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五年前我們搬過來,水電雷就在這一帶修理水管電路了,因為知根知底,所以我才讓他過來修理水管,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阿福恭敬地回答,王小石和安蕾的關係,這些傭人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知道他是蘭花會的二號人物,不敢造次。
「這麼多年,不會是敵人安插的內線,可能被收買了。」
王小石心中轉着念頭,忽然長身而起,拉着安蕾往外面趕:「我們過去查查這個傢伙。」
兩個人開着車,在阿福的帶領下,直奔水電雷的家。
阿福坐在後座,很是氣憤:「水電雷竟然暗害小姐,這次不用小姐動手,找到了他,阿福自己了結他,哼!」
王小石瞟了阿福一眼,只見他憨厚的面孔上,殺氣騰騰:「當年阿福也是老爺的兄弟,也曾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拼殺過,誰敢動我們小姐,阿福就和他拼了這條老命。」
安蕾溫柔的臉上,已經安定不少:「福伯,你不用這樣自責,有人想暗害我,有的是手段和辦法,不是你的錯。」
水電雷的家,在春苑別墅群附近兩公里的城中村。
王小石剛剛從高架橋上下去,轉彎的時候,一輛貨車突然沖了過來,攔在了路中央,然後慢慢掉頭。
這樣一來,不少車輛就被他攔住了,不一會兒,便排起了長龍,王小石的保時捷小跑,被擠在了中間,寸步難移。
貨車好像出了什麼故障,停在路中央竟然不動了,不多時,一個司機滿頭大汗地趕了下來,趴到車下查看故障。
王小石的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福伯,水電雷的家,離這裏還有多遠?」
福伯一愣,看着王小石帶着寒意的眼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路倒是不遠,但是堵車就不好說了。」
王小石冷笑一聲,指着前面的貨車司機:「蕾兒,讓飛鳳過來,將那個司機控制了,別讓他走。」
他說着,親了親安蕾的臉頰:「我出去之後,你立即所了車門,不管怎麼樣,都別打開車門。」
安蕾驚愕地看着王小石:「小石頭,你不會想……」
王小石點了點頭:「對方肯定知道我們的目的,水電雷恐怕凶多吉少,我現在立即趕過去。」
他說完,和福伯從保時捷小跑中出來,待福伯指認了方向,一把抓起福伯的胳臂,飛一般向城中村奔去。
福伯只覺得自己被王小石抓住,身子輕飄飄的,好像御空飛行,腳不沾地的,臉色嚇得慘白。
兩人穿過大街,然後順着小路直奔城中區,沿着一條熱鬧複雜的小巷子,衝進一幢居民樓二樓,到了水電雷的出租房面前。
福伯剛剛想敲門,王小石卻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臉色一變,飛起一腳,踢開了門板。
這是一間簡陋的房子,除了一些簡單的炊具,便是一張木床,床上躺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瘦得好像猴子似的,雙眼圓睜着,嘴巴中流出血沫子來,已經停止了呼吸。
王小石心中一沉,只見房間窗子向外開着,猛地竄到了窗前,向外望去。
只見一個身影,剛剛順着二樓的水管爬了下去,很快匯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中,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敵人已經料准了王小石的行蹤,搶在了王小石的面前,殺了水電雷,掐斷了線索。
王小石嘆了口氣,從樓上走了下來,掏出電話,報了警,這屬於五華區的轄區,這件事只能交給林湘筠來管了。
兩人回到三岔路口,堵車的大貨車,已經被交警拖走,飛鳳也帶着蘭花會的幾個精銳弟兄沖了過來。
大貨車司機那邊,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飛鳳幾個嘴巴,差點割下他的耳朵,方才從他嘴中得知,五分鐘前,有人鑽到他車上,讓他故意堵車,並且給了他兩千塊錢。
堵車幾分鐘而已,就算被交警處罰,也不過兩百塊錢,所以司機沒有絲毫猶豫。
王小石沉着臉,和飛鳳安蕾回到春苑別墅,飛鳳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讓蘭花會所有精銳手下,都守在了門外警戒。
福伯也跟着到了別墅中,臉上的神色,很是惶恐自責。
王小石坐在了別墅的沙發上,忽然冷冷地道:「你還不承認嗎?」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安蕾和飛鳳都摸不着頭腦,只見王小石的眼眸中,射出冷冷的光,盯着福伯:「到了現在,難道你還想僥倖過關?」
福伯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小姐,我跟着老爺已經七年了,一直以來,對安家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對不起安家的事情。」
