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雞湯清香飄散在空氣中,引得妮兒鼻翼嗅嗅,「香……」
「小饞貓,這麼快就聞見了。」劉姥爺寵溺地捏捏她的嬌俏的鼻子道,「走,咱去廚房看看。」
劉姥爺拉着妮兒的手進了廚房,「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好啊!」
正在包餛飩的劉淑英道抬眼笑道,「雞肉已經好了,妮兒等着姥姥先給你夾個雞腿吃,過會兒等爹、娘回來了,再吃餛飩,一起吃的話可吃不了那麼多。」
大鐵鍋里煮可是二十來只野雞,整整煮了兩大鍋,風箱大柴,中間不斷的蓄水,中火慢燉一下午,這湯熬得清香濃郁。
本來想拒絕的妮兒,點頭應道,「好!」離晚飯還有些時間,啃一隻大雞腿,一會兒再吃雞湯餛飩。
香噴噴的雞腿,洗過手的妮兒,直接上手抓着啃,吃一塊嫩雞肉,那眼睛立馬就眯起來了。這雞煮得又透又入味,咬一口,黏黏稠稠的,連皮帶筋都是又爛又糯,香得能吞掉舌頭。
妮兒吃的滿嘴油光發亮,「好吃!」又喝了小半碗精華的雞湯,唔!這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換。
「這石耳太難得了,吸取日月精華,難怪這雞湯如此的鮮美。果然是物以稀為貴。」劉淑英笑道,「看妮兒吃的香的。」
常年生長在懸崖峭壁陰濕處的石隙之中,每個石耳要六、七年才能長成,形似黑木耳,但其營養價值是黑木耳的十幾倍。
「砰砰……」廚房的大木桌上,就像是下雨一般,正在下石耳。
「夠了,夠了。太姥爺沒要。」劉姥爺趕緊摁着妮兒的手,「什麼東西多了,就不珍惜了。」
「送人,給奶奶。」這海味離大海遠,吃不到,這山珍可是供應充足。
「好好,咱妮兒孝順。」劉姥爺揉揉她細軟的髮絲笑道,「我去拿小笸籮筐。」裝三個筐,一筐大約三斤重,其實沒多少,新鮮的有水分壓稱。
夕陽西下,天空燃燒着一片桔紅色的晚霞,倦鳥歸巢。
「媽,有您在這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姚長海聞着香味進了家門,放下手中的鋤頭,進倉庫拿出鐮刀,開始磨刀。
「爹!」妮兒高興地叫道,她還以為姚灣村沒有鐮刀呢!
「乖,爹忙着呢?等一會兒再抱你。」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磨刀石,開始磨刀。
「處暑十日忙割谷,季節變幻的真快,眨眼間該收小米了。」劉姥爺笑道,「俗語說,過了白露節,磨鐮就是歇!馬上就進入收穫季節了。這秋收,收成我看也不錯。」
提起收成,姚長海臉上樂開了花,農民一年辛苦勞作,不就是為了豐收嘛!
「當然不錯了,沒看見咱們村的麻雀都比別的地方多。」劉淑英包着餛飩笑道。
提起這個劉姥爺道,「忙着製作果脯了,都忘了這小蟲可是最喜歡吃穀子的。」
「爸,這就別擔心了,孩子們天天扛着細竹竿,頭上繫着一個粗布袋,去田裏抓麻雀烤着吃!」劉淑英笑道,「這領頭的就是修遠和軍遠他們,現如今麻雀看見他們就躲,真是這凶名遠播。」
「呵呵……」姚長海笑道,「割完蜂蜜,孩子們沒事做就開始在田間地頭既可以大肆驅趕麻雀了,又有的吃,一舉兩得。」
「稻草人!」妮兒奶聲奶氣地說道,她去看過田裏的稻草人,也富有時代的特色,上面貼着口號和標語。
「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那麻雀都成精了,一點兒都不怕稻草人,以往沒這麼多麻雀。」姚長海不解地琢磨道。
「這說明了咱們姚灣村地界靈秀,出產的東西好。」劉姥爺的意思很明顯,不然怎麼吸引小蟲光顧。
說道麻雀,現在大黃和大花又開闢了新戰場,抓麻雀,逮着麻雀除了邀功,換靈泉之外,這麻雀就直接吃了。
大黃和大花都能逮着麻雀可見之多。
「嚯嚯……」姚長海在磨刀石上,磨的鐮刀油光蹭亮,鋒利的很。
「農諺:只有青山**竹,未見地里旱死粟,說明小米的抗旱能力超群。它既耐乾旱、貧瘠,又不怕酸鹼,所以在我國南北乾旱地區、貧瘠山區都有種植。」劉姥爺笑道,「這小米可是好東西啊!」
「那是代參湯,妮兒她媽做月子可沒少喝!」姚長海指肚摸摸鐮刀,足夠鋒利了,便收了起來。
「什麼時候開鐮。」劉姥爺問道。
「就這兩天了!」姚長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姥爺,這兩天有雨嗎?」
「沒有,天公作美,你們可以安心的收穀子和花生了。」劉姥爺起身說道,「去,雞湯燉好了,去給親家還有你三嫂家送些去。對了還有我在山裏采的蘑菇。」
「好嘞!」姚長海轉身進了廚房。
「正好,我給你裝好了。一趟一趟的送。連雞帶湯,親家母是七隻,你三嫂家是五隻,妮兒她姑姑家一隻,小牧家一隻……」劉淑英說道。
