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湘筠,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這很重要嗎?」
林湘筠肯定地道:「當然,這對我很重要。 」
王小石深深看着她,又黑又亮的瞳仁,看得林湘筠一陣心慌:「傻瓜,你媽告訴我的,上次去你家的時候,你媽跟我要生辰八字,說要合婚,我瞥了一眼黃紙就記住了。」
林湘筠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和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心中忽然跳得很厲害:「所以,你偷偷溜了,就是為了佈置這一切?王小石,你喜歡我嗎?」
王小石懶洋洋地看着林湘筠嬌羞的臉龐,嘿嘿一笑:「你這麼漂亮,當然愛你啊,就算養條小狗狗,時間這麼長了,都會有感情。」
林湘筠聽他前半句,聽得臉頰暈紅,心跳不已,聽到後面卻恨不能一耳光扇過去。
她惡狠狠地瞪着王小石:「王八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讓我開心一些會死啊。」
王小石哈哈一笑,將桌子上一束玫瑰花,送給林湘筠:「好啦好啦,就算我錯了,這束花送給你,看好了,這束花可不是買的,是我親手摘的。」
林湘筠怦然心動,看着玫瑰花新鮮的花茬,啐了一口:「呸,吹牛吧你,這個小縣城哪裏找玫瑰花?」
王小石嘿嘿一笑,慢條斯理地舉起了雙手:「其他地方沒有,不過蘇副縣長的院子裏,真有玫瑰花。」
下關縣一共有三個副縣長,除了徐副縣長和李副縣長之外,還有一名年輕的女縣長,姓蘇,叫蘇紅櫻。
蘇紅櫻特別喜歡玫瑰花,家中小院之中有大棚,一年四季都種着玫瑰花,在下關縣,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林湘筠嚇了一跳,看着王小石得意的笑容,心中又是吃驚,又是擔心:「臭犢子,你采了蘇副縣長的花,要是被她知道了,常委會上非跟你大鬧一場不可。」
王小石哈哈一笑,將玫瑰花塞到林湘筠的手中,一臉壞笑:「現在玫瑰花可沒有在我的手中,與我無關,再說我只是副局長,可沒有資格進入常委。」
王小石這麼一說,林湘筠更是憂心忡忡:「聽說蘇紅櫻可是個厲害的女人,你為了逗我開心,采了她的花,我怎麼對她交代?」
王小石笑着搖了搖頭,拉着她的手,將她按在桌子旁:「你就放心吧,剛才有點空閒時間,我找蘇副縣長聊了聊,這些花,是蘇副縣長送的。」
林湘筠一顆心放了下來,心中有些好奇:「你第一天上任,不找縣長,不找書記,怎麼單單找蘇副縣長呢?」
王小石咚的一聲,給了她一個暴栗:「女人家別那麼三八,這樣會很討厭的,行了,趕緊許願吹蠟燭吧?」
「王八蛋,你敢說我三八,你死定了!」
林湘筠一雙丹鳳眼瞪圓了,衝過來撓王小石的痒痒,王小石嘿嘿一笑,身形變幻,等林湘筠衝到王小石面前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傢伙已經在遠處一張椅子上,緩緩喝着紅酒,一臉悠閒的樣子。
林湘筠哼了一聲,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只得跺了跺腳:「王八蛋,人家今天生日,也不讓着人家一點,不開心!」
王小石嘆了口氣,走了過來,忽然一把摟住了林湘筠的腰肢,嘴唇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這下你開心了?」
林湘筠臉如春花,紅着臉點了點頭,好像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似的,很是得意。
王小石放開了林湘筠,從後面抱着她的腰肢,壞壞地道:「開心就吹蠟燭吧,別忘了許個願。」
林湘筠點了點頭,乖乖地雙手合十,在心中禱告:「萬能的神啊,求求你保佑我,讓這個又可惡又混蛋的男人,永永遠遠都在我的身邊,就算沒有任何名分,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小石看着小警花一臉紅暈地許願,眼神躲閃,不敢看自己,心中暗暗好笑,放開她的腰,雙手合十,充滿深情地道:「萬能的神啊,求你永永遠遠讓我們在一起,無論生死,貧富、飢餓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聽着王小石許願,林湘筠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忍着嬌羞,啐道:「肉麻死了,行啦行啦,我要切蛋糕了。」
王小石哈哈大笑,接過林湘筠切好的蛋糕,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他說着,將一塊蛋糕,親手餵在林湘筠的嘴中。
林湘筠心中甜蜜蜜的,覺得這一次下基層鍛煉,雖然又驚又險,卻比在中海當局長,更有意思。
她痴痴地看着王小石:「臭犢子,你什麼時候學的小提琴?真好聽,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你不會。」
