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回答他的,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痛着,男人默默死扛着不吭一聲。
冰冷的視線從面具後透出,閻羅轉過身重新站回玻璃箱子面前,抬手掀開蓋子。鋪得不甚平整的草皮上堆放着小型園藝樹叢,還有幾座假山。綠油油的小樹旁趴着一條活物,幽幽的吐着信子,瞪着無辜而又漠然的眼睛看住閻羅。
「吃了它,我就饒過你!」寒冷似鐵的聲音,讓眼前人渾身猛地一顫,而瞪大的眼中寫滿驚恐。
身材壯碩的黑夜男猛地往地上一跪,盯着閻羅緊握在手中的蜥蜴,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大,我……我不敢!您就饒了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顫抖的聲音里,滿滿的全是驚恐。
在跟丟姚靜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敢回來,也不敢接受來自閻羅的懲罰。他有想過要逃走,但他清楚,逃走的下場,是比接受懲罰更殘酷上萬倍的刑罰!
然……
閻羅從來都不是善類!
「我說過的話,是不會重複第二遍的!你既然想要得到我的原諒,想要多一次機會,那必須學會少說話多做事!你連事都做不好,我又憑什麼要給你機會!」冷冷抬眸,閻羅的臉上泛着冷笑的寒光。
一記眼色之下,周圍三個彪形大漢衝上來按住男人,一把鉗住他的兩頰,強迫他張開了嘴。
冷笑着注視着痛哭流涕的男人,閻羅緩緩伸出手,讓掌心中的蜥蜴在男人的眼前一寸一寸的放大。驚恐,也隨着男人瞳孔的放大而一寸一寸的加劇。
「交感神經這麼興奮,看樣子,你很期待嘛!」比來自地獄的羅剎還可怕的男人——閻羅,看着跪地痛哭求饒的男人,冷冰冰的說了這麼一句。
而他手中的蜥蜴,也成功的塞了個腦袋進男人被強制張開的口腔中。
摁住他的三個男人都不忍再看下去,連同被摁住的那一個,四個人全都下意識的無助的顫抖着。偏偏,閻羅卻是興奮的。
男人口腔中的蜥蜴,則是被男人下意識合起的牙齒咬到受到驚嚇,猛然張開嘴對着抵住它侵略的舌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血順着口腔流了出來,早已失去痛覺,只覺得麻木跟持續着驚恐的男人死死瞪住閻羅,渾身抖得像篩糠。
閻羅冷笑着從他口中拔出蜥蜴,用力甩回玻璃箱。
「嘣」的一聲悶響後,蜥蜴快速溜進假山中藏了起來,它在害怕,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壞境。而地上跪着男人,如磐石般穩穩噹噹的跪在那裏,連驚叫都給痛到忘記了。
「這次只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你這條命,就是我的!」探出的手捏住了男人的脖子,面具後的陰冷眼神,如黑洞般吞噬着一切。
男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癱軟如爛泥般昏厥在地。
冷冷一抬手,閻羅漠視着他,冷聲下着命令,「拖下去!」
他就是這樣,從不過問細節,只認結果。
跟丟了就是跟丟了,不過……他閻羅的眼中,是沒有哪個獵物能逃得掉的!
看着濺到手上的猩紅血點,閻羅咧嘴無聲冷笑着,「再去給我查,就算把S市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兩個人給我翻出來!」
霸氣的音色中,沒有半點對自己的專制感到懷疑。而此時的墨沉,雖是另一種氣息,但憤怒,卻並不亞於閻羅。
「宋特助,他的行蹤你一向最清楚,你說,他會帶着那個死丫頭去哪裏?」墨沉眉心緊皺,恨不得膛開宋特助的肚子,看看他有沒有對自己隱瞞。
偷偷咽了咽口水,宋特助不安的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並不知情。倒是一旁伺候着的老管家湊了上來,在墨沉的耳邊獻計,「老爺,這S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想找出一個人,對於咱們來說並不難,只要讓宋特助去查一查從醫院出來的幾條主幹道,不就找到少爺了?」
宋特助眉心淺淺的皺了一皺,又很快平復了下來,趕在墨沉開腔之前主動請纓,「墨老總裁,我一定會把總裁找出來的。」
等從墨家大門走出來,宋特助便趕緊躲進車子裏給姚靜打電話,「姚總監,姑奶奶,求求你發發慈悲告訴我你們在哪裏吧!總裁要是再不回來,只怕S市要再翻一片天了!」
「翻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姚靜一臉漠不關心,順手便將手機扔給了墨王,「你家助理打來的,這小男人,恨不得要窩在你旁邊小鳥依人了!」
沒有半分情緒的話語聽進宋特助心裏,卻是酸溜溜的。
「轉告老爺子,我很好,用不着他掛心。」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墨王的眉頭就挑了起來,「還有,把你手機里姚總監的電話給刪了,我不喜歡別的男人手機里有她的號碼!最重要的是你這反骨仔,竟然敢背叛我,在那老東西身邊為虎作倀!」
「我……我沒有啊!」一聲哀嚎,宋特助直想飆淚。
他也不容易好不好,在帝集團,新老倆總裁,哪一個他能得罪得起?!
