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最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一塊兒到的雲南。」趙鑫剛起了一個頭兒,我忙打斷問道:「姓周的那個?」
趙鑫一呆,說:「行啊老馬,消息夠靈通的!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姓周的身手真不是蓋的!哎,可惜最後還是被怪物吃了。」趙鑫搖頭輕嘆了一聲。
「那是,你知道那姓周的什麼人?」說着我看了一眼徐琪琪,「她們康星的人!」
「什麼?不能吧?」趙鑫瞪大了眼看着我,徐琪琪也問道:「姓周?叫什麼?」
「你居然不知道?」我被徐琪琪一問,反而有些含糊,說道:「周史亮,你認識嗎?」
徐琪琪小聲地重複着這個名字,突然眼睛瞪的比趙鑫還大,驚訝地說道:「周史亮!我想起來了!怎麼會是他!」
我看到徐琪琪的反應,也太大了,難道這個周史亮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便追問道:「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大了!」徐琪琪說着,兩片嘴唇輕輕咬住自己的食指,半思考着繼續道:「這個周史亮是康星的,但不是我們部門的。可是他卻是我們部門二把手周易天的侄子!」
嚯,又有新情報了!原來部門還有二把手!我說道:「我還一直以為你們都聽老爺的呢!沒想到還有二把手!那有沒有三把手、董事會什麼的?」
徐琪琪依然若有所思,隨口道:「有的,不過不叫三把手。這麼說吧我們特工的級別是金字塔型的。『老爺』是唯一的level1,那個周易天是level2,我們老大和蘇文都是level3。」
突然,徐琪琪拍了下手,看着我們道:「我明白了!我跟你們說,那個周易天自從『老爺』失蹤後一直妄圖接管和康星。他派他侄子來接觸趙鑫就是因為我們那時已經完全封鎖了你的情報!所以他需要另闢蹊徑,從趙鑫這裏下手。」
我接口問道:「袁力也說過鄭武殺了提供我情報的特工。為什麼?而且你說的可能不對。周史亮應該不是最近接觸的趙鑫,他之前還跟李響有聯繫。」
徐琪琪聽完我說的,愣住了。隔了一會兒,皺眉說道:「奇怪了,為什麼李響會跟他有聯繫?」
趙鑫在這時接口道:「老馬,周史亮是我臨來雲南前打枱球認識的,之前都沒見過他。」
我一愣,說道:「真是最近才認識的?我去!你剛認識的人就敢跟人一起出來?」
「那怕什麼?我他媽又不是娘們兒!」趙鑫把煙扔出窗外,問道:「你還聽不聽我的事兒?不聽我不說了。」
我看向徐琪琪,發現她此時已經深深陷入了思考,完全忽略掉我們倆了,就對趙鑫道:「聽,聽,聽!大哥繼續!」
趙鑫清了下嗓子,繼續道:「肖總的養父母姓魏,是他父母遠了去的親戚。住在昆明西邊叫魏家村的地方。我跟周史亮來了昆明,先玩了兩天。」
我伸手攔住趙鑫的話頭兒,責怪道:「好你個趙三斤呀!你他媽頭幾天給我打電話怎麼說的?不是說都找着人了,準備跟老兩口兒好好聊聊的。合着都他媽騙我的?你先玩兒夠了再說?」
趙鑫咧着嘴「嘿嘿」地乾笑了幾聲,做了個鬼臉,說道:「我那不是怕你着急嗎!再說了,我前兩天確實也找人問過,可那地兒沒人知道,上網查地圖也只能找到個叫魏家營的地方,這倆地兒可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你不是說你家親戚都給你查好地兒了嗎?」我瞪了他一眼。趙鑫扇了一下手,說:「不都是讓你踏實嘛!哎呀,反正我最後找到了一個從魏家村出來,在昆明做導遊的小伙子。跟他隨便編了一點故事,他就第三天帶我和周史亮去了魏家村。結果你可不知道,肖總太他媽神秘了!而且我們還在那天遇見了d7n什麼的『鴕鳥』!」
趙鑫話說都這兒,不再繼續,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下明白過來,抱怨道:「你他媽講個事兒還需要捧哏的?」然後一臉殷切的說道:「哎呦!肖總怎麼神秘了?快給我說說!」
趙鑫滿意的一笑,繼續道:「我們那天一早就動身了,不過那地方是真他媽的不好走!只能搭順風車,而且在半道兒上就得下車,從高速公路翻出去。你可不知道,翻柵欄那地兒多他媽陡,差點摔死你兄弟我!之後還得沿着小樹林走半個小時,才能見到一條土路。順着那土路走個五十多分鐘也就到了。我x!這一路,我快累死了,多少年沒走那麼遠的路了,不過好在還是到了。你說這要是沒找到這麼個導遊,我他媽不得找一輩子?