王小石得瑟地揚起了眉毛,微笑着:「這倒是的,十五歲那年,我甚至學會了十字繡,以後無論什麼東西,我都能學會,就算麻省理工學院的工商管理學,我也只花了半年的時間,就修完全部課程畢業了。」
「呸,你為什麼繡十字繡?偽娘哦。」
林湘筠看着王小石的手指修長精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溫軟的身子,緊緊依偎在他的身邊,胸前高高的隆起,毫不避諱地挨在他的手臂上。
王小石出神了,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情,良久才緩緩地道:「那幅十字繡,是我幫母親繡的,繡的是我父親的畫像。:」
「她一繡那幅畫,眼淚就掉了下來,每次一發呆,就是一整天,所以我後來,學習十字繡,幫助母親補全了那幅十字繡。」
「你的父親……」
林湘筠吃了一驚,和王小石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王小石從未主動說起家中的情況,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無比好奇:「伯父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跟你差不多?」
王小石嘆了口氣,喃喃地說:「母親說,父親和我樣子差不多,但是比我正經很多,性子也很溫和,據說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他是那種驚采絕艷的濁世公子,琴棋書畫當世無雙,可惜逝世得太早,母親剛剛生下我,父親就去世了。」
林湘筠聽說過王燕如的故事,臉上有着黯然之色:「對不起,我不該亂問的,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情。」
王小石搖了搖頭:「我對父親所有的記憶,都來自母親的敘述,還有那幅十字繡,後來母親逝世的時候,要求讓十字繡陪着她,我到現在,父親的樣子都沒有了記憶。」
他點燃了一根煙,淡淡地道:「傷心的不是我,是我的母親,事實上,從父親逝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了。」
「不然的話,以她的武道修為,哪怕五臟碎裂,只要有生存的念頭,也不會那麼早就逝世。」
林湘筠點了點頭,眼眸之中,有着微微的濕潤之意,喃喃地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其實,我非常羨慕他們。」
王小石訝異地道:「為什麼?」
林湘筠微笑起來,戳了王小石的額頭一指頭:「你呀,整天以泡妞大師自居,但是你真正理解愛情嗎?理解你的母親和父親嗎?你理解你的母親嗎?」
「一個女人,無論是驚采絕艷的天才也好,鄉下默默無聞的柴禾妞也好,都渴望遇到一份真愛。」
「只要遇到了自己心儀的男人,能夠不離不棄,生死不渝,生死也好,貧賤也好,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能夠在一起,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我猜,你母親臨終的時候,一定很幸福,她終於可以和你父親再次見面,心情一定很甜蜜,可怕的死亡,對她來說,是一場美妙浪漫的約會,因為那邊,有你的父親等着她。」
王小石愣愣地聽着,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縈繞心間,深入骨髓的仇恨忽然消散了不少,長長嘆了口氣,喃喃地道:「也許,母親沒有被人打成重傷,也終將無法活下去啊,因為她明白,滄海那邊,有人等着她。」
林湘筠點了點頭,柔軟的小手,握着王小石的大手:「他們這麼幸福,我們也一定要像他們一樣幸福。」
王小石轉身,看着林湘筠英武嬌俏的臉龐,嬌艷欲滴,心中感動,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可是,你知道我是個浪子,我有我的追求,也許有一天,我會孑然一身,離開大家,去追尋一條誰也不明白的道路……我害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湘筠灼熱的櫻唇印上,柔軟的觸感,讓王小石的靈魂深處,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大手情不自禁地按在她高聳的地方,林湘筠的身子越發軟了,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良久,林湘筠才和王小石依依不捨地分開了,小警花粉面春生,嬌嗔地看着王小石:「小賊,你是不是擔心被我纏住了,以後再也無法脫身?」
王小石苦笑,輕輕撫摸她的緞子一般柔滑的長髮:「我其實是擔心被你們訛上了,愛你一生一世,潛台詞就是,這輩子,我訛上你了,這輩子不死不休,一聽就頭皮發麻。」
「呸,賤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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