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三人進入到終極決賽,賽前已經商量好了應對之策。對秦寶山這樣的久經賭場的老手,要採取群狼戰術,輪番跟他消耗,一點點確立優勢,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把秦寶山給拿下。
三人想到了秦寶山在絕境中會使用孤注一擲的辦法挽回敗局,可誰也沒有想到,秦寶山在第一局當中就梭了。
按照正常的思維,林源三個人三搏一,會有很大的勝面,無論是哪一個人贏都是勝者通吃的局面。
按照概率來算,秦寶山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機會贏,難道他就憑着這百分之二十五的機會去博取勝利?如果說秦寶山能夠預見到一切,林源是不會相信的。可一上來秦寶山就這樣搏命,出乎了三人的預料,林源感覺,還是穩妥一點為好。
在林源的示意下,楚雄停了下來,把眼睛轉向了萊希。
萊希微微搖搖頭,荷官洗牌大概是受了秦寶山的授意,非常隱秘,萊希根本就看不到牌的次序,因而也就無法計算。
楚雄情緒也平復下來,棄牌了。
萊希跟着楚雄也棄牌了。
林源想了一下,還是棄牌了。這麼大的賭局,沒必要跟秦寶山搏命,三個對付一個,重要的是穩,如果秦寶山這一次搏中了,那可不是簡簡單單贏了一局那麼簡單,他將收穫林源所有的籌碼。
即便是楚雄和萊希選擇放棄一家,那也是只能跟秦寶山的籌碼持平,還得跟秦寶山正面較量,剩的人越少,對秦寶山就越有利。
秦寶山淡淡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難道一點血性都沒有了麼?」
林源笑道:「秦寶山,華夏有句古話,也是年長一輩經常教育我們的,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事什麼意思吧?現在你是光腳的,而我們都穿了一雙漂亮的鞋子,難道我們會跟你玩拼命的把戲麼?慢慢來,三副牌呢,這才剛剛開始。」
「呵呵,有道理。不過,我每把都梭哈,你們要是不跟的話,我光贏底也是能夠贏了你們。別忘了,最後要是沒人輸光的話,可是要看籌碼多少定勝負。」
「輸贏不到最後,是沒法說的。如果你僅僅有個小二而梭哈,那我佩服你。」
說話間,荷官開始發牌,秦寶山接過明牌,在眾人眼前一晃笑道:「林源,還真讓你說中了,就是一張小二,而且是花色最小的。你的牌面最大,說話吧。」
「好,一百萬,秦寶山,你要是梭哈,我還不跟。」林源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他知道,在跟秦寶山這樣的人對賭的時候,氣勢上千萬不能弱了,否則,對方就能夠掌控節奏,那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萊希想了一下,棄牌了。這是事先商定好的,如果感覺沒底的話,就不要贏上,萊希是保留力量,必須要留夠足夠的籌碼,看準時機輸給林源或者是楚雄,這樣就能夠最大限度保持自己的這一方有足夠的籌碼獲勝。
「梭了,一張小二又能怎麼樣?關鍵的時候,一張小二會比一張a都有用啊。」
楚雄明牌是紅心四,他沒有猶豫,面無表情棄牌了。
林源把牌一合,輕輕一推道:「至理名言,所以,我不跟了。」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既驚詫於秦寶山上演的搏命賭法,又驚詫於林源幾人的忍耐能力。林源三人很顯然是求穩,不想跟秦寶山玩風險極大的運氣之搏。
可問題是,秦寶山要總是這樣梭哈,難道林源三人就永遠不跟麼?