然而墨沉,也並非就這麼信任他這個在墨王身邊扶搖直上的小特助。就連墨沉身邊的老管家老李,也對這年輕人擺明了信心不足。
「老爺,你覺得少爺的特助,能幫你把這件事辦妥嗎?」老李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旁,默默的問出了墨沉心中的疑問。
「看看再說,一朝皇帝一朝臣,他本來也並非歸心於我的。但威逼利誘,還是有點用處的。老李,這件事你也去跟一下,把那個不孝子給我找出來!」絞了絞手,墨沉的心裏還是很不爽的。
跟白家的這門婚姻,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畢竟,這是惠允的心愿。
「你還挺霸道,不過,誰的手機里存了我的號碼跟你有什麼關係?」挑動着柳葉眉,姚靜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你刪一個,我就加一個,反正得維持這個數。」
從墨王手裏接過手機,姚靜點開電話本,輕踮腳尖,妖妖嬈嬈的靠在開放式廚房的台子旁。指尖在手機上輕劃着,很快便翻出一個名字,然後按下了通話鍵。
「我不許!」嘟囔着吐出三個字,墨王幽幽的推着輪椅滑到姚靜面前,滴溜溜轉着眼珠盯住她。
「你不許有什麼用?」眉骨抽搐着跳動了兩下,姚靜的目光掠過墨王,撥通了秦壽的電話,「喂,通知你一聲,我要在你家住幾天……嗯,還有墨王。」
一聽到墨王的名字,秦壽差點兒從沙發跌到地板上。身邊風姿卓越的女郎伸手繞住他,這才避免他滑下。
「才喝了這麼一點酒你就不行了?」意味深長的眸子裏秋波粼粼,女郎的指尖划過秦壽頸項,順着胸腔一點點往下劃着。
未等電流滑進最強區域,秦壽冷着臉一把推開恨不得把自己揉進他懷中的女人,厲聲告誡道:「離我遠一點!」
緊接着,便衝着手機快速說了一句,「妖精,我不同意!」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現在真不理解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真的……」
「怎麼可能!」姚靜急急打斷秦壽的話語,目光划過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豎起耳朵來聽的墨王,往旁邊走了幾步,故意離開他遠一點,這才繼續說道:「墨沉神經病犯了,我的房子沒辦法住下去了,所以到你這邊暫住。還有墨王,他也沒地方去了,要是回去的話,會直接一個擔架床抬進白家大門。」
「妖精,這種事情你費什麼心?」眉心緊皺,秦壽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他巴不得墨王趕緊滾去白家。要是他跟白芊芊的事兒成了,他一定第一個送去厚禮!
攏了攏長發,姚靜柔唇輕抿,「得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她才不管秦壽怎麼想咧,反正她現在,就是要住在這裏!
墨王眼巴巴的看着姚靜,心中卻是滿懷着另一種期待,「怎麼樣,他是不是要趕我出去?沒關係,我有幾處房產是不在我名下的,要不,我們去那邊住?」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怎麼就喜歡被人趕?」忍住嘴角的抽搐,姚靜無語的掃了墨王一眼。這資本家的腦袋啊,都是長在腳板心的吧?
關於這一點,姚青山正在論證。
從恆順地產出來,他暫且鬆了一口氣,而當他趕到醫院,卻聽說姚靜跟墨王一同不見身影了。想到姚遙之前的那通電話,還有恆順地產老總的疑惑,姚青山突然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了!
「姚遙,姚靜呢?」一進大門,姚青山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姚靜的下落。
嘴角一歪,姚遙的臉上就多了些不耐煩,「幹嘛問我,我哪兒知道!」
她的心裏,還在為墨王那一刻的冷峻而膽寒。就算再送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把姚靜從墨王的眼皮子底下弄走吧!
姚青山冷冷的看着姚遙,試圖從她臉上找出點破綻出來。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牛奶旁邊是一枚翠綠色的戒指,蒼翠的紋面上印着古老的刻痕。
這是……姚青山心中一沉,立即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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