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兄妹
老實說,江峰看到所謂的『鬱金香』之後還是倒抽口氣,確實被女孩子的美麗震驚了一下,要知道江峰雖然是一直在酒店裏面工作,不過在這個頗有檔次的酒店裏面,還是按照常規有幾個俄羅斯的女孩子的。
白種的女人大都是遠看尚可,距離近了觀察就會發現皮膚很是粗糙,在一幫年輕的廚師和酒店大堂的閒聊扯淡中,也是知道白人女子最好的時光,也許就是在二十歲以前,那時候看起來還是非常不錯的。
江峰不知道面前穿着男裝的女孩,到底是多大的年紀,不過看起來還是頗為的養眼,白瓷一樣的皮膚,像是塗抹胭脂般的紅唇。更難得的是一種青春的氣息在那裏,這個完全有別與東方風韻的女孩,在那裏咬着下唇,強忍着不哭出來的樣子,顯得極為的可愛。
他當然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哭泣,當然更不知道這位叫安德麗亞的女孩就是因為他頗為不禮貌的忽視而委屈的差點哭出來。江峰心裏面讚賞了一句:漂亮。他的心裏面還都是發現了玉米的興奮之中。
那裏會有剩下的情緒注意身邊這個女孩的微妙敏感的情緒,只是笑着說了一句:
「小妹妹為什麼哭啊,有什麼委屈不要憋在心裏面。」
隨即轉頭跟身邊的幾個衛士面色嚴肅的吩咐道:
「立刻在這個教堂的周圍布下崗哨,嚴密看守,擅自進入這個院子的非白人一律捉拿下獄。」
衛士們雖然不知道自家的主人為什麼如此重視這個事情,不過軍令如山自然容不得他們馬虎,在那裏肅然聽令,一名衛士急忙的跑回山上佈置命令,江峰緩慢的轉身對着傑森霍根說道:
「把我的這些話翻譯給威斯康說,讓他專心在農事上面的研究,今天這個事情我記他一功,現在他可以享受我登州營總旗的官銜待遇了,叫他快些去和通譯學好漢語,若是會了漢語,他就是正式的百戶。」
若是普通的衛所,所謂的百戶和總旗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那種吃不飽肚子的軍餉和待遇,但是在江峰的登州營若是有這樣的軍銜待遇,那可是讓人眼饞之極了,銀子,權力都不會少了你的。
登州,兗州,濟南三府,只要是報上自己是登州營的軍官,盡可以橫行無忌,現在傑森霍根因為當年做過登州營的教官,在下面的鐵丁和老兵中頗有些威望,而且也是有些真才實學在胸中。,
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千戶,要知道從前的張亮,羅義,劉十二,楊大,楊石頭等人,雖然現在還都是千戶或者是百戶的等級,可是這些人實際上的位置比起那些衛所的指揮所來也是毫不遜色。
他這個千戶也就是一個名頭,相當於江峰登州大營的方隊中的第二副隊長,也就是所謂的長槍兵隊長。而且所有的白人裏面,有這個待遇的也就是僅僅他一個人,其餘的在工坊參與造船或者是在鐵匠作坊的那些人,雖然是待遇還算是不錯,他們甚至是核算過,如果把這裏的白銀和在尼德蘭的銀幣算算。
在登州的收入已經是高出了尼德蘭工錢的幾倍多,當然這些人普遍當年都是小業主之類的角色,從前是自己當家作主,現在則是給別人打工,心境自然是有所不同。所以他們對取得登州的軍官等級非常的熱衷。
大明的爵位裏面並沒有好像是歐洲那麼多的貴族名號,可是在登州大營裏面,卻有一套頗為明晰的等級制度,雖然是名號上和大明的一樣,實際上卻也是天差的別,最起碼,職位越高,你獲得的權力和金錢就越大越多。
白人的眼睛裏面都是看的清楚,大家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的時候,周圍的人雖然是幫忙,不過神色之間都是帶着戒備和提防,雖然看起來那些士兵和民眾對傑森霍根的態度要親切些,可也就是僅僅局限在親切些的地步了,但是在江峰發佈了命令,說是傑森作為千戶級別的教官之後。
自從傑森掛上這個級別之後,不僅有了一套頗為不錯的住宅,而且軍人和民眾見到傑森之後,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尼德蘭的這些流民們真切的感覺到了儘管自己沒有被授予什麼職銜。
可是周圍這些人對待他們的看法卻明顯是朝着善意的方向改變了許多,這都是所謂那個官銜作用。
附帶說一下,登州大營的官銜制度,是在左胸處的銅製的星和縫製在肩膀上面黑色細布條來決定的。
可是這個老實巴交的威斯康,這一百多名白人雖然都是從尼德蘭跑到了這裏來,可是也未必就是鐵板一塊,現在那些在作坊和船塢工作的人明顯是在收入和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已經是比僅僅懂得種地的威斯康強不少。
自然是有些人情冷暖在其中,來這裏這麼長的時間,也有些風言風語的說他是指望自己的妹妹到時候嫁給了將軍,就可以一步登天的話語。要不是傑森霍根在那裏還維護兄妹兩個,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些齷齪出現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顯然是讓這些人大跌眼睛,這位號稱是喜歡享受的威猛的將軍對美食美女的喜好,顯然是沒有放在美麗的安德麗亞的身上,雖然這個女孩的美麗即便是放在尼德蘭的鹿特丹也是驚艷的。
而是去看了那十幾根長在教堂的邊上的農作物,並且是一副驚訝的模樣,更加讓大家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這麼快就給老實巴交的威斯康一個百戶的職銜,這可是太出乎人的預料了。
靠着這些農作物就可以,那麼自己如果的一技之長是不是也可以呢!?
