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月的烽火,邑城的城門一直緊閉着,如今,在緊閉了數月的城門卻是大開了,邑城之中的狼藉,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復着,一片昇平的模樣。
只是,紫霄殿已經被損毀得太過嚴重了,要想重新動工修葺的話,恐怕還要花費上很久的時間,故而,楚雲霓設宴在水榭台上。
水榭台,是邑宮之中一道得天獨厚的存在,水榭台延綿千里,佔據整個冰河的一半面積,古時候有工匠也引用冰河之中的獨特,將冰水引入城中,才修建成的這一座水榭台。
設宴在整個地方,亭台樓閣林立,卻是全部建立在水面上,因為是引用冰河下的冰水進來的,故而這水榭台有一股格外的寒冷,時刻繚繞在這水榭台上,如同仙霧一樣。
何況,現在又是近秋的天氣了,置身於這水榭台上,則更是倍感寒意。
但見水面上,四面八方的小舟送行着來往的貴人,楚雲霓一身盛裝,這一身代表着皇室的明黃?色宮裝,雙鸞步搖在雙鬢邊上,隨着小舟在水面上行駛,這一對步搖琳琅,也有節奏的搖晃着。
「伊人呢?她之前不是吵着說要一起來水榭台的嗎?」楚雲霓站在這小舟上方,看不到伊人的身影,不禁動問。
想要去水榭台,只能靠這些小舟送行來回,可是,這四周卻再沒有見到伊人的身影,楚雲霓的心裏也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啊,伊人姑娘今天還特地精心打扮了一下,怎麼這會兒卻不見人影?」青鯉跟隨在楚雲霓後面,也是四處張望着,尋找伊人的身影。
楚雲霓看到另外的岸邊,獨孤翊宸和孟贏的小舟也已經破開水面,朝着中央樓台的方向行駛過去,她也搖了搖頭,「算了,看她自己意願吧!」
或許,伊人是覺得孟贏一來,她就該回到靖國去了,因此才不肯相見的吧!
小舟搖晃,在楚雲霓踏上中央樓台的階梯的時候,一左一右,獨孤翊宸和孟贏也各自踏上了這兩邊。
孟贏的身後,是上官玥璃和上官儀,再後面的侍衛,全部在小舟上並列着,隨時候命。
獨孤翊宸的身後,則是跟隨着殷翔,兩行的士兵也是在小舟上待命。
反而是楚雲霓,身邊只帶着青鯉一個人,身後邑國的士兵,全部放在岸的另外一邊,整個水榭樓台看上去,只剩下青冥和靖國兩方的兵馬,看上去,就像是兩方的對峙似得。
入座,絲竹之聲伴隨着交杯換盞,皇家的輝煌盡顯極致,偌大的水榭樓台之中,歌姬舞動的身姿繚繞着香風,四下散開來。
邑國沒有皇帝,目前是楚雲霓獨攬大局,她坐在最正中的座位上,舉杯道:「今日我楚雲霓做東,有幸請到青冥君上和靖國國主,真是我邑國之榮幸……」
就在楚雲霓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在孟贏下位坐着的上官儀,卻是老成的開口,「邑城不是已經屬於我靖國的國土了嗎?還哪來的你的邑國?」
說着,上官儀冷冷的嘲諷一笑,「黃毛丫頭,還妄想撐起一國的旗幟,簡直異想天開,也不問問我靖國願意不願意。」說罷,上官儀將手在桌面上重重的一拍。
這一聲重響,致使得這些歌姬都停了下來,就連絲竹鼓樂的聲音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獨孤翊宸卻沒這麼大的怒火,則是獨自一人,深沉的自己舉着杯喝着酒,今天這場宴會,獨孤翊宸料想也不會簡單的。
三方人馬,打的三個算盤,就看誰更本事了得了。
「當日靖國先帝強取豪奪,如今只是重新將屬於我楚室的東西重新回到我手上而已,上官大人怎麼就覺得是你靖國的東西了呢?」楚雲霓不肯退讓,冷冷的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厲聲質問着。
「楚雲霓……」上官儀開口,可是,孟贏卻在這一刻開口阻止,「上官儀,今日不要傷及和氣的好,不過,朕也想知道,公主憑什麼能耐從我靖國的手中拿回這城池?」
孟贏的質問,讓上官儀暫時平息了下來。
楚雲霓卻是兀自一笑,道:「自然是憑藉我手上顧蕭、薛韋霆二位大將了,誰若不服,大可以一試鋒芒。」此言,十分的霸道和自信。
言下之意,就是誰敢不承認邑國是她楚室的,她不介意出兵來打。
獨孤翊宸聞言,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宴會之上,暫時……他還不想開口,他就想看看,到底楚雲霓和靖國之間,會討論出個什麼樣的結果,這才是他所關心的。
「公主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上官玥璃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打斷了這水榭之中暫時的尷尬。
上官玥璃盈盈笑着,看着楚雲霓的眼光,卻是帶着凌厲的,「我是個婦道人家,這疆土城池的事情,說了我也不懂,但是……玥璃卻有一件事好奇……」
