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進來說。」
淡淡掃了眼呆愣住的花祭夜,百里踏月率先步入了房內,花祭夜這才回過神,臉上仍然殘留着剛見她時的不可思議,默默跟了進去。
百里踏月親自倒了杯水遞給他,花祭夜卻不接,用那雙充滿受傷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的她頭皮都麻了,畢竟她不是他所接觸的那個百里踏月。
「相信你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解開,喝點水,你再慢慢道來。」
低頭睨着她散發着睿智光芒的眸子,花祭夜這一刻不得不相信,她真的變了,慢慢垂下眸子伸手把水杯接過,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沉默下來,百里踏月站在了窗前,日光散落在她的發上,臉上,白衣黑髮,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脫俗出塵,仿佛不染凡塵的蓮花仙子,靜靜的又像一座冰雕那樣遙不可及。
花祭夜抬起眸子,怔怔看着那個熟悉了千萬次的背影,握着水杯的大手緊了又緊,最終化為一聲嘶啞的低嘆,「你當真不是那個她了?」
雖然看到了事實,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夠親口告訴他。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百里踏月轉過身,再也不是那一副醜陋的容顏,再也不是那一種依賴的眼神,再也不是那一種對他的歡喜和熟悉,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陌生,陌生的讓他心發緊,感覺呼吸有些難受,花祭夜連忙垂下眸子緊緊揪着胸口衣襟,握着杯子的大手不由得輕顫。
發現了他的異樣,百里踏月深深一嘆,「你始終都是我的大哥。」
大哥?
大哥麼……
再也不是當初的夜哥哥了……
自嘲的一笑,花祭夜禿廢的垂下了肩膀,眸子裏面儘是失落,「為何?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不到一個月的功夫,為何就能改變這麼多?
早知道如此,他就算是忤逆母親又怎樣?也絕對不會離她而去!
報應麼?
難道真的是報應嗎?
難道就……不可以挽回了嗎?
看着他眼底淀放出的希望,百里踏月決定不會給他機會,免得他以後會更痛苦,長痛不如短痛,她必須要狠下心來。
對不起了,花祭夜。
「我已經是王爺的女人,此生也只愛王爺一人,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不然你的所作所為會連累到宰相府。」
她轉過身,選擇不去看花祭夜滿面哀傷的表情,有時候她真的很奇怪感情這個東西,當初的百里踏月容貌醜陋,膽小怕事,可竟會得到花祭夜的真情相許,這莫非就是因果?
花家對不起百里踏月,而花祭夜卻又為百里踏月傷心痛苦,呵,不得不說,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雖說花祭夜無辜,可誰叫他是花澤的兒子?就算百里踏月喜歡他也抹不了他們是親兄妹的事實。
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想必大夫人也一定知道真相,所以才會把花祭夜送去皇宮,故意拆散他們兩個阻止這一段孽緣。
花祭夜深深凝視着面前那個漠然的背影,心痛的無以復加,發出的聲音也是沙啞至極,「踏月……你能在喊我一聲夜哥哥嗎?」
他好懷念當初依賴他的那個她,好懷念當初抱着他手臂撒嬌的她,好懷念當初躲在他懷中哭泣的她……
可是為什麼?
人心變得這麼快?甚至連讓他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從小到大,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女子,不管對方如何美麗,如何出塵,他都不曾上心,只有她……那個容貌醜陋,時常躲在他背後的膽小少女不知不覺間住進了他心底。
可如今,那個膽小的少女不再,變成了面前這個眼中散發着聰明睿智光芒的女人,對他冷漠的態度以及不含半分依賴的目光都叫他心如刀割。
他痛了,傷了,絕望了……
緩緩垂下眼帘,花祭夜清楚感覺到什麼東西消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百里踏月轉過身,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實在心有不忍,同時不禁感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若是以前的那個百里踏月沒有死去應該會很開心吧。
淡淡的閉上眸子,她嘆氣道:「花祭夜,你該走了。」
花祭夜渾身一震,眼裏的光芒瞬間變成了灰暗,她沒有喊他夜哥哥,沒有喊……
呵——
他緩慢的做了一個拱手的禮節,面無表情說道:「對不起夫人,打擾了。」
再沒看她一眼,花祭夜大步離開。
百里踏月慢慢的走到床緣,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她捂着胸口不自覺的擰眉,心口莫名窒息。
百里踏月,你還在這具身體裏沒有離開嗎?
你心痛了麼?
你很在乎那個男人麼。
不管是與不是都沒有用了,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一個因復仇重生的靈魂,將會永遠的住在這具身體裏面。
收起你那可憐的心痛,你已經不在了何必讓我也跟着不好受?
就算沒有我的存在你跟他也無法在一起,因為你們是親生兄妹,親生的你懂嗎?就是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終於,窒息感覺消失了。
她喘了口氣,抬眸撇向銅鏡,那裏面清楚倒影着女子唇邊燦爛鬼魅的笑容。
……
花祭夜瘋狂的策馬奔馳,不知不覺中有什麼濕潤的東西掉落下來,隨着風一起消失,他緊閉着雙眼,任由馬兒把他帶到未知的方向。
**
寶月苑
床榻上,翻雲覆雨過後的宮離天摟着賀寶盈,大手在她肌膚上流連撫摸着,腦海中想的卻是另一張絕色迷人的小臉。
「王爺,您總能夠讓妾身嬌喘連連。」
賀寶盈翻身趴在男人的胸脯上面,妖媚的笑着。
宮離天挑眉,「盈兒也讓本王欲罷不能。」轉眸間,他看到了門口來回晃動的人影,眉頭一皺,「誰在外面轉悠?」
人影似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啟稟王爺,是老奴。」
「原來是管家,有什麼事嗎?」
老管家一定是有事稟報而又不敢打擾才會在門口徘徊不停。
「回王爺,宰相大公子闖進了王爺,並且去了落月軒。」
聽到老管家回答,宮離天的臉色頓時一沉,「本王不是吩咐不允許任何男子進入落月軒嗎?」
「王爺,是夫人允許的。」
宮離天眯了眯眼,唇瓣緊緊抿着。
看着心愛的男人惦記着別的女人,賀寶盈不滿的嘟起唇瓣,「王爺,盈兒肚子不舒服……」
一聽孩子有問題,宮離天立刻回過神,並關切的詢問,「哪裏不舒服?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
若以往他這麼問賀寶盈一定會高興不已,可現在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她肚子裏面的孩子!
掩住內心的不滿,賀寶盈故作虛弱的躺了下來,「王爺,盈兒有點噁心。」
宮離天連忙穿好衣服,並且說道:「本王去給你請御醫,你且安心躺着哪裏也不要動記住沒有?」
說罷,不等她反應便急匆匆的前往大夫們住的地方。
走到一半的路上,宮離天對着身後的老管家吩咐道:「你去把太醫叫來為盈妃診斷,記住,一定要仔細地把脈,萬不可錯過任何的細節。」
「是,王爺。」
待老管家離開之後,宮離天猶豫片刻,便直接朝着落月軒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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