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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梧桐小區的空氣里卻總是透露着一股濕氣,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吳一諾和王語安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氣味,直到有一天,梧桐小區的居民在小區的一片死角找到老婦人腐爛發臭的屍體,他們才知道這裏的空氣里一直混合着一股屍臭味,還有淺淡卻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吳一諾第一次嗅到這樣的氣味還是在聚會醉酒那天晚上,莫名的被屋裏的冷氣吹得睡意全無,雖然客廳里聚集着不少人,可關上廁所房門的那一刻,他覺得屋裏空蕩蕩的,儘管只是那麼狹小的一個空間,但關上那扇門後就像是隔絕了人氣,隔絕了熟悉的世界,內心莫名的湧出一種孤獨感,讓他突然心慌起來!
在他身後,是一面鏡,鑲嵌在牆壁里的浴室鏡。
以最快的速解決了方便問題,就在他準備拉上拉鏈時,他感覺身後的浴室鏡里有一雙眼睛,森冷的,專注的,冷情的盯着他的後背脊梁骨。
無法形容那莫名的恐慌感,只覺渾身汗毛直立,頭皮抓緊,想要回頭卻害怕回頭,始終不敢看身後的鏡里究竟有什麼……
他還記得那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陌生的聲音,卻是歡聲笑語,與記憶中的所有片段無關,就好似突然闖入了別人的世界,別人的生活,察覺到了一些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吳一諾甚至不記得那天晚上他是怎麼離開廁所的,他只隱約記得轉身離開之時,從鏡里瞄到了兩道人影隨着他的身形移動,一道是他自己,另一道則是一個看不清模樣的陌生男人……
是的,男人。
新買的屋裏有陌生男人的身影。
很長一段時間吳一諾都以為是自己喝多了,才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幻覺。
可一個星期後的雨夜,一個電閃雷鳴、雷雨交加的夜晚。王語安遲遲沒有回家,吳一諾便想要去接她。
準備出門的時候,吳一諾撥打了王語安的電話,熟悉的手機鈴聲就從門外傳來,他連忙拉開房門,看見渾身濕透了的王語安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左手拿着沒有合攏的雨傘,右手握着鑰匙顫抖個不停,就這麼一直站在家門口,好似根本沒有力氣和能力開門似的,把吳一諾也嚇得不輕。
當然,更讓他緊張的是,他從未從王語安臉上瞧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
愣了數秒,吳一諾立即將妻拉回家中。
伸手觸及她手腕,吳一諾發現王語安的手很冷,冷得找不到一點兒溫,源源不斷的雨水從她身上那件被雨水浸透的淡紫色連衣裙滴落,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好似永遠流不盡,很快便匯聚成一片淺淺的水痕,圈在她腳邊……
看到這一幕,吳一諾連忙從廁所里拿出浴巾幫王語安擦拭頭髮,又倒了杯熱水給她。
可站在屋中央的王語安捧着熱水杯,依舊是一副呆滯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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