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王小石,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凡人啊,一個易拉罐,就好像一個炮彈似的。
這種力量,這種準頭,要是射在張耀身上,恐怕跟中了一發炮彈,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此時,所有人都聞見了一股屎尿的臭氣,只見張耀的褲管下面,慢慢流出一些淡黃色的液體,這個傢伙,竟然被嚇尿了。
沒有任何人笑話張耀,面對王小石這樣恐怖的人物,沒有被當場嚇死,已經算是膽大包天了。
就在此時,蘇小蠻。寧倩和李冰已經將秦朗扶了起來,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李冰看着他滿臉血污的臉,昏迷不醒,只剩下胸口,還有悠悠一口氣,不由得泣不成聲。
自從父親出事之後,以前對自己百般獻媚的男生,都避而遠之,像張耀這樣的畜生,因為自己曾經拒絕過他,懷恨在心,屢次為難羞辱李冰。
李冰從小母親就去世了,父親被雙規入獄之後,哥哥李劍畏罪潛逃,整個家,好像大廈嘩啦啦垮了下來。
昔日威風八面,門庭若市的李家,成了人人嫌棄憎惡的臭狗屎,父親包/養的兩個女人為了爭奪僅剩的家產,打得頭破血流,鬧得不可開交。
可憐的李冰不堪其擾,搬到了學校宿舍,但在學校裏面,她也是貪官的女兒,人人側目,謠言碎語,充斥校園,就連老師看李冰的臉色,都有些不同了。
人情冷暖,世情如霜!
但是,這些人中,只有小蠻和秦朗對自己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小蠻是李冰的朋友,以前沒有刻意對李冰親熱,君子之交淡如水,反倒是李冰父親出事之後,小蠻還經常陪在李冰身邊。
秦朗的態度,則有些戲劇性的變化。
作為校籃球隊的主力中鋒,農村出身的大學生秦朗,雖然沒有什麼背景關係,但是憑着俊朗的面容和一手好球技,依然是廣元學院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之一。
所以,秦朗的身邊,卻根本不缺乏女孩,但是他從未接受過任何一個女孩,離李冰也遠遠的。
反而倒是李冰發現,只要自己出現在球場臂眾席上,秦朗的發揮就超乎尋常地良好,這讓李冰少女的心,有一絲絲的猜測和期待,盪起一圈圈漣漪。
但是,李冰也知道自己和秦朗,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的命運,已經被父親決定,根本不可能由自己做主。
當她知道,父親打算把自己嫁給當時任市中院副院長張柏林的兒子張耀之後,李冰立即找到了秦朗,把自己徹底交給了秦朗。
李冰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父親權勢炙手可熱的時候,秦朗對自己雖然很好,卻還有一些猶豫和彷徨。
但是自從父親出事之後,秦朗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李冰的身上。
雖然父親出事了,但是李冰很幸福。
只是哈巴狗似的張耀,看着李家倒霉了,頓時趾高氣揚起來。
他恨李冰,更仇恨秦朗,因為李冰的選擇,他好長時間,在一幫狐朋狗友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說起來,張耀也是青州理工學院校籃球隊的隊員。
他沒有什麼本領,只是仗着家中的權勢,把自己弄進籃球隊中,擺幾個酷酷的姿勢,哄騙無知天真的學妹。
這一場球賽,理工隊的實力不算強,但是要打敗實力強大的天海學院和精心準備的廣元學院,還是不太容易的。
尤其廣元學院,自從去年出現了秦朗這個核心球員之後,整個球隊已經實力大漲,想要輕而易舉擊敗廣元學院,不太可能。
事實上,之前理工學院和廣元學院的兩次熱身賽中,廣元學院的籃球隊員們,在核心球員秦朗的帶領下,就兩次打敗了理工學院籃球隊。
理工籃球隊的教練,針對廣元學院核心球員秦朗,想了很多辦法,但是實力相差太大,始終難以遏制秦朗的攻勢。
張耀聽着球隊中隊員一籌莫展,唉聲嘆氣,想起秦朗搶走李冰的仇,惡向膽邊生,起了壞心,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帶着一幫狗腿子學生,到了廣元學院蹲點埋伏秦朗。
嗎的,你不是籃球天才嗎?你不是靈魂球員嗎?老子打斷你的腿,看你怎麼威風!
