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歌不悅掃了眼周圍,面如霜寒,聲音冷的足能凍死人,「本王的女人,誰敢看?」
剎那間,空氣停頓,一股強大危險之氣瞬間席捲了所有人感官。
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耳邊儘是宮九歌霸道話語,宮離天的臉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漆黑眸子如墨,黑暗仿若深淵,極為駭人。
顯然,眾人也被這一重量刑炸彈震驚。
不過很快就釋然,九王爺和這個白衣女子,簡直就是絕配!
人世間,恐很難找到另一對如此相配的璧人了。
這是眾人同樣的心聲。
百里踏月懶得理會他們,直接拿起桌上擺着的荔枝撥着吃,很快,桌上便擺滿一堆荔枝殼。
宮九歌嘴角一抽,湊過去靠近她,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娘子,淑女一點,別忘了這裏還有好多隻眼睛看着咱們呢。」
百里踏月頭也不抬的回覆,「我管他們幹嘛,愛看就看去唄,我吃我的,又沒礙着他們的事兒。」
宮九歌無語,饅頭黑線。
有時候他的小娘子還真是可愛的緊。
若是一般女子,哪裏會這麼說?
可百里踏月不一樣,別看她長着一張仙女兒般的臉,卻是典型不按理出牌的那種人。
這不,眾人的眼睛發直,盯着她那雙不停撥荔枝殼的小手,有些嘲笑,有些鄙夷。
看着桌上越來越多的荔枝殼,眾人腦海間有個小小疑問。
這麼多荔枝,她吃得下麼?
顯然,他們是淡吃蘿蔔,瞎操心,人家百里踏月吃的好,喝的好,待太傅來的時候,還不停的剝着荔枝。
「太傅駕到——」
老太傅春風滿面的大步進來,笑呵呵望着眾人。
「哈哈哈,老夫沒遲到吧。」
瞄了眼老太傅,百里踏月只覺得這個滿頭白髮,面容慈祥的老人很親切。
宮離天客氣的拱手,「恭喜太傅七十大壽,本王小備薄禮,還望太傅大人莫要嫌棄的好。」
太傅笑道:「軒王爺有心了,請坐。」
對於這個很受皇帝寵愛的王爺,太傅沒有半點怠慢。
老太傅的目光掃過百里踏月,微微一笑,最後看向宮九歌,客氣說道:「九王爺,她若是愛吃,你回去給她多帶些,這荔枝乃是西域使者帶來的,府內有很多。」
「多謝太傅。」
宮九歌站起身,對着太傅行了一禮,然後推了推百里踏月,「喂,你還不謝謝太傅?」
皇宮裏面的王爺有哪個不是太傅從小教導認字學習的,對於王爺們而言,太傅就好比第二個父親了。
百里踏月不急不緩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柔柔道,「謝謝太傅大人。」
西域使者?
莫非老太傅過壽,西域還來祝壽?
百里踏月垂眸,掩住了滿腹疑慮。
「呵呵,喜歡便好。」
老太傅爽快笑了,看着百里踏月的眼中帶着一抹讚嘆。
外界傳言果然沒錯,這九王爺的內定王妃容貌果真絕色傾城,世間少有。
宮離天坐在自己位置上,臉色陰晴不定,他低着頭,不讓人們看到他眼中的陰霾。
絕對不能讓宮九歌搶了風頭!
百里踏月是他的,別人休想染指!
可是——
為了顧念大局,他必須忍住,絕對不能在太傅面前失了面子,這對以後的計劃非常不利。
但想到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時候的情景……
不知為何,腦海間出現這個訊息後,心口竟堵得慌,格外憋屈。
美姬偷偷抬頭,小心翼翼打量眼坐在一旁的宮離天,心中冷笑。
百里踏月這小雜種本事不小啊,竟連軒王爺都勾引,哼,別以為你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看着仍舊與理智奮鬥的某女,宮九歌嘴角一抽,「娘子……」
「幹嘛?」
「……為夫也想吃。」
「那你吃唄。」
她不抬頭,也不看他。
宮九歌勾起唇角,冰藍色眸子注視着她,寵溺一笑,「娘子慢點。」
無瑕指尖摸去她嘴角殘渣,百里踏月抬眼,對上他寵溺的冰藍色眸子。
有一瞬間心悸,但很快,她又把頭低下吃荔枝。
宮九歌本說話,剛要張嘴兒,只見一個身材偉岸,英俊無比的男人踏進來。
「參見太傅陛下,祝太傅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抬眼看去,男人一條短毛皮圍在肩上,頭戴皮帽腳踏皮靴,一身勁裝包裹健碩身軀,舉手投足,皆帶着一股強硬的狂野之氣。
這是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男子,跟時下的中原男子截然不同的一種俊美。
拓跋城一眼注意到了宮九歌身邊的百里踏月,漆黑的眸子划過驚艷,不禁暗嘆,世上竟有如此絕美女人!