安蕾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道:「小石頭,這件事不可能和福伯有關,他怎麼可能……」
王小石冷冷地一笑:「看來,我應該讓你死個明白。」
福伯眼睛看也不看王小石:「王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如果真要害小姐的話,何必等到現在,我對安家的忠心,小姐心中很清楚。」
「是啊,小石頭,福伯對我和爸爸,忠心耿耿,他還幫我爸擋過刀子呢。」
安蕾也急了,這些人都是安爸留下來的老人,安蕾感情上,根本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王小石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願懷疑他,但是安蕾,人心是會變的。」
他看着福伯,淡淡的說:「今天早上的事情,只有你、我和安小姐知道,但是我們剛剛懷疑水電雷,那邊立即動手殺人,甚至為了拖延時間,路途中,還指使貨車攔住我們,連路線都清清楚楚,你怎麼解釋?」
福伯臉上的神色,已經變得不再慌亂:「這些壞人的想法,我怎麼知道,我已經在安家幹了半輩子,安家垮掉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倒是你,要是我們安小姐出了意外,蘭花會的大權,不就落在你的手中了嗎?這件事,一定是你策劃的!」
他忽然激動起來,厲聲喝道:「你接近我們小姐,到底有什麼意圖,只要你敢傷害我們小姐,我全體蘭花會的弟兄,就和你拼了。」
福伯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蘭花會的其他人,並不知道王小石的來歷,只是自從他出現後,蘭花會順風順水,一路擴張,到現在終於統一了青州地下世界。
但越是這樣,王小石就越值得懷疑,以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手段,反叛然後奪取蘭花會大權,幾乎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福伯的話,讓大廳中的幾個蘭花會骨幹,頓時起了戒心,看着王小石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這些人當中,甚至包括飛鳳,撥出匕首,倒持着站在安蕾的前面,生怕王小石暴起傷人。
「小石頭不是這樣的人,任何人都可能反叛,但是絕對不會是小石頭,福伯,你雖然是蘭花會的老人,但是也不可以胡說。」
安蕾的聲音柔柔軟軟,但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話裏面斬釘截鐵的決絕之意。
「小姐,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飛鳳上前一步,眼神機警地看着大廳中的幾個人,就好像一頭野豹子,窺視着,隨時待動。
「嘿嘿,好一張利嘴,我現在都有些佩服你了。」
王小石冷笑起來,看着福伯的眼神中,果然有幾分欣賞:「你是何方神聖的人,有你這種屬下,你的主人也不簡單。」
「你別血口噴人了,所有人都清楚,你才是最大的嫌疑犯,我們蘭花會,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綿羊。」
福伯眼睛盯着王小石的一舉一動,嘴巴猶如刀子,半點不讓,口口聲聲蘭花會,想引起其他人的同仇敵愾之心。
王小石懶洋洋地聳了聳肩:「我不想和你猜謎語了,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露出馬腳嗎?」
他笑了笑:「被貨車攔截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懷疑你,你帶着我從小巷子穿過的時候,為什麼不帶我直接走正門,卻從後面繞了一個圈,才到正門口?」
他的眼睛中,露出尖針一般的光芒來:「如果這些都不能說明問題的話,那麼……」
就在此時,眾人眼睛一花,卻發現阿福已經到他的手中。
「你想幹什麼?」
飛鳳將安蕾攔在身後,四五個蘭花會的兄弟也上前一步,對着王小石形成了包圍之勢。
福伯被王小石扼住咽喉,無法動彈,大叫起來:「小姐…小姐,他要…殺人滅口,救…我啊。」
「哼,如果以上的證據都不能說明問題,那麼這個你怎麼解釋?」
王小石說着,伸手從福伯的耳朵中,取出一個好像藍牙耳機一樣的東西來,很是精巧,不過指甲蓋大小,就貼在福伯的耳廓上。
福伯的身子僵住了。
別人不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但是王小石卻很清楚,冷冷一笑:「這個無線通訊器,價錢不菲,你們為了殺安蕾,可真是用心哪。」
他說着,將無線通訊器貼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一字一句地說:「無論你們是誰,都準備好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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