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氣,不氣。」妮兒肉呼呼地小手拍着她的後背道,「不聽老人言,他吃虧在眼前!」
「噗嗤……還是妮兒最乖了。」姚長山扯扯妮兒的羊角辮笑道。
「唉……他們還是小孩子就好了,那時候最聽娘的話了。」大娘感慨道。
「乖?妮兒她大娘,沒少讓人堵家門口吧!」劉淑英調侃道,「七八九厭似狗,正是招貓逗狗年紀。」
「難怪人常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大娘長嘆一聲道。
「所以啊!看開點兒。」劉淑英拍拍她的肩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不耽誤你們了,牛司令,咱們也該上工了吧!」
「哎!」妮兒清脆嘹亮的應道。
「孩子他娘,別想了,咱也該上工了。」姚長山起身拿着趕大車的鞭子朝外走去。
大娘也起身拍拍屁股,帶上街門去了席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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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孩子們開學了,但製作蜜餞還沒有停歇,果期要持續到九月底,村裏的女人們還得繼續幹這『甜蜜』的事業。
殷秀芹有了,所以安排了較為輕省的活計,坐在打麥場上挑揀勾勾紅。
對於她有了身子,村裏的大嬸們,媳婦兒們兒+ 都恭喜、恭喜,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打麥場上熱鬧着呢!俗話說:一個女人一面鑼,三個女人一台戲,二三十個女人在一起更是熱鬧,而且這些婦女還在暗中互相較勁。看誰摘的好,揀得好!比試着!
正在玉米地里勞作的姚清遠接到大黃的信。展開一看,「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要想抱得美人歸還得努力啊!」
嘿嘿……爺爺防着他,他還得防着娘做手腳呢!
「大黃乖!走吧!回去在犒勞你。」姚清遠抓抓大黃毛茸茸的腦袋道。
大黃不滿地嗚咽了兩聲,『又開空頭支票!』
「好了,知道委屈你了,先欠着。」姚清遠好言好語地說道。
大黃才滿心不甘地跑了,眨眼間就消失在玉米地里。
「這個貪吃的傢伙,真是和妮兒一樣。」姚清遠自言自語道。
「你在嘀嘀咕咕什麼?」隔着兩排玉米葉幗英朝他揮手道。
「哦!沒什麼?」姚清遠擺擺手道,「鋤地。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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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公,怎麼樣了。」姚奶奶坐在院子裏的小板凳上問道。
「長山他娘,你可真是心急,早上來兩趟,這中午下工就來了。」五叔公笑道,「行了,被你給催的,俺算好了,五行雖然相剋。但化解一下問題不大,是門好姻緣。兩方還互補,非常相合的一對兒小夫妻。」
「真的化解一下就沒事了。」姚奶奶挑眉問道。
「怎麼長山他娘,你懷疑俺的能力。這麼多年來到俺這裏算的那對兒夫妻出問題了。」五叔公雙手抱胸灰白的眉毛聳了聳。「今兒你們很奇怪啊!清遠來了就來了吧!自己的事,我還沒說算的結果呢?一聽見你的腳步聲就躲了起來!」
「奶奶。」姚清遠從屋子裏笑眯眯地背着手走了出來,「當着五叔公的面。您不能耍賴喲!」
姚奶奶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說道。「五叔公謝謝你,至於該如何化解還得拜託您老人家了。」
「還不走。等着俺請你啊!」姚奶奶看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說道。
「謝謝,五叔公!我走了啊!改日我套只野兔子給五叔公。」姚清遠輕笑着出了五叔公家的院門。
祖孫倆一前一後,回了家。
「娘,算的怎麼樣了。」大娘趕緊迎上來問道。
「還能怎麼樣,有問題,五叔公就化解了。」姚奶奶有氣無力地回道。
「娘,您沒……?」大娘立馬說道,話沒說完,就看見身後的姚清遠,急剎車,「咳咳……」
「娘,您沒事吧!」姚清遠抿嘴偷笑拍着她的後背道。
「起來,俺沒事?」大娘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進了屋。
姚清遠苦笑着看着姚奶奶叫道,「奶奶!」
「別叫俺,你這個奸詐的小子。」姚奶奶瞪了他一眼道。
姚清遠撓撓頭無奈道,「我也不想的,您為什麼不勸娘答應呢!幗英會是個好兒媳的。」
「你這麼偷跑回來,不用上工嗎?」姚奶奶問道。
「我現在就回去。」姚清遠轉身出了家門。
「哎!回來,吃了午飯再走吧!」姚奶奶說道,終歸還是心疼孫子。
