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堂,聶清風看到幾名倭人正在老闆的指揮下急急忙忙地把桌椅板凳朝牆邊推,動作熟門熟路,看來對這種打架鬥毆見怪不怪了。
倭人食客都清場請出門外,膽小的溜得無影無蹤,膽大的擠在窗口門口,伸長了脖子觀望;靠牆坐得四平八穩、飲食如故的,全是一色的華夏武士,等着看熱鬧呢。
隨着哇呀呀一陣怪吼,剛才被聶清風一腳踹飛的年輕人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渾身上下罩着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微光。看起來像是給自己套了層土系元力的護甲。
聶清風忍不住搖搖頭。這傢伙的臨敵經驗也太差了!
土系元力多是防守技,用得好了能將對手的攻擊消於無形。但也有個致命弱點,影響速度——背着磨盤打架,能快到哪去?
且不說兩人級別差得太遠,假定聶清風是個和他同級別的對手,能一腳踢中他,至少說明速度足夠快。本來速度就慢一拍,再給套上個影響速度的護盾,還想摸着別人的邊兒?走以逸待勞、防守反擊的穩健路子才是正道!
動作是張牙舞爪的,表情是猙獰可怖的,偏偏速度是慢吞吞的,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旁邊居然還有人叫好,真讓聶清風哭笑不得。
居然和這種貨色交手,丟人啊!
聶清風不再等這慢吞吞蠕動的傢伙,上步搶攻,身子一旋,已經晃到對手背後,雙手按住他後背,借他前沖之勢,力量微微一吐,咚的把他推出七八米遠,一頭扎到門外的石子路上,當場摔暈。
周圍人響起一片驚嘆聲。
聶清風回頭看着與倒霉蛋同來的一群阿貓阿狗,勾勾手指頭。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這種挑釁動作,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懂聶清風輕蔑的眼神。當下又有一人低吼一聲,雙拳一頓,拳鋒染上一層淡淡紅光,直通通朝聶清風撲來。
火系元力,有攻無防,你這笨蛋進攻路線又是傻了吧唧的一條長直線,能進援護隊,真是老天瞎眼。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進攻!
聶清風垂着雙手,一副閒散的模樣,等着對手來攻。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全力防守,對手撲來將至未至那一瞬間,聶清風突然猛跨一步,主動迎擊!
嘣的一聲悶響,聶清風一記寸拳轟在對手胸口,逆着他的撲擊力量,一拳把他倒轟出將近十米!
對手被打飛的身體如同一塊凌空砸下的天外隕石,將身後毫無防備的狐朋狗友砸得人仰馬翻!
一片寂靜中,有人在輕輕擊掌:「好,這才是技擊的真正路子,短、平、快!」
他身邊的一名年紀稍長者道:「年輕人學藝不精,真正的元力技高手,沒這麼容易輸。」
先前說話的那人道:「元力技再高,也要走技擊的路子才有發揮餘地。就像現在這位高手,技擊出眾,無需元力,照樣克敵制勝;反之,那年輕人自恃身負元力,無半點技法可講,落敗也在意料之中啦。」
年長者笑道:「王老弟所言甚是,不過,元力者的身體較常人更勝一籌,這是不爭的事實。有元力底子,修行武技也會快得多。」
王姓男子道:「論起對身體的研究,陳兄是大家,小弟不敢置喙,剛才那兩個落敗的年輕人,陳兄覺得如何?」
年長者搖頭:「心浮氣躁,急功近利,修煉到上五品就頂天了。反觀場中這一位,氣定神閒,舉止安詳,剛而不暴,柔而不佞,陳某以為,他的修行之高,難以想像——這樣一位高手,怎麼會流落和洲?」
「欲野無遺賢,難矣。」
「王老弟有意招攬?修為越高,心志越堅,只怕人家的要價,燕王給不起呀。」
王姓男子苦笑道:「哎,只可惜這一身的好武藝啊。」
兩人說話的工夫,聶清風已經噼噼啪啪打翻了六七人,全是一招制敵。對手水平實在太差,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他這邊覺得索然無味,被打的可紅了眼,不知誰喊了一聲:「這人是個妖怪,大夥一起上,斬妖除魔!」
眾人齊齊發一聲喊,鏗鏘連響,各舉兵刃,一起撲上。好幾人的兵器上還有灼灼光華跳動,明顯是用了元力!
聶清風差點沒笑出聲來。
打不過就打不過,還要給別人扣上頂妖怪的帽子,這樣,就算殺了,也不過是除掉了一個「妖怪」。
後日是定級大考,自己橫空出世,肯定會擋了某人的財路官路——不殺了你,還有天理?
真正的四大家族門下子弟,哪用得着跑到和洲來?來這裏的,都是些中小門閥的子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在家被父母慣,來和洲被倭人慣,驕嬌二氣,上通天,下徹地,稍有不如意,便無所不用其極——真正無法無天!
也罷,老子就代你們爹娘教訓教訓你們!
聶清風不躲不讓,正面迎擊!身子一側,雙臂一分一挽,一根齊眉棍,一杆紅纓槍夾到了脅下!
對面兩人沒想到他突進速度如此之快,一愣之下,想往回奪,哪知一棍一槍像在對手身上生了根,全力一拽竟然沒有拽動!
聶清風早認準了兩人奪兵器的力道,待兩人第二次發力強奪,雙臂一松一送,在回抽力道上又添了一把力!
火上澆油!
兩人全力奪兵器,重心不穩,聶清風這一松一送,兩人腳下無根,雙雙向後仰倒!
身子還未倒地,驚叫只得半聲,聶清風大跨步撲上,雙拳變掌,一記平砍正中兩人頷下,將兩人在空中打暈。
兩人雖暈,身子還在空中,直挺挺向後倒飛出去,身後兩人怕遭池魚之殃,急忙下蹲閃躲。身子剛剛蹲下,巨大的黑影就將他們籠罩起來!
聶清風跟着倒地的兩人一起撲上,蹲地的兩人還沒等抬起頭,聶清風雙掌挾雷霆萬鈞之勢向他們後腦拍落!
周圍人齊齊驚呼出聲,以聶清風剛才空手奪兵刃的力量,拍碎這兩人的腦袋真是易如反掌!
眼看兩座掌山就要砸得兩人腦漿迸裂,聶清風手腕一震,改拍為按,純以指尖力道輕輕一壓,蹲地兩人如遭泰山壓頂,撲通倒地,昏迷不醒。
聶清風剛剛回過身,左右兩把鋼刀同時向他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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