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穗看着家人希冀的眼光,最終只能抱歉了。
話沒說出來,連成天則道,「爺爺、奶奶,您別逼穗兒了。」
姚夏穗則遷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哼着別過臉。
姚長海則道,「成天,不管你跟我家夏穗的婚事成與不成,我都希望你留下些日子。」
「小叔,你幹什麼?」姚夏穗轉過臉問道,「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
「我們男人的事,女人家一邊兒呆着去。」姚長海直接說道,可是一點兒也不給姚夏穗面子。
「成天,我們村子裏開了些小廠子,你是見過大世面的,這管理經驗還有這做生意的道道肯定比我們豐富,來給我們這些鄉下土包子授課如何?」姚長海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
「樂意之至。」連成天高興地說道,他正愁着沒有藉口住下,準備長期作戰,這下子好了光明正大的留下來。
既然人留下來了,姚家人也不在逼姚夏穗了。
「小叔!」姚夏穗跺着腳道。
「咋了!我耳朵沒聾,我留下人家成天不是因為你,因為人家是人才。你就別自作多情了。」姚長海說道。
「小叔,不是因為我,您能認識成天。」姚夏穗被氣的口不擇言道。
「哦……噢……」全家人戲謔地看着姚夏穗。
姚夏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雙頰爆紅,「你們別瞎猜。」
「夏穗,我們沒有瞎猜,是你自己多想了吧!」姚長青調侃道。
「不理你們了。」姚夏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了。
「成天,別去追了。」姚長海喚住起身連成天道,「來日方長,過猶不及。」
「對對,我們全家人都支持你攻下夏穗這個山頭。」田勝利笑道。
「好了,好了,吃飯!」姚奶奶笑道。
姚家人看着連成天對於粗茶淡飯,沒有任何的不滿,矯情,對他越來越滿意。要知道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別說從富裕發達國家而來的。
通過姚夏穗和姚清遠接觸外面的世界,姚家人也知道才原來世界不用等着他們去解放,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以前都是宣傳需要。
吃完飯姚長海把連成天給安置在了程天佑他們所住的小院裏,他們當然是樂意之至,一來彼此有共同語言,二來通過他可以更多的了解外面的世界技術發展革新變化。
※*※
西廂房裏,大娘坐在炕上,手裏拿着的鞋底子怎麼也納不下去。
姚長山手裏如穿花蝴蝶般的編着花瓶,聽着她唉聲嘆氣地放下手中的半成品道,「從吃飯的時候就你就不對勁兒了,心裏有事。要是夏穗的事,你就別操心,沒事,那丫頭就是嘴硬,我看早晚得嫁過去。」
大娘嘆聲道,「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經歷的也多,挫折也多。當母親的明明都知道婚姻對女人來說,就是一紙終身勞動的合同,還是自帶工資的勞動合同,可是又不能不讓女兒結婚。
現在我也說不清,怎麼樣活着才算幸福。怎麼做才叫稱職。」
姚長山聞言,看來夏穗的話對姚家的女人們衝擊不小啊!抽出她手中的鞋底子道,「別納了,這種時候最好什麼都別想。」他挪了過來道,「要不我給你捶捶肩膀。」
「真想像夏穗說的,沒有丈夫孩子,公公婆婆的女人啊!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娘煩躁地說道,「累死了!」
姚長山捶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累了。這個家要不是有你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爹、娘還在呢!這抱怨的話少說,要是被他們聽見該怎麼辦?和爹娘比起來咱幸福多了,咱的日子還長着呢!他娘,咱現在的日子越過越好,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以後這家裏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別介意咱娘,我都聽你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大娘白了他一眼道,「行了,俺就抱怨兩句,你能體諒俺,俺就心滿意足了。」
※*※
東裏間,姚奶奶盤膝坐在炕上,刺啦一下穿過麻繩,「老頭子,博遠娘是個寶,嫁到咱們家了幾十年如一日,天底下那兒有這麼賢惠的兒媳婦,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歇息過一天。
解放前不用說了,你們爺們兒參軍打仗去了,家裏的女人當男人用。到現在雖說不用下地幹活兒了,可照顧幾個孫子,比下地還累。」
又道,「人得有點兒人情味兒,我早就想給你建議,給大兒媳婦放個假,讓她跟咱家長山歇上一段日子,也喘口氣。」
姚爺爺放下手中的活計道,「只有我們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解放。」
姚奶奶嘆聲道,「可不是嗎?就是咱們沒死,也得讓她時常出去透透氣,解放一下!要不然盼着咱們早點兒死怎麼辦?說不定哪一天就罵咱們老不死的。」
「這都是因人而異的。」姚爺爺說道。
「咱得多想一些,有的兒媳婦嫌棄公公、婆婆老了,不中用了,直接把老人給轟出去了,咱可不能等到那一天。」姚奶奶道。
「我們的兒媳婦不是那種人。」姚爺爺自信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姚奶奶低頭又納起了鞋底子道。
這話題是真的無解啊!
