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熱帶闊葉林的葉子,一滴滴雨點,落了下來。
嗒!
一滴露珠打在胡倫鋼盔的邊緣上,然後順着他的脖子,滲進他的溫熱的脖子之中,但是他手中的狙擊步槍卻依然穩穩地端着,眼睛眨都不眨。
作為南越第一王牌特種兵黑豹,堅毅如鋼的意志,生死面前不皺眉頭的冷漠,已經滲透了所有黑豹特種兵的靈魂。
胡倫是黑豹特種兵的狙擊手,奉命埋伏在這裏,已經超過兩天兩夜,他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同夥,將潛入這片叢林的人,統統殺死。
這個地點,距離福臨市三十公里,渺無人煙,熱帶亞熱帶雨林的氣候,讓這裏的樹林,長得極為茂盛,遮天蔽日,胡倫不明白,憑什麼中尉就斷定,有敵人會潛伏到這裏。
距離埋伏點十公里外,一行士兵南越士兵正在例行搜索巡邏,腳下腐臭的葉子和枝葉,在他們厚厚的陸戰靴下,咯吱作響,而整個叢林之中,除了他們弄出來的聲響,就沒有其他的聲音。
南越士兵剛剛走過,一棵大樹上,就棉花包似的,落下一人,輕輕巧巧地打了一個滾兒,然後閃身在一棵古老的樟樹後面,喃喃咒罵:「總教官果然料事如神,麻痹,果真有埋伏。」
李明福!
他雖然武道不能和李明俊相比,但是潛行和追蹤本領,是阮仇親自傳授的,李明俊都不能和他相比,所以被王小石派為前哨,到這裏打探消息。
李明福話剛剛說完,忽然感覺手背黏黏滑滑,不由得一個哆嗦,定睛一看,卻是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緩緩爬上他的手背,三角形的腦袋,紅信嘶嘶有聲。
李明福嚇了一跳,毒蛇的腦袋昂起,露出尖利的毒牙,猛地向他的脖子咬來。
李明福一把扼住毒蛇的七寸,這一下,動作大了一些,腳下咯吱一聲響,踩斷了一根枯枝。
「誰!」
五個士兵立即霍然轉身,同一時間,端起了步槍,黑洞洞的槍口,第一時間就瞄準了李明福。
李明福一看不好,一把將手中的毒蛇,丟了出去,剛好纏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脖子之中,嚇得他一個哆嗦,丟掉手中的步槍,跳起了草裙舞,嚇得魂不附體。
幾乎在同時,李明福豹子一般的沖了過去,縱身一躍,鴛鴦連環,最前面兩個士兵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李明福把手中的步槍踢飛,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也深深送進兩個士兵的心臟。
砰砰砰!
剩下兩個士兵,其中一人看着李明福風車一般的身手,看得眼花繚亂,慌亂之中不假思索地開了槍,眼前一花,卻失去了敵人的身影,忽然覺得喉嚨劇痛,卻是被李明福閃到身後,匕首老實不客氣地在咽喉上一抹而過。
噴濺的血花,猶如高壓水槍噴出的水柱,被割喉的士兵捂住咽喉,喉嚨之中格格作響,蹌踉了兩步,摔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士兵都嚇呆了,看着面色猙獰,一瘸一拐的李明福,仿佛看見了魔鬼,明明手中有槍,卻渾身顫抖,不敢端起來。
「你們就是這樣殺害華夏士兵的吧?」
李明福半邊臉都是鮮血,看着猙獰無比,心頭一股邪火熊熊燃燒,一步步向剩下的兩個士兵逼過去。
另外兩個士兵也不知道是否能聽懂他的話,忽然轉身就跑,眼前這個傢伙,絕對不是普通士兵可是力敵的,他是魔鬼!
