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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6章活人止步:黑暗來襲【6】
我們。他當時用了這個詞。
雖然剛從三泉鎮回來不久,我對種種詭異傳聞也是猜測紛紛。但周君博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令我大驚失色。
他問我,『知道方警官昨晚去世的事嗎?』
我徹底震驚。
『他昨晚發生了車禍,我剛去警局時從其他警員口中聽聞了這件事。』周君博在說這件事時,神情也十分緊張,一雙沉眸死死的盯着我問,『如果他出了事,接下來,會不會輪到我們?』
我不明白,衣服和手機明明是屬於周彤的,為什麼方警官會出事?
但想了想,我還是理智的說道,『或許,真的只是車禍呢?』
『不!七天!剛好又是一個死循環!昨天是我們離開三泉鎮的第七天,方警官偏偏在這個時候出車禍……』他似乎對問米婆的說法深信不疑,用充滿狐疑的口吻問我,『而且,為什麼剛好是車禍?還記得方警官提到他哥哥的事?他說只找到他哥哥的車,他卻死於車禍……你一定想不到事故地點發生在哪兒?』
『是在,三泉鎮附近?』
那時,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答案。但周君博卻緩緩搖頭,拿出一張照片告訴我事實真相,『昨晚方警官發生車禍的地點在新城街遊樂場的摩天輪外。你再看這張照片,方警官和我們一塊兒去三泉鎮時告訴我,他在三泉鎮遊樂場的摩天輪旁發現了他哥哥的轎車。』
『說不定只是巧合呢?畢竟這件事不是發生在三泉鎮……』
如果是真的,他的說法未免太可怕。
在三泉鎮以外的地方,也會遭到神秘襲擊,引來離奇死亡?
這怎麼可能?
我無法接受那時周君博給出的推斷,或許他也不太確定。放下手中照片後,便仰躺在座椅上,目視前方長長嘆了口氣道,『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或許還沒有找到彤彤和李思的下落,我們也會離奇死去,永遠不知道他們究竟身在何方……』
悲傷的情緒徹底感染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說話。
後來他問我住在哪兒,要不要送我回家時。我告訴他,李思喜歡的東西一直被我隨身帶着,現在我住在廉價的連鎖酒店,算是無家可歸。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突然問我,『你先生呢?』
『他啊,或許正拿兒子失蹤的事,在別的女人身邊尋求安慰吧。』
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及這件事,在兒子失蹤後,我沒有找任何人傾述過有關婚姻上的問題。
十歲時我還在大山里讀書,父親病逝後,大伯便帶着我來到城裏生活。後來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在我十五歲那年也離開了我。我讀的一直是寄宿學校,能幫大伯省錢的時候,就儘量拿獎學金,不增添他的負擔。
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了大學,大伯的生意越做越好,在我大學畢業後選擇了全家移民,臨行前問我要不要和他們一塊兒去國外,我想了想,還是選擇留在了國內,過自己的生活。
過早的獨立讓我意識到身邊的人終將離我而去,沒有太多悲觀心裏。後來我認識了李陽生,他是我大學同學,畢業後我們就結了婚。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卻在這場婚姻持續十六年後,在我三十八歲之時,也退出了我的生活。但我從未想過會失去我的兒子,從未想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會離我而去。
那天晚上在餐館裏吃飯,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同周君博這樣一個不算太過相熟的人提及這件事,有些無奈苦笑的問他,『你知道嗎?剛從三泉鎮回來,我就接到了李陽生父母打來的電話。我的公公婆婆告訴我,李思失蹤後,他們也很難過,但我卻沒有去安慰他們,反而表現得像個神經病,成天有着各種神神叨叨的想法……真奇怪啊,我不知道李陽生是怎麼告訴他們的?究竟是我神神叨叨,還是他們根本沒有在乎過孩子的下落?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想要知道兒子在哪兒似的,他們對此漠不關心,卻紛紛指責我像個神經病。可今天下午,就在今天下午你同我聯繫之前,我去找我大學同學了解三泉鎮施工方的事時,我的同學突然問我,知不知道李陽生最近帶着一個年輕女人去醫院做產檢,還問我們是不是已經離了婚。她的丈夫是醫生,和我們吃過飯、見過面,剛好認識李陽生……兒子失蹤才多久?不到四個月,他已經帶着別的女人去做產檢?他的心真大,我真的好佩服他!』
說這些話不是為了抱怨什麼,而是突然意識到世態炎涼,這個世界已經冷漠到令我無法看清。我不明白他們究竟怎麼了,我的兒子活到了十五歲,突然失蹤,他們卻找出種種責怪我的說法,逼我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們用另一個女人的孩子去填補空虛,彌補一個家庭的完整……
『李陽生估摸着還在盤算贍養費,若不是他先出軌,別的女人肚子裏還有他實實在在的出軌證據。說不定他一早就主動提出了離婚,和我分道揚鑣,從此各走各路。』
『你埋怨過他沒有和你一起參與搜救的事嗎?』
周君博這樣問我,我搖了搖頭,忍不住好奇的看着他問,『那你呢?你的妻子為什麼沒有和你一塊兒參與搜救?』
『我離婚了,彤彤三歲的時候,她就走了。』聽他平靜的說出這話,周君博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仿佛說着一件早已遺忘的過去,如今只是展開重新描述一遍,『她認為我不夠浪漫,離婚後隻身去了法國,從此以後再無聯繫。不過她離開時還年輕,相信現在生活得不錯。』
『就沒想過再婚嗎?』
『想過。但彤彤小的時候,忙着照顧她。等她大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多有些相似經歷。