漸漸,人們發現端倪所在了,隨着第一副牌的不斷減少,萊希開始漸漸發力,她通過已經出來的牌慢慢進行排除計算,萊希計算的範圍越來越小,精度也越來越高了。
到了第一副牌最後幾把,秦寶山選擇了把把不跟,整個的賭局波瀾不驚。
林源沒有因此而調笑秦寶山,反而是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秦寶山,漸漸地,人們可以感覺到,秦寶山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圍觀的人群這才反應過來,秦寶山開始的時候,用的是獅子搏兔,君臨天下的氣勢,希望能夠主導整個賭局的走向。
只要這個情緒上的主導影響到了林源三人,那麼,在具體的下註上面,林源三人將要面對巨大的壓力。
牌好猶豫,牌不好就會感覺危險,這樣能夠直接影響到三人的臨場發揮。
可在林源的主導之下,三人挺過了秦寶山強大的精神壓力,並且有伺機反撲的味道,人們感覺,場上的交鋒,慢慢開始顯露出頭角來了。
第二副牌開始,林源笑道:「秦寶山,這回再玩不玩梭哈了?我們每個人跟你玩,我相信總有一把會贏了你。我們三個有一個人輸了,還有兩個,你感覺你的運氣能夠一直好到把我們三個都梭了?」
說話間,林源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往賭枱上一推,梭了。
緊隨林源之後的萊希微微一笑,棄牌,人們發現,秦寶山臉上猶豫的神情一閃而逝。
觀戰的人群不乏有賭博的頂尖高手,悄悄跟旁邊的人解釋:「開始的時候,秦寶山利用林源三人還沒有進入到狀態,突然發難,玩了幾把梭哈,林源幾個始料不及,跟他們的預想的情況截然不同,所以秦寶山會佔據上風,現在,林源幾人已經適應了節奏,開始反攻了。」
「呵呵,世界賭王的牌局,也不是每把必爭的,輸贏往往在一個回合之間。林源,我已經把你想得很強了,可事實證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強。」秦寶山說完,把牌一扣,棄牌了。
楚雄笑道;「秦寶山,不如咱們倆賭賭運氣,梭一把,你最起碼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啊。」
這個時候,第二副牌的第二局開始了,秦寶山牌面最大,剛下了十萬的籌碼,這回輪到楚雄跟他梭了。
典型的車**戰,秦寶山面臨着選擇,要不要跟楚雄先決出勝負,然後再解決林源和萊希。
如果四人同時梭哈,秦寶山的贏牌概率在四分之一。而跟每個人梭哈,秦寶山的贏牌概率在八分之一。當然,秦寶山跟一個人梭哈以後,籌碼會增加一倍,但贏到底的概率就會減少到八分之一。
「哼,想跟我比運氣,剛才怎麼不比啊?現在感覺好了再梭,難道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麼?」
秦寶山儘量使自己的氣勢別弱下來,如果氣勢沒了,被對方三人輪番攻擊,那簡直就是被蹂躪的場面,他是不允許發生這一幕的。
圍觀人群發現了,一副牌開始的時候,是楚雄和林源發力,跟秦寶山擺開架勢決戰,而到了後半段,則是萊希發力。
最強大腦,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有真實的案例擺在那裏的。後半程秦寶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眼看着,秦寶山第一副牌贏得的籌碼,一點點回流到了林源三人的面前。
兩副牌過去,秦寶山以微弱的劣勢落後於林源三人,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秦寶山要是沒有特別驚艷的表現,很難扭轉十分被動的局面。
到了第三副牌,場上的氣氛能夠稱得上窒息了。到了這個地步,誰都不敢輕易冒險,萬一梭輸了,另外一方只要穩紮穩打,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再過去的牌局當中,沒有一次個人面前是能夠超過兩張牌的,但第三副牌,一張明牌發下來,所有人都是很謹慎扔進了十萬的籌碼。
荷官見沒人下注,就發了第三張牌。
秦寶山的牌很雜,間隔太大,他選擇了棄牌。
楚雄笑道:「小師弟,萊希小姐,看看咱們三個誰能留在場上,梭了!」
這是要把秦寶山逼上絕路的做法,林源和楚雄還有萊希無論是誰贏,都將是佔據三人籌碼,那是絕對的優勢,只要能不每把跟秦寶山梭,剩下的籌碼,足夠贏秦寶山的了。
比牌的結果,林源一張king最大,贏得了近三億的美金籌碼。
秦寶山的臉頓時蒼白無比,第三副牌還剩下三十四張牌,林源除非是能有兩局跟他梭他還得每局都贏才能夠勝利。
一代梟雄,終於感覺到了什麼是無力回天。
「不必比了,我願賭服輸。」
秦寶山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身邊的一個保鏢,嘆道:「你們跟了我十幾年了,也該換換碼頭了。」
保鏢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全都離開了。
秦寶山臉上有那麼幾許的不甘,不過,他顯露出來的,更多的是那種解脫的神情。
啪,秦寶山掏出一把手槍,又拿出一個小藥瓶,對楚雄笑道:「楚雄,雖說整個賭局是林源主導,可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的身上,我願賭服輸。不知道你想讓我怎麼死?是開槍打死我,還是看我服毒自盡?」
楚雄曾經無數次想像過和秦寶山的終極對決,想像過自己會死在秦寶山的手裏,或者是報仇雪恨。
但這一幕真實發生了之後,楚雄心裏竟然有點憋悶的感覺。這可跟他想像中的快意恩仇大不相同,一點也沒有勝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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