每個人都是在那裏這麼想到,特別是幾個不會造船也不會什麼金屬相關的人都是頗為的心動起來,比如那位製造馬車的馬車匠。
傑森霍根在那裏看着江峰的決斷,雖然他不是太理解這樣精明的一位將軍為什麼為了十幾根農作物這麼興奮,同時,傑森霍根對威斯康的這麼迅速的升遷還是在心中隱隱的有了一些嫉妒。
自己的這個千戶的軍銜說起來是教官時候的功勞,可是算上當年從呂宋的西班牙殖民軍隊裏面逃出來,到了尼德蘭的獨立戰鬥還有將近兩年的海上逃亡,以及把登州的部隊改造成火器和冷兵器的最佳結合,這才是給自己賺了一個千戶的官銜,可看看威斯康,這就是有一個新的農作物,居然就是被提高到了這樣的官銜,不厚道的想一下,如果安德麗亞真的被江峰收入房中,地位豈不是更水漲船高。
這種帶着些嫉妒的想法,對於這些白人的首領傑森霍根來說,也是一閃而過,畢竟現在來到這個地方,只有一百多人的他們必須是齊心協力,何況,威斯康這種老實巴交的人提升了上去,對自己也是有力幫助啊。
江峰安排妥當之後,他留下了一名衛士看守,帶着其他的人朝着山下走去,在那裏跪着的白人們得到了江峰的許可之後,已經是帶着對桑切斯兄妹兩個的羨慕心情匆忙的趕去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忙碌了起來,
今天江峰下山也是有公事,沒有想到在這裏耽誤了時間,不過顯然是頗為讓人高興的「耽誤時間」,他笑着對傑森霍根說道:
「這次過來當真是收穫不小,不光是看到了玉米,還瞧見了這麼美麗的女孩子。」
傑森霍根笑着跟在江峰的身前,心想我的大人,您終於從那個所謂「玉米」的身上說道這個美麗的女孩了(想必現在的大明沒有玉米這個叫法,那麼歐洲的對這個的稱呼翻譯成玉米這些白人不會有什麼異議了)。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到呢。那邊的威斯康和安德麗亞兄妹兩個已經是為得到的封賞高興的了不得。
路過安德麗亞的時候,江峰伸出手在女孩的頭頂上撫摸了幾下,完全是對着孩子的那種寵溺,也不管他們兄妹兩個能不能聽懂,開口說道:
「馬上就在山下給你們安置一個不錯的宅院,到時候比這個山上可是舒服一點。」
說完之後,也不管那邊捂着腦袋頗有些懊惱的安德麗亞,自顧自的下山去了。
山下的軍營圍繞着煙臺山,其中在營房環繞的地方有幾個和周圍的環境頗為的不協調的宅院,這些宅院看起來很是清靜,不過把守這裏的士兵卻都是有嚴令,即便是登州大營裏面的人進出,若是沒有腰牌也是格殺勿論。
在其中的一個院子的屋子裏面,圍着一面巨大的桌子站着十幾個人,這些人既有白人也有年紀不小的老船匠,這些白人身邊跟着登州營自己的通譯不停的為他們翻譯,一名年輕的學徒把桌子上的一張大紙攤開,紙上的帆船圖紙展現了開來,邊上的翻譯開口說道:
「大人,洋人師傅們說,咱們登州船廠的技術現在可以造五百噸左右的戰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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