我一進了那村子就開始到處找人打聽肖鎮夏的養父母。可打聽來打聽去也沒人聽說過肖鎮夏這個人!我一想,也對呀!這村裏的人除了嫁過來的小媳婦兒,基本人人都姓魏,上哪兒找姓肖的去!
也得虧你兄弟我聰明,看那導遊比咱們也小不到哪兒去。就問他小時候村兒里有沒有一個學習特好的哥哥。
那導遊說他都出來十年了,看遍了大城市的花花綠綠,小時候的事兒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一聽他這話音兒,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當時就掏出200塊錢塞他手裏。他推了半天說不要,說都收過我們錢了,最後還是把錢揣進了兜里。然後又想了半天,說好想有點想起來了。
他媽的,這人就是孫子!我一看他那樣就知道這是繼續猛錢啊!又掏了300塊,塞到他手裏。那給他樂的,一下全都想起來了!
他告訴我說,小時候確實有個大哥哥,學習那是棒棒地,人也很好,哪家孩子又不會的問題都去找他問。不過他不姓肖,而是叫魏凡。
我當時就覺得這人靠譜兒!肖總不是經常給咱們解答疑難問題嘛。就讓他形容了一下魏凡的模樣,果然跟肖鎮夏差不多!就忙讓他帶我們去這個魏凡的父母家。
那導遊想了半天,才想起魏凡家住哪兒。帶着我們過去,這一頓敲門呀!門板都快被我們敲碎了,也每個人出來。
後來隔壁一個鄰居正好從田裏回來,看見我們,問明白情況,搖頭嘆氣地說,這老兩口兒兩年前都死了。」
「死了?」我再次打斷趙鑫,驚訝的問道:「他們多大歲數?怎麼就死了?」
趙鑫把手一攤,說道:「你可說呢!我當時也問了這個。那村民跟我說老兩口兒六十多歲。平時沒病沒災的,可兩年前睡了一覺,倆人就都死在炕上了。」趙鑫示意我別打斷他,繼續說道:「你說這事兒鬧得!辛辛苦苦找到地兒了吧,這人卻沒了。不過我那幾天沒準是腦白金吃多了,腦子一個靈光就給我那當警察的大舅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查肖總所有親戚的資料。
我大舅也是個機靈人兒,之前幫我查肖總的養父母時候,早就把一堆資料都調出來了,只是留着沒看。這回正好直接拿來就用,可就這麼一看,你猜猜怎麼着?」
我忙好奇的問道:「怎麼着?」
趙鑫探過身子貼在我耳邊低聲地說道:「這兩年全死了!被滅門了!」
「什麼!」我差點衝破車頂飛出去,驚訝的合不攏嘴,過了半天在說道:「滅門了?為什麼?這得多大仇!」
