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y正站在院裏抽煙,看到我從徐琪琪屋裏出來,對我笑着點了點頭。筆下樂 www.bixiale.com我看着在他臉前消散的煙霧,聞着煙草燒過後的焦香,饞了起來,一邊走向他,一邊指着他手裏的煙又指指自己的嘴說道:「smoking。」
roy明白了我的意思,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盒天藍色底兒,上面刻着一個印第安人頭的軟包香煙遞給我說道:「你們中國有種煙叫中華,我這個叫美國精神。」
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的右耳聽到的還是嘰里呱啦的英文,但左耳卻同時傳來了中文。我很快反應過來是徐琪琪給我的同聲翻譯器的作用,心裏再次佩服着康星的科技,接過香煙的同時把另一個同聲翻譯器放到了roy的手裏。
roy用兩根手指夾起同聲翻譯器看了一眼,不等我用手跟他比劃如何使用,他就已經把那顆小黑圓球塞進了耳朵里,一邊笑道:「啊,翻譯器,中國製造的小傢伙。」
roy晃了晃腦袋,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說道:「你是馬先生?我叫roy。」我故作摸兜兒的動作,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叫我馬良就行。那個,你有火兒嗎?」
「啊!」他恍然頓悟般點了點食指,又掏出火機遞給我,「現在我終於能聽懂你在說什麼了。」
「是啊,我也明白你說的話了。」說完,我忙不迭的從煙盒了掏出顆煙點上,猛吸了一大口。不知是許久沒有抽煙了,還是這叫美國精神的混合煙勁兒太大了,我感覺嗓子口一剌,濃煙一糊,大聲的咳嗽起來。
roy見我這樣子,大笑着說道:「哈哈,你是第一次抽煙嗎?怎麼樣?我們美國精神是不是給了你不一樣的精神?」
我搖着手,把煙夾在眼前皺眉看着,說道:「老抽煙,不過好久沒抽過混合了,不太適應。」
「嗯,我也抽不慣你們的中華煙。」roy一邊接過我還給他的煙盒,從裏面又掏出一顆點上,一邊說道:「這煙很好,百分之百純煙草!等你適應了就會喜歡上它的。」
聽他這麼說,我又試着抽了一口,雖然還是剌嗓子,不過這次感覺好多了,一股純煙草的香氣瀰漫在口腔中,便嘆道:「嘿,味兒還真不賴!」
roy得意的對我說道:「嗯,你要是喜歡我給你一些,我有好多呢。」
我謝過他的好意,兩人便沉默下來,站在院裏抽煙。等到一顆煙抽了一半兒,我問roy道:「為什麼你會去救我?你不是美國組織的嗎?」
「我是美國的就不能救你嗎?」roy看着我,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就喜歡救人於危難中!因為我是英雄!」
見我滿臉疑惑的表情,他拍着我的肩膀,滿臉壞笑的說道:「是我們大姐頭讓我救你的。沒她的命令我不會跟康星合作的。」
「大姐頭?」我繼續追問道:「是jane嗎?聽說她跟鄭武去美國遇到了危險,這是為什麼?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roy又遞給我根煙,說道:「上面的那些混蛋要把大姐頭換掉,哼,那些坐在辦公室的寄生蟲們,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發現的問題,他們要換掉大姐頭,因為他們覺得大姐頭在中國執行的任務和對中國官方的態度太溫和了。他們懂什麼!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中國而是日本!」roy氣沖沖的抱怨着,說道後來還對着空氣掄起了拳頭。
我聽的不明所以,問道:「日本?日本怎麼了?是那個田中先生嗎?」
「對!」roy提高了聲音,「那個叫田中的人根本就是個畜生!他是法西斯主義的繼承者,是個徹徹底底的種族主義者!我不明白他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我們根本查不到他的過去!而且我們派去的特工全被他消滅了!」
什麼?田中是法西斯!這可是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我一直以為田中這個人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錢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但我完全沒想過他居然會是個法西斯!這麼看來難道日本組織的目的更大更恐怖?如果是這樣,周易天到底是抱了什麼心態選擇跟那個田中合作?
