨天齊身上的鬼印記,韓無情當年只殺了趙誠一人,應該是最後一個目標。只要我們一直跟着他們,想必就能保住性命,平安離開此地。」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會不知道嗎?」袁如夢眼眸一轉,嘴角蕩漾出一絲冷笑,「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凨天齊和韓無情被趙誠詛咒後斷子絕孫,咱們也不可能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的在一起,連個孩子都沒有。只要能解決這件事,以後收手又有何妨?怕就怕有些東西會一輩子纏着我們,逃也逃不掉!」

    此時此刻,無法離開又不敢入睡的柳暮雪只能用輕功在院牆上俯瞰這間院子的佈局。

    金暘說得很對,表面上看是可以離開的,但一旦翻出院牆之後,她又會再次出現在院子裏,就像鬼打牆一樣被徹底困在了此處。

    萬萬想不到,第三次縱身一躍時她逃了出去,站在人滿為患的小巷中,雖然天色未亮,但院外卻站滿了七大門派的門人,還有來自寂鎮白家的白樺。

    「柳姑娘,你怎麼……在這兒?」白樺遲疑了一會兒,手上還拿着符紙。不過見柳暮雪驟然出現,他也鬆了口氣,連忙壓低了聲音靠在她耳旁說道,「你來了正好,幫我把後面的人趕走吧。」

    柳暮雪愣愣,尚未回神。

    方才縱身一躍,以為依舊會重新落入院中,也就沒想到會離開的可能。

    但她出來了,真的出來了,和她所想的一樣,七大門派的掌門一直沒有離開私宅,他們的門人一定會在外等候。可她這時已經有些分不清狀況,呆呆的看着白樺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白樺將一張驅魔符紙貼在了朱門上,看着它化為灰燼後皺皺眉道:「再過一個時辰就天亮了,你怎麼……」

    看着柳暮雪臉上茫然的表情,白樺心想他明白了:「別告訴我,你和七大門派的掌門一起被困在了院子裏?」

    「不,不是被困,至少我不是。」她呆呆打量院牆的高度,漸漸明白了蘇澤言的意思,喃喃自語的對白樺說道,「小時候你跟我說你們寂鎮白家的驅魔人封印過不少遊魂厲鬼,我那時不信,還嘲笑你們是神棍,從那以後你便再沒有來朝陽宮找我玩。時至今日我才知道,原來你說的事是真的,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還有迷惑世人的本事。」

    白樺有些着急,從腰間布袋掏出一本藍皮書,按照書中的符咒在朱色大門上用新鮮雞血照着符咒文字寫了上去:「既然相信了就來幫忙,告訴我裏面究竟有多少遊魂,我來了半個時辰也沒將這扇門打開,從院牆也翻不進去,所有武林人士都試過了,這一片已經出現鬼打牆的現象,方才你從天而降,我還以為你是從外面來的,沒想到,你竟然也去了裏面。」

    「是,參加奪寶大會,還有,蘇……」

    後面的話柳暮雪沒有說完,將目光緩緩移向了白樺身前的朱色大門前。

    原本想試試,是否她真的具有隔絕靈異的力量,可以直接打開朱色大門,但白樺新畫的符咒已經起了作用,映在朱色大門上隱隱泛着淡黃的光芒。

    見此,白樺終於長長舒了口氣,朝她微笑:「爺爺說這書是祖上傳下來,只有繼承白家主事之人才可使用。你說,爺爺是不是打算將主事之位傳給我了?」

    「你爺爺白長清本就是半路出家去了寂鎮,一天到晚的遊山玩水,比我還清閒自在,他當然巴不得你能繼承這個位置。」

    柳暮雪實話實說,伸手便推開了眼前朱色大門。白樺連忙提着一身白袍跟上前來,急急說道:「爺爺天賦還是不錯的,對靈異之事極為敏銳,但凡他處理的遊魂厲鬼沒有半點不妥,咱們寂鎮白家可都是在他的帶領下發揚光大的。」

    說完這話,身後朱色大門被寒風一吹,嘎吱一聲合上。兩人同時回眸一看,方才發現,除了他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跟了進來,甚至連外面的動靜也聽不見絲毫,就好像一個死亡的牢籠困住了他們,與外面的世界早已無關。