趙鑫看着我吃驚的表情,滿意的笑了一下,坐回原位繼續說道:「當時我老舅都驚了,一個勁兒問我這肖鎮夏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全家都死了。我當時也一愣一愣的,不過我又想到了他個,就問我老舅到底能不能查出他哥現在在哪兒,死了沒有。我老舅直接就說查不到,之前查肖總養父母的時候,所有親戚資料都在這兒,沒有他哥。
我當時就想給你打電話告訴你一聲,可剛要撥號,着肚子就『咕咕』的響。那導遊馬上給我推薦他們這個小村的吃的。說腊味兒呀,粑粑呀做的不比大城市差。你也知道,農家樂,我最愛嘛。當時就把給你打電話這事兒扔一邊兒了。
結果中午再一喝酒,嘿嘿。」說着,趙鑫又咧嘴乾笑了起來。
我搖晃着手指點着他,恨得牙根痒痒。這麼大事兒都不跟我說一聲,為了吃這死胖子真是什麼都能不管了。
「你也別這麼指我,我就喜歡吃,你又不是不知道!」趙鑫撇了下嘴,繼續道:「不過我這次確實耽誤事了,而且這一耽誤差點把自己也賠進去!中午喝多了,在導遊他家裏找了個炕就睡,一覺就把月亮給睡出來了。
我憋了泡尿,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才發現天兒早黑了。等我從廁所出來,酒也醒了大半,才覺得這村子不對了。
整個村兒里一戶亮燈的人家都沒有!整個村那叫一個黑,除了偶爾從雲彩里照出來的月光,毛都看不見呀!
我心說這農村睡的就是早,想着就掏手機想看看時間。一摸兜兒,手機屋裏呢。趕快回屋,順便還在那導遊家逛了一圈,結果發現不光那導遊一家子人沒了,連周史亮都不見了!
這下我能不慌嗎!馬上就跑回自己屋裏,拿出手機一看,剛晚上八點多一點兒!
我一屁股坐床上了,心裏尋思人都去哪兒了。這時候就聞見一股惡臭飄了進來。我去他妹妹的!那味兒給我熏得!差點背過氣去。
這屋裏是待不下去了,我就去院子站着。可一出屋,就看見院兒門口站了個黑咕隆咚的東西。
本身天兒就黑,我也沒多想,以為是周史亮或者導遊誰們的回來了。喊着他們名兒就迎過去。結果一到門口兒,我x!說句丟人的話,我差點嚇的屎尿齊流!
他媽的就是那『鴕鳥』玩意兒,針管嘴正插着顆血淋淋的人腦袋,在那兒嘬湯呢!
它看見我,一使勁,像嘬果凍似的就把那腦袋全嘬進嘴裏。然後一展開羽毛,就沖我撲過來,我當時想躲,可是它張開翅膀時候那惡臭一個勁兒的往我這熏,給我嗆的沒着沒落的,哪兒還顧得上跑。
就在這時候,周史亮也不知從哪兒衝出來,一刀就把那『鴕鳥』的脖子給砍斷了,然後拉上我就往外跑。一出院兒門,我就看見那導遊哆哆嗦嗦的等着我們。
怪不得這周史亮那麼牛b呢,原來是康星的人!我x!你可不知道,這一路上,又好幾個半人半鳥的東西攔我們,都被他手起刀落咔嚓了!刀刀剁頭啊!