『至少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會為了女兒的事而努力。』
我由衷的說出這話,但周君博嘴邊只剩苦笑,『現在努力還有什麼用,他們還會回來嗎?』
『會回來的。』
『如果不能呢?』
『至少知道一個真相,無論面對的是什麼,同它們拼命!』
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帶走,如同被掏空了一切。堅持活下去,只為查清一個真相。生無可戀,也只為一個真相。
但周君博聽聞我的說法後,卻突地一笑,眸光深深的看着我,說出一句奇怪的話,『活下去才有希望,只有時間才能改變命運。你剛才的說法像個小女孩,你老公……』
沒有說完,他輕輕無奈的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再度對我說,『如果問米婆說的話是真的,我們分開行動並不能保證安全。不如這樣,我在你現在住的酒店訂一間房,以後每天我們一起收集資料,如何?』
『你確定這樣安全嗎?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比如車禍……不是要死一起死嗎?』
周君博沉默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皺了皺眉之後,他抬眸看着我道,『我打算找齊所有可以找到的資料之後,再去三泉鎮。如果找不到彤彤的下落,我不會離開那地方。』
我忘了當時的反應,猶記得曾經萌生過一樣的念頭。找不到李思,我絕不放棄。就算最終找到的只是一具屍體,我也要將他帶回家……
但三泉鎮……
說不清那時的心情,現在堅持下去的理由已經成為一種執念。
明知逃脫不了,堅持只為一個真相。或許就像周君博當初說的那樣,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但我記得當天晚上,周君博堅持住在酒店,與我同一層樓,不同房間。
我原本認為沒有必要,但他還是以『可能會有危險』,留了下來。
我睡不着,從三泉鎮回來之後,經常失眠。晚飯時雖然和周君博聊了一些別的事,但獨自一人回到房間後,我卻不由的開始回想他說的話——他說方警官昨晚發生了車禍,死在了新城街遊樂場外。恐怖的車禍現場剛好被摩天輪的光影籠罩,看上去就像是恐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在遇到這些事之前,我做了十五年的家庭主婦,許多事我都不懂,可那段日子為了破解一個未知謎題,走訪了不少地方,尋找了許多或許在旁人眼中看來十分荒謬的書籍,開始做研究。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就坐在酒店小小的單人間裏,淺棕色的書桌靠牆而放。那個位置很窄,我必須圈着手臂才能記錄寫字。身後是白色的雙人床,右手邊的小走廊盡頭便是房門,旁邊還有一個洗手間。正對我的牆壁上掛着小小的電視機,桌上放着燒水器。除了這些,房間裏並沒有什麼東西,很簡陋,隔音效果也不怎麼好。整晚都能聽見窗外街道車輛駛過的聲音,思緒難免受到打擾。
我在開了燈的房間中靜坐了一會兒,記錄下的只有四行內容。
4月11日,孩子們在前往寂山參與植樹活動的途中失蹤。
4月18日,夢到孩子們出現在三泉鎮。
6月5日,在方警官的幫助下前往三泉鎮,找到了屬於周彤的衣服和手機(問米婆告訴周君博,不是我們找到了屬於周彤的東西,而是屬於周彤的東西主動找上了我們)。周彤的手機中有一段視頻,視頻內容證明周彤在4月11日晚10點被什麼東西(視頻中沒有出現)抓走。另,視頻中除了周彤的慘叫聲,還有古怪的聲音傳出。
【註:周彤的手機掉落在地,為什麼會重新回到她的衣服口袋?是被周彤撿了回去,還是被什麼人放了回去,注意放在了方警官的車前窗上?】
6月12日,方警官發生車禍,周君博認為方警官的死和三泉鎮有關。
【註:方警官車禍現場於新城街遊樂場,車禍地點場景與方警官發現其哥哥車輛出現在三泉鎮中的場景相似。】
寫完這些內容後,我端着剛剛沖好的速溶咖啡盯着桌上的筆記本失神了好一會兒,打算明天去打聽打聽方警官的情況,順道拜訪方警官的父母。
如果方警官的死真的與三泉鎮有關,那麼我和周君博難辭其咎。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不該找方警官幫忙,引發更多難以解釋的事。
奇怪的是,那一刻我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一開始只認為方警官的死是一場普通車禍,但在整理好這些資料後,我卻產生了疑問,認為方警官的死的確與三泉鎮有關。
這是一場恐怖遊戲,會讓每個參與的人深陷其中。後來我就注意到了擺在桌上的名片,那是我大學同學交給我的資料。她說三泉鎮的開發商和施工方她丈夫都認識,曾經還與他們說起過三泉鎮的事。情況十分詭異,勸我不要再查下去。
我想起那天問她的話,『如果你的孩子失蹤在三泉鎮,你會選擇放棄調查嗎?』
她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後來看着我,誠懇的回答,『趙淑英,我們這麼多年朋友,能幫你的,我都幫。』
說完這話她便將幾張名片交給了我,同時對我說,『別陷進去。我聽說曾經有人陷進去,結局都不怎麼好……』
我這位大學同學沒有告訴我詳情,她是一位集團公司老闆,旗下分管着一間雜誌社。後來我才知道曾經有記者寫過一篇關於三泉鎮的報道,但還未完稿,這位記者便離奇身亡。
當然,那時我並不知道這些事,對三泉鎮的了解只處於初步階段。
可當天晚上,就在我回想老同學同我說的那些話,打算明天若有空就立即與三泉鎮相關開發負責人取得聯繫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一道來自門外的聲音——有一道聲音輕飄飄的出現在門外,叫着,媽媽……
那一刻,我幾乎瘋了。
聽到這樣的聲音,便立即沖了出去!
後來我回想了很久,已經不確定當時聽到的聲音是否是屬於兒子李思的聲音。我就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迎着冷風陣陣,緊張的四處打量,最終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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