「媽,你到底燉了多少只啊!」姚長海眼睛瞪的溜圓。
「不多二十隻野雞。」劉淑英催促道,「行了,趕緊送,不然晚了,還咋吃啊!」她接着又道,「咱家還剩了六隻,就這我還怕不夠吃呢!」
姚長海點點頭道,「也是,不知道那幾個小子,現在怎麼這麼能吃,這要是沒有姥爺進山打獵,肚裏有油水,只吃糧食的話,早晚吃光了。」
劉淑英抿嘴笑道,「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沒看他們個頭蹭蹭的往上躥,致遠都有你高了吧!我看秀芹還有狗蛋,這個頭也是猛長,比剛來的時候躥了一大截。」
「對哦!秀芹原來只到博遠的胸口,現在到肩頭兒了吧!」姚長海手比劃了一下道。
「媽,我走了。」姚長海端着鍋朝外走去。
再回來時,拿着空鍋,劉淑英拿着大鐵勺和筷子,整雞夾了進去五隻,然後大鐵勺舀着雞湯,一大鍋。
就這樣姚長海來來回回四趟才送完了。
「姥爺、媽,她爸,妮兒,我回來了。」連幼梅搬着自行車跨過了門檻,放在過道里。
「娘!」妮兒坐在小板凳上朝連幼梅擺手道。
「妮兒,真乖,等會兒媽抱你。」連幼梅蹲在井邊笑道,「媽,您又做的啥好吃的,老遠就聞到了。」
「雞湯餛飩,等小貓來了,咱們馬上就下。」劉淑英蹲在菜園子裏摘些菠菜、油菜、香菜下餛飩用。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來的正好。」鍾小貓背着一捆柴火跨了進來,「太姥爺,姥姥,海叔,海嬸,小妮兒。」
他把柴火卸到了柴房,蹲在水井邊,清洗一下自己。
「人來齊了咱們下餛飩。」劉淑英出了菜園子,連幼梅接過她手裏的菜籃子,「媽,我來洗吧!你去下餛飩吧!」
母女倆一忙活,這餛飩下好,端上石桌,雞也撈出來,端上了桌。
「別客氣了,都吃吧!」劉姥爺發話,眾人開始動筷子。
鍾小貓挑出雞骨頭,把雞肉夾碎了,放在妮兒的小木碗裏,「妮兒吃肉,這個好吃。」
「那個小貓,妮兒晚上不吃那麼多肉,其實你們來之前,妮兒已經啃了個雞腿了。」劉淑英趕緊說道,照小貓這架勢餵下去,妮兒准吃撐了。
鍾小貓只好把雞肉夾了回來,放進自己嘴裏,「唔!這雞太好吃了,妮兒再吃點兒。」
劉姥爺哭笑不得道,「小貓啊!妮兒不是你,吃三隻雞,那是不在話下。」
鍾小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端起碗喝了口湯,吃了一個餛飩,「這湯頭夠鮮,餛飩筋滑嫩爽,口味鮮而不膩。」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能吃,都快成飯桶了。
好在值得安慰的是,軍遠他們跟他一樣能吃,後來幾個人在一起琢磨、琢磨每次打坐養氣之後,就特別的餓,估計是修煉,消耗能量塊的緣故。
一餐飯下來,六隻雞,三隻進了鍾小貓肚裏,「海嬸,我來洗碗。」鍾小貓麻溜的收拾碗筷。
「淑英抱着妮兒。」劉姥爺接着道,「小貓放下,今兒讓你嬸子收拾,你去看看致遠、修遠他們吃完了嗎?吃完了跟我上山。」
「哦!」鍾小貓放下碗筷,轉身出了院門,待找齊了致遠他們四個後,抬頭遠望,就看見劉姥爺和劉淑英他們已經走出老遠了。
「這才幾分鐘,走這麼快。」鍾小貓不解地說道。
「行了,別疑惑了,趕緊追吧!」姚致遠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五個人撒丫子追啊!一直追到三道破外的碧波潭,五個人雙手扶膝,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太姥爺,你跑的也太快了吧!」鍾小貓嚷嚷道,他們幾個身強力壯的居然沒有追上老人家。
這裏他們太熟悉了,懸崖采蜜的時候,一直經過這裏,只是這時候來這裏幹啥。天雖然還沒有黑,但由於林木蔥鬱,這裏顯然比外面暗上許多。
劉姥爺抱過妮兒笑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滿是疑問,這道家功夫究竟有多深?」
「淑英,給這些小子開開眼?」劉姥爺抱着妮兒坐在碧波潭邊。
「是,爸!」劉淑英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看到核桃樹,地面上落着熟透變黃的核桃,「小子們看清了。」
只見劉淑英拾起一個核桃,在手裏掂了掂,捏在拇指和食指中間,輕輕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響,那堅硬的核桃皮就被她給捏碎了。
露出了果肉,劉淑英塞進了妮兒,「吃核桃,這個補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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