說着,上官玥璃卻是在宮娥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直指着楚雲霓,「我就是想問問,我叔叔上官循奉命來到邑城裏面,你為何這麼的狠毒,置我叔叔於死地,今天我上官家就要來討要這一個公道。」
「但不知道上官皇后的這個公道,想怎麼個討法?」這一刻,卻是獨孤翊宸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他把玩着手裏的琉璃杯,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上官玥璃錯愕的看着獨孤翊宸,她還以為,獨孤翊宸要沉默一輩子呢!卻沒想到,一旦事關楚雲霓的事,他還是按捺不住的開口。
「自然是一命抵一命了。」上官玥璃狠戾的說着,「趁着現在我靖國皇上也在,我就想為我的叔叔討要這一條命。」
「哈哈哈……」笑聲,卻是楚雲霓笑了出來。
獨孤翊宸也是輕笑着搖搖頭,「一個上官循的性命,你就妄想要邑國公主的命來賠,上官皇后未必也天真了?」這句話,無異於是嘲諷的。
「現在邑城,還是我邑國的,她楚雲霓算哪門子的公主?」上官玥璃被獨孤翊宸這麼一嘲諷,心緒忽然翻騰了起來。
「那你上官家,又算哪門子的大臣,膽敢囂張到我楚雲霓面前來。」楚雲霓接下了上官玥璃的話,她目光落在上官玥璃的身上。
隨之,楚雲霓也是起身,兀自朝着下方走去,來到了上官玥璃的身邊,「上官玥璃,邑城的上城主無能,保不住你家的叔叔,我好心收斂他的屍骨,你倒反咬我一口,你這又是當的哪門子的皇后?」
這一句質問,直讓上官玥璃無言以答。
同樣是女人,上官玥璃即便當上了皇后,即便有着天下最尊榮的身份,可是,此刻在楚雲霓的面前,卻是有種稍遜一籌的感覺。
上官玥璃無法認清的人,這一場宴席,是屬於帝王間的宴席,邑國現在楚雲昭還沒回來,楚雲霓自然暫時站在這個位置上,光憑這一點氣勢,上官玥璃就自然比不上她了。
「公主說得是。」上官儀在此刻忽然意識到了楚雲霓的厲害,忽然出聲上來打圓場。
說上官循死在楚雲霓手中的只有梁子驍,哪怕真的是死在楚雲霓的手裏,如今死無對證了,楚雲霓想怎麼說都行,上官玥璃哪怕是再怎麼爭辯,也爭不過楚雲霓的了。
故而,上官儀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徘徊,只說到:「我只想要回上官循的屍骨,這一點,公主想必不會勉強吧?」
「上官循的屍骨,自然得歸還你上官家。」楚雲霓這一點沒有異議,「我在宮外命人為他建廟停棺,為的就是等你們回來帶他回去,上官大人不用開口,雲霓也會奉還的。」
上官家和她不和,但是她和上官循之間的關係,卻是很好的,如今上官儀的這個要求,楚雲霓沒有理由拒絕。
上官儀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上官玥璃卻是如同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的難受,正當她想再次發難的時候,只聽得從水榭外面,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隻佈滿了鮮花的花船,緩緩的朝着這邊行駛了過來。
在那花船上,但聽得停下來的絲竹鼓樂之聲,又再度從水面上飄響了起來,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楚雲霓記得,沒安排其他的……
可是,當楚雲霓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到那花船上面一襲紅衣翩然,在那船上舞動着的妙曼身姿的時候,楚雲霓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楚雲霓的神情也忽然冰冷了下來,她複雜的看着邊上的孟贏。原來,伊人這麼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這個男人。
花船上,伊人的身影翩然,那舞動的身姿妖嬈如水蛇一般,雙目卻是不忘流連在水榭中,眾里尋他千百度,但只見孟贏那依舊如玉般溫潤的面貌,映入了伊人的眼中。
她的心……莫名的狂喜了起來。
孟贏,孟贏。
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隨着花船朝着這水榭里行駛過來的時候,楚雲霓的臉色也陷入到了冰點之中,伊人……到底還是使了手段,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用這種手段想要吸引孟贏的眼球。
她複雜的看着孟贏,是因為她知道,伊人這一次……肯定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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