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商討出來的結果,滕紅纓帶着鍾奎垣住到了村尾的兩間石屋內。此石屋雖然小,但勝在緊靠着姚家,可算是如了鍾小貓的意了。
而另外三間大石屋則分配給了四個爸爸和四個小伙子,外帶一個小院,而這幢院子在村頭。
而住在學校的人重新分配了一下,正好給了田悅寧和祁紅一間石屋。至於如何吃飯的問題,田悅寧想抗拒,直接被姚奶奶給拍飛了,必須來家裏吃飯。
因為沒有人會跟兩個孩子計較那麼多。
原來擠在一起的人,人一下子走了幾個感覺鬆快了許多。
其實滕紅纓的兩間房子分給郝老一家三口正合適,不過離學校太遠,人老了不願意挪動。
有了這兩間房,鍾小貓倒是常駐在此了,有鍾長征養着,他光明正大的辭了養豬場的活計,原因很簡單,他還未成年。
鍾小貓可是一點兒不得閒,一邊修煉,還要一邊照顧家人。
後來,獨自在農場的鐘長征乾脆也搬過來了。
農場一下子來了好多下鄉來的知青,短時間內房子肯定緊張,所以鍾政委發揮大無畏的精神,貢獻出了自己的房子,搬了過來。
收到了一堆人的感謝,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他只是想一家團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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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上山砍來毛竹和一些雜柴棍,先丈量好院子後,在姚長海和姚家男人們的指揮和幫助下,鍾家的男人可沒幹過這麼『細緻』的活計。
先將四周依次釘上一些木樁,再用兩片寬一些的竹片一邊一片地相對用葛藤和細鐵絲捆上,然後把毛竹或柴棍順竹片之間的空隙插進地里。密密挨挨地插整齊。
再有搭一個簡易的木門,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
「怎麼樣,灰瓦石牆,竹籬笆,是不是有幾分田園風味啊!」鍾長征雙手抱胸一副等着誇獎的模樣。
「行了,別臭美了,要不是有人幫忙。咱可侍弄不好。」滕紅纓捶着他的肩頭笑道。
「加把勁兒。在扎些籬笆,弄個菜園子。」姚長山笑道。
「這侍弄菜園的一項重要工程,既是這家男主人的一個形象工程。要弄得好看,又是女主人給全家提供後勤保障而不可或缺的必備條件。」大娘說道。
「聽見了沒,嫂子這樣說,你們可要弄好了。」滕紅纓高聲喊道。
「小奎媽。你就擎好吧!」鍾長徵信心十足道,修養了快兩個月的他。在鍾小貓『十全大補湯』下,身體恢復了不少。
「在努一把力,爭取晚飯前幹完。」姚長海鼓動道。
「好!」
男人們群情高漲,最終扎的籬笆是菱形的。非常的漂亮有感。
「你們可得扎牢固點兒,不然這阿貓、阿狗可就把籬笆弄壞了。」連幼梅拉着妮兒站在門口說道。
「就是,就是。這淘氣的大花和大黃可是你追我躲,大花就會飛身上籬逃到菜園裏;這大黃飛不起來。就有可能會尋個籬笆的空隙處鑽進去,禍害菜園子。」三大娘點頭附和道。
「喵喵……」
「汪汪……」
大黃和大花沖她抗議,人家可是很乖的,沒有辦壞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乖,打個比喻,不是說你們啦。」三大娘趕緊說道,「咱家的貓狗都成精了,聽得懂好賴話。」
「三嬸,你也不看看這貓狗是誰養的。」姚清遠打趣道。
「我的大黃、大花不好嗎?」妮兒掐着腰,仰着頭一副無賴的樣子道。
「好好,大黃、大花好着呢!」鍾小貓拿着鍋鏟嚷嚷道。
「呵呵……」
「等明年開春天暖和了,小貓在抓五隻雞來養,這農家小院就更完美了。」姚長青笑道,「所以為了讓小貓能養雞,你們也得把籬笆紮緊點兒。」
「其實再結實的籬笆也有破損的時候。」正在剝蒜的連幼梅說道,「這雞可是對籬笆內的菜園子虎視眈眈。它們知道菜園是它們的食物園,裏面不但有好吃的青菜,運氣好的話還會啄到幾條美味可口的菜蟲子。於是它們每天都對隔着一道籬笆的菜園存着覬覦之心,有事沒事總愛湊到籬笆邊踱來踱去,一有機會就會毫不客氣的從籬縫中擠進去飽餐一頓。」
「哦哧哦哧……」妮兒學着姚家女人們的樣子趕雞。
「噗……哈哈……」姚家男人們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對對……就是妮兒這樣。」
在鄉下每天都會聽到女人趕雞的聲音。
鍾小貓拿着鍋鏟,掐着腰,捏着嗓子,一副潑辣樣兒,「當家的,還不修籬笆,菜都被雞吃光了。」
「哎喲!不行笑的肚子疼了。」姚致遠笑道,「砰……哎喲……」不小心砸着手了。
「好了,你們兩個住嘴,不許再搞笑了,看看都出現傷兵了。」姚長海嗔怪地看着他們兩個道。
妮兒心裏腹誹:是你們笑點太低了,這就笑得前仰後合了。
「現在咱們家聽不到這聲音了,抓回來雞仔讓大黃給你看幾天,保管聽話的不得了。」大娘笑道。
在男人們通力合作下,籬笆終於紮好了,菜園子也分割出來了。
「好了,在弄個雞圈就齊全了。」姚長海拍拍手道。
這些天忙活着修茅房,建柴房,還有在外面搭廚房,每天傍晚干,連着幾天都整好了。人多力量大,加上臨近春節,這齣工的心兒勁兒早就泄了。
除了粉條加工坊是日夜開工,因為地瓜大豐收,加工成粉條既能放,也能賺點兒零花,何樂而不為。
而其他的都屬於半停半工的狀態。
「回來了。」田勝利看着田悅寧和祁紅進了門,迎上去便問道,「怎麼樣,在粉條坊上工還受得住嗎?」
「還行,叔叔。」田悅寧有氣無力的回道,可真是累喲!