「不了,我去農場兌付一頓得了,娘看見我不高興,估計這飯也吃不香。」姚清遠嘴角划過一抹苦澀的笑容。
「既然知道,還惹你娘生氣。」姚奶奶捶着他的肩頭道。
「奶奶,我走了。」姚清遠邁着大長腿眨眼間消失在她的眼前。
站在廚房門口的大娘道,「餓死在外面得了。」顯然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們母子倆啊!真是一樣的倔。」姚奶奶哭笑不得道。
「娘,您可得堅持到底啊!」大娘和着面說道。
「照着早上的形勢來看,咱勢單力薄,對抗不了啊!」姚奶奶實事求是地說道。
大娘手摩挲着着麵團道,「得想個摺子。」
婆媳倆就在廚房嘀咕開了,「等會兒,俺先把街門插上。」姚奶奶把街門插上,兩人在就廚房『密謀』。
姚長山扛着鋤頭回家,「這大白天的關着大門幹什麼啊!」
「爺爺,爹,這大白天關着街門幹啥。」姚夏穗和放學回來的孩子們嚷嚷道。
「這誰在家呢?」姚長山問道。
「這還用問啊!數數咱家的人都站在外面,」姚爺爺又指着裊裊炊煙道,「肯定是你娘和你媳婦兒唄。叫門?」
「娘。奶奶,我們回來了。」姚修遠他們喊道。
「回來了。吃飯的回來了。」姚奶奶打開街門,「正好飯做好了。」
「老婆子。你大白天關街門幹什麼?」姚爺爺跨過門檻問道,「在家裏談什麼秘密啊!」
姚爺爺無心之語讓姚奶奶心裏咯噔一聲,「哪有啥秘密?不就是怕咱家的雞飛過門檻啊!眼下這雞都成精了。」
「娘,奶奶,中午吃什麼?」孩子們趴在廚房門口問道。
「玉米撈麵條摻了一般白面,這鹵黃花,木耳,香菇,口蘑、大蔥。西紅柿、雞蛋?。」大娘說道。
「娘,你可真是捨得吃雞蛋,基本上一人扛一個了。」姚秋粟看着滷子說道。
「今兒借你們大嫂的光,咱也奢侈一回。」姚奶奶笑道,「秀芹啊!以後想吃啥給奶奶說,俺和你娘給你做。」
「奶奶,娘,不用,跟大傢伙一樣就成。能吃飽飯就成,咱家吃得已經挺好了。」殷秀芹笑道。
「不成,你現在可是一人吃三人補,不能虧了。不然對身體不好。」大娘立馬擺手道。
「那咱問問姥姥好了。」殷秀芹笑道,「她可是文化人。」
西里呼嚕吃完麵條,殷秀芹道。「還是麵條扛餓,吃得舒坦。」
吃完飯。殷秀芹和大娘還真去找劉淑英了,問問怎麼照顧殷秀芹。
劉淑英笑道。「咱家這平常的飯菜營養就跟得上,不用刻意。」又詳細地跟她們說說怎麼照顧孕婦。
「妮兒她大娘,你都生了七個了,養的都挺好的,怎麼輪到孫子了這麼緊張啊!」
「俺們那時候能吃着啥啊!這不隔輩親,不能虧着了。」大娘笑道。
「娘,您別緊張,弄得俺也緊緊張張的。」殷秀芹說道。
「好,俺不緊張。」大娘搓着手道,「還不是清遠害的。」
劉淑英聞言哭笑不得,這真是,又關清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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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夏穗正放學就聽見村里人議論,拔腿就往家裏跑,進了房間,就看見大娘歪在炕上,帶着夾板,吊着胳膊,「娘,娘聽說你在席廠剪刀子扎穿手了。」
「嗯!」大娘低垂着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好好的怎麼讓剪刀傷着手了。」姚夏穗不解的問道。
「還不是清遠的事鬧得,你娘一分心,啥事不能出現。」姚奶奶解釋道,「去把那個臭小子給俺抓回來,看看他幹的好事。」
看着大娘滿身是汗,姚夏穗心疼道,「娘,疼不疼。」
「走開,一個個都不省心。」大娘剛一動,就哎喲哎喲直叫。
「娘,我去叫致遠哥。」姚夏穗轉身就跑,她們二人是拉都沒拉住。
「娘,這可咋整啊!致遠那小子,一來不就……」大娘比劃道。
「別慌、別慌,咱就這樣、這樣……」婆媳倆又嘀咕開來。
姚夏穗不光叫了姚致遠回來,姚爺爺和姚長山一起回來了。
「孩子他娘,他娘,你把手弄傷了。」姚長山挑開帘子衝進來看她抱的這麼嚴重哆哆嗦嗦道,「這好好的怎麼把手傷着了。」
「長山你讓開,讓致遠給你媳婦兒看看。」姚爺爺說道。
「大伯,讓我給大娘看看,我做的刀創藥保證抹上去,立馬就好了。」姚致遠誇張道。
姚長山讓開了炕前的位置,姚致遠伸手一碰大娘受傷的吊着的胳膊,大娘就哎喲、哎呀……疼疼的直叫。
「別碰我,疼疼。」大娘嘴唇打着哆嗦道。
「疼成這樣肯定傷的嚴重,這可咋辦啊!」姚夏穗看見包裹着的白沙布滲出來的鮮血道。
大娘是打定注意,只要致遠一碰她,就扯開嗓門叫疼。
折騰的致遠出了一身的汗,是干着急沒法子。
「行了,致遠,你大娘最怕疼了,我看着已經包紮好了,就別再拆開了,免得在感染到。」姚爺爺發話道,接着又道,「老婆子你給我過來一下。」
老兩口一前一後的出了大娘的西廂房。(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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