抱着這個想法的張耀見了秦朗,就開始挑釁,秦朗對這個老是欺負的李冰的紈絝少爺,也沒有什麼好感,當下和張耀衝突起來,結果就變成了一開始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王小石和蘇小蠻及時出現,秦朗的腿,非被張耀打斷不可,即便是現在,他也受了傷,沒有辦法參加下午的籃球賽了。
小蠻聽李冰說完,眼眸冒火,沖了過去,踢了張耀兩腳,惡狠狠地罵:「王八蛋,原來你不安好心,打死你,打死你……」
要是換在平時,張耀哪裏受得了小蠻又踢又打?
小蠻雖然是中海蘇家的公主,但是此刻的身份,在學校中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
但是,這個嬌蠻的小丫頭,可是王小石身邊的人,張耀就算吃了狼心豹子膽,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反抗。
他不敢閃躲小蠻的拳打腳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王小石連連求饒:「大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對了,秦朗的醫藥費營養費什麼費,我都包了,求求你放了我。」
「哼,誰要你的臭錢,哼哼,李冰,送秦朗去醫院,這卡裏面有十萬,你先拿着。」
小蠻不由分說,從過於肥大的書包中,取出一張卡,遞給了李冰。
她和李冰相交於心,知道李冰現在的經濟情況很拮据,順手將自己這個月的零花錢,遞給了李冰。
李冰也知道秦朗受了重傷,需要錢,也不和小蠻客氣,伸手去接小蠻的卡。
就在此時,王小石嘿嘿一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打傷人哪有不賠錢的?」
他對着地下跪着的張耀哼了一聲,臉色沉了下來:「你不是要賠償嗎?二十萬,少一分錢,老子打斷你一條腿,把你兩隻腿還有中間那條腿打斷,就割你的手指頭抵債…..」
張耀的一張臉都黑了,二十萬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筆巨大的款項,一時之間,哪裏湊得出來?
看着王小石懶洋洋地樣子,眼眸譏誚的神色,讓張耀心驚膽戰,但還是鼓起勇氣,哀求王小石:「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哪有那麼多的錢…..」他看着王小石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到這貨剛才也是一臉平靜地踢爆了一個易拉罐,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膝行兩步,跪在小蠻和李冰的面前:「李冰,小蠻,幫我求求情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學,我發誓再也不敢……」
「呸!賓遠一點,不要臉的狗奴才!」
小蠻很少生氣,但是今天看着好朋友被欺負到這種程度,小鮑主的怒氣完全發了出來。
她一腳踢在張耀腆着的臉上,將李冰拉在身後,怒氣沖沖:「你聽好了,冰兒是我的好朋友,秦朗也是,你要是再敢欺辱他們,我蘇小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很少看見小蠻這麼生氣,王小石暗暗驚嘆:「自己還是不太了解小蠻啊,就憑剛才這一腳,就跟林湘筠沒有什麼兩樣,看來女人生氣了,都很可怕。」
張耀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王小石嘿嘿一笑,好脾氣地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打量着張耀的兩條腿:「這麼說,你是不想負責秦朗的醫療費了?很好,我也不用你賠了,只要打斷你的第三條腿就好了。」
張耀嚇得尿褲子,渾身顫抖,眼睜睜地看着王小石撿起地下半截棒球棍,在手中顛了顛,嘴角帶着壞壞的笑容,然後將棒球棍高高舉了起來。
「別……別這樣,我賠…..我賠償還不行嗎?」
用來打斷秦朗腿的棒球棍,到了王小石手中,這麼強烈的反差,讓張耀徹底崩潰了,他顫抖着,連連擺手:「容我先打幾個電話,我賠就是了,別打我!」
王小石手中的棒球棍依然沒有放下來,高高舉着:「這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敲詐你,是不是?」
到了這個時候,張耀只求能保住兩條腿,王小石說什麼就是什麼,當下有氣無力地說:「是我自願的,沒有任何人敲詐我,我打傷了秦朗,願意二十萬賠償他所有的醫藥費和損失。」
王小石裝作沒有聽見,懶洋洋地喝道:「大聲點,唉,我還是打斷你的第三條腿好了,沒事的,反正還有兩條腿可以走路。」
張耀嚇了一跳,如果王小石真的出手廢了那個地方的話,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樂趣?
當下帶着哭腔,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王小石點了點頭:「說清楚嘛,我以為你想用第三隻腿抵賬呢,好了,你可以打電話了。」
他說完,關掉了愛瘋五的攝影功能,裝進口袋中,有了這段視頻,以後便有了鐵證,不怕張耀再找李冰的麻煩。
張耀坐在地上,聳拉着腦袋,開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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