拓跋城強烈的目光讓百里踏月皺眉,把臉瞥了過去,懶得搭理他。
察覺到微妙的氣氛,宮九歌坐直身子,眯着眼,他討厭拓跋城看娘子的目光,仿佛野獸盯上獵物的眼神。
危險氣息射來,拓跋城一愣,對上宮九歌似笑非笑的冰藍眸,暗道:此人絕非一般。
「哈哈哈,為拓跋城上座!」
老太傅揮手,打破詭異氣氛。
拓跋城落座後,目光掃過宮離天,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笑意,隨後一拍手,手下人抬上箱子,他對着太傅笑道:「皇太傅大人,為給您祝壽,敝人獻上一隻名貴山雞,作為壽禮,還望您老手笑納。」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山雞?
此人竟然如此侮辱太傅,敢用山雞做壽禮?!
老太傅臉色也沉下去,還未發話,就被拓跋城搶先說道。
「來人,打開箱子!」
然而,當箱子打開的一瞬,眾人驚呆了——
只見那山雞渾身長着的羽毛,五色斑駁,昂頭挺胸,竟顯得十分威武。
南詔國從未出現過此物,眾人全被它驚人的美麗震撼住了。
百里踏月愣了愣,眼角一抽,這哪是山雞?分明是孔雀。
宮九歌發現她異樣,把腦袋湊過來,「娘子莫非見過此物?」
溫熱氣息撲面,百里踏月不自然離遠,「以前見過。」
「娘子果然見多識廣,為夫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此物。」鳳眸閃過戲謔,他故意把臉往前貼。
百里踏月白了他眼,把身子扭過去,「離我遠點,這麼多人看着呢。」
「為夫管他們幹嘛,愛看就看去唄,我做我的,又沒礙着他們的事兒。」
「……」
這傢伙不要臉,拿出她的話搪塞她。
「哈哈哈,西域果然物產豐富,如此山雞還真是讓老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老太傅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半分怒意,不愧是老薑了,果然非一般。
看着百里踏月與宮九歌的親密,拓跋城壓下心底不快,面上笑道:「太傅,此山雞乃敝人有名寶貝,它不僅生的美艷,還能跳舞。」
「哦?快讓它跳跳看。」
隨着太傅話落,眾人不禁滿心期待,如此美麗事物若是跳起舞來,會是什麼樣兒呢?
拓跋城故作一嘆,「太傅,不是誰都能讓山雞跳舞,在敝國,只有西域祖先曾經命令山雞跳舞成功過,從那以後,世上再無人能讓它起舞。」
他的話,無疑是個水彈,表面平靜,實測暗藏深意。
他看似失落的表情,儘是諷刺。
意思就是,就算是山雞送給太傅,他也無法讓它跳舞,明擺着借山雞來打擊太傅的名譽。
果然,老太傅的目光變得暗沉,拓跋城把話說的很圓滑,讓他找不到發火理由,但他堂堂太傅豈能讓人瞧不起?
「來人呀!誰能讓山雞起舞,重重有賞!」
好多人躍躍欲試,紛紛上前,使出渾身解數逗弄山雞起舞。
有的到山雞面前擠眉弄眼,有的在山雞面前放聲高歌,有的乾脆抱着山雞兜起圈來,有的竟跪在山雞面前,磕頭像搗蒜。
一般,總之,都想激起山雞的勁兒,叫它翩翩起舞。
誰知,辦法都使盡了,那山雞還是不動聲色。
太傅見狀,又急又惱,卻又沒有辦法。
宮離天目光深沉的盯着場面,按理說他此時應該站出來趁機博得太傅好感,這樣一來,對自己以後絕對有利,但是……
若是他也無法令山雞起舞,那絕對是自找難難堪,如此一來,他還是決定先觀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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