「新指派來的處理亞洲事物的那個叫adam的人也是個混蛋!他早已經被田中收買了,難道上面會不知道嗎?我們可是已經遞交過無數的報告了!」roy在我思考的時候繼續抱怨着:「沒有人在意我們,我們完全被拋棄了!看看adam做的好事,抓大姐頭,在我們組織里進行清洗!混蛋!徹底的混蛋!」
我聽着roy憤怒的大叫着,想到我們在院裏這麼大聲徐琪琪還怎麼休息了,而且沈雁雪也還在昏迷中,忙勸道:「roy,你小點兒聲,徐琪琪說她很累,正在休息呢。」
聽我這麼說,roy忙用手捂住嘴,瞪着大白眼珠子看着我,隔了幾秒鐘,小聲對我說道:「對,我太氣憤了,忘了咱們還有個可愛的小妹妹!而且咱們還有病人!咱們也回屋吧?」
我點着頭,跟在roy身後走進了正對着院門的大屋,心裏覺得這個高大的黑人挺有意思的,性情直來直去很對我的胃口,就好像趙鑫一樣。一想到趙鑫,我的心又懸了起來,隱隱的有些疼。
大屋一進門居然是一間客廳。客廳的牆和地都是土黃色的泥土,在客廳的中心位置是一張大桌子,說是桌子,其實就是一張大木板,桌腿兒不過是用五、六塊兒磚頭壘起來而已,桌子邊上放了兩張小馬扎,整個屋子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不過這裏還有一些東西與這破舊的客廳顯得格格不入。一個就是鋪開在大桌子上的兩台黑色的,看着就很厚重的筆記本電腦以及散佈在它們周圍的各種電子設備和散亂的電線;另一個則是放在桌子邊上的一個一米高,半米寬的好像音箱一樣的黑色長方體。
遠遠的看去,那長方體的四面都光滑異常。天花板上甩出來的電線頭連接的黃色電燈泡隨着我們開門帶進來的風在不斷搖曳着,映在長方體上的光好像波浪一般在表面前後流動着。
我看着那黑色長方體,好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roy走上去摸了摸那黑色長方體說道:「這個叫虛幻干擾器,我們美國製造的大傢伙。」
「虛幻干擾器?」我重複道:「這個難道就是徐琪琪說的可以讓人以為咱們這個院子是廢墟的那台機器?」
「當然了!就是它。」roy得意的說道:「這個東西是我表哥發明的!你知道人看到的影像其實是通過大腦勾畫出來的嗎?這個干擾器就是發射一種腦電波,可以直接使人看到任何我們需要他們看到的東西。另外,它還能不斷發出低頻震動,這種震動可以使人感到厭惡。所以,當着個機器運作的時候既讓人看不到事物原本的樣貌,還會使人感到厭惡,想遠離這裏。
比如現在,這個機器不光讓路過這個院子的人看到這裏只是一片廢墟,同時低頻震動還會讓路過這裏的人感到這個院子很不安全,在潛意識裏產生遠離這個院子的想法。」
聽他解釋完,我佩服道:「這麼厲害!這真是你表哥發明的?你表哥太聰明了吧!」
roy開心的笑道:「這不算什麼,我表哥還發明過很多東西呢!而且這個機器還在試驗階段,它還有不成熟的地方。」看見我疑惑的表情,roy繼續道:「咱們回這個院子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看到廢墟,也沒有感覺不適?這就是它的弊端。這個機器一旦運作就不分敵友了,所以咱們回來的那會兒,徐琪琪提前關閉了它,不然咱們就算找到了這個院子,也找不到門鎖的位置,根本進不來!」
我看着這個黑乎乎的大傢伙,覺得雖然它的弊端確實不方便,但它的功能還是太強大了。突然,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忙問道:「那咱們處在這個機器邊上不會受影響嗎?我聽說長時間在低頻環境中會使人抑鬱呀。」
「不用擔心!」roy拍了拍黑色長方體,說道:「我表哥的這個發明最厲害的地方其實就在這裏。這個機器運作的時候就好像一個無形的帳篷,身處在帳篷里的人完全不會受到干擾,只有在帳篷外的人才會受到干擾!另外,這個帳篷內部的空間還可以設定,最大體積為290立方米!」
我讚嘆地點着頭,覺得美國發明的東西比康星也差不到哪兒去。
roy向我炫耀完這個虛幻干擾器,指着客廳左手邊的門說:「咱們在那間屋睡,雖然很小很髒,起碼可以睡覺,比睡野外強多了。」
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屋子確實很小也很髒,到處都是黃土面,走路的時候甚至都能聽見鞋底跟土粒子的摩擦聲。
在屋子的正中放了一灰一藍兩個睡袋,睡袋後面是兩個很大的行李箱。roy脫了鞋,穿着襪子和衣鑽進灰色的睡袋後,招呼我道:「麻煩你關一下燈了!還有,穿着衣服睡,別脫襪子,睡袋雖然厚,但現在實在是太冷了,相信我,這麼睡保證不會讓你生病的!」
我從以前就想在睡袋裏睡一覺試試了,沒想到今天終於如願了。
我忙關了燈,有些小興奮的脫了鞋,鑽進睡袋裏。等真的躺下才發現,睡袋沒想像中的舒服,雖然自己被厚厚的睡緊緊包裹起來,但躺在這坑窪不平的土地面上,還是感覺後背隔得慌。
roy等我躺好,對我說道:「明天我可能要跟徐琪琪出去一趟,這裏就拜託你了!記得在我們回來的時候提前關上干擾器啊!」
「你們幹什麼去?」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睜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問道:「那干擾器怎麼關?」
「放心,明天會告訴你的。」roy說着,打了個哈欠,又問道:「對了,你不打呼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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