「要不,多讓秀芹和幗英照顧點兒。」姚爺爺建議道。
姚奶奶聞言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道,「老頭子,你可別出餿主意啊!這樣會加重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的。」
「要不,咱去長河那兒住上一段日子。」姚爺爺又建議道,「壯壯也大了,也不用你給看着了,咱走了起碼讓老大媳婦兒少操心一頭。反正老三那,孩子們都大了,兩口子又沒啥事?」
又道,「這麼多年了,老婆子,你都沒挪過窩,也就當年,支前的時候,推着小車跟着部隊跑。趁着咱的腿腳還利索,咱也出去走動走動。」
「這倒是!」姚奶奶仔細想想,行不行,「長河那兒有咱住的地兒。」
姚爺爺一聽有戲,「有張床不就成了,正好趁着冬閒地里也沒事,咱去住到過年如何?」
「那聽你的。」姚奶奶答應道。
「這事明兒給長海說,給長河寫封信,問問。」姚爺爺定下來道。
※*※
連成天把自己的炕收拾好了,就踏着月色去了柳編廠。
姚夏穗看見他來,在眾人**的眼神中,只好從車間裏出來,生氣地看着他道,「你這個無恥小人,聯合全家人來逼迫我,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既然不在意,何必那麼生氣呢!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說話了。」連成天得便宜賣乖道。
姚夏穗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打人的衝動問道,「你真的打算住下,這裏可沒有城市生活的舒服,諸多的不方便,可沒有人伺候你。」
「你可別小瞧了我,我喜歡事事親力親為的。」連成天笑道,「這裏的空氣清新,這裏的人勤學、和善,住下來會很舒服的。」修煉時環境可比這艱苦多了。
「嘴那麼甜幹嘛!沒聽過窮山惡水出刁民嗎?」姚夏穗沒好氣地說道。
「看你就知道了。」連成天笑道,「你不勤勞好學嘛!我曾到世界上很多地方,我感到中國社會與其他社會截然不同。在其他社會,人與人之間只存在着金錢關係,人生的目的只是彼此企圖榨取對方身上的金錢。這種人生觀,成為其他社會一切罪惡的根源。但在中國,因為政治,經濟和社會的制度不同,我發現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觀。
踏上這片土地,我發覺一個奇怪的現象:街上除了交通警察外,並無其他警察巡邏。這是因為在中國,沒有其他社會的銀行搶劫、炸彈爆炸、綁架等暴力罪行,嚴重罪案極少發生。而現時在西方社會仍很普遍的酗酒和吸毒等惡習已完全消除。電影、話劇、音樂會、體育表演、雜技和其他文娛活動已代替了酒吧、舞廳、夜總會、ji院和賭場式的『夜生活』。誠實的行為隨處可見。」
連成天接着道,「我自己便遇上兩次這樣的經歷:一次,我在街上散步,遺下十塊錢,一個婦人拾到,馬上走到我的跟前,把錢送還給我;另外一次是在廣州,我們離開酒店往機場。一名酒店服務員追上來,把我在酒店遺下的一隻梳子交還給我。」
「我親身體驗過的還差嗎?總之,在新中國的土地上,我感到一種寧謐和平的氣氛和安全感,而沒有其他社會裏人們經常害怕會被搶劫或傷害的恐懼感。」連成天實事求是的評價道。
「我知道我們這裏好,哼哼!」姚夏穗自豪且驕傲地說道,「不跟你聊了,我回去了。」
看着月色下姚夏穗步履匆匆地走了,連成天嘴角划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對此他更加的有信心。
不急慢慢來,我的是時間,穗兒你就乖乖的到我懷裏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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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爺爺起身叫上姚長山和姚長海,老爺子開門見山直接道,「我和你母親打算去老三那兒住上兩、三個月,趁着腿腳靈便,這麼多年了,自從長河當兵走後,幾年都見不到一面。以前不方便,現在嘛!也有地兒住了。你們給長河寫封信,表達一下我的意思。」
「爹,這家裏住的好好的,怎麼想起來去三弟那兒了。」姚長山不解地問道,「是不是,夏穗那死丫頭說的,你們心裏不得勁了。」他這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上來了。
姚爺爺一看板着臉道,「你瞎想什麼?我和你母親想你三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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