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少爺很任性,講了這麼一句就走了,無頭無尾,無因無果,反應略慢的眾人只來得及看見他灑脫的背影,沉着的步伐。說真的,他們都被謝嘉禾的風姿卓越震住了,他一點都不像丟盔棄甲的逃兵,更像決勝而歸的將軍。
紅石基建剩下幾位,那臉啊,發紫跟茄子似的,還有點凶神惡煞。
吳旬立刻追上去,追到外面。
「謝總,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職務都要不保了,他也不管謝嘉禾是他的上司,是他應該卑躬屈膝的對象,他直截了當的用很嚴厲很憤慨的語氣質問謝嘉禾。
「萬博豪園是公司近兩年最重要的工程計劃,您竟然一句話就輕易否決我們所有的工作,讓我們的努力付之東流,」吳旬越說越氣,聲音都是發抖的。
「就算標書沒被盜,我們不退出,也不可能奪標。」
吳旬驚的才看見謝嘉禾那雙掌控洞悉一切的眼睛。
「之前是不是有一家公司出價奇低?」
吳旬直點頭,「是是,環隆建設只出一億兩千萬。」環隆建設喊標時,他們都覺得奇怪,價格實在是太低了,他們以為是環隆建設無心這次招標,故意出低價主動退出,這之前不是沒有先例。
「我估計一億兩千萬就是江陵政府設置的最低價。」
吳旬大驚,「不可能,再低也不可能這麼低。」
謝嘉禾卻笑了,「五十萬平方米的土地,面積廣闊,地段不算偏僻,出三億也不嫌多。」
「那是因為還有後期的拆遷安置費用,不包含在標價內。」
「你以為政府那麼傻,有更大的利益擺在眼前,憑什麼讓利給商人?那塊地大概也只值一億兩千萬,而且他們還穩賺不賠,你實在擔心,就打個電話給張伯伯,告訴他,是我做的決定,責任全在我,他向來公正又惜才,不會處罰你們的。」
不等吳旬細想,謝嘉禾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眨眼的功夫又離開了。等公司其他同僚出來,出租車都沒了影。
「小姑娘,疼就說出來,」醫生一邊說話,一邊給無瑕上藥。
無瑕正襟危坐,醫生的棉簽動一下,她的面部肌肉就繃一下,的確有點疼,她不承認,「還好,我能忍。」
醫生笑道,「我沒見過像你這樣不怕疼的孩子。」
這裏是兒童醫院,每天都能聽見各種各樣咋呼哭叫的聲音,在兒童醫院工作,不僅需要高明的醫術,還得需要強大的耐性。
無瑕摸了摸剛貼好的新紗布,走到診室外面,那兒有一排座椅,她和謝嘉禾約好,等他中午回來一塊吃飯。
她閉目養神,旁邊坐下一個抱孩子的年輕婦人,小護士拿着藥過來給孩子扎針,針還沒碰到孩子的胳臂,他就嗷嗷大哭起來,不住的用小拳頭揮打小護士,不准她靠近。
年輕媽媽趕緊哄孩子,「寶寶乖,寶寶不哭,我們打針針,你的病才能好呀。」
無論她怎麼哄,小孩子就是哭鬧不停,一看見針頭掙扎,小護士不知該如何是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
無瑕看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走到護士跟前,問她,「姐姐,能不能給我一張紙?」
「什麼紙?」
「就這種記錄紙吧。」
小護士以為無瑕調皮想玩紙,卻也爽快的從記錄本上撕下一張給她,無瑕拿起紙張,手指靈巧摺疊翻扯,不到一分鐘,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青蛙躍然於掌中。
小寶寶看見小青蛙,一下子不哭了,睜大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它,伸出雙手,嘴巴里含糊的叫,「要,要,我要。」
無瑕手收回去,俏皮的眨眨眼,「就不給。」
孩子眼巴巴的,很可愛,嘴巴一癟,眼看又要哭,無瑕又把青蛙遞過去,同時對小護士說,「姐姐,再借我你的筆可以嗎?」
小護士也好奇她要幹什麼,把筆給她。
無瑕一手拿筆,一手拿青蛙,非常嚴肅的對孩子說,「你看,青蛙沒有眼睛,所以我們要用針給它畫上眼睛,」說着她用筆在摺紙上畫了兩個黑圓點,「你想不想要眼睛?」
孩子連連說,「要,要,要。」
「那你要好好打針,否則就像我一樣,只有一隻眼睛,小青蛙也不給你,」無瑕嚇唬他。
小寶寶竟自覺的伸出手,「針,打針針。」
孩子媽媽和小護士都忍俊不禁,小護士馬上給孩子扎針,孩子沒哭,只是委屈的望着無瑕。
「你真勇敢,喏,小青蛙送給你,」無瑕攤開手心,。
孩子咧嘴,咯咯笑。
無瑕摸摸他的小腦袋瓜,「下次打針可別哭了,一點都不像個小男子漢。」
她抬頭看了看孩子母親,年輕婦人對她笑得很溫柔,她才發現這位媽媽很漂亮,難怪寶貝也是粉嫩嫩的。
「寶寶聽見小姐姐的話了嗎?你是小男子漢呀,快謝謝小姐姐送你青蛙。」
沒想到孩子真對無瑕說了聲,「謝謝,」多好的家教。
無瑕又給他疊了幾隻青蛙還有其他小動物,孩子母親驚嘆,這個小姑娘的手太巧了。
「無瑕,」
聽見謝嘉禾叫她,無瑕回頭看見他,一雙眼睛頃刻亮了許多,走向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謝嘉禾手捋過她頰邊的頭髮,淡淡一笑,笑起來,日月無光。小護士和年輕媽媽還有其他人都看着他移不開眼。
其實早在無瑕疊第一隻青蛙,謝嘉禾就在,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默默注視她,只不過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孩子身上。
他看見她低眉摺紙,手指像舞動的精靈;看見她對孩子笑,眼睛裏燦爛的星芒。
不只是他,整個會診大廳,所有人也在看她,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斯美好的孩子,蒙着一隻眼睛,卻微笑煦然,親切善良,她的家長又會是何等的人物呀。
再看見謝嘉禾,他們的疑惑有了答案,感慨難怪老祖宗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走,我們去吃飯吧,」謝嘉禾牽起無瑕的手。
「好,」
無瑕回頭對母子倆和小護士,揮手再見。
年輕媽媽看着他們下了電梯,
「姐姐,姐姐,」孩子才發現無瑕不在了,眼淚汪汪的。
年輕媽媽哄他,又問小護士,「她是你們診室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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