    再回頭,柳暮雪發現蘇澤言和韓無情等人就站在她眼前,她愣了愣,想要解釋,但蘇澤言清亮的眸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轉而徑自對白樺說道:「你來了正好,我們需要你幫忙調查月季林的情況。」

    「什麼月季林?」

    「埋葬趙家人屍首的月季林,約莫埋葬了六七十具屍體。」

    蘇澤言一邊走,一邊同白樺說明情況,兩人甚至沒有自報家門就已經開始計劃如何調查這裏的情況,封印此處的遊魂。

    柳暮雪想說什麼,卻發現韓無情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想了想,便看着韓無情問:「我剛剛出去了很久嗎,你們是怎麼發現我不見的?」

    韓無情搖搖頭:「注意到你的只有蘇澤言,如果不是他突然走到門口,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已經離開。」

    說罷,他便回頭看着身後其他人,再次對她淡淡道:「他們也想走,你要小心被他們逼問離開的方法。」

    聞言,柳暮雪愣住了。

    雖說這個情況很合理,但早在之前蘇澤言就已經料到,看來她身上的確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或許是在朝陽宮生活得太久的緣故,又或許是無意間學了什麼可以同靈異對抗的武學,但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之後都有必要問一問白樺這件事。恐怕也只有白樺這位驅魔人才知道,為什麼她具有消除靈異之氣的能力,而這能力,又是從何而來。

    再次來到月季林,柳暮雪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她四處打量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與之前的不同之處,但心裏奇怪的感覺依舊不變,狐疑的轉動着眼眸:「是不是又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了?」

    不過隨口一問,所有人都慌張起來,幾雙驚恐的眼睛都在夜色下來回打量,唯有蘇澤言和白樺始終鎮定的注視着眼前月季林,蹙眉深思。

    「地下的死屍已經被怨氣包圍,處於冥死狀態,只要魂魄回歸,隨時有可能絕地復活變成殭屍。」

    「但其中有個魑,你確定困守趙家的魑不會佔據主導,操控趙家的亡靈?」

    柳暮雪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白樺沒有掘開月季地就已經看出地下屍體處於冥死狀態,的確令她有些匪夷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又聽白樺沉沉開口:「我沒有嗅到魑的異常氣息,不過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長發黑衣的女人一直跟着我們。」

    說罷,白樺便怔怔道:「是不是已經有殭屍復活了?」

    「那就是魑,被魑附身的趙婉怡。」

    蘇澤言淡淡解釋,終於引起了白樺的好奇。

    他眼眸一抬,狐疑不解的看着蘇澤言來回打量:「蘇賢王連這都知道?」

    「等等!你們認識?」

    柳暮雪忍不住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見蘇澤言緩緩頷首點頭:「見過一次。」

    白樺便對她笑:「蘇賢王想知道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一個白色的東西就從蘇澤言懷裏蹦了出來。之前柳暮雪還沒發現蘇澤言身上帶着什麼,可這一看,那白如雲朵的圓球正在白樺眼前不斷放大,霎時便將他撲倒在地,像個活潑的妖精,不斷在白樺臉上跳來蹦去:「他親到我了!親到我了!」

    「絨絨,不許胡鬧。」

    蘇澤言低聲斥責,小雲朵就蹦達了起來,氣呼呼的看着他道:「哪裏是我胡鬧,分明是主人你……」

    被蘇澤言瞪了一眼,小雲朵就不說話了。白樺也是狼狽的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長長嘆了口氣:「蘇賢王不想讓柳姑娘知道,在下不說便是。怎麼突然放絨絨出來,嚇我一跳。」

    柳暮雪依舊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周圍的人也好奇的打量眼前那團名叫「絨絨」的白色雲朵。

    她忍不住伸手觸摸了一下,軟得跟棉花糖似的,剛想問蘇澤言這是個什麼東西,小雲朵就突然看向了她,委屈的雙眼帶淚撲進她懷裏,死死纏着她道:「主人生氣了,他從來不生氣的,娘娘救救絨絨,救救絨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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