生存的本能,讓兩個士兵完全喪失了抵抗的意志。
迎接他們的,是眼前一對無限放大的拳頭,只聽砰砰兩聲悶響,兩個士兵的腦袋,猛然炸開,血花四濺之中,露出李明俊冷冰冰的眼睛。
「大哥,總教官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李明俊的眼眸之中,露出難得的暖意,向李明福點了點頭,回頭便走。
「喂喂,你得幫我把這些屍體藏起來啊,不然就露了痕跡啦.......次奧!」
李明福看着李明俊消失在叢林之中的背影,罵罵咧咧,將五具屍首,拖到叢林深處,遮掩好了,然後返回休息地。
王小石聽了李明福的匯報,沉思了一下:「這裏軍事位置險要,東北方駐紮着南越11裝甲師,西南方向是13炮兵團。」
「據總部傳來的消息,福臨市往東一百八十公里,便是南越陸軍司令官阮阮再傑的大本營,所以,我們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只要探明老狐狸的蹤跡,立即轉身就走。」
李明福有些不安:「可是,剛才和我南越偵察兵動手了,還殺了他們五人,槍聲會不會驚動敵人?」
王小石笑了笑:「叢林之中,不比原野,密密層層的叢林,客觀上起到了消聲器的作用,只要不是大規模的炮火轟炸,問題應該不大。」
大家一起點頭,王小石的臉色有些古怪,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隨即又壓住這個念頭,揮了揮手:「走吧,這裏距目標地還有十公里,大家都要小心。」
距福臨市三十公里外,有一個峽谷,峽谷上面,有幾間茅草房,土黃色的牆體,被風吹雨打,洗刷得微微發白的茅草,都足以證明,這是南越土著居民的居住點。
可是,這裏寧靜的環境已經被完全破壞,到處都是埋伏的士兵,枯黃的茅草下面,是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叢林高處,還有十幾輛移動指揮車,雷達緩慢地動着,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一間普普通通的茅草屋,被無數全副武裝的崗哨緊緊圍着,淡黃的燈光從茅草屋的縫隙透露出來,在蕭瑟的秋雨之中,顯得格外悲涼。
屋子之中,有十多名軍人,穿着不同國家的軍裝,黃皮膚,黑皮膚白皮膚都有,人人面色凝重,甚至是憂心忡忡。
「基普將軍,你確認那個人已經到了這裏?」
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種人,穿着米國海豹突擊隊的制服,下頜寬大,一個鷹鈎鼻,讓他整張臉,充滿了一股陰狠之意,灰褐色的眼珠,露出緊張之色。
土黃色的牆壁上,掛着一副大大的軍事地圖,基普就站在軍事地圖的前面,嚴肅地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和尊敬的上校閣下開玩笑。」
他手中一根銀質的指揮棒,在地圖上指着:「如果情報可靠的話,這個人已經移動到了這個區域,咱們準備很久的屠神計劃,應該可以實行了。」
「基普將軍,我不是不相信貴國的情報能力,而是g........他不是普通軍人,在米國流傳着他的很多傳奇故事,屠神計劃雖然制定很久了,但是真正要和他交手,我還是有些不安的。」
白種人黃褐色的眼球,明顯地露出緊張之意:「我來之前,國務卿萊斯特先生就特別交代,這一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但是g........」
基普看着白種人緊張兮兮的樣子,眉頭一皺,壓住心頭的不快,冷冷地說:「納德上校,你是本次屠神行動的發起人和總指揮,也是我欽佩的海豹突擊隊的隊長,我知道,在貴國,你也是傳奇,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忌憚g?」
納德上校苦笑了一聲,一口流利的英語:「基普將軍,那是你沒有機會和g交過手,我寧願下地獄去挑戰魔鬼,也不願意挑戰他。」
「他的速度,比閃電還快,他的力量,比巨象還兇猛,他的狙擊水平,世界排名前五的狙擊大師,也不敢挑戰他,在歐美的很多地區,這個人就是神,就是上帝,當然,對於我們而言,他是魔鬼。」
「這樣的敵人,試問我又怎麼不能夠小心翼翼呢?」
聽了納德的話,基普一張東方臉孔,譏諷的味道更濃:「納德上校,你這話,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
「你所在的海豹突擊隊是世界上最為神秘,最強大的特種作戰部隊。能進入海豹突擊隊之中服役,是每一個軍人最大的榮耀。」
「我不相信,有誰能在海豹突擊隊的隊員包圍下,還能全身而退,而且,您不是孤身作戰,我們南越的黑豹特種部隊,也是一流的特種部隊,已經潛伏包圍,只要你說的那個人一出現,他必將死無全屍。」
納德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這一次的時機,我相信是上帝賜給我們的機會,你放心,除了貴國的黑豹特種部隊之外,我還聯繫了日桑、非來賓還有印呢的軍方。」
「他們都是屠神計劃的參與者,一定都會派出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參戰的,敵人雖然強大,我們的勝算也同樣很大。」
基普點了點頭,望着納德碩大的鷹鈎鼻,沉吟了一下,終於淡淡地說:「其實,我想跟納德先生談一談,沙島事件之後,貴國對我國的態度?」
基普並不傻,沙島事件是在納德的策劃下,南越特種兵出頭乾的。
如果消息泄露,面對着越來越強大的華夏,除了米國寥寥幾個超級大國外,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承受華夏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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