「別問了,沒看她們倆無精打采的樣子。」姚長青扯扯他的衣袖道,「快進屋說,曬了一天的粉條累壞了吧!」
田悅寧他們六個進村後歇了兩天,收拾了一下住處,就閒了下來,可不能白吃白住啊!不幹活怎麼分口糧,所以第三天早上就圍着了姚長海分配活計。
可大冬天的天寒地凍的,沒有啥活兒可干,最後把他們六個全塞到了粉條作坊。因為粉條坊擴大規模了。
幾天下來,總算不像第一天爬着回來的,今兒是走回來了。沒有幹過重體力活兒的她們咬着牙堅持下來了。
四個小伙子倒是出人意料的能幹,讓姚長海鬆了口氣,真怕來了幾個少爺兵。
姚長青給她們二人倒上熱水,讓二人洗洗手。
「一會兒咱們就吃飯。」田勝利說道,看着她們洗完手,「快去炕上坐會兒,暖和暖和。」
「餓不餓,要不先給你們拿玉米餅子吃着。」田勝利說道。
「不了,一會兒一起吃。」田悅寧擺擺手道。
「累壞了吧!」田勝利有些心疼道,「要不然,寧寧咱……」
「不不……我們是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田悅寧忙不迭的擺手道,「村里已經很照顧我們了,在不知足,臉皮也就太厚了。」
田悅寧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聽學校里早他們兩個月插隊的同學曾說過,他們那裏的村幹部極差勁,一點都不讓知青閒着,大清早總是先把知青喊起來,然後再喊社員下地。
重活累活苦活全交給知青,連女同學來例假也要乾重活。
至於原因,還用說嘛!就是村里人總把知青看成是來搶他們嘴裏的飯,不讓知青拼出命來,村里人覺得虧得慌。
兩相比較,自然感覺舒服多了,後來戰三夏,忙秋收,才知道什麼叫累。
「今年通上電了,這人家車師傅,做了個攪拌器,攪拌澱粉漿。還有破碎機,可省了老大的人力了,去年可是用手切的,俺咧個老天,那手和胳膊簡直都不是自己的了。」田勝利寬慰她們道,「這鄉下活兒在小,也累人,不比城裏好。」
「叔叔,我們已經有體會了。」田悅寧點點頭道,「我們早就有準備了,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戰天鬥地來的。」
「行,有志氣。」田勝利揉揉她的腦袋道。
好有激情的小姑娘喲!不過現實是殘酷的。
「開飯了。」鍾小貓招呼道,「鐵鍋燉菜!爺爺、奶奶呢!」
「來嘍!」
請了二位上座。
一桌人圍坐着冒着白煙的大黑鐵鍋,一陣陣的燉菜香味給人饞的受不了,豆腐、土豆、胡蘿蔔、粉條、白菜、蘑菇什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亂燉在一起,能看見裏面燉好的排骨和紅燒肉散發出來濃濃的肉香,各色配菜咕嘟咕嘟的充分吸收着濃濃的肉湯底。
鐵鍋燉菜就是熱乎乎的吃一個熱火朝天,大塊的紅燒肉和排骨混雜在燉菜的中間,大火亂燉後肉的濃香完完全全的掛在了配菜里。大鐵鍋旁邊貼着玉米餅子和鍋貼饃饃。
太有味道了!
兩口大黑鐵鍋燉菜人們是圍桌而坐,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邊吃邊聊,吃得美味,也吃的開心。
火紅年代裏的鐵鍋燉菜,馬列導師的畫像牆上掛的滿滿的,就餐的時候還有毛爺爺溫暖的目光,真是好有時代的特色。
這裏儘管幹活兒累些,生活上有種種的不方便,但三個字:吃得飽!就啥埋怨都沒有了。(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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