他帶着我跟導遊一路殺出村子,也不管當時天晚不晚了,我們一氣兒就跑到了高速公路上。看見車燈,我們才踏實了一點,不過那也提心弔膽的。等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我們終於攔下輛商務艙,好說歹說上了人家的車。
那是五個朋友出來一起玩兒。等一上車他們看見我們三這模樣,再看見周史亮那血了吧唧的砍刀,以為我們是劫道呢。那個嚇得,周史亮就從他包里拿出兩捆錢,又掏出銀行卡,讓他們務必相信我們,一定把我們帶回昆明。
路上,那導遊就開始哼哼唧唧。周史亮把他衣服一撩開,後背那一大片黑毛,那叫一個臭!當時有個人就吐上了,他這麼一吐,車裏更味兒了。那導遊也跟着吐了,還跟車上折騰,最後除了我一個人,所有人身上都沾了一堆烏七八糟的髒東西。
周史亮這時候就有點慌,但是也沒說什麼,那些人想停車他也不干。直接在車上給酒店打了電話,跟酒店說我們要多住幾天。說實話,我當時還想呢,快點回北京吧!這地兒又有怪物,肖總家人也都死了,不如回去從長計議。
沒想到到了酒店,周史亮就逼着車上所有人跟我們一起下車回房間。到了房間,他就把他們所有人都綁起來,挨個檢查了一遍,然後把刀遞給我說『趙哥,你得把我們腦袋都砍下來。』
我當時一聽就傻了,忙問他怎麼了。他告訴我他們都被感染了,會變成那種『鴕鳥』,還有兩個人會化成腐蝕性極強的液體。如果我把他們腦袋都砍下來,那就不會再變成『鴕鳥』了。
我真是不信呀,正跟他掰扯呢,其中一個人就變了,那當時,全身都是黑毛,身子越變越小,腦袋一個勁的往腔子裏陷。周史亮抓住那人頭髮把他腦袋拔出來,一刀就砍斷了,又把刀交給我讓我必須照做,不然得死更多的人。
我真是被逼的沒辦法,最後把周史亮也綁起來,坐在一邊等着。等他們誰要變的時候,就學周史亮的招兒砍掉他們的脖子,起碼那樣我覺得我不是在殺人。
然後我就一個接一個的把他們放到浴缸里,果然有兩個人變的是黑水不是鳥兒,而且還真把他們的屍體都溶化了。
可最後一個人一直沒變,他不斷哀求我給他解綁,他太難受了,又說沒準自己不會變,還說我做的對。我就跟他那兒耗了快半宿,最後實在看他可憐,就說給他解綁了,但是不能離開我視線。
哎,我這人就是心太善,將心比心呀!誰想到他居然解綁了就給我踹一跟頭,然後拉開門就往外跑。我是又氣又慌,這人跑出去以後真變『鴕鳥』了,那還了得!就跟了出去,結果走廊里突然衝出來一個帽兜兒男,我還沒看清他臉呢,就被他打暈了。」
趙鑫說完,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等我再醒了,我發現我在一大森林裏,那裏邊好多的『鴕鳥』怪物,我躲躲藏藏一路上餓了吃點草,渴了和泥水,跑了一個月,居然發現自己到了麗江古城!這他媽的!我絕不可能走到麗江來呀!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再後來,我在麗江一路跟要飯的似的撿人吃剩下,沒少受人白眼兒。後來我聞見一股惡臭,循着味兒就進了水岸陽光,我沒想到那東西都擴散到了麗江。進廚房拿了把西瓜刀就要大開殺戒,沒想到就遇見武哥他們了。」
聽完趙鑫講的,我突然發現這裏有好多的疑問:首先,為什麼d7n169會出現在一個叫「魏家村」的小村子,而且巧合的是還要在趙鑫探訪肖鎮夏身世的時間出現;其次,趙鑫躲避d7n169的這一個月究竟在哪兒?不可能在昆明周邊,不然他一個月怎麼也能看見一兩個村子,但是他說完全就在森林裏逃命的;最後,d7n169又是怎麼擴散到麗江的?
想到這,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忙問趙鑫道:「你這一個月真的都在森林裏?五天前,還有人在昆明的大街上看見你砍人來着。」
「不可能!」趙鑫堅定的回答道:「我一直在森林裏逃命,怎麼可能在昆明,就算在昆明,我怎麼可能在大街上砍人?而且,我身上一分錢沒有怎麼可能在五天後出現在麗江?」
那砍人的究竟是誰?為什麼那個警察那麼確定是趙鑫?
正想着,吳雙突然在副駕駛問徐琪琪道:「美女,前面的那人是你們的,還是姓葉他們的?」
我們一起向車前方看去,只見路中間一個穿休閒運動衣的人正迎着我們的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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